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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庶女当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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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渊一开始邀请他们的时候并未在请帖上说明这次也邀请了刘敏之,李元俊压根不知道刘敏之会来,也就没有料到凤临渊会突然刁难,要求他们在这一次聚会上兑现承诺。李元俊面有难色地对凤临渊道:“凤大哥,你也太厚道了吧。你又没在帖子上写明这一次就要兑现诺言,你只是说要商量有关事宜罢了,我跟大哥还没有丝毫准备呢。”
凤临渊笑道:“哎呀呀,你们当初一回到家就应该准备好的,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还怪别人不提醒你么,这是什么道理?元熙,你又怎么看?难道你也没有准备好?”
李元熙微微一笑,道:“上一次聚会分手的时候也没有约好下一次聚会的时间,最近这段时间我和元俊都很忙,没有准备好。你突然邀请,说这一次就要兑现诺言,我们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呢。你看,我们认个错,你多宽限两日行不?敏之,你怎么看?”她看向刘敏之,见他儒雅浅笑地聆听着,心下便是一动,记起了昨日凤临渊对她说过的话来,不禁有些黯然。刘敏之曾经试图要躲避政治联婚的命运吧,可惜终究功亏一篑。
刘敏之道:“临渊你玩性真大,这样吧,我有个折中的建议:临渊多宽限几日,而元俊元熙则要在女服跳舞这一事上额外多完成一个要求。你们看这样如何?”
凤临渊拍手称善,李元俊苦着脸道:“小舅舅,你这是帮着凤大哥吧?你不知他这劣根性么,你让他提要求,要是他故意刁难咱们,提出些不可能完成或让人难堪的要求,那可怎么办?”
凤临渊道:“喂,李元俊,你就这么看我?我像是那种人么?”
李元熙一旁插话道:“你不像。”凤临渊闻言一喜,起身跨过席案要挨到李元熙身边,谁料她在他过来中道便冷冷地补充说:“你本来就是这种人。”
众人大乐,凤临渊委委屈屈地止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回复一脸笑容,道:“我提个很简单的要求,我想让王玉衡也一道来参加。你看,是不是很简单?”李元熙和刘敏之闻言齐齐面色一变,李元俊却不知就里,当下欣然同意。
李元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这个人的心思难以猜测,也只得默许了他的意思,让王玉衡也参加下一次的聚会。李元俊是四人当中最单纯无知的,一点也察觉不了几人间的暗涌,这时兴高采烈地道:“这下前后京师四公子都到齐了,真好玩哪。”
凤临渊应和道:“是啊、是啊。所以啊,元俊、元熙,你们可要加把劲哦,可不能让咱们失望。”
李元俊方才醒悟过来自己是下一次聚会的“主角”,不禁有些为难地看向李元熙,道:“大哥,你看,咱们要找谁学舞。女人的舞蹈我可一窍不通。”
凤临渊故作惊讶地道:“呀,之前说得这般好听,雄心壮志的,现在却这副样子么?叫人怎么放心。”他这一番话,说得李元俊无地自容,他确实经不起激将,当下勃然发怒道:“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现在虽然不会,但只要有人肯教,我一定跳得比女子还好,让你们大开眼界!”
