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嫡女惊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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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被她这大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一颗心给提到了桑眼了,深怕前头背着她们‘巡逻’的侍卫突然回过身来。
张凤仪脚骨头老了,跑起来要慢些。刘雨歆特意放缓了脚步,她这才勉强跟上。
前面走在最后的一个侍卫突然停住脚步,摸了摸后脑勺,转身。
刘雨歆等人正跑在长街半中央,看他转过身来,葫芦小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那侍卫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长街,皱了下眉头,总感觉后脑勺处有股寒风嗖嗖的。
跟在他前面的同伴用手中的大刀敲了敲他的手臂,看他直愣愣的看着身后这条空荡荡的长街,疑惑,“走了,看什么?”
“噢……没什么!”两人一同转身,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几个侍卫。
风声掠过。
刘雨歆伸出不算长的手臂,环上这人的腰身,迎风吹乱了他的,她的发丝。
相互被牵连在一起,相戏,缠绕,打结。
高空中凛冽的寒风割得小脸刺刺的疼,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这人的怀里。
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他扣在他的心跳处。
砰砰砰。
规律的,强烈的。
如他,如她。
刘雨歆感到着他的心跳,闷闷道,“你怎么才来?”是埋怨,也是——松了口气。
萧锦天足下借力,擦过青瓦,踏步而走。飞驰间,能听到一声声轻微的破碎声。
“不迟。”不迟,你还在我怀里。好好的。
声音很冷,听不出情绪。但,刘雨歆却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波动。
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宣泄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嗯。”
的确不迟,时间刚刚好。
两手拽紧了他身上皱巴巴的藏青色长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萧锦天没在说话,炙热的鼻息喷在刘雨歆的头顶,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一路朝前飞掠而去。
在那侍卫转头,搂过她抱起的瞬间,心窝处一角,却同时如万敌之军,瞬间而败,溃不成军!
冷右一手抓着张凤仪,一手搂着葫芦,勉强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葫芦捂住自己的嘴巴,刚刚就那一瞬间,自己差点尖叫出声。
不是给那侍卫吓了一跳,而是给突然搂着她飞身而起的冷右将给吓了一大跳。
几排的房屋后,两人飞身落下,一颗大榕树下。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
寒风将树头吹得哗哗响。
刘雨歆从萧锦天的怀里退了出来,这才看到他狼狈的脸色,心中一跳,愧疚一闪而过。
葫芦给成王行了礼,张凤仪却是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
萧锦天朝刘雨歆点了点头,“我立即送你们出城。”
刘雨歆拉住他的手,手指尖滚烫。
萧锦天回头看她,刚毅的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却没让她将手松开。
刘雨歆干巴巴的问道,“……我娘呢?”
“出城了。”
刘雨歆身子一下放松了下来。萧锦天朝冷右直接吩咐,让衙门里头的官差过来。
冷右气色不是很好,喘着大气领命转身去办了。
脚步急匆匆的,只恨不得脚底生风。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抓就抓,说杀就杀?”
萧锦天也没有瞒着她,她有权知道真相。
他和母后,皇兄本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连太后也给请了出来。
就为保住皇叔公,皇婶母一命。
只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父皇手中有一份皇叔公通敌的密信,和夺权篡位自然是分不开的。
太后,母后都震惊不已。
他自然也是惊诧的,只是父皇拿着手中的那封密信出来,真正是‘证据确凿’。
而在他拿出这封密信时,皇叔公,皇婶母已经在城隍大门前,被直接扣押进了天牢中。
不说被皇兄接到,就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
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太后气晕了过去,皇后和他被变相的扣押在了懿宁宫。
若不是皇兄和刑公公,他如今也不能出皇宫。
纵使他武功在厉害,也抵挡不住皇宫里头几千侍卫和御林军。
只是,让他心凉的是,父皇会借此机会一并将镇国公府封府抓人。
满门抄斩!
