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迷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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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比深吸一口气,看着赵沭阳说道“苦衷,他在我人生中最重大变故的时候离开了我,我很难过很失望,可是转而一想,也怨不了他,所以我选择了原谅,没人知道在那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我遭遇了什么。”
修比顿了顿,手指纠缠在一起,不安的放在桌上“那时候一个人有多难过,他知道么,不过我不怨他,只是希望他能早点回来陪我,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给我买我最爱吃的棒棒糖。”
“去年他回来了,再见到他真的很开心,似乎之前的委屈难过全都不见了,只要有哥哥陪在我身边……”声音越说越低。
“2年的思念,换来的只是匆匆的一面。这次,是3年。。。。 ”
修比望了望赵沭阳,赵沭阳定睛看着他。
“哥哥那时对我说:任何你在乎的人或事物都有一天会要离开你,不管你是否愿意。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学会成长。”
扯动生硬的唇角,修比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那种置身事外的语气,使赵沭然心被狠狠的触动。
“从来不明白成长,为什么要如此悲壮!”
修比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对不起赵老师,我不该对着你发牢骚。”说完就扭头对着窗外。
赵沭然被这句话惊醒“不,你可以对我发牢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个树洞,接纳你的开心与不开心,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和我分享你的心情。”坚定的看着修比,像是在等待着回应。
“谢谢你了赵老师,不过我并没有什么事可以倾诉,现在很晚了我得走了,谢谢你的晚餐。”
修比说着便要起身,赵沭然低头看了看餐桌,一桌子的食物根本没有动过,仍旧整齐的摆放在那。
修比的动作神情温文尔雅,虽然身着朋克装,却也不显突兀。动作神情甚至让赵沭阳误以为自己在和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谈生意。抬头看看,却又笑着摇头,修比,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只是一个年仅16岁的小女孩,你脸上的果决、坚毅、霸气甚至是我也自叹不如,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修比,我说过这次回来是为了你……”
赵沭然还没说完,修比打断道“不要为我!”
沉稳坚定的四个字,光听语气便让人忍不住在他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加一个坚定的感叹号。
1秒钟后修比却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修比?”赵沭然明显疑惑,脑里还在回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导致修比这么失常。
“求你,不要说为了我!”修比坐下,狠狠的握着拳,低下头“我,承受不起!”
略带哭腔,声音恢复低沉。
所有为了我的人,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所以,不要为了我,求你。
赵沭然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妈妈变成姑姑的时候是为了我,当舅舅变成爸爸的时候是为了我,全是为了我,甚至哥哥离开,也是为了我,求你,不要为了我,我承受不起!”
修比语无伦次的叙述着,赵沭然坐在对面,一脸的悲悯,显然是自己的那句“为了你”触动了修比深埋已久的往事,究竟是什么事,会使坚强如修比如此的受伤。
赵沭然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修比的下巴,缓缓的将他的头抬起来“修比别哭,老师在这,有什么难过的事,说出来,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充满怜惜宠溺的语调。当赵沭然手指接近他的那一瞬间,一股极大的暖流顺着手指流淌进修比的心,好温暖,好安心,可是又好害怕,怕这暖流会被无情的收回,听到赵沭然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时,竟然有种想要扑到他怀里狠狠撒娇的冲动,与那陌生的幸福感。
顺着手指的力度,缓缓抬头,呆呆的看着赵沭然。赵沭然也看着他,意外的发现,这孩子的眼里竟没有泪水,可是刚刚明明有听到他有略带哭腔……
不再纠结这些小细节,望着此时呆呆看着自己的修比说“这个世界的一枝花、一滴水,都可能成为幸福的源泉,他们都是为你存在,所以,没什么是你承受不起的。”
