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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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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卫随即提剑,严阵以待。
月光下,血迹未干,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
骤然,她停下,抬眸,眼里融进一汪沉醉的月光,而那人,在月光里。风吹起灌木摇曳,斑驳的影落了一地,漫天满地的红色妖艳,他在狼群里,白衣染血。
她张嘴,声音颤抖得厉害:“逸遥。”
他转头,看见了她,在一地残骸里对着他笑:“我来了,来找你了。”
他眼中一瞬便散了所有嗜血,扬手,掌风起,狼群四散,骤然让出一条路,他缓缓走近她。
近了,他牵起她的手,“受伤了吗?”
铁衣卫迅速摆阵,将二人护在中间,重重人墙之后,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只是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近乎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萧殁,久久不说话。
“十一,你可是受伤了。”萧殁轻拂她的脸,凑近了,亲吻着,“你应我一句。”
容浅念敛着的眸子一抬,忽然大喝一声:“你骗我?!”
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萧殁微愣,随即脚下一疼,她一把将他抱住,说:“你的腿怎么回事?坦白从宽。”
萧殁轻笑了一声,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他的女人啊,还能叫喊,还能踢人,能毫发无损,他想,劫后余生爷莫过于此。
他吻她,用了狠力,勾着她的舌头厮磨啃咬,这般亲吻,暴烈到夺人魂魄。
容浅念果然三魂七魄都弃械投降了。
很久,渐进平静,萧殁的唇依旧落在她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
容浅念重重喘息,尔后,一把推开萧殁:“老娘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不吃这一套?也不知道是谁,半天找不到东南西北。
诶,女人,哪个不是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过后,容浅念抬眼睃着自家男人,挑挑眉,等着坦白从宽。
然,萧殁蓝眸一沉,骤然冷澈:“铁衣卫听令,将王妃送回行宫。”
什么?亲完就走人?她看着很好打发吗?
她下巴微微上扬,口气很横:“萧逸遥,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你双腿着地亲了我一口就想打发我走?”
她咬牙,强调了双腿着地四个字。
萧殁擦着她脸上风干的血迹,轻声哄着:“十一,别胡闹,听话,这里危险。”
她看他,回答得很认真:“我没胡闹,我可是交代好了后事才来的。”不然她疯了才会把银子的据点说出去。
“十一。”他唤着她,话语温柔,似哄骗,更似蛊惑。
她看着他,很安静,目光坚定。
她在想,连心这种致命的器官她都给了她家男人,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命这个东西,没有心能活?
不能,所以,陪他死又能如何?
视线相对,她不退一分,他却转开眼,不看她:“护送王妃回去。”
擦,油盐不进。
容浅念想骂人,看着自家男人,又舍不得,回头怒瞪,破口大骂:“你们打不过老娘,都滚。”
铁衣卫愣了。
正是僵冷时,只闻一声嘶吼。
青衣大惊:“王爷,是狮子!”
抬眼望去,灌木丛里,一双一双灼热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
一头,两头,三头……靠,算不清。容浅念耸耸肩:“现在你赶我走,我也走不了了。”
他眸子凝成不见底的深蓝,沉声令下:“铁衣卫护住王妃。”又亲了亲容浅念的脸,“乖乖待着别动。”
乖乖待着?可能吗?不可能。
猝不及防,他掌心一空,随即见她反转一个猛扑,一脚勾住一头狼的脖子,咔嚓一声,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所有铁衣卫傻了,就看着那女子扬唇,笑得梨涡深深:“与其不动,我更喜欢先发制人。”
萧殁哑然失笑,飞身一跃,落在她身侧,与她并肩。
“楚清,楚林攻其后,夜云断左翼,夜劲,楚善从右破之,青衣,中门。”
“是!”
声落,四方皆守,他与她攻正前,正对血盆大口的狮子,最是凶险之处。
她与他相靠,将最致命的后背交给彼此,他运气远攻,近身肉搏那是容浅念的领地。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内力深到不可测,他也从来不知道她能一手断了一头狮子咽喉。
顿时,血腥翻涌,一地呜咽的狮子,嘶吼声未断,她衣袂与他的交缠,一红一白,在月下,沾了血,竟是妖娆。
容浅念一脚踢开一头狮子,大喘气:“还来?!”
前方灌木中,依旧涌动。
萧殁揽着她的腰,转身将她护在身侧:“累了?”
