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公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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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怕是连命都吓没了。
一身通黑只露着一双黑黑的眸子,不是娑还有谁?
“娑。”姜宜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轻松,她还以为今夜她不来的。
是的,是‘她’,上次姜宜便知道了,这名唤娑的隐者是个妇人,且是重瞳,故而眸子之中黑远大于白的部分,一个神秘之极的巫人隐者,甚至还懂医术,不过姜宜没有问过她的来意,这个将自己孩儿当作主子的人,哪怕她再是来历不清她都会允许她的存在,认可她孩儿的人她都会尽力去认可。
“见过主子。”娑声音沙哑依旧,对着她腹处恭敬之极的行礼,若是两日前她还会惊吓一下,如今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他动了,尔可伸手一摸。”姜宜躺在榻上对她招手,两眼微微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不可对主子无礼。”娑眸子瞬间睁大,明明蠢蠢欲动,却生生忍住,纯黑的眸子瞪着她。
“来,无碍的。”身为孩儿的救命恩人,再没比她有资格的了,姜宜身手飞快拉着她的手便往腹部按去,顿时娑浑身僵硬那只微凉的手却又不肯放开了,只顾着对姜宜死死的瞪眼。
此人是单纯无害的,姜宜心中暗道。
就在两人正围着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儿之时,外面如数的传来了杀手匆匆而来的气息,如今这些人全都知晓了太子府的人不会阻拦他们,越发的光明正大且嚣张了。
“尔带主子出去。”娑手微顿沙哑道。
敢情她的生死都可不顾?只要她主子无事便行?
“尔身上有伤。”三日前她便受了重伤了,坚持到今日姜宜都心有不忍。
“去树上。”娑看都不在看她一眼,便自己反身躺在榻上。
“小心些。”姜宜不敢拖拉,猫着身子嗖的往对门处的大树而去,就在她上树的瞬间四处八方的黑衣人几乎与她同时的到达了她的房子处,人数竟是往日的两倍。
不过眨眼之间便窜入了她房内,寒冰交错的打斗声清晰传来,很快姜宜便发现了异于往时的情况,往夜那不到天明源源不断的刺客,今夜竟然是只来这这几个后面便无声无晰了,怎会如此?难道哪些人已经死心了?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深处闪过,手尖微颤,姜宜不顾暴露身份的危险便匆匆往前院而去。
入眼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花草颠婆凌乱,剩下的哪些杀手全部僵硬的停在一边,而另一边,进入姜宜院子的通道口处,一个花甲老人通身麻衣,赤脚踩着一双破烂的木屐,头带着一顶稀疏的蓑笠露着那白黑交错的头发,一手背负后背,右手单单的拿着一根柳枝,血已经将碧珠染成赤红,血水顺着那柳枝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全场静谧无声,以一人之力阻百人之行,以一鞭之力挥出血色山河……
难怪再无一人前去她院内,难怪连同太子府的隐卫都惊动了,难怪血腥味极浓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微驼的身躯,斑驳白发,削瘦而年迈,这、、是她的师尊呀!
只看一眼,眸子便酸涩的疼痛,如同无助孩儿看到了家的巷弯,如同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儿见到了父亲的身形。她汲汲于名利戚戚于富贵,用尽智谋,不过是因无处可安身,无一立足之地,无依无靠,便唯有靠着自己那挺直的腰脊而已。
姜宜死死的抿着唇瓣,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哭了出来;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她不是任人欺凌的。有师如父,姜宜从未觉得这句话竟然如此真实的反应着她内心的感受,她有师一人便足够了,她的师尊远隔千里星夜而来,护她于周全之际,还恐那打杀之声惊扰了自己。
有师如此,三生之幸!
