帝颜红-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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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转过头便见那群黑衣人抵御着四方射来的暗箭,不少人已被射倒在地。然而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却有更多的黑衣人涌了进来。凤轻歌见此不由眸光一沉,看来那人今日真是非要杀了她才肯罢休!竟然动用了这么多人!转过头。扶着楼君煜,继续快步向洞内走去。
忽眼前一片开阔,石室内似堆着什么东西,黑黑的。也看不清路在哪里!
“夜明珠可还在?”楼君煜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嗯!”凤轻歌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顿时一片绿幽的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石室。凤轻歌这才看清石室内的东西,那些……竟然是几十口大箱子。
楼君煜从她手中接过夜明珠,紧皱着眉。缓步走了过去。凤轻歌接着夜明珠的光亮这才发现。他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脸色比方才更白了几分,薄唇干裂的厉害。每走一步都要顿上一顿。
楼君煜伸出青筋突起的手,将箱子打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子里透了出来。黄灿灿的。凤轻歌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目露震惊,不由上前忙伸手将其他箱子打了开来。而这些箱子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金银珠宝!金子,玉观音,夜明珠,珍珠项链,黄玉,夜光杯,金珊瑚,各种宝物应有尽有,还有好些是她在皇宫里都没见过的!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这石室建在地形最为复杂的四方山上,而且洞口也极为难找,若不是上次她失足,掉了进来,也不会发现。而这一路走过来,那么多机关,若不是洞内有极为重要的东西,或是藏着什么,又何必费心做这些机关!可是,这个宝藏到底是谁建的呢?
“传闻天凤建国时留有一批宝藏,应该便是这里了!”楼君煜沙哑开口,解释道。
闻言凤轻歌不由眸光微闪。转过身,眼神忽落在一块雕刻一尊观音的石壁上,那观音面带着普度众生的微笑,一手托着净瓶,一手作兰花指。那笑莫名地给人一股蛊惑的味道,眸子透着一种异色,仿若要将人吸进去般,透着一股异光。
凤轻歌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双手抚向那异色的眼眸。
“别动!”楼君煜沙哑的声音微急,一把拉下她的手。见凤轻歌目露迷茫,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这观音的眼睛有问题!”说着放下了手。
凤轻歌回过神来不由觉得惊奇,却也不敢再去看。
楼君煜走到另一边石壁上,伸手敲了敲石壁,又沿着石壁的纹路,一路摸了上去。最后,按在了一处,对着敲了三下。
石壁“轰隆”一声,开始晃动,渐渐抬了起来。方抬离地面半米,忽“轰”的一声,石门蓦地掉了下来。
凤轻歌一惊,楼君煜已是抬手,将石门抬住,抑制它掉下去。发白的手撑在石门上,青筋突起的更厉害,整双手显得狰狞万分。凤轻歌忙伸手抬住石门。
楼君煜闷哼一声,眉头紧拧。肩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背后亦是渗出来血,沙哑的声音满是压抑:“快出去!”
“你怎么办?!”凤轻歌闻言不由看向楼君煜急急开口道。
“你先出去,我自有办法!”楼君煜低垂着眸子,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眼底掠过一抹赤红,似有什么在急遽地翻涌,却又时不时地隐入深邃的眸子,昭示着他强烈的压抑。
“什么办法?你先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是绝不会先走的!”凤轻歌看着他,眼里满是固执。
忽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黑衣人的震惊与疯狂:“奶奶的,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
“哈哈哈!这些都是我的了!”
“什么你的,这是老子的!”
“这么多宝贝,一辈子都不愁花了!”
“敢跟老子抢,老子杀了你!”
“要杀先杀了那两个人再说!否则就算拿到这些银子,也没命活着花的!”有黑衣人忽开口道。
闻言凤轻歌不由一惊,转过头便见黑衣人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忽楼君煜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轻歌!”
