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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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求医 三
三个人来到小院门前，院门正敞开，陪着丈夫治腿疾的那妇人正收拾院子。看到他们连忙放下手里的扫帚迎上前。
她还记得商苏衡在她犹豫彷徨的时候安慰鼓励她，现在她的丈夫正在好转，所以对商苏衡三人，她也满怀感激。
“三位公子来找葛神医的吗？”
商苏衡微笑：“正是，葛先生他在吗？”
“在，在屋里呢，请三位公子等一下，我去和他说一声。”
妇人连连点头，转过身向里去，准备给三人报信，刚走到房前，门帘已经被撩开，葛怪医手中拿着两根儿臂粗两尺多长的青竹杆由内走出。
撩帘子往外走的葛怪医一抬头正看见停在院门的处的商苏衡三人，他脚步只是稍停，也不招呼，径自走到院子里的那张石桌边，放下青竹。落后自墙角处，找出把柴刀来。
风从龙见他拿出柴刀，眉头方皱，就见他一手柴刀，一手青竹，一刀下去，砍下截两左右的竹筒，之后，又摸出把小匕首来，仔细修去边上的毛刺。
他认真的做着手中的活计，对商苏衡三人置之不理。
商苏衡并不恼，进上前，和声道：“葛先生，打扰了。”
葛怪医听而未闻。
商苏衡也不生气，回头示意风从龙送上手中的檀木匣子，亲手打开，推到葛怪医面前。
“葛先生，我这里有本家藏的医术，我家中也无人行医，倒让这书束之高阁，空自蒙尘，实在是浪费，葛先生不妨看看，若不嫌弃，就请收下。”
葛怪医对商苏衡送上的东西并不好奇，古方奇书都是医家的秘宝，若不是行医之人，哪怕是大富大贵也未必能有，这书只怕还未必有装书的盒子值钱，因而，他略抬头，漫不经心地向檀木匣里瞟了一眼。
一瞟之下却立时顿住，丢了手中的竹筒、匕首，伸双手小心翼翼地从匣中捧出那本《素问医案》翻开，看了几行，眼中便像是着了一把火。
商苏衡三人一直都在仔细观察葛怪医，此刻见到他眼中的那份狂热，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这书是送对了，这回想必他不不会再拒绝为高雁行治伤了。
葛怪医捧着《素问医案》眼里就再无其他。他前面翻看了几页，又自后面翻了几页，东挑西捡地又看了六七页，这才合上书，之后小心地将之放回檀木匣中。
“这书倒不错，不过终究还是不值得我为它花费心思。”
商苏衡闻言一呆，她没葛怪医明明喜欢却还是不肯因此而破例。
“葛先生……”她刚张口，哪知道葛怪医竟然掉转身子用背对着她！
风从龙大怒，差点跳起来一拳挥过去，就是秦朔也忍不住紧紧锁起了眉，这姓葛的实在是太无礼了！
商苏衡也觉得非常尴尬，特别是自在这做了皇帝之后，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不过，她终究是现代人，这种有求于人却碰壁的事也经历过，虽然未见得会如这葛怪医一样做得如此明显过分，可那份尴尬的感受却是一样的，所以她虽然很不舒服，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勾勾唇，扯起抹尚算自然地笑，“抱歉地得，打扰葛先生了。”之后又对秦风两人道，“回去吧。”说完往外就走。
“等等。”葛怪医忽然开口，商苏衡以为他回心转意，猛地转身，惊喜地看向他，哪知道葛怪医指着桌上的匣子对她道，“你的书。”这脸顿时垮掉。
她勉强冲葛怪医笑笑，“我家无人从医，这书就留给葛先生了，葛先生若不喜，转送他人也是不妨。”
一直冷淡无礼的葛怪医这会子倒真的呆住了，“等等，你留下书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会领这份情。”
商苏衡不想再多说，微微拱手，“告辞。”说完转身，跨出院门，不再回头。
出了小院没几步，风从龙就忍不住开口，“公子，你干嘛把那么珍贵的医书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老家伙？”他实在是气不过，因而对葛怪医再提不起半丝敬重之意。
秦朔道：“我观他前看后看，眼光波动不止，估计想知道的东西已经记在心里了，这书留不留已无大碍。”
商苏衡没精打采地点头，“应该是吧。”
“那也不用给他！”风从龙还是很不服，“送谁也比送这老匹夫强！”
“他既然醉心医术，对自己一生的心血应该不会不留下论著，那本书给他对他的论著也会是个帮助吧。”
“这种人，就算是著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医书，可不用来治病救人，又有何用！”风从龙忿忿。
“他不舍得一生心血，应该会找个传人吧？他不救，书流传下去了，别人用来救人也是好的。”
