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水边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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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城一条最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这时街巷上已有来来往往甚多采买货物的顾客。高黎派闻好来、田武扬、马超强、王兴智四人护了帮中马帮驼队到了永昌城。交割货物之事交与帮中马锅头料理,四人便在道街巷上闲逛。
这时两个红布衣襟的三十余岁汉子大摇大摆地直对了街上王兴智、马超强、闻好来、田武扬四人横撞了过来,一分没有让一让的意思。二人身后跟着一人,推着一辆车,车上已装了些许货物。这世上本没有谁给谁让道的道理,田武扬正在当中,本已准备往一旁让了,却见来人大刺刺的没一分相互让了之意,便来了气,也迎了上去。闻好来见了,急忙拽了田武扬让到一旁,王兴智、马超强二人却因走在道旁,本不存了让是不让。
两个汉子从田武扬身旁过去之时,轻视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更是走得大摇大摆、趾高气扬。田武扬气冲冲对闻好来道:“六师兄,你拽我做什么?咱们生来不是让人三分的。”闻好来道:“九师弟,你不见他们分明是九隆派的俗家弟子,便是知府大人遇上了,也不与九隆派的人冲撞,咱们高黎派的事已够多的了,犯不上去招惹了九隆派。”田武扬听了,只好忍气吞声。那俩个汉子却是得理不让人,停步转身对田武扬道:“你小子不服气,咱们来比划比划。”田武扬道:“比就比,谁怕你了。”那俩人道:“怕不怕,比了再说。”
闻好来伸手拦着田武扬,对九隆派的人道:“不用比了,咱们高黎派比不过九隆派。”九隆派一人道:“老子说过,不比划比划,怎分得出高下,嘴上说的又怎作得了数?况且那小子也不会服气。”闻好来道:“服了,我都服了,他还能不服。”九隆派的那人道:“你倒是会说话,只是你说的不算。”
田武扬气得对闻好来道:“六师兄,今日这事让不开的,我不算是高黎派弟子,便与他们比上一比。”闻好来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除非你已不是高黎派弟子。”田武扬道:“我这会便不是高黎派弟子。”说罢对九隆派二人道:“俩位划下道来,这一会比还是另选时日?”九隆派二人道:“何必那么麻烦,这时就料理了你。”田武扬便伸手把闻好来推开,立在了街巷当中,对九隆派二人道:“俩位请动手。”九隆派二人一分不讲客气,一左一右攻向田武扬,武功倒也不差。
九隆派是南诏国王室家族帮派,哀牢寺中极少收用外族弟子,这二人不过是九隆派中做了杂务之人,本无机会学到九隆派武功,只是因二人一心想学了九隆派武功,便用心做事,好好侍候九隆派中高手,九隆派中高手高兴了就传他二人一招两式,日子久了,二人居然学到不少九隆派的武功招式,便趾高气扬起来,平日里被别人让着,更是头大得紧。这时与高黎派的田武扬动起手来,方知自己武功也不怎么样。他二人又怎知田武扬已算武功不差的高手,还道是九隆派的武功徒有虚名,连一个毛头小子也拾拿不下。
第九章 暗中访凶恶九、算命
九、算命
平日被人惹不起躲得起之人,自以为自己武功很高。九隆派二人遇上田武扬,田武扬又当仁不让,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却又拉不下脸面。数十招一过,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再斗数招,二人屁股便被田武扬一人一脚踢倒在地。田武扬再要上去痛揍了二人,闻好来一把拽住到:“九师弟,别把事惹大了。”田武扬道:“是事躲不过,今日不如痛揍了他二人一顿。”
九隆派二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得田武扬要痛揍他二人,愣得一愣。闻好来对二人道:“你二人还不快走?”九隆派二人顿时醒悟,拔脚便逃,那推车之人一路急跟过去,车轮碾入一个小坑,车子一歪,查一分便翻车。几人走得实是狼狈之极,引得街旁驻足观望行人哈哈大笑。