本是诗情画意的语句,却丝毫不觉娇嗔。赵沭然收回大手,修比竟有些不舍,小小的下巴微微追随了大手的轨道,遗憾的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是多么霸道的几个字,有了这几个字的保驾护航,一切都来的理所当然,即使是伤害,只要冠以“为了你”之名,便可肆无忌惮的折磨你的内心。
恨,本应理所当然,可当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悲剧本不是为了折磨你,而是为了保护你,那么,连恨的资格也被无情的剥夺。
修比被自己的老师身上所洋溢的温暖,加之与自己最在乎的哥哥的关系,深深触动隐忍已久的心门。接下来修比要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修比的双胞胎妹妹要出场咯……)
、面具
“修比……”满是怜惜的语气,赵沭阳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修比的脸。
寂静…… 两人都迟迟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修比突然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赵沭阳,眼神从犹豫到坚定,又从坚定到犹豫,赵沭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期待的看着修比,期待着他能对自己敞开心扉。
终于,修比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开口道“你说如果我愿意,你可以做个树洞”
虽然是问句,却是坚定的语气,他愿意相信赵沭阳对他说过的话,并强迫自己相信。
赵沭阳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给修比倒了杯水,递给他,修比接过透明的水杯,看看里面的水说,嘴唇贴到杯子的边缘,吸吮一小口,笑着看向赵沭阳说“好久没有喝到清水了,天知道饮料有多难喝。”
赵沭阳自己也喝了一口,却没有说话,等待着修比的叙说。
“3年前,也就是我13岁的时候,那时我初二”
微笑,相识二年从未见过修比笑,赵沭阳惊叹的发现,修比的微笑如此迷人。他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多美好啊,那是我生命中唯一和幸福有关的一段日子。每天放学后就去哥哥房间写作业,哥哥会弹吉他给我听。”说着,修比像是回到了过去,看到了小小的自己,看着那段最最美好的时光。
“哥哥,你要去当兵?”修比瞪大双眼,无法相信哥哥说的话。
“是啊修比,下周一就要去报道了,虽然要去2年,不过到时候哥哥会做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回到你身边!”
哥哥眼里充满宠溺柔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拨开糖纸,把糖递给修比“所以修比,你要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等哥哥回来。”
修比接过棒棒糖,放到嘴里,贪婪的吸吮着,做思索状“可是哥哥你走了,谁陪我做作业?还有谁弹吉他给我听?还有班里的胖宇哲再欺负我谁来保护我?还有……”
修比说出一连串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就是不舍哥哥走,也许说着哥哥心疼了,就不走了呢。
“好了修比,哥哥知道你舍不得哥哥,可是做为男人的哥哥不光要保护你,哥哥还要保家卫国呢”哥哥自豪的说着,把自己的食指伸向修比的小脸,弯曲,轻轻刮下修比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哥哥是去服兵役啊,每个男人的义务与责任呢,逃兵可是要坐牢的”
修呈故意揉乱修比的短发,学着修比的模样做思索状“不然这样吧,我不去当兵了,改去坐牢,修比天天去看哥哥,顺便给哥哥带点好吃的,怎么样啊?”
修比迟疑了一下,扯出嘴中的糖拿在手里,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才不要呢!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乖乖等哥哥回来的。”说完释然一笑,毕竟不舍得真的让哥哥坐牢。
没有了哥哥的宠溺,尽管有些孤单,却也尽量不让爸妈操心。渐渐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半年过去了,修比稚嫩的小脸越显成熟,更是喜欢上朋克的打扮,本就是短发,再配上这潇洒的朋克服饰,爸爸妈妈都常开玩笑说修比是个帅气的小男孩,修比却不以为然。爸妈也觉得自己的孩子穿什么,都很好看。
周末,修比睡到中午醒来就准备窝在家里看着电视,正想去厨房冰箱拿些薯条饮料来充饥,路过客厅,看到爸爸妈妈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聊什么。
妈妈看到我走过来,先是一愣,然后拉着我走到沙发旁,指着那个男人说,那是妈妈的哥哥,修比暗自猜测,那就是哥哥曾经提到过的舅舅吧,哥哥对这个神秘的舅舅可是崇拜不已,据说是个金融大亨,白手起家,算是成功男人的典范。修比对他却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出来帮帮这个亲妹妹呢,自己家里虽然不至于很穷,可也仅仅是个小康之家,爸爸妈妈要朝九晚五的工作着,才能维持这四口之家的开销。
修比嘟了嘟嘴刚想叫舅舅,妈妈的下一句话,像一根藤条,狠狠的抽打在修比的心上。
“那是妈妈的哥哥,也是……你的父亲。”
是我的父亲?
