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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穿--越不由己-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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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眼目睹易容的夕颜与刘心愉一同离开燕舞宫,而未婚妻默然不语地呆坐在母后居住的燕舞宫寝殿窗前。担心未婚妻会借此机会再次逃走的启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温言软语想哄她开心;她没说什么,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浅挂着,敷衍的神色一看便知;记起她曾沉迷他的琴韵歌声,于是拨弦展喉,一曲天籁之声的《青花瓷》回绕在燕舞宫殿内;她惊叹欣赏,果然陶醉其中,然而当他情不自禁走近拥着她亲吻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抗拒。
“启浩,放了我好不好?”
“……你可以不嫁。”眼神中将后续的威胁坦露无遗,然后强势霸道地将她凄然的叹气堵住,不容退缩地扣住她的后脑,强行突破和她唇舌纠缠。
酉时将尽,被母亲下逐客令而恋恋不舍离开的昱庆帝回首强调:“若宝,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开开心心做我的新娘,以后和我携手笑看天下。”
阿越扯扯嘴角,待他转身的一刻,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下。
武瑾儿一旁看着,内心五味俱全:此时的小悦与当年被爹爹与霁修合谋骗嫁时满腹委屈的自己何其相似?倘若当年已和师兄结为夫妻且有了二人的结晶,是否还能接受霁修的爱呢?世间情之一字,离不开缘分使然,离不开冤孽纠缠;有份无缘或有缘无份皆是痛彻心扉,强求的缘份更是双方折磨的开始啊。

与柳风轻有约的武太后好言劝慰阿越一会儿便离开,本来就紊乱如麻的心情不知如何发泄、整个人郁悒难解的阿越木然缩在一角,任太后那两名贴身宫女如何恳求,就是不去沐浴。
因太后交代不可声张新娘子的踪迹,所以除了这两名宫女,其他人并不知侯府刘小姐其实还在宫中。是以当一名垂髫打扮、身材略显高挑壮实的宫女突然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出手封了二人穴道时,守在殿外的内卫们无一人知晓。
那宫女走到即将的皇后身后,低声叹道:“宝宝,该洗漱洗漱歇息了。”
声音如此具有男子的磁性诱惑,那股独一无二的慵懒味道熟悉已久;阿越惊骇地回身盯着殿内唯一还站立着的宫女。
“你……你……”看着此女徐徐站直后高出自己大半个头、裙摆及胫、束腰在胸的滑稽模样,阿越半晌说不出话来。
用手抹去脸上有损他俊美的妆容、扯下假发、有力捶捶自己的双腿,惯于挥洒魅惑的凤目嬉笑着,指指殿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贴着她耳边抱怨道:“你什么你?好个没良心的徐家 宝少爷,我为了掩饰身高足足屈膝行走站立了一个多时辰,还不来替我松松筋骨?”
“……”是妖孽!!他来了。
止不住欢喜感动,泪水汹涌而出的阿越扑入他的怀中,用力捏着他的手臂,哽咽地小声还嘴:“除了松松……筋骨,……要不要……要不要捏断……捏断你的……手骨?”
听她还不忘和自己抬杠,柳风轻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怜爱,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几口,再按她在怀中牢牢抱着走到屏风后的浴池旁坐在边沿,一面用手拨弄池水哗哗作响,一面借着水声的掩护吻着她的鬓说道:“小宝儿,我不该相信其他人……是我自以为潇洒自以为可以放下你,宝宝,我不该离开你、避开你去成全他人……”
像是终于找到组织的迷途羔羊,凄迷哀恸了数天的阿越抛开一切顾虑避忌,安心倚在这个熟悉的高山清露气息的怀内。
遇狼虎遭欺凌的耻辱、与小屁孩匪夷所思灵魂转换而主动勾引启浩的百口莫辩、夫君因受骗而漠视自己的绝望戚然、还有受制于启浩的胁逼而违心再嫁的委屈悲愤尽化泪水无声淌下。
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倾诉,泪眼濛濛凝望着妖孽这张疼惜追悔、触手可及的俊脸,她嗫嚅道:“……和启浩缠绵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知为何觉得首要之事是向他说清楚此举动。
“我相信你。” 凭着二人一年多的由相处到相知乃至坦承相倾相慕,他对她只有万分的信任和珍惜,哪里舍得伤害、践踏?
云霞在宫中听闻的流言怎可当真?即使她和夏启浩确有肌肤之亲,也必定是被强逼无奈的。小宝儿性子刚烈决绝起来只有宁死不屈,若做出违心之事,便是遭人威逼要挟了。
“可是……他认不出我,他不理我……”夫君那冷漠的眼神令她心碎一地。
“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找你的流星雨哥哥帮忙混入宫中,你拜托他恳求远靖侯保我性命的话他也告诉我了……宝宝,你这样为我着想,教我如何能挥剑斩断情根再把你交托其他人?”