闻好来唉的一声叹道:“咱们走吧!”田武扬道:“六师兄,这事我一人顶着,我便是死也憋不下这口气。”闻好来道:“九师弟,咱们是不是师兄弟?”田武扬道:“是啊。”闻好来道:“九师弟,咱们既是师兄弟,便不会袖手你的事,你一人能顶么?”田武扬顿时想明白一人顶不了。闻好来道:“今日这事既已做了,咱们走一步是一步,却也不怕了谁来,只是咱们高黎派正是多事之时,九师弟日后还是能忍便忍。”田武扬听了心下一暖,已知自己一时逞快给帮中惹了事。
田武扬忽地往远处街角的一个女子方向窜了过去。那女子见了,回身便走。田武扬出声叫道:“小师妹,我认出你了,你还躲什么躲?”那女子正是陈柔,陈柔便站住了。闻好来几人一听是小师妹,均是围拢过来,面露关切之色。
田武扬对陈柔道:“小师妹,我们找得你好苦,你怎地不回去?”陈柔道:“我知道,只是我既已出来了,不找到八师哥,我不会回去的。”田武扬道:“小师妹,你近来可好?”陈柔怎么会好,一个女子在江湖中,能找到八师哥的机会又极渺茫。八师哥数年不归,说不定已经死了。陈柔脸上映着风霜,比起在高黎派时,已憔悴多了。陈柔勉强笑了一笑道:“还好。”田武扬道:“小师妹你还是和我们回去吧,大师兄对你无一丝责怪之意。”陈柔道:“我对不起大师兄,我不回去并不是因为了他,我要找的是八师哥,至于我娘,你替我照顾了她。”田武扬道:“嗯。”陈柔道:“九师兄,你对我娘说我在外很好,等找到了八师哥,我就会回去。”田武扬道:“嗯。”
陈柔与几个师兄分手以后,到了永昌城中心的城隍庙空场上一株大青树下的石块上坐了,心下甚是愁苦,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时一个四十余岁青衣道士举着块算命的布幡,步到陈柔身旁,摇了一摇手中的摇铃,对陈柔道:“姑娘,要不要算命?”陈柔听到摇铃时已抬起头瞧着道士,便对青衣道士摇了摇头道:“道长,我的命不好,算不算我也知道,你还是去替命好的人算吧,这般你会多得算命的银子。”青衣道士道:“贫道便是瞧着姑娘日后会大富大贵,是以才想为姑娘算命。”顿一顿接着道:“姑娘,你莫怕,你这命相,我算了分文不收。”陈柔奇怪之极,瞧着青衣道士道:“道长,我的命会好?你莫要瞧错了!”青衣道士道:“不会。”说着在陈柔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
青衣道士对陈柔问道:“姑娘是在找人?”陈柔道:“嗯。”青衣道士道:“找一个牵挂之人?”陈柔道:“嗯。”青衣道士道:“找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年轻公子是你师兄?”陈柔转头疑惑地瞧着青衣道士道:“嗯。你怎么知道?”青衣道士道:“因为我会算。”青衣道士会不会算?一个腰挂长剑左顾右盼的女子,一连酸楚之色,还能是找了什么人来?陈柔又疑惑地瞧了青衣道士一眼,对青衣道士道:“道长,我能不能找到我八师哥?”青衣道士掐指算了一算道:“找得到找得到,你找到你的八师哥时,你的苦日子就到头了。”陈柔听了,眼中顿显喜悦之色。一个人有了希望盼头之时,心情会变得很好。
陈柔对青衣道士笑了一笑道:“道长,我八师哥平安无事,我能找得到他?他会不会也来找我?”青衣道士道:“你八师哥怎会舍得下你?怎会不来找你?你能找到你的八师哥,便是因为你八师哥会来找你。”陈柔听了高兴之极,目中噙满了泪水,对青衣道士道:“道长,你怎知道我八师哥会来找我?”青衣道士道:“因为我会算。”陈柔道:“道长,你真是个好人。”青衣道士道:“修道之人,以善为本。”
陈柔从身上取出一个青色秀花钱袋,打开袋口绳结,里面仅装着几两碎银子。陈柔伸指拾了最大的那块银子,有一两上下,递与青衣道士,对青衣道士道:“道长,多谢你替我算命,只可惜我的银子不多,只能给你这一两银子。”青衣道士显得很激动,手指不住颤动,居然微微发抖,会不会是有手抖的毛病。青衣道士伸手一推,对陈柔道:“姑娘,我说过为你算命不收银子。”陈柔道:“道长,话虽这般说,只是你替人算命,便是不得已收银子的,我这一两银子,是我心甘情愿给道长的,你便收了吧。”青衣道士道:“姑娘这般说,贫道便收了。”说着接过了陈柔手中的银子,立起身来,转身便走。因为青衣道士双目中居然滚着泪水,若再不走,只怕要夺眶而出了。
