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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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似真似假的语气,好像玩笑:“怎么会,你死了,小九会给你披麻戴孝、风光大葬的。”
如此嚣张,目无半点法纪,将君臣礼义视为无物,惠帝怒极:“你!”
容浅念弯弯眸子,只是笑笑。
惠帝一腔火气堵在胸腹,吐不出,咽不下,生生憋红了脸,红了眼,转身,冷冷睨着萧殁:“你便由着她放肆。”
毫不迟疑,又漫不经心,萧殁点头:“嗯。”
女子一声叹:“诶,这是谁家男人啊。”说着,上前偎进萧殁怀里,旁若无人地亲昵着,回头,清泠的眼看着惠帝,“有意见?”
惠帝一口血气涌到了胸口,看着女子明媚张狂的眼,生生吞下,狞笑着连道三声:“好、好、好。”说着,踉跄了几步,重重跌在龙椅上,摆摆手,“朕乏了,这花朝节,随着你们闹吧。”
这花朝盛宴里的皇朝跌宕,惠帝告败,容九大获全胜。
果然,这个大殿,乃至整个风清的天,都是容九的天下。
惠帝倦色满面,甩手不管,一双双眼,看向容浅念,她摆摆手:“看本王妃作甚,该干嘛干嘛。”吼完,挽着萧殁的手,声调一转,那叫一个娇柔,“相公,我饿了。”
萧殁拨了拨她微乱的发,揽着她落座,桌前铺了一层锦缎,他为她布菜,倒茶,细心又专注着,抬眸,眼里尽是宠溺:“累了?”
她揉揉手腕:“嗯。”眉眼一弯,对着萧殁笑吟吟的,“喂我。”
萧殁无奈,执起玉箸,一口一口喂着。
尼玛,要不要要么腻歪?萧凤歌气短,一杯烈酒灌下去,眼不见为净。
大抵这殿内,也就容浅念还吃得下,旁的人,不是看她吃,就是不敢看她吃,总之,喝酒的不少,动筷子,嗯,没有。
血色过后,这花朝盛节依旧如火如荼。管弦丝竹,歌舞升平,酒香盖过了淡淡血腥。
酒足饭饱,容浅念这才推了推到嘴的筷子,喂到男人嘴里,又被喂了一口茶,抬眸,几个姿容姣好的女子一人手持一朵花,一步一生莲。
这是?卖弄风骚?
容浅念抬眼,问萧殁:“她们这是?”
萧殁替她擦了擦唇上的茶渍,道:“求亲。”
容浅念嘴角一抽,靠,居然忘了今儿个是花朝节,这个变态的节日。
说起这变态啊,是这样的……
风清一年一盛会,市井了也唤作姻缘节,这日里,女子持花觅良人,若男子有意,便可结为夫妇,这倒没什么,变态的是,只要男女有意,不管背景,是否已婚嫁,是否符常伦,这一日里,都可以被成全。
尼玛,这就是将奸情大白于天下的日子,谁敢说不变态,容姑娘咬谁。
于是乎,百官家的女子各个跃跃欲试,持着花,姿态绰约。
高台之上,惠帝拿腔作势:“本是花朝盛节,叫楚王见笑了。”
云宁止似笑非笑,随口应了句:“倒是新鲜。”
谁知道是花朝节新鲜,还是某人新鲜。
“宁止。”
女子唤得很温柔,情意缱绻,正是建宁长公主萧若,素手持着花,流光溢彩的眸,带了微微羞怯,步步姿容,朝着云宁止的方向。
他只是微抿了一口酒,眸光不经意,似乎看着别处。
惠帝笑得欢畅:“朕的皇妹及第挽发,原来是心系楚王啊。”
对此,惠帝自然乐得其成。
萧若缓缓走近,欠身行礼,仪容大气:“求皇兄成全。”
毫无忸怩作态,不卑不亢,羞怯却不失身份,这皇家公主,建宁长公主倒也是个奇女子。
惠帝摆手示意萧若起身,转身,笑得慈善:“楚王与朕的皇妹若能成一段良缘,也不枉楚王赴一场姻缘盛节。”
更不枉一场联姻吧。
这只老狐狸,还想两边套马呢。
云宁止处之淡然,看不出真假喜怒:“本王也有此意。”倒了杯酒,敬向萧若,他道,“只是承公主错爱了。”
萧若脸色骤白,身影微微颤着。
他终究是不要她,觅了她人。
眸光盈泪,萧若抿唇,轻问:“我想知道,是谁?”