商苏衡这话是就一般人的心理而言，对于这个怪老头，她其实又不是很有把握，只不过她对这些典籍的观念总归不会改的，那《素问医案》她已经命人抄录了一份，这一本吗，送不送人已是不妨，往好了想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秦朔听了悠然一叹，“只盼他至少不要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商苏衡也是一叹，“我现在只是头疼究竟要拿什么东西才能打动他为高雁行治伤。”
风从龙急了：“公子，这老匹夫无礼放肆之极，公子怎可再来受气？高司奉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未必没有其他人能治，特别是那化功丹，不是说有药就行吗？哪怕苏达勒那边没有消息，我们也可以再另派他人前去寻药，又何苦在他这里受气？”
商苏衡轻轻摇头，淡淡道：“我答应过高雁行要给他一个交待，我不想食言。”
“公子……”风从龙眉头大皱。
商苏衡偏过头，冲他淡淡一笑，“看他今天的表现对这医书还是很在乎的，只是这本《素问医案》的份量还不够，所以不足以打动他，回去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更珍贵的医书病案，或者可以打动他，总之，再试试看，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走在她身边的秦朔，看着她那张温润如玉的侧脸，咽下了淡淡的叹息。
回宫之后，商苏衡又找来胡太医，问他宫中可还有其他的珍贵医书。胡太医于是又推荐了两本，商苏衡照旧命人去抄录保存。
等诸事准备妥当，她再次出门，来找葛怪医，却发现大门和院子都紧紧闭锁，那治脚的夫妇与葛怪医一个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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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条件 一
商苏衡难得在上午的时候就有空出来一趟，可没想到反倒是扑空了。
“不会是就走了吧？”商苏衡心头大悔，早知如此，起码也派两个人暗地留在看着那葛怪医去了哪也好。
秦朔倒也爽快，窜起身跳过竹篱围墙，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检查了一遍，才又出来，“看情形应该还没有，大约是出门了。”
商苏衡吐了口气，带出淡淡白雾，“那就好，那我们就等等吧。”
“公子，”风从龙却不同意，“既然人处在，不妨改日再来，这么大冷的天，此处又没处可避风，若把公子您冻着了那可不好。”
商苏衡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再往檐下缩了缩，“我还好，现在应该块晌午了吧？他也要吃午饭的，应该会回来，反正已经出来了，哪能就这么白跑一趟？”
“可是……”风从龙还想再说，边上秦朔微微摇了摇头，并且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挡住自
西风而来的寒风。
这一等便等了一顿饭的功夫。
等人的时间尤其长，一顿饭按通说法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可是枯站半个小时却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好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还有人陪她聊聊天，秦朔虽然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但只要你问，他都会答。
风从龙她到是不便问，风从龙对她知根知底，她却对风从龙所知不多，只怕问出什么纰漏来。
可终究三人身份不同，又各有顾忌，这聊天话题却并不太多，伫立良久，渐渐地便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而此时，葛怪医依然不见。
商苏衡跺了跺脚，缓解腿上的酸麻与僵硬。然后向前伸了脖子，册立一旁的秦朔顺势微微让开身子，北风扑面，她不由得打了个颤，嘴里喃喃：“还不回来吗？”
“公子，回吧。”风从龙忍不住对劝。
商苏衡有点犹豫，是等的够久了，可是因为已经等了，如果不继续等下去，那不更是白等了？可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她再一次探头，听到风声呼啸，她又缩了回来，心头却是一动，再看看秦朔立的位置，才注意到他立的是迎风处，难怪风声虽大，她却一直没有明显感觉到寒冷。她又看看风从龙，发现风从龙虽然站的是下风口，可也尽量用身子遮住了寒风。
