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瞳妖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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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滑过卿言的肩膀,皇上的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黏糊湿润感,低眸一瞥,他的手上竟然渗透着斑斑血迹。他眉头紧锁着,轻轻撩拨开了卿言敷在肩头的薄衫,衬衣下,血肉模糊的肌体已然若隐若现,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狠命地踹了一脚跪倒在地上的太子,
“若是卿言有个三长两短,朕绝不会轻饶你!你就等着陪葬吧!我们城国不需要你这样的继承者!”皇上郗帝沉声道,声音清亮而坚定,这样毒辣的誓言由一位温文尔雅的慈父口中说出,丝毫不减其威力,连郗铭都微微一震。
门外的侍卫早就惊动,飞速去请大夫。
阿罗着急地站在门外,没有皇上的传唤,又不敢贸然进去,手上的手绢几乎拧断,担心地一直往那紧闭的门扉望去。
虽然相处不久,阿罗却对这位公主有莫名的好感。
清雅如菊,冷清如梅的女子,是那般的风轻云淡,那么令人怜惜。
皇上探探她的额头,是骇人的高温,灼痛他的掌心,这张清秀的脸,苍白如纸,却不失去一分清雅。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太子对这样的女人下那么重的毒手?他一脸悔恨地瞪着郗铭,“我真后悔让你娶了她!”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 苏醒
更新时间:20111011 16:47:23 本章字数:3513
卿言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恐慌中。
风徐徐地吹,挂在卿言床头的穗子缓缓地飘动,随着清风摇曳,仿佛在为床上女人短暂的生命而叹息。
尖细的下巴,紧闭的翦眸,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高烧中的卿言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脸颊和四肢却是一片骇人的冰凉。
特别是那双手,修长,纤细,有一种透明的洁白,还有晶莹的冰凉,就像是死人的身体。
宫里的御医,来了一位,又走了一位,个个顶着皇上的怒气,颤抖着给太子妃把脉,都说,伤势太重,不行了。
皇上听罢,面无表情,声音冷峻,“若是医不好太子妃,你们通通下去陪她!”
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退烧的药,治跌打的药,清热解毒的药,一碗接着一碗灌进卿言的肠胃,而高烧却如恶劣的魔鬼,始终盘踞不去,眷恋着卿言的身体。
阿罗天天躲在墙角哭泣,压抑的哭声,像一曲凄婉的悲歌,在房间里飘荡。
皇上看见郗铭就来气,不许他踏入漱芳斋半步。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从卿言昏迷第二天开始,郗铭就一直在漱芳斋外,也未合眼,脸色一天比一天沉郁,眼神严酷得让宫女们瑟瑟发抖。
同样西斯底里般震怒的,还有被解禁了的映月公主,她阴毒的眼光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郗铭的后背。若不是念在皇上郗帝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的份上的,她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欺负她倒也还罢了,居然把她唯一的亲妹妹伤残成这副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早就暗自下定了决心,一旦卿言有个三长两短,她第一个饶不了郗铭,不将他碎尸万段,不足以解恨!即便他有高手如云的大内高手守护,她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皇上眼看向床上的卿言,那清雅的人儿,脸色是那样苍白,几乎成了透明色,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冰冷,毫无人气。他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向来温文尔雅的儿子,虽然断袖了点,但总还不至于做出这等变态的事来,想不到……
起身,回眸,冷冷地瞪了一眼站立在风中的太子,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皇上拖着同样病残的身躯回养心殿去了。
看着皇上离开,暴戾了许久的郗铭,不顾映月公主歹毒的目光,豁然冲进了屋内。
映月见状,心中顿时大悸,想要去阻止郗铭那未知的举动,却又被那个混账柘荣侍卫给硬生生地怀抱拦了下来。
郗铭无情地捏着柳卿言的下颚,声音冷淡,“柳卿言,再不醒过来,本宫就要派精壮的死囚去侮辱你的映月姐姐了,本宫向来说一不二,你最好马上醒过来!”
挣扎在门外的映月见状,心中骇然,还未曾见过谁是用这样一种几乎是威胁的方式来唤醒昏迷的病人的。她在那瞬间显然已经出离了愤怒,几欲就要上前跟郗铭拼命。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何时又受过这等侮辱?
