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妻管严:望门嫡女-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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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宫殿,卫裳歌独坐软榻,看着眼前满身伤痕的人,手颤抖地厉害。
“大云宫漫布大火,皇上和卫皇后为了不落入贼人之手,与国同葬了!如今北国大军侵占京城,烧杀抢掠,季大人的兵马,恐怕还要几日才能到,这大云不能亡国,还望娘娘在永安建都,让太子登基……”。
短短十几日,大云风雨一去,江山倾覆。
什么?寻死了?卫裳歌呆怔在原处,感觉天崩地裂般,而她到现在才知道,为何寻要自己来永安,为何要让自己逃地远远的。
原来,他连和他同死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第444章 卫皇后,惊变(20)
眼眸里没有任何神采,卫裳歌只是沉默了许久,好像心也跟着碎了一般,忘记了疼痛,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你若娶我为妃,便要护我周全。”
“好,本王的能力,你不信么?”
曾几何时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心里不曾有她。曾几何时,她是目空一切的卫家长女,不把王爷的恩宠放在心里。她狂傲地要求他,护她周全。
护我周全四个字,简简单单,在往昔似是随意而说,却是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的誓言。
一口热血,捂在嘴里,却猛地吐出,溅了一地。
那双眉宇里,泪光盈盈,终于忍不住,卫裳歌倒在软榻的
根本坐不住,下身只觉硌的疼,狠命的撑着,叫过姻夕来道:“把我的书本子都拿来。”说着又喘。
姻夕在旁边担心地厉害,想要拿丝帕帮卫裳歌擦血,可是见她执着,便哭着急忙去书桌边拿起一本厚厚青皮的本子。
那是卫裳歌的日记本,从她再进皇宫后,她日日记,夜夜写,生怕哪一天自己也和寻一般,把今生最重要的事给忘掉,她害怕寻那冷漠的眼神,也怕自己会用那种无情待他。
姻夕拿着本子递到卫裳歌面前。
卫裳歌点点头儿,又抬眼看书桌边的箱子.姻夕不解,只是发怔。
卫裳歌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姻夕连忙回身取了水来,哭地厉害,“娘娘,你到底要找什么?皇上他去了……”。
她不敢再说,眼泪吧嗒地流满脸,可是娘娘却不哭,这种时候,她应该很难受吧。
“娘娘,若是伤心,就靠着奴婢的肩膀哭一下吧。”
卫裳歌漱了漱口,吐在盒内.只摇着头。
姻夕急忙又用绢子给她拭了嘴.卫裳歌便拿那沾满血的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给我。”
“唉,娘娘,奴婢这就去。”姻夕急忙走过去,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有个锦盒,她又连忙打开锦盒,看着里面一张鲜血淋淋的宣纸。
这是当年卫裳歌用血手指写的,那日,她本以为南宫寻死了,便剖腹自杀,在死前,写下了这封书,“生不能同寝,死同穴。”
姻夕一看吓得急忙把纸一丢,急忙跑到卫裳歌身边,跪了下来,“娘娘,你可不能寻短见啊,难道你忘了太子吗?他这么小就没了父皇,怎么还能没了母后?皇上的临终遗言,难道您忘了吗?让太子登基,保住大云的基业啊。”
姻夕身子颤抖着,趴在卫裳歌的床榻边,哭得声嘶力竭。
卫裳歌的手悬着,忽然整个人使不出一点力气,像是被姻夕劝动般,只是双眼如死鱼般。
里间门口一个小丫头忽然看见胤平的身影,急忙朝着里面喊,“胤将军来了。”
姻夕跪着,这才急忙起身忙往外走,和胤平走了个对脸。
胤平忙问:“娘娘怎么样?
姻夕欲说话时,惟有喉中哽咽的分儿,却一字说不出.那眼泪一似断线珍珠一般,只将一只手回过去指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胤平看了姻夕这般光景,更觉心酸,也不再问,连忙走过来.当他看到斜歪在床、边的人时,卫裳歌已闭上了眼睛,不能说话。
其实这次大云宫的突变,他早就有心里准备,可却没想到,皇上会和淑妃一起被活活烧死在撷芳殿中,他不知道这时该怎么劝慰,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并被掏空了般。
胤平轻轻叫了两声,“娘娘,娘娘。”
卫裳歌微微的开眼,似有知识之状,但只眼皮嘴唇微有动意,口内尚有出入之息,却要一句话一点泪也没有了.那样子看地人一阵心碎,仿佛人儿下一秒,也要去了。
第445章 卫太后,重头再来(1)
“娘娘,一年前你已经为皇上死过一次了,若是夫妻情分,已经够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以后你的人生最重要的人是太子么?”