“嗯?”凤轻歌回过头,还未反应过来,膝后便被人踢了一脚。双腿一软,人矮了下去,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石门“轰”的一声,重重地落了下去。隔绝了石室内外。亦是隔绝了那个石室里那个刻在她心底的人……
“楼君煜,你这个混蛋!”凤轻歌一把向石门扑去,死命地拍打着石门,嘶声道,“你给我出来。你快出来啊!听到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外听不到半点动静。凤轻歌软瘫在地上,心一点点变凉,却仍旧不愿放弃希望,仍是不肯停歇地拍打着石门。手变得血肉模糊一片。一遍遍地哭喊着,声音抽噎不止:“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声音已经嘶哑的难以发出声来,却只期望他能应一声,就那么一声。我在这里……
忽整个山洞开始震动起来,山洞上方的石灰和碎石,开始接二连三纷纷地往下掉。凤轻歌望着石洞,心惶不已,忙站起身来,更用力更急地拍打着石门,嘶哑的声音微弱而歇斯底里地发出:“楼君煜,你在不在?!你快出来啊!山洞就要塌了……”
忽一阵笛声响起,凤轻歌心中立刻腾起一股希望,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手足无措地从衣袖里拿出笛子。手止不住地发抖,唇都有些发颤,和着笛声吹起,心尖上都在发颤。他还活着!
楼君煜沙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石门响起,那样飘渺,却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凤轻歌!”
凤轻歌放下笛子,拍着石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竭尽所有的力气,似将嗓子都喊破了般,大声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是我!我在这里!”
“信我吗?”沙哑的声音似带着重重的喘息。
山洞摇动得更加厉害,凤轻歌踉跄了一下,努力稳住身子。咬紧了唇才遏制着痛哭出声,拼命摇着头,嘶喊道:“我不信!我才不信你这个大骗子!”
沙哑的声音带了丝虚弱和无奈:“凤轻歌,就再信我这一次,可好?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然后再右转,出了山洞,在外面,等我……”
“不——我不信你,我也不要等你,我哪一次等过你!我凤轻歌从来不 等人!你要么就现在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凤轻歌拼命地拍打着石门,嘶喊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流了下来。
山洞发出轰隆的声响,石室内隐隐有黑衣人的叫喊声,而楼君煜却始终,再没了声音。凤轻歌身子忍不住发抖:“楼君煜,我就再信你一次,我等你!就等你这么一次!你千万……不能骗我!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要……要找你算账!”
凤轻歌流着泪,面色木然,目光板滞,踉跄着山洞口走去。山洞越发摇晃得厉害,不时地有碎石砸落下来。凤轻歌磕磕绊绊地走着,时不时跌倒在地,又爬起来再走,被碎石砸得鲜血淋漓也不管。
山洞外,穆风眼中一片死寂地看着凤轻歌从山洞中走出。走在山洞口,人却停住了。转过身,看着一身狼狈,脸上满是泪痕,满身是伤,一脸木然的凤轻歌,死寂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
山洞口不断地有石块落下,整个山洞震动着,仿佛立刻便要塌了般。凤轻歌抬起双眸,木然地看向穆风,嘶哑的声音从喉中吐出:“太后死了,你知道了,是不是?”
穆风浑身一震,冷硬而充满死寂的眸中压抑着极为浓烈的痛苦,拳头颤抖着攥紧。
忽山洞顶掉下一块大石头,穆风及时地揽着凤轻歌避了开来,跃到了山洞之外。山洞极为剧烈的震动起来,所有的石块都开始往下掉,堵住了山洞口。
“不——他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凤轻歌蓦地一震,嘶喊着,疯狂地向山洞口跑去。
穆风伸手死死地拦住了凤轻歌,冷硬的声音压抑着痛苦:“陛下,不能去!”
“什么叫做不能去?母后已经死了,我不想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死去,我不想他死!与其看着他死,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你明不明白!”凤轻歌对着穆风嘶吼着。
穆风死寂的眸中一震,手不由松了开来。
凤轻歌一转身就朝山洞里冲了进去。
正欲冲进山洞,忽看到山洞深处那染了鲜血的白色衣袂,凤轻歌不由一震,脚步一滞。双眸移向那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以及那惨白的容颜。
楼君煜扶着石壁,脸色毫无人色,却是深深地看着她,苍白的薄唇微挑。
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凤轻歌看着他,颤抖的双唇微微上扬。
忽“轰”的一声,眼前的一切,轰然崩塌。掩埋了一切,也掩埋了方才还对她笑的那个男子。
“不——”(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不如归去
无尽的黑暗中,忽亮起一丝微光,背后一个娇嗔薄怒的声音响起:“这是桃花?”
