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酉时了。陛下可是饿了,要传膳吗?”景公公走上前,缓声缓语的问。
李世民没回答,却绕到另一个话题上。“靖边侯的金印准备好了没有?典礼就定在后天吧。”
“是,陛下。金印已经准备好了。”
“嗯。传膳吧。”至始至终都没有问外边跪着的长孙无忌他们是不是走了。
景公公快步走出去。
“什么?樊梨花封侯了?连长孙无忌的跪谏皇上都没理。”平辽王府,窦仙童听着丫鬟说的消息,气的扔了手中的刺绣。
那个女人居然在回京不久就被封了侯爵。她和陈金定也是大唐武将,怎么就那么不招待见?相公虽然已经同她和离,可是最近他总是在同她说话的时候出神。好像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知道那是樊梨花的转变引起了相公的注意。这一点她很肯定。
“走。”窦仙童起身带着丫鬟出去。
王府中陈金定的院子里丫鬟们正打扫着天井。见窦仙童进来忙上前打招呼。
“见过二夫人。”丫鬟们殷勤的打折招呼。窦仙童一听这称呼,秀美轻轻皱起。樊梨花离开已经半年时间,可是薛丁山却迟迟未见想提了她的分位。如今她和陈金定一样,名为夫人,实际上只是个妾。这样的认知让窦仙童心里堵得慌。和这院子的主人比,无论美貌还是计谋她都略胜一筹,如今还和她平起平坐,实在是让她窝火。
鼻子轻轻哼了哼,算是回应。也不停留,径直走进屋中去。
陈金定此时正由丫鬟打理着头发,听见脚步声起,挑眉看向铜镜。一件走进来的是窦仙童,刚刚被打搅的火气也压下去了。
“妹妹真是一天比一天水灵了。”窦仙童笑颜如花,美眸中充满羡艳,快步的走进来,素手一伸,拿过丫鬟手里的梳子帮陈金定梳起头发来。灵活的手指缠缠绕绕,漂亮的天仙髻出现在陈金定的头顶上。
“姐姐怎么来了?”陈金定平静的问着。窦仙童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在迟钝都知道这女人有事。
“就是找妹妹聊聊,解闷儿呗。”最后一只金步摇插进发间,铜镜中的陈金定果然要比平日美上几分。
“哦?姐姐有话直说吧。”她自认没那个脑力同她卖关子。
“妹妹可听说樊梨花被封靖边侯的事?”窦仙童也不饶舌,直奔主题。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果然,陈金定黑黑的脸上刚才的宁静龟裂。“什么?封侯?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皇上这两日就要举行大典呢。”
“凭她?也配?”陈金定啐了一口,站起身原地转了两圈。
窦仙童知她已经上了心思,再接再厉的又添一把火,“可不是嘛。咱们都是大唐女将,凭什么她封了侯,咱们就得见到她行礼?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除非······”
“除非什么?”陈金定急急的问。
“除非有个比我们权势还大,也同样对她不喜的人站出来,才能压的住她。”窦仙童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只差把陈金定拉近来就可以了。
“姐姐但说无妨,妹妹一向和姐姐一国的。”
成了!窦仙童暗喜。可面上仍平静如初。
“这事咱们只能找准太子侧妃商量商量了。”一语点醒梦中人,陈金定当然知道这段时间贺兰珍儿已经提前住进太子府了。
“好,姐姐,咱们这就去找贺兰郡主商量对策。”窦仙童听她这样说,笑的越发灿烂。
由于太子的要求,贺兰珍儿已经提前进入到太子府中住下。李承乾近水楼台,每日下了早朝都早早的回府,腻在贺兰珍儿的软玉温香里。再加上西域女子本就媚惑,李承乾更是对她不能自拔。
房间里,宽阔的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极尽缠绵,不时发出羞人的声音。外面伺候的仆人都傻了眼。自从这贺兰郡主进了太子爷的府邸,每日主子回来不闹上半日就不会消停。这女人狐媚手段可见一斑。
云收雨歇后,贺兰珍儿趴在李承乾的怀中,闭着双眼,不说话。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声,脑中却出现另外一张脸。每当李承乾压在她身上,她都会将他自动幻化成另一个人。这样的日子可能将会持续一辈子吧。贺兰珍儿想着,眼里蓄满泪水。抬头看了看男人,翻身下了床。
为自己收拾妥当后出了房间。
“贺兰郡主,平辽王府的两位少夫人求见。”她刚出来,就有丫鬟来禀报。
“她们?”这两人她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但是在京城她和平辽王府并无交集,今日她们来找她会有什么事?