胤平狠狠地抓着卫裳歌的手肘,人儿就如一抹飞烟般,轻飘飘,姻夕见胤平激动,急忙过来拽住胤平的手,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心,“大人,别再逼娘娘了,方才她吐了好多血,快去唤大夫吧。”
卫裳歌仍旧不语。
云国遭遇北国铁骑,兵临城下,但慕容无双只是屠城烧杀,将云都抢掠一空,便又张狂离去。
“南宫氏,我要养肥你们再来宰,我们北国荒蛮,资源匮乏,更不懂你们汉人的耕田之计,你们塌下养虎,仰人鼻息,不好受吧。”
慕容无双的大军潇洒离去,同月,北国都城发生兵变,慕容无双逼死生父,登基为新皇。
……
卫裳歌自从听到南宫寻一去的消息后,大病了一场,几乎是躺在行宫里,移动也没动。
几天下来,她没进一粒米,一口水,都快把姻夕担心死了。
平日里,铭儿不哭也不闹,如今像是有心电感应般,在奶妈怀里就是不安生,争着吵着,似乎要见自己的母后。
奶妈只能抱着铭儿去卫裳歌那,可是帷幔落下,里面的人,如死了一般。
“娘娘,就算你不吃饭,不喝水,可是铭儿他还小,他想看看自己的娘亲。”
奶妈苦口婆心地说着,抱着铭儿,他的小手一直在奶妈的怀里拍打着,挣扎着哇哇大哭。
姻夕眼见着急忙抽泪,将铭儿接过去,送到卫裳歌面前。
“娘娘,你好歹看一眼吧,太子殿下哭了一宿了,再这么哭下去,怕是要瞎了啊。”
说着,姻夕把铭儿放到卫裳歌怀里,而原本呆怔的人,忽然惊坐起,一把推开铭儿,铭儿没有依托,作势就要摔下去。
这一摔,不似也残废!
“哇哇……”,哭闹声惊天,似乎在下一秒,时间就要戛然而止。
而卫裳歌,也像是意识到什么般,忽然弯腰一把抓住铭儿的小腿,铭儿立即哭地更加厉害起来,窝在卫裳歌的怀里,那小脸一片湿润。
“对不起铭儿,对不起,是母后错了,母后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你打母后骂母后吧,你父皇走了,他再也不要我们了。”
说着,压抑在心中的泪水,瞬间排山倒海而来,自从得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而压抑三日的泪水和情绪,总算排山倒海倾泻,卫裳歌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的姻夕和奶妈也跟着抽泣起来。
这些天,她们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担心了多久,只觉得,现在娘娘肯哭出来,就有希望。
“娘娘,你可算回神过来了,你总算肯理小太子了,娘娘,姻夕在这里陪着你,生生死死都陪着。”
姻夕说着,坐到卫裳歌身边,抱着她的头便痛哭起来。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如今,只剩下她自己了。
“姻夕,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铭儿这么可爱,我还要把他养育成人呢,还有寻的天下,他守不了,我便和铭儿帮他守,因为,我们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恩恩。”姻夕点着头,哭声转为会心的笑,娘娘,只要你想通,比什么都好。
若要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皇上更爱你,他愿意自己与国同葬。要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皇上,因为即便是他死了,你们也同心。
第446章 卫太后,重头再来(2)
五年后
“皇上,你在哪里啊,不要躲了啊,快点出来,姻夕姑姑给你糖吃。”
切,他才不是小孩子了好吧,他是堂堂大云的皇帝,怎么会被一串糖迷惑,轻易就出来。
一座假山里,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正躲在山洞里,东张西望。
御书房里的奏章他看得都快要烦死了,可是母后愣是要他看,其实他不爱看奏章,喜欢和太监们打弹珠,斗蛐蛐。
就在铭儿得意地想要扭头去敬事房里找小太监们玩耍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一堵胸墙,那熟悉的香味让他没有一抖,立即拔腿就想跑。
“哎呀哎呀,母后,铭儿知错了,铭儿只是尿尿了,若是皇上尿裤子里,那多让人笑话?”