“那便是齐姬。”终是有人看着她了。
“上前一步者,死。”田身形不动声音沙哑而无情,如同索魂使者那拖地铁链所发出的嗖嗖声,震人心魂。
蠢蠢欲动的杀手们又是一僵,今晚必将是他们有生之年最为难忘的一夜,不惧生死的他们却被这如阎王一般的老叟给骇住了,无人敢向前迈出一步。
“还不快滚。”田的声音再次震耳而来。
黑衣蒙脸人骚动着,望着地面哪些还不知如此死去的同伴们,心中早已战意全力,他们并不比哪些同伴强上多少,只是幸于走慢了一步而已。
“退。”不知谁低吼了一声,这些准备充足的杀手竟是不战而撤了。
上面的人早已为此次行动而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务必要在那慕容郎七赶来之前取了这姬的性命,却不想竟还有如此一个强大的老叟在此,神出鬼没如幽灵。
“师尊!”姜宜声音轻而涩,眼睛红彤彤的竟是无比的想哭,有孕之后她情绪波动越发的大了。
“莫要过来,此地血腥味甚浓。”田裂牙一笑,露出那口黄牙,丢弃了手中那满是鲜血的柳枝条。
“师尊!”姜宜再次喊道,声音亮了几分。
“莫不是傻了?”田眼露担忧。
“师尊。”姜宜声音更加嘹亮了,不顾双身子失态的去换着他的手。
“可是吓着了?”田略显疲惫的浊眼深处闪过一丝放松,他星夜而来便是怕这丫头无法撑到他来之时。
“连累师尊了。”姜宜声音涩梗,带着他往自己院子走去,而娑早已轻松将哪几个率先闯进的刺客杀了。
“此人是?”田神色瞬间凝聚望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娑。
然而冷酷的娑只是抬眼望了他一眼,便直接消失在黑夜之中了,一如来时一便无声无息。
“师尊此人名娑,是巫师,说我孩儿乃她之主,夜夜保护着我,若是没她弟子怕也难撑到今日。”姜宜怕田对娑的态度不满,忙为娑解释了一翻。
“巫?巫人善卦,许是算到了日后也不一定。”巫人向来神秘莫测,田听完果真是释然了。
“日后可不必防此人,巫人从不说谎。”田自然是对姜宜有几分了解的。
“然。”姜宜轻轻一笑,拿出自己的手帕,仔细的帮田试去脸颊之上的血迹,便是手上的也都一一试干净,越擦便越是心痛感动。
“弟子无能,劳了师尊。”姜宜重重的跪倒于地,她想她这两年最为正确之事,便是认了这师尊了。
“快起,腹中还有孩儿呢。”田大惊连忙起身将她拉起。
“师尊受得起我母子一拜。”若不是师尊匆匆而来,今晚之后不知何等光景了,姜宜倔着整整完成三拜才起。
“连累的师尊颠簸操劳。”起身对上那双浊眼,姜宜声音再一次自责。
“尔仍我弟子,有事竟的如此之晚方告之为师,念在今日认错态度尚好,便姑且饶恕,罚尔上榻休息。”
“师尊。”他星夜而来,她怎的能无礼去休息呢?
“去吧,世上能与为师武艺相匹的不出三人,这几人都不是那些权贵可请得动的,有为师在此定然无人再敢前来。”
“然。”姜宜心中一暖,乖巧点头,便在田叟的目光之下爬上了榻。
因田叟在此,姜宜宽了心竟极快便睡了过去,这一睡竟睡的无比的安稳,甚至是任何动静都听不到,沉沉的睡了去,已经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好眠了。
、第九十八章:万事俱备
“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所有杀手的进攻?”晋太子只披着外袍,往里所见的兼兼公子多了几分慵懒之韵,手中轻轻将竹简放下,目光望向跪在不远处向他仔细禀报的隐卫。
“然。”哪怕不可至信,可他们所见的便是如此。
“不是那夜夜出现的黑衣人?”晋太子眸色微凝,怎的会有如此之多的高手出现保护她?这出乎他所料。
“是一老叟,与哪些刺客同时出现,便是大开杀戒,挡在院子进入口处连府中之人都被无辜杀了几人。”语气之中带着骇然,此人武艺高此平生所见。
“详细道来。”晋太子完全的提起心神了。
“此人头戴蓑笠披麻衣,脚穿着一双破旧木屐,风尘仆仆而至,随手拿起杨柳枝便大开杀戒,武艺远在我等之上,就在打杀半数之后那齐姬从院子之内走了出来,他便住了手喝着所有的杀手离开了,那齐姬便带他进了院子。”
“与那老叟?当时她是何反应。”
“属下听到那齐姬唤那老叟师尊。”总算是想了起来了,当时他同所有人一样骇住了,半天都不曾有所反应,脑袋一片空白。
“师尊?”晋太子微微一愣,随后了然。姜宜武艺高强初闻便是五箭齐发,再救慕容郎七于武垣城外,如今更是孤身一人逃离了燕国,自是会武艺的,近日来看武艺还甚高,只是从不曾想那师尊竟如此高强。
“她师尊是何人?”
“这、、属下不曾听闻。”
“束查。”那夜夜出现的黑衣人亦说不曾听闻,如今出现一师尊竟亦不曾听闻,怎的让他感觉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属下更是无能的很?