郗铭在说完了这句令人作呕的话之后,便拂袖一甩,转身离开了漱芳斋。待走到门口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映月。不知是示威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只让映月胸口猛憋了一团恶气,而又无力发泄。
待郗铭太子走远,柘荣这才松开了紧紧怀抱住映月的双臂。
“啪!”映月瑟爽干脆的地甩了柘荣一个大嘴巴,“狗奴才!”
柘荣脸色有些羞愧亦有些无奈,讪讪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道儿。
映月奔进了房间。
说也奇怪,卿言的烧,奇迹般的,慢慢地退了。
脸色开始发红,汗湿重衣,一夜之间,高烧迅速退去,众御医纷纷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虔诚地感谢观世音菩萨,捡回一条命了。
夕阳西下,卿言缓缓地苏醒过来,睁开沉睡几天的翦眸,恍如隔世。
又病了一场,浑身酸软无力。
“妹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姐姐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终于没事了……”映月端着铜盆进来,见卿言醒了,赶紧扑了过去抓着卿言的手,激动得不能自己,眼泪哗啦啦地流,她担心了几天,好怕她就这样去了。卿言昏迷的那段时间,一切的打理全部由映月来亲手操办,她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打水擦身这种琐事,她都事必躬亲。
卿言静静地看着映月,唇边慢慢地勾起恬静的笑容。
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真心关心她的亲人了,是真心在关心她的生死的,不是吗?
心里一阵暖和,她伸手,以最轻柔的力道,拂去她脸上的泪花,微笑道:“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关心。得之不易的温暖感觉。
映月一听,心里发酸,顿时泪如雨下,“你好傻,真的好傻,你干嘛要谢我,是我该谢你才对!难道你受了郗铭的一句威胁,就甘愿受他的凌辱吗?姐姐不需要这样,不需要你这样对我,从来都是我保护你,我怎么可以让你为我做那么多事?你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卿言浅笑道:“姐姐,我有些饿了,有东西吃吗?”
一直站立在边上的阿罗连连点头,一抹眼泪,慌忙喊道:“有,有,有,公主你等等,奴婢这就去端来。”
“郗铭这个畜生,我一定要叫他好看!”映月紧握住卿言的手,满脸都是怨愤的表情。
“姐姐算了,我不是没事了吗?其实,他也很痛苦的。”卿言憔悴的脸庞上,泛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你,真是糊涂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映月显然对卿言那淡然的态度而感到莫名其妙。“不管怎么说,姐姐一定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请你不要拒绝!我实在无法忍受看你继续待在这个人间地狱受苦受难。”
“谢谢姐姐的关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追随姐姐。”卿言无力地说出这句话,不经意间,泪珠已经溢满了她的眼眶。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 深夜抚琴
更新时间:20111012 14:58:22 本章字数:3246
卿言养在床上一脸躺了七日,这才恢复了点血气。
期间,皇上郗帝倒是来探视过一次,但是映月公主没给他好脸色看,让他也不好意思再次登门。
因为是在太子府受得伤,所以卿言在养心殿昏倒的那一刻起,皇上郗帝就命人将她送回了漱芳斋,而不是太子府,以避免她再次受到太子郗铭的欺负。
这一刻意的安排,更加疏远了卿言与郗铭之间的关系,他作为她的新婚夫婿,在卿言苏醒之后,却再也未曾在漱芳斋现身过,仿佛他已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郗铭不来骚扰,卿言的日子倒也是过得安逸、恬淡,在映月公主和侍女阿罗的悉心照顾之下,她的身子逐渐痊愈了。
一日午夜,映月公主和阿罗早已睡下。或许是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卿言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眺向窗外,月华如洗,花气轻红,婆娑的树影在风中摇摇曳曳,明明空中没有一丝雾气,那一轮圆月却朦胧绰约,似近实远。
兴致所致,她想出去逛逛,披挂好外套,轻轻推开房门,一阵清爽的微风袭来,让她的精神不由地为之一震。
