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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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我这个不会吟诗作对的人去了,怕是会扰了你们的雅兴。”杜依依讪讪一笑,目光却是飘向了肖竞填身侧的陆庆,陆庆的目光,还怔怔的落在陆湘雪身上。
“哪里哪里,说是诗会,其实也有其他的玩乐,趁着秋日缱绻出城采风,也是一大乐事。”肖竞填小嘴唇夹着笑,对杜依依的话不以为然。
杜依依朱唇轻启,正要回话,却只听到人群里响起了几个琐碎的声音。声音很小,但还是落入了她的耳中。
“出了那样的事,哪里还敢出去丢人现眼。”
“那是当然,那夜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城,要不是有沈将军在外压着,哪里还容得她惺惺作态。”
来了这里,杜依依就做好了听到这些话的准备,但准备只是准备,真的在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恼羞红了脸,咬牙切齿手脚发颤。
深吸一口气,她走到了那两人的身后,“我杜依依,虽不是熟读圣贤书,但也知道背后嚼不得别人的舌根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两位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正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的两人闻声抬头,对上了杜依依那两道凌厉的目光。
杜依依为爱殉情的事人尽皆知,但这样的事扯到了台面上说只会徒增尴尬,两人看着杜依依凌厉的目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湘雪匆匆走到了杜依依身侧,朝着杜依依呵斥道:“依依,怎么可以这样怠慢贵客。”
杜依依咬着牙关,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诸位。”
一个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正为形势紧张的众人大松一口气,赶忙起身拱手行礼。
“诸位好雅兴啊!九曲流觞,赋诗作乐!”站在沈客身侧的宁致远拍着手中折扇,耳畔两缕黑发随风而动。
“四殿下就坐龙头吧,我们这也才玩了一半。“沈客引着宁致远走到了他先前的位置旁。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同诸位一起饮两杯,沈将军,那我就不客气了。”所谓龙头,那一个龙字,在有皇子在的时候,沈客就算如何的身份超然,也不能妄自尊大。
宁致远落座后,沈客在宁致远左手侧坐了下来,陆湘雪带着杜依依回到了宁致远右手侧,本是该靠宁致远而坐的陆湘雪让杜依依坐在了宁致远身侧。
杜依依也知陆湘雪的心思,不做推辞,反正有了昨夜的冲突,她不认为四皇子还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昨夜月色朦胧她就已经对宁致远白皙脸皮夹杂的那股阴柔气极是不喜,现在秋日和煦,杜依依在才发觉宁致远的脸色白里透着一股暗黄,显然就是多年沉疴所致,好好的一个男子,生了一双魅惑的凤眼,怎么看都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啊!
“方才正是走完了一次,该是从龙头开始了。”尾头的那名男子拿起了溪中托盘,交给了身后的婢女。
“方才以何为题?”宁致远大方接过托盘,俯身将其放到了溪中。
“方才乃是以水为题。”沈客恭敬的回禀。
“水…………”宁致远凝眸,张口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说完,他就松开了握着托盘边缘的手,任其凭水自流。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一名男子将身前的托盘推了推。
众人含笑怡然看着托盘漂流,倒也并不紧张。
“昨夜见杜姑娘还是坐着滑椅,今日就可行走了,沈将军,大喜之事啊!”托盘已经远离龙头,宁致远闲着无事,就与左手侧坐着的沈客攀谈了起来。
“其实舍妹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只是行动还有不便,再养些日子,就可痊愈了。”沈客看宁致远主动说起了杜依依,急忙回了话。