容浅念咬牙:“不累。”
萧殁拂了拂她脏乱的小脸:“乖,闭上眼,休息一下,有我呢。”
她毕竟没有内力,这个时候也不是逞能的时候,便乖乖闭上眼,养精蓄锐,萧殁搂着她,耳边掌风凌厉,还有破天的嘶吼。
突然,一只剑破空直入。





 第七十章:黑灯瞎火做坏事
更新时间:2014820 13:57:03 本章字数:11173

突然,一只剑破空直入。
容浅念骤然掀开眸子,眸中那箭尖刺空而来,对准的是……
她伸手抱住他,想也不想,一个转身,用后背挡在他心口的地方,几乎本能的动作。
然,他抱着她,衣衫飞扬,转了身,箭,刺进了他后背。
“十一。”
耳边,他在轻唤她,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好听极了。
然后,他抱着她的手,缓缓松了。
“逸遥!”
她喊他,声嘶力竭一般,伸手,狠狠抱住他,眉间忽然阴鸷,她说:“伤他一分,死。”
话,一落,她素手,树叶从指尖飞出。
灌木丛里,只见一个身影倒下,咽喉被划破。
那双手,杀人不过瞬间。
忽然,一个凉凉的吻落在她指上,他的声音轻得好似要散去,她说:“我的王妃,很准。”
他浅笑,嘴角有一丝血渗出。
她张嘴,说不出话。天好像突然塌下来了,星子,月光都陨了,暗无天日,她抱着他,在轻颤。
“别怕,我没事。”
他的脸很白,额间朱砂红得近乎刺眼,伸手,拂着她的脸,冰凉冰凉的。
容浅念说:“我不怕。”
说完,她撕了自己的裙摆,转身到他身后,给他包扎。
他不知道,便在她转身的时候,眼角有泪。
这个女人,两辈子没掉过眼泪,那东西,她自己都不认得,只觉得眼睛疼,心脏疼,哪都疼,
“疼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然后,她忽然拔了箭。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并非天不怕地不怕。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不疼。”
那伤口,汩汩流血,是黑色的,她的手一直在抖,满手的血。
云遮月,天很暗,喧嚣里,她还未来得及擦掉手上的血,忽然一声嘶吼震天。
“王妃,小心!”
她怔了一下,转眸,身后,一张血盆大口,朝她过来,后面是萧殁,是她的命,她不能退。
原来,有些人真的比命重要,在潜意识里,成了本能。
“十一!”
耳边,是他的声音,急促,很慌乱。她懵了一下,然后狠狠撞进一个怀抱,鼻尖是她熟悉的气息,然后,便是天旋地转。
她瞳孔骤然放大,前面,是悬崖……
这一刻,她想的是:奈何桥上,她一定不喝孟婆汤也不准她家男人喝。
然,腰间的手松了,那掌心合着她的,重重用力,她飞身落回了崖上。
“十一,等我。”
耳边,他的话,回荡不散,她睁眼,寻不到他的身影了,悬崖边上,只有血迹,未干。
“王爷!”
“主子!”
青衣与铁衣卫一个一个蜂拥而上,铁骨男儿,各个红了眼。
唯独她,安静极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念了一句:“你又丢下我。”
一句话,才落,容浅念纵身,跳了下去。
“王妃!”
惊呼声一片,崖下,传来女子的声音,响彻天际。
“甩了老娘,想也别想。”
所有人傻了眼,唯这句话,回荡在林中,久久不散。
萧氏容浅念,殁王妃,那是个奇女子。
夜半,行宫格外得静,宫灯摇晃树影,这是个难寐的夜。
行宫外,人影匆匆。
“世子爷,出事了,出事了。”
萧凤歌一把拽住那传报的宫人:“是不是她受伤了?严不严重?”
那人哆嗦了半天,颤抖:“坠、坠崖了。”
他眸中,一瞬散了所有光,手缓缓松开,惨白的唇轻微的张合。
“小九,你真是要我的命吗?”
低吟的一句话,叫假寐的忠亲老王爷一个鲤鱼打挺:“你这逆子又说什么混话呢?”
不就是坠个崖,还能要得了那狐狸精的命?瞧瞧这没出息的东西,忠亲老王爷看着就来气。
他家那逆子哪里听得进半句,转身就走人。
老王爷立马喝了一句:“你去哪?”
