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美人-第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灵儿心里正暗自琢磨,还没寻着法子,就听玉倾城道:“把你的那些个歪歪心思都收起来,对你花姨和你姐管用,在我这儿可不顶用。”
凌学武追到了洛阳百乐门,吵嚷着要见玉灵儿。
小玉倾城见了他一回,骗他道“玉灵儿回扬州了,你知道的,我们花玉班的弟子多,这花家班、玉家班多是我们的弟子,只怕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回洛阳了。”
凌学武在四下打听了一番,又听众人异口同声,全都说玉灵儿回扬州了,既然来了洛阳,他想好好地玩几日。
慕容祯是他表哥,只是慕容祯总是一副凶样子,凌学武瞧着有些胆怯,索性寻了慕容祉一处玩,二人年纪相仿,倒能玩到一处。
慕容祉玩到天黑才回府,正往里走就遇见慕容祯与慕容禧兄妹,抱拳唤了声“大哥、姐姐”。
慕容祯道:“又和学武一块玩呢?”
慕容禧皱眉道:“多大的人了,整日和他一处玩,也不怕人笑话。我听说,他喜欢上云五公子身边的玉灵儿姑娘了?”
慕容祉挠头笑着:“他说只喜欢玉灵儿,要在洛阳等她回来。”
慕容禧想到了云五,“可有云五公子的消息?”
慕容祯也想知道。云五连夜离开了云宅,带人去了京城,不过这云五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居然让众人给西北灾民募款,这事传到皇帝耳里,颇是赞赏呢。听说洛阳大商会的李盟主,遣了人往京城送了十几车银子。怕有五百万多两,全都是赈救灾民的义款。
慕容祉道:“我问过了,学武说云五公子与广平王交好,太奇怪了,早前明明没有交情,一见面就跟早就相识一般,两个人牵着手儿出入百乐门呢……”
慕容禧拧着眉,两个大男人牵着手儿,想想那场面还真是奇怪。“五弟,你在外头也这样拉着学武的手?”
慕容祉近乎跳了起来。大叫:“我拉学武的手做什么?我只喜欢女人,我只是和他一起骑马射箭,姐姐还真是奇怪,我拉你的手也不会拉大哥的手,但可以和大哥勾肩搭背……”
慕容禧想着。自己就拉过二郡主的小手,那是二郡主出嫁前,“为什么不能拉手?”
“你当我好男风?是分桃断袖的人?我不是!不是!”
慕容祯也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让他去拉一个男人的手,这不是太奇怪了,拉手逃命有可能,拉手进出百乐门。拉手逛街、游玩,怎么感觉这应该是一男一女做的事。
慕容祎好男风?
这么多年,他也没听过这类的传言。
那就是云五好男风?可怎么看云五也不像啊!
怎么这事越来越古怪呢。
到底哪里不对,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云五为什么要拆散凌雨裳和慕容祎。
夜里,慕容祯传了影卫来。
“三月十九日,广平王在百乐门茶楼里得遇云五。二人说了几句话。”
“三月二十日,云五与琼林书院夏候适对奕。”
说到这里,夏候逸又解说道:“属下听说夏候适险胜棋局,三局之中,第一局云五输了七子。第二局云五胜了三子,第三局夏候适迎了一子半。但内行的人却知道,这第三局其实是云五胜,下到关键时,云五用药丸暗示夏候适破局之法,置之死地而后生,仅此一子,夏候适转败为胜。”
夏候适颇得夏候庶真传,而夏候庶是当今天下著名的谋士,现在是大商会李盟主身边的得力的大先生。
“三月二十一日,云五与广平王骑马射箭。”
“三月二十二日,二人登船游京城运河。”
“三月二十三日,二人同往宝相寺烧香祈福。”
“二十四日,广平王从宫里出来,带了一只锦盒送给云五。”
夏候逸道:“云五到底是生意人,难不成已经准备投靠广平王?”
慕容祯摇头,“本世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早前云五遣出杨采萍、玉灵儿引诱广平王失败……”
小邓子惊呼一声:“世子,难不成这广平王不爱女色爱男色?”
夏候逸顿时回过神来,道:“影卫还禀报了一件事,在百乐门时,夏候适曾求娶云五的孪生妹妹。”
“云五有妹妹?”