疑问、惊讶各种思绪侵蚀着修比幼小的心灵。
“那爸爸呢?”手足无措的瞪大双眼望着妈妈。
“修比,一时间可能你接受不了,但我必须要说,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说完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男人“他才是你的生父”修比不可相信的向养育了自己13年的爸爸投去了求询问的目光,希望爸爸告诉自己这是只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可是他只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闪躲着修比质问的目光。
修比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摸索着思绪,道“就是说,虽然我在这生活了13年,但我并不是你们的孩子,而是这个男人的”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
此时,男人起身抱住修比,道“是!你是我吴梓晨的女儿。”像是抱着心爱的玩偶,吴梓晨紧紧的抱着。修比愣在他的怀里,这是父亲的怀抱,却那么陌生。
记忆里8岁之前几乎大多数时光是在周立标的怀里腻歪大的,那里有着熟悉的气息,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好好的腻在爸爸的怀里撒娇讨巧了……
修比推开吴梓晨,转而看着周立标和吴亚敏“所以,现在你们不要我了么?我要和这个陌生人回去认祖归宗了么?”
几乎嘶吼,眼泪再也止不住。
张亚敏不知所措的解释不是这样,并没有人不要你,可是此时的修比又哪里听得进去。
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砰的一声砸上,趴在床上便大哭起来。
养育自己13年的爸妈并不是自己的爸妈,一个陌生男人是自己的爸爸,那哥哥呢?哥哥还是自己的哥哥么?停止了哭泣,打开房门,面对的正是一脸焦急却又手足无措的爸妈,还有吴梓晨。
修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哥哥呢?”
三张同样错愕的脸,明显没有理解修比的意思。
“那哥哥呢?他也不是我的亲哥哥,对么?”
张亚敏恍然大悟“修比,血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我们是爱你的……”
“砰”门再次关上。
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颤抖的拨打着哥哥的电话“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挂掉,重新拨打,依然是这句话。
早上起床就没有吃过东西,闹到现在也下午2点多了,胃里空空如也,却丝毫不觉得饥饿。哭累了就睡着了。
这一切,都是谎言么?自己生活在一个偌大的谎言里。哥哥以前说,会在任何时候陪伴我,也是假的吧?
赵沭阳静静的听修比叙述着。修比此刻的神情,活像个一觉睡醒却找不到妈妈的小孩子,那么的无助、委屈,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
“然后呢?”赵沭阳微干的喉咙里发出略带嘶哑的声音询问着。
“然后?然后从前的妈妈变成了姑姑,爸爸变成了姑夫,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舅舅变成了爸爸。”
修比抽回了思绪,耸了耸肩“他接我到那城堡一样的家里,并告诉我生母在去年去世了,我还有个妹妹,和我是双胞胎。”
又是这种语气,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仿佛刚才的故事只是书里看来而不是真切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一样。
“据我所知,你现在并没有和你的生父一起生活。”赵沭阳抬眉,认真的问着。
“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起生活哪能那么容易,更何况我们的差距是那么大。”
赵沭阳愣了一下,想来也是,吴梓晨可是的梓晨金融可是当地首屈一指的金融公司,想必他的家也的确可以说是城堡了,对于修比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在自己家里迷路呢!想到这赵沭阳竟笑了一下。
修比却不介意,只是无奈道“没想到,我竟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吧。”
“那你现在……”赵沭阳正犹豫该怎么措词,想问他是不是和养母一起生活,正犹豫应该怎么称呼,修比却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般,毫不在乎的说“吴梓晨不让我住在学校宿舍,说那里条件差,在校外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