萧凤歌回头,给老王爷丢了个心灰意冷的眼神,说了两个字:“殉葬。”
老王爷心肝一颤,老脸慌了:“你、你别做傻事。”
他依旧失魂落魄:“要我不做傻事也行。”伸手,很淡定,“给我兵符。”
忠亲王脸一黑,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磨牙切齿:“想也别想。”
这逆子,兵符给了他,还不得翻天。
“那也没关系。”
忠亲王吸了口气。
萧凤歌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去陪我家小九便是。”
说完,抬步就走,一脸赴死。
“回来。”老王爷咬牙,吹胡子,“我给。”
步履匆匆,忠亲王行宫大乱,夏王行宫亦如此。
“她怎么样了?”
夏王萧简整整一夜,空等,难眠。
“回王爷,容家姑娘,”顿了顿,那传报之人冷汗淋漓,“坠崖了,生死未卜。”
夏王之眸骤然沉凝,竟是慌乱了。
半响,行宫内传来夏王之令:“传本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时,夏王府大军整装待发,正是此时,慧帝行宫同样有此消息来报。
“啪!”
忽然一声裂响,澈王手中茶杯碎裂。
茹妃大惊:“澈儿,你做什么?”
萧闵掌心都是血,他眉头都未皱一下,目光如炬看着慧帝:“父皇,现在你满意了?”
慧帝眼一沉,已然愠怒:“你在质问朕?”
萧闵嗤讽一声,说出来的话字字掷地有声:“她说得对,你即便不是昏君,也是暴君。”
“放肆。”慧帝怒极,翻了跟前的茶杯,眉间狰狞一片。
萧闵笑着,不瘟不火风说了一句:“我便放肆一回。”随即,转身便走。
这般狂傲,这般不从管教,竟像极了那女子的姿态。
好啊,那只狐狸,竟能将他萧家儿郎迷惑至此。
慧帝怒吼:“你给朕站住。”
萧闵置若罔闻,连头都没回,忽然顿住,侧身,与萧衍相对:“太子皇兄,你会后悔的。”
萧衍冷笑,端着茶杯慢饮,眼里笑得肆意。
至此,他略胜一筹。
整整一宿,行宫乱做一团,慧帝与太子彻夜商议,忠亲王府与夏王府大军连夜搜山,整个猎区,五步一人。
如此之乱,皆祸起一个女子。
这女子,任凭外面乱得如何地覆天翻,她依旧昏睡得天翻地覆。
猎区之下,竟是流水丛林,花繁叶茂,山洞之中,泉水叮咚,伴着女子浅浅的呼吸,身边,男子目光温柔,看了她许久,伸出手,轻轻拂着她的脸。
下一秒,女子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破口就砸出一个字:“滚。”一把擒住对方的手,一个反擒拿,“老娘有男人了。”
这般彪悍,除了容浅念哪里还有谁?
“十一。”
柔柔嗓音方落,容浅念一愣,安静。
“是我。”
这样好听,似乎每说出一个字都像蛊惑。
这是萧殁。
她迷迷糊糊,松了手,这才睁开眼,还有些惺忪,懒懒窝进萧殁怀里,梦呓一般说着:“我刚才梦到你摔倒山崖下面去了。”
这人大概还没睡醒,做梦呢。
萧殁轻笑出声,将软软的她抱进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这里便是崖底的山洞。”
容浅念半睁的眼睫颤了几下,掀开,清醒了不少,嘟囔上一句:“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容易玩完。”她勾住萧殁的脖子,笑着凑上去,“祸害遗千年。”
他蹙眉,伸手去抱她。洞外漏进的光有些昏暗,照得他脸色纸白。
“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你伤口了?”她趴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只是抬眼,直直看他,“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伤着哪里?箭伤还疼不疼?”
她伸手,又不敢碰他的伤口。
萧殁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自己便是大夫,止了血便没事了。”又亲了亲她慌乱眨着的眸子,“乖,没事,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那箭上有毒。”她伸手抱住他,枕在他肩上,细细查看他后背的伤。
萧殁抚着她的脸,吻她皱起的眉头:“昙花一现是百毒之王,那箭上的毒对我无用。”
容浅念将信半信:“不许骗我。”
他轻笑着点头。
容浅念又细细看了萧殁的伤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安放回去,起身,环顾了四周,摇头咋舌:“书里果然都是唬人的,山洞里没有武林秘籍也没有藏宝据点。”走到洞门口又看了几眼,一脸嫌弃,“除了树还是树。”
萧殁轻笑,将她抱回怀里:“若非这些树,你我大抵不死即伤。”捧着她的脸,视线相对,“十一,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你要再敢我丢下我,”伸手,作扑到状,“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若有下次,大概还是会如此。他还是会丢下她,她也还是会一同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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