“这话说得好。我早料到你一定会这么说了,因此特意请来了媚香居月香小姐,教授你们二人舞蹈之技。”凤临渊大笑三声,拍了拍手掌,这时从内室传来悠然乐声,一把清脆娇美的声音萦绕屋中——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李元俊低呼了一声,霍地从座上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通往内帏的那处珠帘。李元熙不理解他为何单只听那歌声也能如此激动,皱了皱眉头朝那边看去。只见珠帘飒飒响动,一双青葱玉手撩起珠帘,随即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以一种极其撩人的姿态从里面翩翩而出。她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盈盈星眸,眸色清澈如静水幽莲,那份谪仙般的色相足以使男子倾倒,使女子自惭形秽。
李元熙也不知道自己当属哪一边。她既不似男子般为她绝世姿色而倾倒,也不似女子般为她自惭形秽。她只是冷静地盯着这名女子舞到了屋中,继续唱她那一首倾倒众生的歌。她收回目光,左右看了一眼,李元俊目光痴迷、追随着女子不离不弃,刘敏之静静地、纯粹地在欣赏,而凤临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她才是歌中的绝世佳人。  
 第四十九章、各人行状 一舞既罢,女子轻轻将面纱卸去,翩然向在座众人行礼。凤临渊收回目光,笑问:“如何?当得起你俩的老师吧?”李元俊神魂颠倒地望着女子的脸,卖力地鼓掌道:“她就是媚香居的主人月香小姐吗?她来当我的舞蹈老师?实在是太好了。”
月香闻声抬头看了李元俊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羞涩地忙低下头来,脸上似乎有些残红。李元俊越发痴迷不已,要不是李元熙在身旁轻咳了一声,他或许就直盯着她不放了,他连忙为自己的孟浪一揖致歉。
李元熙不是初次见月香,不过以前所见只以为她是普通清妓罢了。如今她哪里还不知道媚香居就是狐眼的大本营之一,眼前这个女子多半也不简单。就不知道凤临渊今回又打的什么主意。
凤临渊发话道:“月香,元俊对你推崇备至,你可要好好跟他喝上一杯。”月香微赧,看了李元俊一眼,娉娉婷婷地走到他身旁落座,为他斟满一杯,自己举起酒杯来笑道:“李公子,多谢你对小女子的抬爱,小女子先敬你一杯。”说罢红唇浅酌,徐徐地将杯酒清空,又翻了翻酒杯示意一滴不剩。
“月香小姐好酒量!”李元俊笑道,眼不眨地将酒喝干,才罢,兴致高昂地吟起诗来。
凤临渊嗤笑一声,指着兀自和月香对诗的李元俊,对刘敏之和李元熙道:“你们看他,一身酸腐书生气味,臭不可闻。我们不要理他,且让月香陪他玩玩便是。”
李元俊现下有些乐不思蜀,压根没听见凤临渊在损他,此刻凤临渊继续笑话他道:“你看他这副忘形相貌,看来今日他是不愿意回去的了。说不定今夜就要拉着月香共度春宵呢。嘻嘻,你说我要不要破坏他的好事?”
刘敏之无奈地摇摇头,道:“元俊没说错你,果然是顽劣根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天黑之前我是一定得回转的。”
凤临渊道:“元熙,我虽说宽限几日,可你们不过是为了应付一场舞蹈,三日期限应该已经绰绰有余。只是你们不要忘记了,学舞的时候不能让你大娘知道。因此我建议你们最好从今日起住在我家中。有月香在,元俊肯定是没有意见的,就只差你点头答应了。”
李元熙笑着应允,暗忖着他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为的就是让他们住进瑞亲王府,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定要小心为上。
凤临渊见她答应得那般爽快,目中精光一闪,对刘敏之道:“敏之,你今晚要不要留宿一夜?我正准备请王玉衡也过来王府小住。”
刘敏之微微一愣,苦笑道:“好了,临渊,你就放过我吧,这么多人陪着你还嫌不够么。”凤临渊笑眯着眼睛不语。
三个人沉默地斟酌了一小会,又彼此交换了一些京中各处的消息见闻,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刘敏之自觉已经逗留过久,寻思要走,这时月香忽然从李元俊身旁走了过来。三人目光落在月香身上,月香似乎感觉到几人的目光炯炯,不禁羞红了脸,道:“打扰了几位的雅兴,真是对不住。不过,那位李公子已经喝得酩酊,月香想过来一问,是否要将公子扶去近处稍作歇息?”李元熙见她这般作态,心中已经甚为不喜,又记起刚才她献艺时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冷起了脸撇开视线,故意不去看她。
凤临渊不着痕迹地瞄了李元熙一眼,大袖一挥道:“那是自然,我这就叫人把他抬走,免得他流涎打呼噜的有碍观瞻。”月香闻言掩嘴轻笑,笑着应了退了开去。刘敏之见状,也顺势告辞离别而去,凤临渊和李元熙将之送到二门,方才回转。
二人一路并肩而行,不知道为何,李元熙总觉得心惊肉跳,生怕他忽然就地又给她来一个拥抱,说些不知就里的话。
凤临渊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李元熙打从与他单独相处起神经便一直紧绷着,如今他这一笑,不由得寒毛直竖,硬邦邦地道:“你笑什么?!”