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夏候逸微微敛额,陷入沉思道:“几年前,大叔公在族里的欢宴上倒提过一件事,说夏候族里,若有人能得配云小姐,只怕唯夏候适可一试。那时云五已名动天下,我们都知道他自小就是一个神童,大叔公说这云小姐才貌不在云五之下,因为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妹,长得极为酷似……”
慕容祯急切地道:“可知云小姐的名讳?”
夏候逸摇头,“既是酷似,想必和云五长得相似。”
如果相似,那就是一个美人儿。
慕容祯眼睛流转,云五的妹妹……要是得到云小姐许就能得到云家的家财。
*
午后,慕容祎像往常一样来到绿萝别苑。
小厮禀道:“公子出门了。”
“去哪儿了?”
“到西域坊寺庙去了。”
他们唤作寺庙,那里却是西域商人的圣地,称之为教堂。
慕容祎骑马抵达时,只听到一阵悦耳而悠扬的乐声,是他从未闻过的声音,婉转悠扬,有种震荡灵魂之感,美妙的乐声飘扬在空中。令人如痴如醉。
他寻声望去,只见寺庙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侧站着袁小蝶、杏子,二女正一脸膜拜地望着她。而周围又有几个西域,正用无法言喻的吃惊看着拉琴的她。
一曲毕,周围响起了掌声。
西域人叽哩呱啦地竖着大姆指,而云罗竟也跟着叽哩呱啦起来。
慕容祎快走几步,惊道:“你……你会西域话?”
“学了几句。”她浅笑盈盈,笑着看着一边的年轻西域人,“可是你自个说的,要是我会用这小提琴拉曲子,你就将他送给我。”
那年轻人面露窘色,“请问公子。刚才这曲子的名字是……”
“《梁祝》!”
“在下愿将小提琴送给公子。”
片刻后,众人各自散去。
慕容祎早前见过小提琴,认为是西域人的乐器,并没有感兴趣,此刻听云罗拉出曲子来。颇是意外。
云罗将小提琴装进袋子里,递给了杏子:“保管好。”
杏子歪来歪去的瞧着,“公子是什么时候学会小提琴的?”
“以前与人学过,只是后来没再拉,和唱戏的二胡差不多,没什么好奇怪的。”她顿了一下,“杏子回去抄《梁祝》。有袁小蝶陪着就够了。”
杏子自从被转卖离开一年归来后,就爱上了写字,云罗每次一订稿就着她抄写。
几人又回到了绿萝别苑,袁小蝶遣退了下人,不让人步入后花园一步,自己则留下近身服侍。
云罗又换上了一袭素白的女装。浅笑嫣然,“明日一早,我得离开京城。”她对袁小蝶道:“把我屋里的锦盒取来。”
慕容祎微怔,这几日他觉得很快活,他喜欢与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们总能玩到一块,他绘画,她能帮他绘面部;她著书,他可以提建议;她弹琴,他能吹笛相伴;他骑马练箭,她亦能在马上引弓……
曾以为,他是世上最负才华的。
不曾想,她亦是如此,但凡他会的,她亦会,他不会的,她亦会些。
他无法自抑的为她心动,从重逢的欢喜,到好奇、好感的相随,也至现下不愿面对的分离。
“你去哪儿?”
“洛阳、扬州……”她凄然地笑了,“天下那么大,总能去很多地方,我亦想过去西域,只是往后,你、我之间怕再难这样纵情的说笑、游玩。你后日娶妻,而我他日也是要嫁人的。”
她的话说得温婉动情,却如世间最温柔的刀子,沉沉地扎在他的心上。
“男女终有别,我一袭男装与你相对,竟有人非议,说你喜爱男风。若是女装……到底是不能再如此。”
她垂首。
彼此的静默,在各自平静的神色下,是彼此的煎熬。
他的心潮起伏,上苍让他们重逢,可让他们晚遇。
各自想着心思。
云罗对慕容祎,更多的则是欣赏。
“小姐,是这个锦盒么?问过杏子了,她说你屋里只得这一个。”
这锦盒是几日前慕容祎送来的。
云罗使了个“给他”的动作,起身望着轻纱外的春景,“祎,里面是什么,我没打开过,因我知道,你后日便要成亲,害怕自己瞧过后徒惹一场悲伤,终是决定不打开。今日完物奉还,只是你的婚宴,我就不参加了。”
慕容祎伸手,这样的慢,慢得不愿再收回来,“为什么不参加我的婚宴?”
“你能笑着看我嫁给旁人为妻,然后送出最衷心的祝福?”
