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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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琴馆的茶与别处不同,芬芳中带着点苦味。丫头原先以为是那看上去凶巴巴的人故意给她们吃坏掉的茶,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秋槐出去与人对话的时候她偷偷的尝过他的茶,也是这样,芬芳中带着苦味。她不懂,一千金都换不来一首曲子的琴馆为何要喝这么难喝的茶,瀚海明明有的是好茶。
正抱怨的起劲,便看到勾栏从后面出来了,带着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王妃,您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丫头千等万等,总算逮着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脱离这苦茶,一见勾栏便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哪有半点担忧,分明是一种解脱的快感。
秋槐听了她的话,原本就不善的脸更是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闷声不响的一个人往后面去了,把勾栏一行人就这样丢在了大厅。
“呸,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对王妃你这么无礼,回去一定要告诉王爷,让王爷好好修理他!”丫头一见秋槐丢下她们不管便气急了,口口声声说着要让秋槐后悔。
勾栏不想多生事端,便在一边劝那丫头。其实那丫头是个直肠子,心地也好,就是急躁了些,遇事有些鲁莽,容易被脾气控制。但这种人有个好处,她的脾气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容易规劝。勾栏几乎是三两下就把她给搞定了。
在回来的路上,勾栏一直在想,在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导致那主仆两对她的态度会有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变化,尤其是秋槐。记得她第一次进琴馆,秋槐对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殷勤,尤其是那天他面对着在槐树下休息的她欲言又止,模模糊糊的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对她的照顾就更加的细致,以至于那天晚上,如何摆脱秋槐离开花葬琴馆成了她最大的挑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勾栏回忆着当时范宸晞对她说的话,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她都没有嫌弃他总是文不对题、词不达意,而他居然对她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可笑,她真心实意的想交他这个朋友却这样被拒绝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头顶,闪着微弱的光芒。勾栏才下车,镜如就拿着披风迎上来。秋日的夜晚不似夏日,风阴嗖嗖的,容易生病。勾栏大病初愈,更是应该小心。
“我说主子,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这伤还没好全怎么就敢到处乱跑,还这么晚回来,你不知道,我和王爷有多担心!”
勾栏闻言看了一眼夏君羽,他晶亮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她们,眼中的情感并不单一。勾栏不知道那有些幽怨的眼神是不是担忧,但她相信镜如,既然她说是,那就是了。
“好嘛,我错了还不行,我向你们赔罪好不好?”勾栏握着镜如的手笑着,还不忘给两人鞠躬赔罪。
“还不快别闹了,哪有主子给奴才赔不是的!”
夏君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勾栏向人低声下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知道这话一出会伤害镜如,竟然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
镜如像是被这话狠狠的扎了一下,迅速的抽回手,低着头,勉强让自己的脸挂着笑容,“王妃这是折煞奴才了!”
“夏君羽!”勾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像是心怀愧疚,转了头走开了。
勾栏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知道夏君羽刚才的话对镜如的伤害有多大。她是为了他才入宫为婢的,她的父亲曾是他们的启蒙老师,恩师的后人,怎么能如此对待。
“镜如,你不要当宫女了好吗,你回家吧,做你的太傅千金,我们当姐妹好吗?”勾栏实在不忍心一个小姐受这样的委屈。她从没把她当成丫鬟,她尊敬她,甚至依赖她,她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姐妹。她觉得,和镜如做姐妹是件很幸福的是,她是个灵巧的人,她会将她的姐妹照顾的很好。
“王妃说什么呢,太傅府早就不存在了!”若太傅府还在,在她想通之后,她便不会留在宫里了。太傅府早就不存在了呀,五年前就不在了,现在,那里除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剩下的就只有怨气了!她不想回到那样的家中,她不想让自己也变得怨气冲冲,她不想自己怨恨他们兄弟两啊!可是她又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她呆在宫中,用她的奉禄养活她们,这样她心中的罪孽才会消减一些。
“对不起!”勾栏小声的道歉。她知道的,知道太傅府的经历的,怎么就会一时昏了头让镜如做回太傅千金呢。这无意的一句话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啊,她这样,与夏君羽又有什么分别呢!
“主子不必在意,我知道主子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适应自己新的身份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想了!”