刘雨歆大怒,“不可能,姑姑姑丈不肯能会通敌卖国的,借助外力,来夺权篡位是大忌——”
萧锦天冷声道,“那五百精兵便是‘证据。’”虽然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不过是父皇胡捏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有了那五百精兵在,便间接的坐实了皇叔公这罪行。
刘雨歆沉下脸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刚问出口,刘雨歆便低下了头。
愤怒和愧疚一同折磨着她。
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萧锦天只是盯着她的头顶,没出声辩解。
葫芦急了,为成王说理道,“小姐,王爷岂会以为那是真的,如若真是这样,王爷之前又何必为闲王做那么多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凤仪拉住她的手,让她闭嘴。
葫芦回过神来,心惊肉跳的看了眼成王,立马垂下头,硬着头皮收了声。
刘雨歆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姑姑姑丈还在天牢,镇国公府也毁了……逃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让人送你离开这,其他的事,有我。”
刘雨歆抬头看他,“可是,我——”
萧锦天打断她的话,“除了父皇要对付皇叔公,还有万贵妃。父皇只是让御林军封府抓人,择日满门抄斩,这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万贵妃直接下了斩杀令,将镇国公府上下,一个活口不留。来激化父皇。”
刘雨歆懂了,这是切了皇上最后的疑虑,定要逼死萧御庭,间接的对上萧锦天。亦或是皇后一干等人。
刘雨歆狠狠的闭了闭双眼,将沉痛掩饰在双眼下,大火下,是无数凄厉惨叫倒下的身影——
几人都没在说话,萧锦天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葫芦,张凤仪都强忍着没开口,出声安慰。
这时候,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安慰话,就能抚平心中的伤痕的。
刘雨歆在睁开眼时,是一抹风平浪静,那是狂风暴雨前夕的宁静。
几人都有种错觉,仿佛只是一瞬间,这个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周身却披上了一层尖锐的外衣,遮住了童真,幼嫩,和锐利的光芒——
她很冷静,只有四个字,“我知道了。”
她没问镇国公府有多少人逃出来了,又有多少人无辜受了牵连。死于非命。
她也没问,那群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女子,是不是万贵妃的人。其身份是什么。
只有四个字。
我知道了!
是的,她知道了,所有的话都成了多余。
冷右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官差,一同上前给成王行了礼。冷右直接告诉他们此次的任务,便是将刘雨歆,葫芦,张凤仪三人,掩人耳目送到南城。
那五人是之前将谭祖业灭口时,调换下来的官差。五人之前都是萧锦天军中的人。
五人齐齐点头,道,“定将王妃等送到南城门。”
他们的能力,萧锦天和冷右都是放心的。
刘雨歆默默的看了眼萧锦天,身高腿长,刚毅俊脸,目光森冷。在现代,十八的青年还在孩童与青年的蜕变之间。
而站在面前的他,却是如冷剑,如泰山。
用老一辈人的话来说,便是二十岁的身子,三十岁的行为,四十岁的思想。
刘雨歆跟在那五个官差身边,往前走了几步后,站定,回头。
越过几人的身体,直直的和他对视,“萧锦天——”
萧锦天。
这是她选择要抱的那颗大树啊——
萧锦天脸上便是有两分憔悴,但那冷傲的煞气依然没有减弱,目光穿越几人。
扑捉到了她的视线。
无论多复杂的眼神,在最后,都只归于平静——
萧锦天,“……”
“我会回来。”
萧锦天,“……”
刘雨歆咬着牙,一改之前的平静,朝他厉声道,“我会回来。”
萧锦天依然面无表情的站着。
“你不许娶别人。”便是没有那个交易,我也会回来。你是我选择的,我看上的,那就是我的。
你胆敢娶别的女子试试。
便是上天入地,走天堂逛地狱,你也只能陪在我身边——
刘雨歆突然朝他嫣然一笑,幼嫩的脸上,红扑扑的,如扇着翅膀在花丛里寻觅的蝴蝶——
五彩斑斓!
刘雨歆走了,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目光森冷。可在他身后候着的冷右,明显感觉王爷在这一刻是喜悦,高兴的。
周身的温度直接回暖。
相较于以前任何一个时候来对比,这时候的他,只想到四个字。
大地回春!