“两位少夫人说,您不会后悔见她们的。”丫鬟将剩余的话转达。
“走,去看看。”贺兰珍儿领着丫鬟一路去了客厅。
窦仙童她们见贺兰珍儿进来忙行礼,被她阻止。
“二位少夫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她懒得和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我们共同的敌人,樊梨花。郡主可感兴趣?”窦仙童高深莫测的笑着。
“她?”
------题外话------
亲们,五一快乐啊,哈哈哈,记得要劳动,多投票收藏啊。
、第46章 送别
“樊梨花?”贺兰珍儿面色一顿,水汪汪的双眼直视着平辽王府的两个女人。一时间猜不透她们的心思。
“郡主不必怀疑,樊梨花和我二人有些过节,虽然共事一夫,但是并不和睦。况且前段日子平辽王府因为她闹得鸡犬不宁,相公也因为她身陷囹圄。郡主也曾在她手上吃过亏。如今被皇上晋封为靖边侯,可想她会更加嚣张,连你我都未必放在眼中。”窦仙童见贺兰珍儿有些迟疑,立刻巧言相激,就怕这个党羽拉拢不过来。
贺兰珍儿到底还是年轻,被窦仙童话轻易挑动了愤怒神经,涂着丹蔻的手指猛的攥成拳,想到自己今时今日全拜樊梨花所赐,心中的恨意更加一层。可是想起那日樊梨花阴森的警告,贺兰珍儿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颓唐的坐在椅子上。
“郡主是怕樊梨花察觉吗?”窦仙童机敏的发现贺兰珍儿瞬间表情的转变。她不能让她退缩,要不然她和陈金定难成大事。一个眼神过去,陈金定就算再笨也知道该说些什么。
“郡主当真是怕她的,姐姐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了。”陈金定鄙视的看了一眼贺兰珍儿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谁怕她了?”贺兰珍儿被陈金定这么一说,火气立马上来。“我,我只是在想樊梨花为人精明,要想算计到她,恐怕还需要周密布置。”
窦仙童眯着眼,笑着接过她的话,“是啊,郡主考虑的是。恕我等言语唐突了。咱们还是好好谋划一下怎么除了她,才是正经的。”
“嗯。”有窦仙童的圆场,贺兰珍儿面色缓和了许多。三个女人在会客厅中商量着她们的大计。殊不知害人终害己,那一天随着她们定下计谋的时候也早早的到了。
三日后,万里无云,阳光普照。今日的樊梨花一身武将装扮。上身火红铠甲,外披同色系锦荣披风。满头长发用一条红色丝带束起,整个英姿飒爽。
前来宣旨的太监见了她,眼神一晃才反应过来,这位乃是今日大殿的主角,当朝是军事新贵,皇上破例晋封的女侯爷。当下满脸堆着笑,跑过来行礼。“奴才见过靖边侯。”
真是人情冷暖,想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守将时,这帮奴才也没见的多么巴结自己。今天封侯了,突然自己就成了个香饽饽。樊梨花冷冷一笑,点头说了句起来吧,小太监乐的开了花,点头哈腰的将樊梨花引进大殿。
满朝文武见她进来,目光齐聚。樊梨花每走一步都坚定不移。目光直视前方,那些当朝权贵们的脸一一在她眼中掠过,洁白的下巴倨傲的抬起。长孙无忌联络老臣反对她封侯的事情她已经料到,其他人的动作她也看在眼里。这些人越是想把自己拉下马,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即使前方一片荆棘,她也要用手中的战刀将它劈开。她要让这些老不休知道,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她更要让这个时代知道,除了洗衣煮饭,女人和男子同样有所作为,同样能够封侯拜相。虽然她不是那个最终将站在权利顶峰的女人,也根本无心权利,但是此刻她就是想给那些视她为洪水猛兽的元老们一个响亮的巴掌。
金阶下,樊梨花一身火红,如同火焰闪了众人的眼。不卑不亢的气度,让许多男子莫不自叹不及。只见她双膝前倾,朗声拜道:“臣樊梨花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点头,“平身。”
马上,景公公端着黄卷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我大唐边关安宁,百姓富庶,此乃朕之福。又得遇良将樊梨花,其恪守边境,屡立奇功,忠心为国,乃当今巾帼英雄,天下女子之楷模。今特晋封为靖边侯,昭告天下。钦此!”景公公念完合上圣旨,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将金印端上来。