她只当她所站的这围墙门窄，所以这两人便不和她来挤，却没注意到他们其实是为她挡风。
原来，她自以为执着，终究却还是任性了。
“回去吧，下次再来好了。”
风从龙大喜，连忙让开身子，“公子这么想就对了，反正他也还没离开帝都，咱们下次再来也是一样。”
秦朔也让开了身子，他这一让，身后的寒风呼啸而出，卷起一阵尘土。商苏衡一不留神，飞沙入眼。
“哎呀！”她轻轻低呼，抬手遮住眼睛。
秦朔率先发觉不对，立时大大后悔，都怪他粗心，让得太快，才害她被风沙迷了眼。事实上倒不是他让得太快，只不过风一阵一阵的，他背后又没眼睛，那里算得那般准确？
可是眼下他想帮忙，又哪里敢伸手？
这一阵风卷地，沙尘不小，可怜商苏衡被秦风两人保护得太好，这一下莽撞，却恰恰撞在风头上！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细沙在眼底一碾磨，眼泪骤骤，又酸又疼，只不过给泪水这么一冲洗，那酸疼慢慢淡去，眼睛里倒是舒服多了。
“公子。”有人递上了块洁白的帕子，她迷蒙接过，按在眼皮上，并不用力揉，又忍了一会，再眨眨眼，还是有些酸涩，不过比刚才却是好多了。
“好了些吗？”秦朔问，他看到商苏衡不住地眨眼，而她眼眶已经有了几道细细的血丝。
“不碍事。”商苏衡摇摇头。
“那就快走吧，以属下看，不用多久就要下雨了。”
“好。”
三人前脚才走，拐角的老榆树后转出一个身影，向三人离开的方向观望，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这里才探出头，秦朔与风从龙也几乎在同时，略回头向后瞟了一眼，这才护着商苏衡远去。
榆树下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缩回去，他知道那两人一经发现了他，他再藏已是没有必要。
风从龙判断的没错，不过他还是没料到雨来得那么快，他们出了这条长而偏狭的巷子，走了没几步，雨点就飘下来了。
雨不算大，只是雨里夹着雪点子，被北风一吹，虽然商苏衡身上的狐裘有风雪帽，可还是渐渐索索地滑落入脖颈里，寒凉入骨，防不胜防。
商苏衡就觉得脊背一颤，小腹处渐渐升起绞痛，而且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越发得有点后悔了，面上还尽量保持平静，只悄悄咬住唇，忍下这一波绞痛。
“公子，请在此暂避一下，属下去招马车来。”看雨雪有渐大的趋势，风从龙不敢再走，正好面前一间小酒铺子，便请商苏衡暂避。
这一趟出来轻装简从，商苏衡不会骑马，宫里的车驾又太招眼，自然不能用，所以是徒步走来，而此时，她发现肚子越来越疼，已经有点走不动了。
“好。”
风从龙片刻便返回，他伏了暗卫在四周，这寻马车的事，吩咐一声即可，暗卫行动迅速，不一会，便拉来了辆大马车。
马车很大，足够容纳三四个人，不过风从龙是从属，却不能同坐，而秦朔也不想坐进来，可他发现商苏衡脸色有些发白，不太放心，终究还是也坐了进来。
“陛下，您怎么了？”
“没什么。”商苏衡不肯说。
秦朔犹豫了片刻，终究没再问下去，可是商苏衡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飞快地伸手碰了下她搁在腿上，却握得死紧的手掌，一触之下，如雪冰凉。
“怎么会这样？”他大惊，今天并不算特别冷，而商苏衡穿得并不少，按说这手不应该会如此冰冷。他顾不得多想，忙解了自己的外袍，将商苏衡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之后沉声吩咐，“风将军，火速回宫，陛下身体不适。”
“什么？”风从龙吓一跳，抢过御者手上的鞭子一扬，赶得马车几乎飞了起来。
车子里，商苏衡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就觉得小腹下像是凭空多出了一只手，揪着她的五脏六腑拼命往下用力拉扯……
“陛下，陛下究竟哪里不适？”秦朔再问。
商苏衡只是摇头，死活就是不肯开口。
下腹处又是一阵剧烈翻搅，商苏衡抱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秦朔又急又慌，再顾不得小心掩饰，一把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陛下！”
而此时，商苏衡突然小腹一抽，一股细细的热流泻下，剧烈的疼痛却稍稍止住。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条件 二
马车直冲入皇城，秦朔抱着商苏衡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