☆、060章 判若两人(下)
勾栏知道镜如是真没往心里去,她或许有过一瞬间痛苦的回忆,但她很快就调节好了,她还叫她主子,她知道,她们之间的情谊没有丝毫变化。
“当时一定很疼吧?”安顿好了剑舞,镜如就来替勾栏洗澡,勾栏不肯,最后两个人挤一个浴桶。
“忘了!”勾栏看了一眼胸口的疤,淡粉色的肉条,不长,但有些凹凸不平,“已经不疼了,醒来就已经不疼了!”这话真假参半。勾栏并不是想骗镜如,只是不想她担心。其实,中剑的那刻她痛的要死,眼泪都憋出来了,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夏君羽或者也捅他两刀,那痛,真的是撕心裂肺的。
“忘了也好!”镜如收回手,从水中捞了些花瓣,压在勾栏的伤口上,语气幽幽的道,“只是这疤,怪丑的!”
“丑是丑了些,不过,我不在意!”勾栏接着镜如的话道,“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人会把它看成你身上的污点,嫌弃你,真爱你的人非但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有所嫌弃,反而会因为这伤疤更加的疼爱你,体验你的痛,给你更多的爱!”
“你是指王爷?”镜如顺口一接,勾栏却楞在当场。她指的那人是谁?是夏君羽?恐怕是她的宏哥哥吧!
“别发愣啊,说,是不是王爷,是不是,是不是?”镜如一再的挠着勾栏痒,勾栏抵不过,只能点头示弱。
事实证明,两个人挤一个浴桶的行为是不明智的,尤其是两个喜欢玩闹的人。满地的水迹花瓣,洗到最后两人当真是坦诚相见了。
“主子,起床了!”因为昨晚“鸳鸯浴”的缘故,镜如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就疼的要炸开一样,眼皮重的撑不开不说就连声音也沙哑了。
“再让我睡一会,我头疼!”勾栏显然也是深受其害,但是这并不足够打动镜如,她还是照着原计划召开了正在一边武文弄墨的剑舞。剑舞不喜文,但自从她病了之后,她对墨水似乎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凉凉的,浓重的墨汁味冲击着鼻膜,勾栏很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但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不顾一切继续睡觉,所以她张牙舞爪的冲着剑舞大叫,“啊~~”本以为吓走了剑舞她就能清净了,没想到剑舞把这叫声当成了游戏,她也亮开嗓子叫起来,声音比勾栏的更大,直震的勾栏耳膜犯疼。
没完没了的,此起彼伏的叫声,勾栏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很讶异,她想知道剑舞是怎么做到让叫声连续不断,永不停歇的,她刚才不过叫了一会,差点没气竭而亡。
“噗!”夏君羽难得失控,只因为面前的这只“花猫”实在太可爱了。蓬乱的头发,满脸用墨汁画出的不同图案,平时都笑着的脸上难得露出不满的表情,说是不满,却又充满着无奈和宠溺。
“不许笑!”勾栏见有外人进来,连忙背过身去用手擦脸,这不擦还好,一擦脸上手上都是墨汁。
“哈哈!”夏君羽不顾勾栏的窘迫继续笑着,“剑舞的画技是越来越好了!”
听着夏君羽嘲笑的话语勾栏气的牙痒痒却又不敢把他怎么样。他是王爷,他能允许她瞪他,允许她没大没小的大声讲话似乎已经是额外的恩典了。
“剑舞是我的姐妹,她的画技有长进也该由我来夸奖,要你这么自作多情!”勾栏气急败坏的说着,还不忘瞥一眼剑舞,剑舞早已经停止了呼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满脸惊恐的躲在镜如身后。
“剑舞,你怎么了?”勾栏顶着一张满是墨水的脸,迅速的从床上爬下,来到剑舞身旁温柔的说,“剑舞不怕,勾栏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她以为剑舞是在害怕自己,可她警惕的眼神却望着夏君羽,勾栏这才想起来,每次她见到夏君羽,都会有所异常。
“喂,冰块脸,你吓到剑舞了……”剑舞疯了之后情绪波动总是很大,又很脆弱,勾栏自然而然的以为她是被夏君羽的面无表情给震慑到了,因为就算是她自己,看他总是板着一张死人脸也是厌恶的很。
冰块脸……夏君羽挑了挑眉,看向勾栏的眼神较之前凌厉了几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默许她的这种放肆行为的,现在有人好像蹬鼻子上脸,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居然并不讨厌这份放肆的可爱。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他需要做些什么来阻止自己这疯狂的行为。他板着脸,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阴沉,他用一种压抑的声音说,“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随便给本王取绰号!”说完转身就想离开,走到某处又回过头来说,“收拾收拾去偏厅用餐,本王可不想被外人说虐待自己的侧妃!”