冷右不动声色摇了摇脑袋,将这念头给驱除脑袋,“王爷,该走了。”
萧锦天点足朝王府方向而去,“让张远护送她南下,身边多留些人。”
“是,王爷。”
武大武二驾着马车顺利出城,两个时辰后,行至南山脚下时,马车突然停下。
张远,傅左两人从马车里出来,看了眼周围的坏境。
武大道,“左副将,张军师,过了这个山头,在行至两里远,便是到了个小镇上。我们不妨直接去镇上等右副将。”
这地形一面环山,另一面却是个低形的堤坡。坡下有条大水坑。下面长满了荩草。
张远道,“这地段不算荒芜之地,够宽广,就这里。”
武大武二照做,两人背对背的靠着一人看着一边。而傅左,张远却走到了马车后头,分侧站好。
傅左道,“小远子,你说王爷那头到底什么个情况?这事态发展太快了些。”
张远忧虑,“只怕是不会太平。如今就盼着冷右能尽快将王妃找到,将她们给送远了。”
傅左点头,正要说什么,风声呼啸而来,两人齐齐挺直了脊背,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马车前头,两人翻身上马车。
厉声喝道,“快走。”
武大武二也是敏感之人,身后那股风劲太强劲,隐隐有股杀气传来。
武大挥着马鞭用力朝马背上一甩,黑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就朝前狂奔。
这黑马是匹千里马,可日夜兼程行驶千里。
一把都是当做战马或是急送军需,却被他们当成驾着的马车。
马车只朝前走了一百里,身后两批的水蓝,水红女子飞身追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傅左从马车上翻身而下,“又是绝止宫。”
“少废话,将车里的人交出来。”为首的水蓝女子手持利剑,跟身子成三十度角斜放,杀气腾腾。
张远挥拳直接,“想要,自己来拿。”
傅左连着粗口都不爆了,双手成拳,磨刀霍霍。
武大武二却没离开马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守着。手中拿着从马车座地下抽出的长枪,和木棍。
“自找的。上。”
二十个女子,分四股力量,分别朝四个方向分开打去。
马车内,二夫人将哭得双眼红肿的刘雨绍护在怀中,双手捂着他的耳朵,低声安慰。
秦嬷嬷,净竹,净梅脸色血色全失,虽然面上看不出害怕,可那僵硬的身体还是能觉察出她们的不安。
小绍儿哇哇大哭,“娘,我要姐姐,呜呜…我要姐姐。”
二夫人搂着他,硬逼着眼里的泪水没掉下来,“乖——绍儿乖——”
耳边响起刀剑相碰的声响,和洪亮的叫骂声。
绝止宫的女子武功自然不弱,但她们对上的是傅左,张远。便是她们的宫主亲自上阵,也勉强能打个平手。
这二十来个女子,两人自然应对自如。
尸体一个个的在脚边倒下,傅左将手中的剑朝左侧飞来的女子掷去,直接穿腹而过。女子应声倒地。
张远解决完身边的两人后,翻身上了马车。拉起缰绳,用力的打在马腹上,“驾。”
傅左一脚踹开两个穿着水红色的女子,反身疾走两步。张远伸出大手,将傅左拉上马车,坐到自己身旁。
而武大武二也将最后两个女子一枪中胸后,反身疾走两步,抓过马车后侧的扶手,提身就上了马车。
破旧不堪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小镇上跑去。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整个马车,小孩子的哭声一路追随。
偶然有几句轻声的安慰声,和哽咽声。
这二十个女子只是打头阵的,后面追上来的才是打牌。
他们得尽快到小镇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前方路口,一辆马车突然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傅左眼明手快,一同拉住缰绳,两匹马头撞到了一起,马车剧烈的震动了两下。若不是有傅左这股力道制衡着,整个马车都得翻下。
车里的几人东倒西歪,失声尖叫。
而武大武二就没有了这好运,齐齐翻下马车,在石头地上打了两个滚。
傅左脸色骤黑,朝对面赶马车的小青年道,“你怎么驾车的?啊?老子——”
张远冷着脸,拦下傅左,“别惹事。”可那双狐狸眼却折射出慑人的光芒。
傅左气得肝疼,站起来,一脚朝对方的马头踹去,“惹事?是老子在惹事吗?要是老子眼快手快,全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