云宁止淡笑,未语,眸间,有若隐若现的影子。
惠帝笑着:“朕也好奇得紧,是哪家姑娘。”
云宁止眸光一转,看着一处,失神。
萧若抬头,那女子……
容浅念蹭地起身,翻了酒杯,大手一挥:“滚开。”
案桌前,几个闺秀小姐们,都白了脸,手上的花端不稳了。
容姑娘还不够,一脚踩在案几上,眼神刺人:“管你什么花朝节姻缘节,我家男人不纳小,眼睛统统给放亮点,看了不该看的,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不然,老娘直接给剜了。打椒兰殿的主意,那也要看老娘答应不答应。”
顿时,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只有容家姑娘彪悍的声音来来回回,荡着,荡着。
静默间,忽然,有个声音:“殁王妃,容浅念。”
惠帝与建宁长公主脸色皆是惨白,萧简眸光沉了又沉。
这女子啊,真会蛊惑人。
众人抬眼,看向男子,他拾起一朵紫芫花,缓缓走向容浅念。
战神楚王,竟是着了容九的道。‘
这世道,更乱了。
容浅念傻住了,云里雾里。
“靠!”萧凤歌骂了一个字。
“现世报。”还是萧凤歌,这次,他笑了,幸灾乐祸。
容浅念眼皮一跳,被那花扎了眼,顿时,脸黑了。靠,桃花也不是这样开的啊。
容浅念跳下案几,眼神带刺,盯着云宁止:“本王妃和你很熟吗?”转身,眼巴巴地看萧殁,嗲着嗓子,可怜兮兮又一脸无辜,“逸遥,我发誓,我和他真不熟。”
萧殁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蓝瞳骤寒,额间的昙花,冷了颜色。
云宁止笑意不减半分:“才不过三日,殁王妃好生伤本王的心。”缓缓地,一字一字响在殿中,“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里城郊外。”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宫中大乱,因着殁王妃越狱,此夜,雨落行宫到处裹素,白绫挂满横梁,以诰伏安皇长子在天之灵。
风,吹得阴冷,撩起白绫,暗影重重,主殿中央,燃着白烛,照得缟素森然,还有那漆黑的棺木,阴冷。
忽然,劲风吹过,一道身影擦过白绫,荡起魅影跌,绯袍穿梭于白绫间,一直手执着一段素锦,缓缓落地。
身影窈窕,长发泼墨,散得随意,有些微乱,穿着不合身的绯色袍子,脸上裹了一层黑纱,只露出一双莹润慧黠的丹凤眼。
这亦男亦女的打扮,着实惑人,正是容浅念,她撩起宽大的袖子,直接一掌推开了棺木。
“谁!”殿外守灵的女子一声惊呼。
容浅念回眸,盈盈一笑,不待女子惊叫,素手一转,一针封了女子的天灵穴。
砰——倒了!搞定!
拍拍手,容浅念走至棺木前,伸手,才刚够到木板……
一只粗粝的手擮住她的指,容浅念定睛一看。
嗯,男人的手!
抬眸,容姑娘很淡定地问:“哪条道上的?”
只见棺木对面,男子一身黑衣,蒙了面,身形伟岸,眸子亮得像夜里的豹子。
好熟的一双眼啊。
男子淡淡回:“同道之人。”
这声音……
容浅念断言:“云宁止。”
男子断言:“容浅念。”
揣度人心,他们都不是善茬,心思,眼睛,可都精着呢。
容浅念皮笑肉不笑:“真是缘分啊。”
话完,骤然出手,一个转身便卸了云宁止掌中的力。
这女子,好怪的功夫。
两人各占一端,云宁止似笑非笑的语气:“你的鼻子太灵,也怪不得瑶光急着毁尸灭迹。”
容浅念眉毛一挑:“您老也不差,这不是闻着味来了嘛。”
不仅鼻子灵,心黑着呢,爪子利着呢,麻烦的男人!容浅念有些头痛了。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浅念拖着长长尾音:“做什么呢?”她笑得纯真,“要不?兄台,打个商量吧,陪葬品给你,尸体归我。”
云宁止眸子一沉,望向棺木:“这尸体果然有猫腻。”
去,居然不爱钱,难道爱尸体?
诶,有的头疼了。
容浅念揉揉眉心,一脸惋惜:“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既然如此,我只好,”语气很痞,道,“抢!”
一个字砸下,她执起一段白绫,突然猛扑,一点花招迂回都没有,对准的就是云宁止的脖子。
如此猝不及防,云宁止唯有退,不能攻。
却不料,那女子顿时撒手,白绫飞出,她滚着棺木,素手一勾,拖出了尸体。
好刁钻的打法。云宁止眸光一紧,掌间凝了内力,出手。
尼玛,来真的!
容浅念一个侧倒,躺在了棺木中,顿时,内力聚于一处,棺木突然炸开,只见一只莹白的手,成爪,袭向那人心口。
电光火石,全是杀招。
云宁止退无可退,运功,跳上横梁。
哼,正中下怀!