宁致远昨晚含怒离去,今日又喜笑临门,沈客还真是不解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不过宁致远不计较昨晚杜依依的无礼之举,也算的是一件幸事。
“那可就要恭喜沈将军了,这杯酒,我敬沈将军。”宁致远身侧有一托盘上放着三足酒杯,婢女方才在里头到满了酒水,宁致远握起酒杯,向前一送。
四皇子的敬酒,沈客怎敢不喝,命婢女斟满了酒水,他握着酒杯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四殿下大驾光临,沈府真是蓬荜生辉啊!依依,速速替四殿下斟酒。”陆湘雪笑着与杜依依使了一个眼神。
杜依依本不想理会,但一抬头却看见了沈客锐利的眼神,也罢,反正这宁致远是不会看上自己的,斟一杯酒就是了,懒懒起身,他拿起酒壶为宁致远斟了一杯满满的酒。
“四殿下请用酒。”
宁致远凤眼从杜依依脸上滑过,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酒杯。“沈将军,来,我们再饮一杯。”
“四殿下这几日脸色看着可比以往好了许多。”沈客饮酒一杯,开始与宁致远闲聊了起来。
“这一切都有赖于常流的功劳,有他妙手回春,我这多年的沉疴,也开始有了好转了。”宁致远一手握着宽大的衣袖,将酒杯放到了一旁的平滑的石面上。
“常流是我大贺闻名遐迩的神医,有他在四殿下府上坐镇,四殿下的病必然是药到必除啊!”陆湘雪也在适合的时间插入了话题。
“我这病,是生下来就有的,就是常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宁致远嗟叹一声,又拿起了酒杯。
杜依依一直在一旁听着看着,方才宁致远那一低头拿起酒杯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他那两道浓眉瞬间皱起又舒展,凤眸之中也有一股戾气凝聚随即消散,这不是幻觉,她紧盯着宁致远那双已经恢复了明亮的双眼,摩挲着手中酒杯的镶金边缘。香草说宁致远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生下来就是如此,多年皇上请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她是知道,有些早产儿都会因器官发育不良带有先天疾病,那宁致远的病又是什么?问香草,香草只是摇头。
第九章:背后的主子来了
“杜姑娘昨夜一席话,让我体会良多,这一杯酒,我敬杜姑娘。”宁致远看杜依依怔怔看着自己双眼空洞失神,笑着将酒杯举到了她这一侧。
“依依。”陆湘雪推了一下发愣的杜依依,她虽不知道昨夜杜依依与宁致远说了什么话,但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昨夜依依失礼,还未向四殿下赔罪,这一杯酒,就当依依向四殿下赔罪了。”缓过神,杜依依让婢女给自己满上了酒,也不碰杯,就仰头饮尽。
“杜姑娘果然好酒量,沈将军,你有这样的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
看宁致远的神情与延伸,沈客当然能听出宁致远这话并没有嘲讽之意,昨夜杜依依触怒了宁致远宁致远非但不怪罪反而是赞赏有加,这是何意味,沈客心里也清楚。这些世家公子王孙贵胄都知道自己请了他们来抱的是什么心思宁致远又怎会不知道?
“四殿下,依依年幼无知冒犯,理应我这个做兄长的赔罪,这一杯酒,我敬四殿下。”沈客让婢女斟满了酒。
“昨夜之事就无需再提了,沈将军,我想与令妹单独谈谈,不知沈将军可介意?”宁致远却没有举杯,而是将凤目看向了杜依依。
“当然不介意,不介意。”沈客一脸笑意,眼底也是荡漾着欢喜,杜依依只是一个姑娘家,宁致远总不会与她为难,有什么话要单独聊?沈客怎会猜不到。
“我介意,四殿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沈客猜得到的事情,杜依依一样猜得到,虽说她想不通宁致远是发什么疯,但她若是去了,就更别想撇开与宁致远之间的关系了。
龙头这边的谈话,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听着四皇子杜依依沈客三人都在说着昨夜,众人都是云里雾里,但看双掌说要单独一谈,众人隐然间似乎又想明白了一些,而杜依依这一句我介意,更是让众人确定了自己所想不差。沈客是想撮合杜依依与四皇子的,但奈何杜依依心系沈客心里容不得他人两人之间起了冲突,所以才会有赔罪之言,可既然如此,四皇子今日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对杜依依有了意思?