“赐靖边侯金印一枚!”朱漆的托盘上静静的躺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印。樊梨花跪谢后,接过太监手上的托盘,连同景公公手中的圣旨一并接下。
之后殿外传来三声鞭响。这是封侯拜相的人特有的殊荣,最高级别的亲王也只有七响。可见皇上对这位女侯爷的重视。
长孙无忌等人见大局已定,再多说什么都会惹皇上生厌,也就乖乖的闭上嘴。魏王李泰看着樊梨花,眼中暗芒闪过。吴王李恪只是注视着她,眼中点点赞赏一飘而过,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李世民看着下面人的表现,心中甚为满意。“众爱卿可有事启奏?如没有就退朝吧。”
景公公见无人应声,便提着嗓子高声唱喏道:“退,朝。”
樊梨花接受者同僚的溢美之词,不胜其烦的后退再后退。抬眼见到程咬金的车马,大声喊道:“老千岁等等我。”三两步便逃离人群,跳上马车。
程咬金笑呵呵的看着樊梨花,她也很难得的脸红。
“梨花啊,以后责任更重了。要步步为营了。”程咬金说的不无道理。樊梨花正色,“是,多谢老千岁提醒。”一路上二人无话。到了新的靖边侯府邸,樊梨花谢过程咬金,走进府里。
白玉已经和柳伯将府内安排好,就等着她回来。
樊梨花本来就喜欢清静,是以白玉只找来几名粗使丫鬟和两名做饭的婆子,令外请了几个有功夫底子的壮汉作护院。偌大的靖边侯府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倒也清静。
吃晚饭的时候,樊梨花让白玉将下人召集起来一同吃饭。厨房做了三大桌子菜,在认识了新主子之后,大家渐渐放弃了拘谨,情分热络起来。一顿饭下来倒也互相熟悉起来。
“小姐,喝杯茶吧。”白玉端着托盘进来,放在樊梨花的手边。
“嗯。都收拾好了?”樊梨花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的看着白玉。
“都收拾好了,其他人都去睡觉了。小姐也早些睡吧。我给您守夜。”
“不了,你去睡吧。”
“嗯,好。”白玉拿着空托盘向外走。走到门边停下来,“小姐,应龙说吴王殿下明日启程要回封地了。”
“嗯。”接下来在没有听到声音,白玉僵直了脊背,而后开门走出去。
樊梨花坐在灯下,手中的书仍然是刚才的那一页。
吴王要回封地去了。吴王要回封地去了。
白玉的话犹在耳旁,此一去,恐怕是两处天涯,永不相见了吧。莫名的心有些闷,却也不想深究这股不明的情绪。熄灭了灯火,樊梨花推门走出去,留下满室的黑暗。
吴王府邸外停着几辆古朴的马车,几名壮丁搬着箱子进进出出。一切有序进行,就等吴王李恪出来放好上路远行。
凌风出来看了看车马,又走进去。再出来时,跟在李恪的身后。
“主子,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凌云这时走上前来。
李恪深深看了王府一眼,决绝的走向马车。
“驾!”车夫高声打马前行,几辆马车静静的走过朱雀大街,出了城门,本着李恪的封地益州而去。
城外十里亭,搞头骏马上坐着一名女子。白衣白裙,头上黑发只用白玉簪子挽起,峨眉悠远水眸顾盼,英挺的鼻子带着桀骜,嫣红的唇紧紧的抿着。有风吹过,墨发飞扬,似九天玄女降临凡间。
凌风凌云离着老远就看见了她。眉头一挑,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凌风跑到马车旁:“主子,有人给你送行了。”
“不见。”清冷的嗓音显示着不耐。
“可是,是靖边侯啊。唉,那我去回复她了。”凌风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来!”车帘急速被挑起,李恪迅速出来。
十里亭中,樊梨花和李恪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樊梨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冲动的来送他。
“你要走了?”
“嗯。”
“怎么这么急?”
“早就想走了,有些事刚刚做完。”
“哦。”
“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吧。”
“嗯,也是。换做我也不会回来。”
“此一别,不知能否再见,你多保重。京城重地莫要强出头。”
“嗯,好。”
“我走了,保重!”
“保重!”
看着李恪的车马走远,樊梨花站在十里亭中,心中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