她不追,她收手,卷起地上的尸体往背上一绑,一个猛扑,往窗户外扎了。
不料,身后,云宁止抓住她的衣角。
容浅念一挣,没挣脱。
卧槽,人在外,衣服在里,玩老娘呢。
回头,她瞪:“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蒙面的缘故,云宁止的脸很黑,不松,反而拉扯得更紧。
容浅念耐着性子又问:“松不松?”
还是不松?
她无奈了,也无力吐槽了,惋惜哀叹:“这是凤歌儿那个骚包最喜欢的一件呢。”撇了云宁止一眼,“送你了。”
语罢,将背上的尸体扔出三尺外,直接便脱了身上的外袍,转身一溜,没入了黑暗。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可,还没喘上两口,容浅念脸黑了,死死瞪着三米之外的黑影:“还来?”
云宁止出掌,很快,仗着轻功,只可远攻,近攻,那是容浅念的领域。
一脚过去,容浅念自退三步,弓着身子重重喘息,***,这尸体比活人还重。眼眸忽然一厉:“这是你逼我的。”
五指一转,撩过发间,顿时,素手银针划过黑的夜。
云宁止连连闪躲,狼狈倾身,后方一道身影穿梭,极快,他骤然转身,然……
“砰!”
容浅念对着某人脑门,一板砖狠狠砸下去。
“你!”血从脑门流到了脸上,天旋地转,云宁止直直后倒,瞳孔放大,死死盯着女子,她抛着手里的板砖,擦了一把汗,笑开了眉眼:“还是这玩意顶用,百试不爽啊。”
云宁止瞳孔募得收缩,手指颤抖地指向容浅念。
她扔了板砖,将尸体往背上一甩,摆摆手:“良辰美景,慢慢欣赏,先走一步了。”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身后,云宁止喉头发紧,抽搐了一下,抬手,颤抖着。
久久,风中传出三个字。
“九、公、子。”
一字,一咬牙。
月光下,男子躺在草地上,一动不能动,眸光猝火,瞪着不远处的一块板砖。
第一百二十一章:反间计(一更)
更新时间:2014912 23:47:58 本章字数:9165
月光下,男子躺在草地上,一动不能动,眸光猝火,瞪着不远处的一块板砖。
一个时辰后……
月上西楼,初冬的风刮着,有些刺骨。
城上,火光大作,重重守卫。
城下,女子仰头,素白的里衣,凌乱的发。
“草泥马!”
女子吐了一口嘴里叼着的草,转身,月光下,她背上,一张森白可怖的脸,被女子泼墨的发缠着。
那是一具尸体……
半刻钟后。
马蹄哒哒,停在城前,男子撩开珠帘上了马,解了藏青的披风,露出冷峻的侧脸,棱角分明得格外好看。
“出来吧。”
半天,马车内没任何动静。
男子扬唇,似笑,缓缓启唇:“容浅念。”
片刻沉吟……
“靠!”女子一声咒骂,一把扯了坐垫上的布帛,一双素手伸出来,一点一点露出胳膊,脑袋……
如此艰难,藏进去应该很难吧。
容浅念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衣裙,这才蹲下去,继续在座垫下掏啊掏,扯出一具尸体。
***,老娘就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还是死人!抹了一把汗,回头,眼刀子狠厉,睃着男子:“老娘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
可不是造了孽,一整个晚上就跟这人耗上了,随便上了辆马车,还又中奖了,战神?衰神吧这人。
云宁止挑眉,看着女子灵动转悠的眸子,嘴角嗪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本王等你很久了。”撩了衣袍坐于座垫。
等?守株待兔啊。
容浅念很不客气地骂:“你丫阴魂不散。”
说着一把将尸体丢过去,砸在座垫上,马车忽然一颤,半个尸体倒在云宁止身上。
他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推开尸体:“尸体上有磷粉。”
难怪甩都甩不掉。
容浅念一眼瞪过去:“你丫狗鼻子。”
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板上,身侧,五指间擒了银针。
“本王栽在你手里两次了。”眸子一沉,黑得好似古墨,毫无温度,他沉沉道,“自然不会再大意。”
两次?
靠,一板砖居然把脑子拍顺溜了?
容浅念默默在手里加了一把银针,面不改色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认出来了?姑奶奶行不更名不改姓,九公子是也!”拍完,眉头一皱,纳闷了,“真是怪了,两板砖都拍不死你。”
这人专在人伤口上撒盐,云宁止脸都黑了,唇抿得死紧:“本王也觉得怪,竟栽在你手里两次。”
容浅念扯嘴一笑,无赖至极:“相信我,还有第三次。”
云宁止笑而不语,幽深的眸,沉沉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