“然。”
“紧盯着,不可惊扰了她。”
“属下领命。”太子对那齐姬的在意,这些日子他们可是眼见耳闻的。
“还有何事?”晋太子望着那还不走的下人。
“侍候齐姬的奴已死。”
“嗯?”
“齐姬发现香炉放有落胎之药,让那奴吞入腹中,如今已死。”
“另派一个便是。”哼,竟连他后院之妇都敢下手了,可是认为他故意放纵为之?
“传令下去,太子府任何人不可对齐姬不敬。”
“然。”
“退下吧。”男子立时转身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他面前。
室内安静无声,晋太子目光隔窗而落,神思皆飞到了姜宜所住的方向,越来越多的人出来相助于她,再等几日那慕容郎七亦将到来,是否那时他便更难得到她了?
不行,人在晋国,身在他太子府,无论如此亦必须为他晋太子之姬,他不可再如此等她自愿了,需略施手段让她折服。
一夜无眠休息甚好的姜宜,竖日之晨不等晋太子谴人来请,便亲自去找他了。
“太子,齐姬来了。”闻言,晋太子抬眼望去,不远处穿着妖艳火红的姜宜脆生生的站在哪里,脸色极好加上有孕在身,妖娆之姿添了几分皎洁的慈母光辉,媚且娇,便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已是倾城倾国之美,见惯美人的晋太子心中惊艳了几分。
“晋太子。”微微点头,算是行礼了。
“昨晚休息可好?”晋太子温雅一笑,已习惯了她无礼模样。
“夜夜杀手不断哪里能好?”姜宜幽幽而笑,大腹便便的模样已经不减其美。
“嗯?听闻齐姬师尊已至。”一个绝世高人,竟收一妇人为弟子,单凭着这一点,他便是想见上一见了。有这样的人在身侧哪里还会睡不好?
“若是在曲沃这太子府长住下去,我怕前来之人还会更多。只怕你这单薄的太子府,我是难以长住了。”姜宜轻声道,仿佛与好友相谈一般,无悲无喜。
“孤这太子府进来容易,出去怕是困难。”晋太子手微顿。
“呵呵,我认为留与否,一切由我作主。”如若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困住她,便是慕容郎七亦不能。
“孤明日便设宴宣布尔为我晋太子齐姬。”轻挽起她肩上青丝,晋太子温柔的目光之中含着霸道。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上拿走任何东西,更没有人可以随意轻易的出入太子府,包括她。
“莫怪我不提醒太子,错过今日,便是晚了。”等不急了?怕她,还是怕那将要来的慕容?
“齐姬以为两前年与今日差别在何处?”晋太子不以为然,两年前他便是想要这妇人,今日好容易落入他手,怎的可能再让她离去?之前一切不过是想等着她亲自答应,然而在那慕容郎七之前,当众宣布此妇今后属于他所有。
她自愿与否根本不过是次要的。
“差别?”姜宜咯咯而笑,眉眼之间皆添了几分灿烂。
两年前她一无所有,处处危机。今日她除了腹中有孕行动不便之外,龙潭虎穴她都已不惧了。
“太子可曾听闻: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妇人竟谈道?”晋太子轻笑。
“如此我告退了。”不过是来探一下他口风而已,她并不想得罪这晋国未来之王,不到迫不得已她亦不想与之硬碰的。
“来人,传令下去,明日太子府设宴。”晋太子脸色阴晦当着姜宜的面便将话交代下去了,可惜他没能看到她变色的模样,大红袍服依然潇洒妖娆的从容离开了。
碰!手中玉杯再次被他捏碎,如今越来越发现自己心中生出一股奈何不了她的情绪,每每相谈到最后便是他烦躁不已,而她从容离开之情。
他不想见她如此,平静的如同那深潭一般的脸孔,他宁愿她如对慕容郎七那般,对他用尽心机,狡诈百变,哪怕是试图离开他所用的手段,比如来试图讨好他,令他心软,令他心悦,哄他开心。
然,然,这一切他只在下人口中听说过,听说过她如此对那慕容郎七的,风情万种,温柔体贴,甚至连那慕容郎七的衣食住行通通都经她手去做的,哪怕言词中有所出入,绝非是如今对他这便高高在上,淡如轻风的模样。
不过是两年时间,他便已经迟了?怎么可能,他可是晋国未来之王,怎么可能连一妇人也无法得到。
他却不知在那刺杀姜宜的刺客之中,甚至也有晋国贵族所派之人,他们怎么能容许太子如此妖妇迷去了心智?如此他们闺中待嫁的贵女将如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