青衣道士眼中怎么会有泪水?因为青衣道士便是上官策,便是陈柔亲亲八师哥。上官策捏着陈柔递到手中的那一两银子,只觉得心头沉沉的、酸酸的,却又甜甜的。上官策此时还不想认了自己的小师妹,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暗中去做。但是上官策瞧着陈柔脸上的风霜,上官策的心,却又是忍不住想过去紧紧拥了小师妹,说与她自己就是她八师哥。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上官策便是上官策。
第九章 暗中访凶恶 十、惊喜
十、惊喜
夜黑了,陈柔会宿在了哪里?陈柔自然会宿在那一日与上官策一板之隔的那一家客栈的那一间客房,即便是房钱高了些。陈柔坐在房中桌旁,桌上油灯的火苗噗噗直跳。陈柔脸上已有了喜悦之色。希望,是一盆冬日的炭火,黑夜里的辨向北斗。陈柔心上这时有了北斗有了炭火。
陈柔不由自主地瞧着隔板,隔板上昔日的那一个洞孔,钉着块木板给封住了,陈柔却瞧不见那钉在上面的木板,却似瞧到了八师哥洞孔中的眼睛,忽地想到了自己咬住八师哥从洞孔中伸过来的手指,听到了八师哥哎的呼痛声音,陈柔知道自己咬的并不重,八师哥呼痛是故意的,但是陈柔却很是欢喜。陈柔脸上不由现了喜悦之色。已是多少日子,陈柔脸上已没有现过喜悦、欢笑。陈柔浅浅地笑了,腮上有了一星胭红,陈柔长得并不好瞧,可是陈柔甜甜笑起来的时候,却实在动人,女子不一定要美丽,但必须动人。
陈柔欢喜地出门到街市上去买了一点女人用的东西,虽然自己身上的银子不多,但是一想到自己八师哥会来找了自己,便欢喜得心上如开了一朵花。陈柔许久没有修饰过自己的这一张脸了,心想莫要让八师哥见到时,说自己像个老太婆。陈柔又回复了昔日欢悦的陈柔,陈柔几乎是蹦蹦跳跳着进了自己房中。待销好房门后,陈柔自言自语地道:“八师哥,我要让你瞧瞧你漂亮的小师妹。”陈柔欢喜地窜到镜前木凳上坐了,对了铜镜从买回的盒子中取了脂粉修饰自己白白的脸庞,修饰得差不多之时,忽地从镜中觉得有什么不妥,乍一回头,顿见自己床枕旁放着一个包袱,忙立起身过去,伸手拿起包袱,着手沉重。陈柔急忙打开来瞧,居然有一袋银子和一叠银票,居然不下五千两。
陈柔顿时怔住,紧接着便激动不已,欢喜了呼道:“八师哥,八师哥,是你给我的银子,是你来过了我的房中。”却忽地心想:“莫不是几个师兄弟们趁自己不在之时放给自己的呢?”陈柔举步正想去找了日间见到的几个师兄,想去问上一问,可是这时夜已深了,况且自己不知道几个师兄的宿处,正犹豫间,又忽地心想:“几个师兄绝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给自己,只有八师哥能有了这么多银两给了自己,一定是八师哥放给自己的,只是八师哥怎地不想见我?莫不是八师哥由什么要紧的事要做?”
陈柔想到此处,认定是自己日夜思盼的八师哥来过了,虽是没有见着八师哥,一颗心却欢喜得几乎跳出胸腔,不由伸手抚着八师哥送来的包袱,便如是抚到了八师哥的手儿一般。陈柔忽地想到日间替自己算命的青衣道士,不由心想:“那道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道法真是高明之极,方才替我算命我能找到八师哥,八师哥便送来了包袱,真是一个神仙道长。”陈柔将包袱抱在了怀中,坐在床沿欢喜地、痴痴地想了自己八师哥。
陈柔客房隔壁,宿着的其实便是日间的青衣道士上官策,只不过陈柔不知道罢了。上官策听得小师妹在隔壁房中喃喃自语,牵挂地想念了自己,心下温暖之际,数次想伸指戳开了那钉着洞孔的木板,却是坚忍了没有动手,因为上官策心下雪亮,他若是露了行踪,查了师父的事就会难上加难。坏人做事喜欢躲在暗处,所以令好人往往吃亏。坏人做的事,往往是损人利己的事,正大光明是做不成的,而要查出恶人做的坏事,只有学了坏人的招,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是最好的法子。坏人既然是隐藏在了暗处,好人若也藏到了暗处,如猫头鹰一般,坏人立马便藏不住了,立马现了原形。
第十章 女儿心思明一、财路二、别院
一、财路
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