铭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倍的女人,一身金黄色的凤冠,正威严地看着他。
这后宫里,他最怕的就是母后,他都是皇上了,母后不高兴还会打他屁股,说那叫竹笋炒肉。
“那你出来了一个时辰了,也该尿完了吧?”卫裳歌眉眼带笑,其间已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为人母的稳重和沉着。
“啊呀,胤师父,你来啦啊。”忽然,铭儿指着卫裳歌身后大叫一声,在卫裳歌回头之际,他又像一只小兔子般,猖狂逃开。
冲着卫裳歌做了个鬼脸,铭儿跑地飞快,他看准了母后要是一听到胤平的名字,定是会蹙眉,然后再缓和,这期间要片刻,正是他逃跑的好机会。
“兔崽子,这么小就会撒谎了,还敢骗你亲娘!”原本还端庄贤淑的太后,一见儿子撒腿就跑,忽然扎起袖子,将裙摆一卷,就追了过去。
众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姻夕只捂着嘴笑,这两人,哪里像是母子啊,倒像是两青梅竹马的小情人似的,每天少不了都要打闹一番,而每次,皇上都被太后教训地不行,这才肯乖乖去御书房。
“南宫铭,有本事你躲到洞里别出来!”
N个时辰过去了,铭儿见外面没了动静,想探出脑袋打探,可刚一伸出头,小辫子被卫裳歌抓起。
卫裳歌嘿嘿一笑,那眼里带着晶光,扬手就要把小人儿就地正法。
铭儿急忙捂着脸,慌去拉卫裳歌的裙摆,“美人,能不能不要在外面打?”
“你怕羞?”唇角一勾,卫裳歌浅笑,眼里带着戏谑。
恩恩,铭儿拨浪鼓似得点头,那脑袋趿拉着,很是委屈,双眸更是一片晶莹,这是他方才在洞里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泪,眼看着就快要被风吹干了。
表啊……
“裳歌姐姐,依了伦家啦。”
铭儿依旧死缠烂打地抓着卫裳歌的裙摆不放。
卫裳歌却只笑摇头,明摆着不行。
靠啊,好歹他是皇帝啊,怎么这么没面子啊。
“那,不要只打一边的屁股行不?容易肥肉生长不均匀。”
卫裳歌继续摇头。
好吧,豁出去了,铭儿自己屁股一撅,“裳歌美人,你打吧,能在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风流,呜呜,呜呜。你们表看朕,姻夕姑姑,表劝裳歌,她是爱子心切,呜呜。”
这是铭儿的惯用伎俩,一看一逃而装可怜没用,便会向姻夕投去求助的可怜目光。
“皇上,这次姻夕姑姑也帮不了你了,太后娘娘找到了你伯父的下落,你若还是这般顽劣,那可不行。”
伯父?就是传说中和裳歌有奸情的男人?
铭儿瞪大眼睛,忽然眼中有一丝嫉妒,裳歌是他一个人的。
第447章 卫太后,重头再来(3)
一间茅庐,四周围着篱笆,里面一个农妇正在晒米,看她的样子应该很忙碌,直擦着额头上的汗。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茅庐前,马车虽不豪华,但也不失身份,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胤平,只是五年过去,他脸上多了更多的男人成熟,腮帮上已长出了点点胡渣子。
他将马牵着,不时,里面的车门被打开,姻夕搀扶着一个女人下来。
女人一身紫金色的长袍,没有太多的装饰,发髻上只别了一枚银簪,只是她绝美容颜上,更多地是贵妇的雍容和高贵。
此人正是当今大云的年轻太后,卫氏裳歌。
“娘娘,姻夕先过去问问。”
姻夕得言,便款步走到栅栏边,朝着那名农妇喊着,“打扰了,请问,这里是常大夫的家么?”
“是啊,请问你们是要看病么?”农妇声音低沉,但却是十分热心,只是再她抬头一看门栏前的姻夕一身锦衣时,不禁眉头一锁,手中的筛子一下子落在地上,米洒满了一地。
“对不起,常大夫他出远门了。”农妇说完,竟快速转身,朝茅庐里而去,把门猛地便一关。
五年的变化,姻夕已经不认得雪倩的长相了,更何况她们也只见过几面,不过雪倩的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马车边站着的卫裳歌。
南宫氏易主,这是尽人皆知的事,而她也知道,如今小姐已然成为大云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这次为何她要来?雪倩背靠着门板,心里立即生出不好的预感,她会带走沁。
五年前,雪薇离世,给南宫沁的打击很大,他为雪薇守灵三年,在坟边搭建茅庐,风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