她听到声音转过身,便看见自己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轻动。清丽的脸上带着写着忿忿,瞪着一双剪瞳看着眼前白衣飘然的男子。
闻言白衣男子,微微挑起唇角,黑眸中含着笑意:“是!”
“你不是说带我来看杏花吗?”她看见那个穿着一身浅紫色衣裙的自己撇了撇嘴道。
……
桃色花瓣漫天飞舞,桃花林中的两人,衣袂飘飞,如此的相契相合。
她看见自己愣愣地看着他,轻喃出声:“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古有梅花妆,后有女子做花钿装饰额前!可想一试?”忽画面一转,妖娆的杏花林下,白衣男子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亮光,声音温然。
“梅花妆?可这是杏花啊!怎么做?”她听到自己疑惑不解的声音。
她看见他给自己用杏花做了花妆,她亦将杏花染在了他的眉心。他清淡如薄雾的面容,因那眉心盛开的杏花,生出一股妖娆,仿若跌落红尘的谪仙般。
风乍起,满林的杏花纷纷扬扬而落,吹起他素白的衣袂,飘然似欲乘风而去。
“不——别走!”凤轻歌蓦地坐起身来,额上冒出了冷汗。
“陛下,您醒了?”身边传来宁蓝的声音。
凤轻歌转过头便见宁蓝端着药走了过来,凤轻歌看着周围漆黑的宫殿。心空茫一片:“这是哪儿?”
宁蓝见她一脸茫然,不由开口解释道:“这是未央殿呢!栖凤殿被大火烧了,您不记得了吗?”说着舀了一勺药,喂到凤轻歌嘴边。
凤轻歌猛地一震。抓住宁蓝的手:“楼君煜呢?楼君煜在哪?!”
闻言宁蓝不由垂下了眸子。手端着药,抿着唇不语。
凤轻歌一把掀掉了她手中的药碗,看着她,怒道:“朕在问你话呢!回答朕!”
宁蓝身子一缩,慌张的抬起头。欲言又止:“陛下……”
“陛下!”忽穆风从殿门走了进来。面色冷然,眼中一片死寂。向凤轻歌一拱手道,“宁王疯了,已不知所踪。宁王的人已尽数被擒,北延国的人也同样被擒,只是,都服毒自尽了!栖凤殿和乾清殿的火已扑灭……”
“楼君煜在哪?”凤轻歌打断穆风的禀报。开口道。抬起头看着穆风,吼道,“楼君煜在哪?!”
穆风敛下眸,冷硬开口:“四方山下,四方山震动,整座山塌陷下来,山洞被毁。他,没能出来,死在里面了!属下已经派人搜索,只是,山洞已经被顶上的山全部塌了下来……”
凤轻歌浑身一震,脸色惨白,身子忍不住发颤,攥紧了手,指甲陷进了皮肉里。凤轻歌冷冷地看着他:“你骗朕!”
穆风面色未变,半响冷硬开口:“陛下自己有亲眼看到,又何必自欺欺人!”
“朕不信!朕不信,就算是亲眼看到的,朕也不信!”凤轻歌捂着头,面露痛苦。
闻言宁蓝没多想,怯怯地出声:“可王夫,的确是死了的啊!那四方山东面的山,断崖的地方整个塌了下来。哪里还能有命,王夫在那山洞里……”看着凤轻歌更加惨白的脸色,宁蓝忽意识到说错了话,讷讷地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凤轻歌看着穆风,冷冷开口:“带朕去四方山!没见到他的尸身,朕就不信他死了!”
“可现在是子时啊!”宁蓝目露诧异,忍不住蹙眉,开口道。
“是!”穆风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低头拱手道。
凤轻歌也顾不上穆风还在殿中,快速地穿衣,走出殿去。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忽一阵悲戚的哀鸣响起,响彻皇宫。一只翠绿的杜鹃盘旋在天空中,凄哀的悲啼,口中似流血了般,鲜红鲜红的。
“杜鹃啼血了!杜鹃啼血了,都已经彻夜不停地悲啼一天一夜的,这可是不祥的征兆啊!”有太监望着天上的杜鹃喃喃道。
“陛下,这两只杜鹃死了一只,所以这只杜鹃……”宁蓝见此不由开口解释道。
凤轻歌看着啼血的杜鹃,目中一痛,转身向宫门走去。
凤轻歌看着眼前的山和碎石,脸色冷静地异常。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