“恩,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我先去庭院里散会步,再回去睡。”卿言浅笑着,带着彷徨而孤寂的心,踱步来到了庭院之中。婆娑的树影下,一簇簇夜来香正迎风招展,发出幽幽的香味。信手一捏,挽过了一支花蕊,凑近自己的鼻尖,轻轻地闻了闻,那张令男人们痴狂不已的欢颜上顿时如山花烂漫般灿烂起来,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甜美迷人的微笑。
倏然,一阵幽雅的琴声缓缓传入她的耳膜,在此宁静雅致的环境中,此曲如仙乐,动人心弦。
琴声悠扬冷清,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宁静,还有孤独,悲伤,沧桑。
卿言静静地听着,心随着琴声而哀寂,这种遗世的味道在空气中渲染所有,好似能传染般。
她心中一动,随着琴声,沿着青石小径,慢慢地往御花园深处而去。
越来越浓的花香,馨香扑鼻,卿言心跳快了两拍,这首琴声引导着她的脚步,引导着她,一直往前走。
穿过竹林,是一潭静静的湖水。卿言穿梭在树荫里,看着月光投影在湖面,夜凉如水,却也清净怡人。湖心是一座清雅的小亭,小巧玲珑,格局透着皇室的孤傲。卿言赞叹,久居皇宫都未曾出来走动,想不到这御花园之中的景色竟是如此的华美。
抬眼,“忆实亭”三个字已经赫然映入眼帘,心中便是一颤。“实”这个字,勾起了她无尽的哀思。
极目向亭中的望去,卿言终于看见抚琴之人了。几棵柳树,缀满了柳絮,落英缤纷,花雨随风而起,在半空滚动,宛若一条流光溢彩的白色绸缎,飘逸,灵秀……树下,华贵的靠椅上坐着一位男子,漫天柳絮落在他的青丝,雪衣上,显得落寞,苍凉。白玉般的脸清冷如雪,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
竟然是太子郗铭,孤夜抚琴。
一阵柳絮随风而起,在絮雨中央的郗铭沉静如水,眼睑半垂,安静如一座永恒的玉雕,白衣胜雪,公子如玉,竟赛过世间万千颜色,美得如一幅毫无修饰的天然水墨画。
卿言不由地心中一窒。虽然与他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可隐藏在心间的距离却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如此凄美的男子虽是自己的夫婿,却非自己的男人,这让卿言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失落。他的琴声凄绝,忧伤,似有满腹心事要诉说一般,让人不忍继续倾听下去。
悠悠地叹了口气,她暗想:他的孤独落寞,他的彷徨无助,他内心的痛苦,或许真的只有我才能明白吧?与其两人都痛苦,何苦还要继续?
摇了摇头,带着一抹蹙眉,卿言便转身便欲离去。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着走呢!”
卿言心中一沉,蓦然回眸,却只见郗铭单手临空在琴弦之上,另一只手揉捏着一片残花,眼光如雪,瞥向卿言,疏离而有礼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卿言不明他所问何意,诚实地回答:“穿过御花园就进来了。”
郗铭眉心微微一拢,阴鸷的眼光在卿言身上凝聚,非常犀利,似要看穿她的灵魂。却看到一双澄澈的眼光。有些嗔怒地皱起了眉头,“我早就下过禁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忆实亭半步,你,为何要故意违抗?”
“是吗?”卿言浅笑着,“我,不知什么禁令,我只是闻得琴声,似有琴音指引着一般,就来到此地了。如果知道是你在抚琴,我绝对不会有这闲情逸致过来聆听的。还有,哼,这亭子的名字十分唐突,很不雅。”
“休得胡言!”郗铭嗔怒的脸色越发凄绝如火,唇角略勾,溢出一丝孤寂的嘲讽,看向卿言,音色高亢,“就凭你也敢对我的亭子妄加评论?”
卿言浅笑着,神色宁静,清澈的眼波折射出心胸的坦荡,声音温润如风,淡淡道:“不是说心中有座坟墓,葬着未亡人吗?何必又给这典雅的亭子取名忆实亭呢?皇甫实已经离你远去,你何苦一辈子活在自己的记忆里?”
神色一凛,郗铭森然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不管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都与你无关。即便我真的忘却了这段感情,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天谢地,你不会喜欢我。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悄然地撇起了嘴唇,卿言再次将背影留给了郗铭。
“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洗耳恭听!”卿言冷绝地回答道,虽然停驻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身的意思。
太子郗铭脸色一沉,她那清冷的背影如寒冬腊梅,散发着淡淡的幽静却又不乏一丝傲骨,让人不免心生敬意,“你,如果你厌倦了麒麟城的生活,我可以让你走。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