“叫人吃饭都板着脸!”勾栏小声的抱怨着,事实上夏君羽的后半句话她却很受用,没办法,谁让她是吃货,抵御不住美食的诱惑。
“镜如,有你在真好!”勾栏嘴里塞的满满的,声音有些模糊。喂剑舞吃饭是个苦累活,勾栏经历过。但同样的工作,到了镜如手中,就变得容易了许多。不知是镜如长的有亲和力还是怎的,剑舞在她面前总会老实很多。
“其实主子也可以啊,是不是,剑舞?”
剑舞点点头,冲着勾栏调皮一笑。勾栏只觉得一阵恶寒,心想,她要是会听她的话,那六月就该飞雪了。勾栏有时在想,剑舞是不是已经好了,只是对她以前的小恶作剧耿耿于怀,所以就装疯来报复她,但只要冷静下来,勾栏就知道这不是真的。剑舞与她情同姐妹,她以往“欺负”她就是因为她对自己无条件的好,这样的剑舞怎么会忍心看她伤心难过呢。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多余的话!”夏君羽一个眼神射过去,还在讲话的两人就乖乖闭了嘴。
勾栏不常与夏君羽一起吃饭,他总是很忙,不是忙于朝政就是忙着在他的三千佳丽间周旋。他有很多姬妾,她们或出身名门,或出身青楼,都心甘情愿的在这个王府中充当一个地位不高的妾室。她不懂,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是该找一个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好的男子吗,她们怎么就傻到把自己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这个心里有别人,对她们又不温柔的冰山男?
可世界就是这样奇妙,不合常理的事是那样普遍的存在着,它们甚至有着超乎常规的生命力。就像现在,围着圆桌吃饭的,除了勾栏那院子的,还有据说是夏君羽最喜爱的姬妾——骆冰,姬妾中最有才华的红珍以及夏君羽的第一个姬妾——悦娘。
这是勾栏第一次与这些人吃饭,她们的丫鬟好像有些愤愤不平,她们都站着,剑舞和镜如却坐着。勾栏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没有太强的主仆观念,再说了,身旁坐着的也不是她的仆人,是她的姐妹。如果夏君羽不让她们入座,她不会说什么,但是,这绝对是她与他的最后一次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正是夏君羽的作风,勾栏不懂,为什么那些个美女就能忍受的了,这才一顿饭,勾栏就已经憋的够呛,而她们,居然还争先恐后的抢着要和他进餐,换做勾栏,她想,她可能更愿意虐着自己的胃,也不要虐着自己的心。
☆、061章 越王君文(上)
冬青子一直都没有消息,剑舞的病就一直拖着,勾栏眉间的山川也越积越深。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信才寄出不到一月,勾栏就觉得已经过了十年。每天每天,她都倚在芜芷楼的露台上,等着勾栏雅苑的飞鸽,可是头顶的这方天空像是被过滤过一样,没有任何异物出现,只有形态各异的流云!
天朗气清,一天又要过去,勾栏失望的望了一眼绯红的天际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剑舞!”勾栏来到屋内,一把抱住正在和镜如玩耍的剑舞。剑舞受惊,挥舞着双手,手中的木马一下重似一下的往勾栏的背上砸去。勾栏皱着眉,忍着痛,就是不肯松手,她在怕,怕剑舞离开她,她已经变得不认识她了……
“主子,你快松手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剑舞她不知道是你,你会受伤的!”镜如被勾栏不知所谓的动作吓住了,现在的剑舞就是个孩子,有时还是个疯子,她不知道如果勾栏一直这样下去不放手,潜藏在剑舞内心的狂暴因子会不会被激发出来。没有人能制住发了狂的剑舞,她不想两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