巫行云误伤东夏国未来皇后一事知之者不多,次日得到圣旨赶来看望受伤昏睡的妹妹而得知的刘心愉是其中一位;而不知死活、胆大妄为、身份是敌国皇子的柳风轻昨天约见小侯爷打上一架、辩了一场后,得知妹妹已嫁且怀孕的流星雨决定瞒着父母和好友皇帝,带他入宫印证妹子心属何人。
怕柳风轻狡诈滑头,如上次那般出人意料的来招顺手牵羊弄得不可收拾,刘心愉提出要他服用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不发作的剧毒,且点住他的某些穴位以使他武功受制才肯带他入宫;柳风轻二话不说全盘接受,倒令小侯爷大为感动、心生感慨。
射日台中柳风轻的舍身相随、与妹妹殉情堕崖令刘心愉对他刻意隐瞒身份、盗窃父帅信符之事的恼怒化为敬佩,再得知妹子被他所救大难不死,如今他又为了妹妹不惜服毒受制、甘心只身犯险入敌国深宫,即使父母并不满此人,但对于一向疼爱妹妹的小侯爷来说,如此情深意切、舍生忘死对待妹妹的柳风轻绝对是自家妹夫,此身份完全毋庸置疑了。
自小的好友登位,对妹妹的深情不改,可妹妹爱的那个人不是他。对妹子幼年所受的伤害耿耿于怀、自责内疚的刘心愉心心念念的便是让妹妹幸福,今日看到妹妹根本没有待嫁的喜悦,他心中不住唏嘘喟叹。
“……”只要小悦以后的日子欢欢喜喜的,只要柳风轻同意舍弃西契皇子身份,为何不成全他们?
刘心愉自问在国事与妹妹的幸福之间,他很小心眼很没大局观念的选择了后者;所以在临出燕舞宫时解了柳风轻的穴道,给他服下解药,并将妹妹留在宫中一事告知,然后掩护他由他施展轻功藏匿在燕舞宫内。
为解她眸中的惊疑担心,柳风轻轻描淡写地说了进宫经过后,然后吻着她的额,坚决道:“所以知道巫行云如此对你,我决定不管他有何苦衷和缘由,此次你一定要跟我走,不准再躲着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有此误会,是因为我之前……”夫君因自己的那番话才会相信此次耳闻目睹的回魂刘心悦的胡诌啊,不能再将自己是穿越灵魂一事实情相告妖孽,她害怕他会像夫君那样选择自刎来印证。
可是该如何解释夫君的绝情一掌?阿越犹犹豫豫了片刻,松开抱着他的手:“柳大哥,巫大哥现在心里的难受比我更甚,……他也不知道我有了他的宝宝……求你……”
她热切闪亮的大眼睛内已经泄露了她未说出的话,柳风轻心中一痛,扭头不语。
伸手抚着他的脸,顺着他完美的脸部线条细细摩挲,低低的话语就这么毫无阻隔地传入他的耳中:“我深陷宫里才知道爱你并不比爱巫大哥少,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怎能再牵绊你的心愧对他的情?”
“宝宝,跟我走,跟我走……”
“启浩会查出来的,届时必定殃及池鱼:巫大哥、寒星哥哥、流星雨哥哥、徐正爹爹、冰雪大哥,还有两国无辜的将士百姓……”苦涩于红颜祸水的罪名,阿越茫然一会儿,继续道:“我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只是若有机会生下腹中的宝宝,请你帮忙送出宫抚养成人,……也不要告诉巫大哥实情,他误会就误会吧,总胜过让他负疚焦心、再次为我置性命前途不顾啊,……启浩不是帅大叔,不可能容下他的……”
“……”她爱我,但依然选择巫行云;我爱她,却不是要她左右为难;只要她开心,有什么痛是忍不下去的?柳风轻强忍失望怨艾,理智十足地谆谆而言:
“小宝儿,听我说。你应该清楚我极少不作准备便冒险急进的,我既敢进宫约见武太后,敢向她提出交换你的条件,便是有打动她的筹码。夏启浩的偏激执着是无补于事的,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很快会顺利出宫,那时再设法通知巫行云与你相聚,岂不胜于你二人如此无奈分离、各自哀痛么?”