凤临渊凤目轻睐,春风得意地道:“笑你呀。”李元熙眉毛一扯问:“笑我什么?”凤临渊也不说话,手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碰触到走在他身旁李元熙的手,李元熙整个人一跳就要避到一旁,凤临渊一阵大笑让她硬生生止住脚步。只听得他不住地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元熙,你实在太可爱了。我不过是轻轻碰一碰,就已经那么大反应,真不知道为什么前一次抱你、吻你,你却反而成了木头娃娃了呢。”
李元熙的脸刷地一下红个透彻,低下头来狠狠地道:“你够了,你再说这种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凤临渊看着她的男式发髻,目光微微一黯,偏过头去见已经差不多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便道:“元俊醉得不省人事,看来今晚都醒不了啦。待会我让月香先给你上课,呵呵,我想你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在旁观摩的吧。”
李元熙已经被他耍得没什么脾气了,当下说了声“随便”便跟着他一同回到屋中。
如若李元熙事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么她也不会把家族的生意扩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面对凤临渊,一样是这个道理。她之前因为不甘心任他操控,企图在短时间内反扑成功而反倒使自己失却冷静,但随着她与他的接触日渐增多,她也逐渐琢磨出此人的一些行事思路,再加上近日不停思考应对计策,她已经回复了往日冷静。如今不是时机,只能暂时在他身边恭顺潜伏,慢慢掌握此人的弱点才是正途。
凤临渊时不时地观察着李元熙的表情,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如深海,竟有些深不见底,愣了须臾,不觉心内冷笑,朝她身旁挪去一分,正要对她上下其手。忽而珠帘卷动,一条身影迤逦而来,却是月香回到了正屋。
月香一见凤临渊挨着李元熙站着,微微一惊,不过很快便满面笑容地施然走近他二人。
“二爷,李公子已经安顿好了。”她说罢,美目顾盼朝李元熙看去,眼中异彩连连。
见她如此肆无忌惮,李元熙坦然受之,但心底多少有些纳闷。这时凤临渊道:“既然你已回来,这便开始授课吧。你先教这位李大公子。”  
 第五十章、授舞 乐师和侍人如贯退出了房间,走在人群中靠后面的一名年轻乐师稍稍缓步,落在了众人身后。他奇怪地回身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此时走在最后的老乐师察觉了异样,挪动到他跟前。年轻乐师见状愣了一愣,想了想才低声询问道:“罗老,让月香小姐单独和他们呆在房里会不会有事?他们躲在里面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老乐师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道:“这些达官贵人的事是你这个小小乐师能管的?与其担心月香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好了。要命的话就赶快收起你那好奇心,要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多余的话,你就别指望继续留在媚香居了。”
年轻乐师一阵咋舌,掌了掌自己的嘴,悻悻然地说了几句讨好的话,老乐师才缓过脸色,努了努嘴示意他跟紧了自己,快步追上前面的人群。
听到外面的人声逐渐远去,凤临渊回过神来对李元熙道:“他们走远了。这下你可以开始学了吧?”李元熙闻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月香道:“月香小姐,这件事还请你为我们保密,毕竟男子女服跳舞若传出去对名声不好。我是不太要紧,但连累了元俊名声受损就不太好了。”
月香颔首道:“请李公子放心。”
“你两兄弟当真是兄友弟恭,元俊有你这样的哥哥实在是让人羡慕呢。我的哥哥若能有你一半的好,想必我也不会有今日成就了。”凤临渊语毕,怡然望向李元熙。李元熙皱眉,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褒扬她。
这二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而月香真可堪称为解语花,见这时气氛有些尴尬,巧笑倩兮地道:“不知道李公子可否借折扇一用?”
李元熙默然将自己的折扇递到她手边,月香谢过,双手接住折扇缓缓打开。扇面上画了寥寥几丛墨竹,清淡宜人。再翻到另一面,其上题了一首七言绝句,诗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竹石》清·郑燮)”看罢,月香缓缓合上扇面,笑道:“李公子这把折扇意境高远,乃珍品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李元熙道:“实不敢当,是在下拙作。”
月香又赞了几句,见李元熙面上有惑,便解说道:“公子乃堂堂七尺男儿,要公子跳女子柔媚之舞,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故特意排练了一曲扇舞,舞步简单易学,且既柔美又不失男子谦谦之风。”
李元熙笑道:“月香小姐果然蕙质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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