他不能!
129 犹豫
当她说出答案的那刻,他明白了,她无法看他娶别人,选择了离开。
“祎,你真的很喜欢凌雨裳?真的认为,她是你倾尽一世要等的那个人?”
他不能回答。
云罗轻舒一口气,“我想等的人已找到,却错了时间,注定了悲伤的分开。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天涯。虽然我不愿看你迎娶别人,但我会在遥远的天涯祝福你,期盼你快乐、幸福。”
慕容祎似被人掏去了心肝,痛得蚀骨,连呼吸都跟着痛起来,他曾以为淡然的自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痛,可当云罗说出时,痛得这样的无法言喻。
他看着用布包裹的锦盒,“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
她回答得干脆。
“是嫁衣……”
“嫁衣?”她凄然一笑,眼里蓄着泪,是自己动了心么,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你娶妻,我嫁人,你却早早送我嫁衣,哈哈……祎,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一直担心你是否会幸福,我也曾想过,也许一样无助的我们可以偎依在一起,给彼此一份幸福。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
他忙忙摆手,“不!不是的。我……是想娶你。”
她歪着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那凌雨裳呢?”
“我想在娶凌雨裳后娶你过门为侧妃……”
原来他能许给她的,竟然是侧妃的位分。
她痛苦地摇头,原来他根本不懂她,“拿走吧。”
“你想怎样?”
“一生一世一代人。做不到,我不要!”她笑着流泪,骄傲如昔,“如果你真心喜欢凌雨裳,而不是因为她是神宁的女儿,那么我微笑着祝福。如果不是真心相爱。那便是对自己感情的亵渎,一个人的感情可与权力、金钱来交换,他又有什么可贵处?
祎,我不会做你的侧妃。如果我们真是有缘,我只做你身边唯一的女人。不肯为我一人,放弃千百美人的男人,我不屑嫁他。任他是谪仙明珠的人物,在我眼里,他绝非良人。你走吧!你大婚之时,我会令人送来一份贺礼。”
空气在静默,慕容祎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样的纤弱而孤傲,不肯退让半分。
他以为。只要许她侧妃位,她定是欢喜的。
原来,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代人,是做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他想要争辩,才发现所有的争辩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他泪光盈动。后日就要大婚,他不可以返悔,这必将惹怒神宁。“可不可以再合奏一曲你新谱的《梁祝》?”
云罗移眸,很想拒绝。
却与小蝶使了个手式。
小蝶很快取来了小提琴,慕容祎静立在侧,取出玉笛和乐,琴高笛高。化成一对翩翩缠绵的蝴蝶,穿越花间,飞越绿草,一曲毕,云罗重新再奏。
片刻后,她搁下了小提琴。他的笛声停断片刻后复又响起,但见她白袖飞舞,口里却随悦轻唱“碧草萋萋花盛开,彩蝶翩翩花丛来……山泊永恋祝英台……”
哀婉的曲调,清丽的容颜。如雪的白衣,越发将她映衬得像个不染纤尘的仙子。
他第一次看她起舞,轻盈若云,虽不及玉灵儿,却另有一种风情,如同风中摇曳的梨花,轻风里,漫天桃花翩翩起舞,纷纷扬扬,似在替他伴舞,又似化身成万千的舞伎,随她起舞。
曲落,他呆愣地看着轻盈飞扬的她,她已经长身而立,再不愿看他,用哽咽的声音道:“小蝶,送客!”
袁小蝶轻唤“小姐”。
“送客!”她重复了一遍,已先一步往自己居住的小院而去,待出了月洞门,纵身一闪立在一边,吐了口气,一股没由来的刺痛从心头涌起,她一个踉跄往凉亭奔去。
袁小蝶回头却瞧见了这一幕,惊呼“小姐”便要奔过来,却听她固执地道:“送客!”袁小蝶咬了咬唇,带着怒容地看着慕容祎,“郡王爷既有娇妻,就不该来招惹我家小姐,这些年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快走吧!你离开后,我还要服侍小姐。”
再不见!
他娶妻,她嫁人,这原是一样的,为什么听她说将嫁旁人,他的心就无法控抑的痛。
袁小蝶重回凉亭,只见云罗正盘腿调息内力,那脸颊分明有刚哭过的痕迹。
待她收住气息,袁小蝶才道:“你动心了?”
云罗倔强地道:“我没有。”她不看袁小蝶,轻声道:“我和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