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妖孽,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尽是耀人双目的自信自负和一切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
这一刻他挑眉扬目、嘴角微翘、轻笑浅现,落拓不羁的帅气如此动人心弦、荡人魂魄;教人对他的倾心动情无可遮掩。阿越几乎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本来悲伤的情绪瞬间被神魂颠倒所代替,直到他收到她爱慕的信息凑唇过来,弄得她面红耳热、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狼狈不堪,在手忙脚乱中跌入浴池里。

第二十九章(2)

“你就是慕容朗?”武太后平静的质疑声惊扰了浴池内外正在相看忍俊不已的二人。
阿越“啊”了一声,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站在浴池内紧紧拉着妖孽的手,极力上来欲以身掩护他。
“正是区区。”脱下碍事的罗裙,包着湿身的阿越,然后不理会武太后诧异的目光,将那拼命张臂要护着他的人儿抱靠在自己身上,轻声戏谑道:“宝宝,太后娘娘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来,要取我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你这么傻里傻气的挡在前面有何用?非要死在我之前令我伤心吗?真没良心啊,这次要死也应轮到我先走一步,让你尝尝悲痛欲绝的滋味才对。”
“……你胡说什么啊,唉,你这家伙就不能说些吉利话吗?”愈是紧急关头这厮便愈是口不择言。
“好吧,你我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子孙满堂、快乐无忧。可好?”笑嘻嘻的从善如流。
阿越更加哭笑不得,气恼地瞪了妖孽两眼,他立刻收敛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板脸而立。
一脸饶有趣味打量眼前这耍花枪的二人,虽然一身宫女服饰不伦不类,但此名凤目生辉的英俊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桀骜不羁、孤傲洒脱、魅惑凌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武瑾儿不由暗暗赞叹;小悦和他之间的语言眼神沟通如此自然默契,清丽脱俗的她倚在俊美张扬的他身上,画面情致缠绵、生动明丽、浑然天成。两情相悦的和谐是伪装不出来的。
“哀家约阁下前来,却不是让你唐突我东夏国的后宫女眷。”
“让尊驾见笑了,贵国皇宫守卫森严,朗无奈易容而来,请见谅。”妖孽化身文质佳公子,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却不忘心痛浑身湿透的人儿:“太后,请让小宝儿赶紧更衣吧,她有了身孕容易受寒。”
“不,太后,请您让他离开吧,我明日会依启浩所言出嫁……”
妖孽有些生气地拉着她,横眼不满:“宝宝,我没给你写休书你凭什么改嫁他人?而且太后也没说同意你做她的媳妇儿。你若不立即更换湿衣,我不介意在别人面前亲自服侍自家娘子……”
这厮还要冒认她的夫君,继续替巫大哥掩护啊;不过他也未免表现得太过于自然了。
“你……无赖!!”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腰带,阿越粉面绯红,仓皇推开他,恼羞不已,只好在武太后微笑的指点下快步转入帐后取衣更换。
武瑾儿侧目看看视线跟着自家儿子心上人移动的美男子,蹙眉道:“慕容公子,你是否太过放浪了?这里毕竟是东夏后宫,是哀家的寝殿。”
“尊敬的太后,您是否真的看不出来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接回娘子夫妻团圆?堂堂东夏国君王强抢人妻,是否有违伦理有损英明?”
“小悦与启浩从小便订了亲,若说强抢人妻,阁下应当更合适此罪名。”
“小宝儿从来不承认她是刘心悦,您最好也不要一口认定她是刘心悦较好。”意味深长地伸出五个手指,凤目悠然霎了霎,说道:“我的小叔叔处心积虑已久,舍弃心爱之人、蛰伏蓄势二十载,苦心欲图霸业,岂肯因您的辅助、昱庆陛下的上位而徒劳不获?”
闻此言,敏睿的武瑾儿恍然大悟:“多年的忖度猜测都是错,原来慕容居之才是胡姬的幕后指使人。”
经年的积疑一环环揭开,往事幕幕闪过:胡姬随西征的皇夫回宫夺尽圣宠,次年生下启沣后,正当壮年的皇帝便极难有所出,六皇子出生未几便夭折;跟着酷似父亲的大皇子亲近胡姬被发现,接着已为太子的他便被处死,还连累同父同母的二皇子赶回京城为兄伸冤而中埋伏惨死城门;两位皇子的母亲高皇后悲痛而亡;前年三皇子在清明祭祀上被刺客所杀,启浩得预先安排的徐正等人所救,又因穿了寒羽蚕丝衣而挺了过来,但假死的信息天下皆知。东夏国瞬间只余下启沣和闵王爷两个皇室子嗣。
一直想不通为何当年慕容居之要苦心接近霁闵,并有意拖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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