同样作为男人,他们的心思其实都差不多的,今天他们来了这里,杜依依不是重点,重点是沈客,杜依依现而今的声名娶了回家也就是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为了锦绣前程他们可以娶回家供着,但宁致远为了什么?排除杜依依现在那对男人而言近乎为零的魅力,那就只有沈客,宁致远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与他们都是一样的。这是一个重要的讯号,一个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讯号。疾病缠身的药罐子宁致远深居简出从走访大臣也不培养势力党羽,就算有皇上宠爱也一直没有被他的兄长视作有能力与他们一搏的对手,今日宁致远来了沈府表达出的态度,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药罐子四皇子都开始有了拉拢沈客的心思,是否也就表明他对太子之位有了想法?
不是是否,在场大多的人,都认为是肯定的。连宁致远都可不顾这绿帽子参与了进来,这决心让在场的这些皇子心腹怎能心安。
当下,就有些人与身侧的人互视了一眼使起了眼神。
“四殿下沈将军,我突感身体不适,今日怕是不能陪诸位把酒言欢了,抱歉,抱歉。”一名男子起身朝着沈客宁致远拱手躬身。
“胡侍郎身体不适?来人,去将宋大夫叫来。”沈客扭头与身后的士兵吩咐了一声。
“不劳沈将军费心了,昨日我本找了大夫替我开了药,只是遗忘在家中了,待我回去吃了药就行了。”男子赶忙出声制止,此人名叫胡正里,京城一望族子弟,年纪轻轻官居礼部侍郎,乃是大皇子的得力助手。
“既然如此,那沈某也就不留了,胡侍郎可要保重身体才是。”沈客也不好多留,起身与胡正里还了一礼。
“胡大人,看你脸色苍白,一人回去怕是欠妥当,四殿下沈将军,让我去送送胡大人吧。”起身的是饮了几杯酒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杨长风,他与他爹都是拥护二皇子宁朝戈的。
“如此,那就有劳杨公子了。”沈客抿唇浅笑,如沐春风。
“胡大人,走吧。”得了这句话,杨长风呵呵一笑走到了胡正里身侧。
胡正里也不好推辞,只得让杨长风扶住了自己的手离开了人群。
“诸位,来来来,我们继续。”沈客落座,斟满了一杯酒。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宁致远方才的尴尬也缓解了不少,陆湘雪一直在小声劝着杜依依,奈何杜依依就是板着一张脸不给半点颜色。
胡正里与杨长风离去之后,众人都心不在焉没了行酒令的兴致,但见沈客与宁致远依旧喝酒喝得畅快,也就只得舍命陪君子,虽说觥筹交错,却依然没了方才的气氛。
精明如沈客,怎会不明白这些人心中的盘算,他今日只请了药罐子四皇子前来,为的就是造成众人的恐慌,给他们背后那位主子传递一点讯息,杜依依昨夜坏了他的盘算,谁料今日宁致远愿者上钩自己送上了门,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之间搭台唱的这出戏,正是沈客为了替杜依依择婿走出的第一步。
既然杜依依要做那枝头的凤凰,他沈客就算拼了他的将军之位,也将她捧上枝头。至于宁致远今日临门表露给自己表露给他那几位兄长的态度,他不会放在心上,若要做枝头的凤凰,那最好的选择,该是二皇子宁朝戈无疑。
又有一人说是家中有事离开了沈府,沈客也懒得去留,只是一心与宁致远与众人饮酒作乐,等着那些本不会临门到访的人踏破沈府的门坎。他不担心谁会不来,只在猜想谁该是第一个来。
想想杜依依还真是可怜,暗恋沈客十多年,却无法打破沈客设下的兄妹囚笼万念俱灰跳下城楼,明明沈客已经知晓她的心思,夫妻二人却是一心要为杜依依择婿,一个女子,本活在这个世界就是不痛快的,现在…………杜依依悻悻苦笑,饮尽了杯中酒。
酒是苦的,可终究也苦不过杜依依那颗心,苦不过她生命消散之后依旧深植于心的执念。
酒,不过三杯。
不过三杯,守卫就匆匆来报:“将军,大殿下来了。”
沈客呵呵一笑放下酒杯朝着众人作了一个揖随着守卫离去。
听得是大皇子先到一步,二皇子三皇子一派的人都是焦急万分。宁致远依旧怡然自得的喝着酒,傲慢冷漠得仿佛这一来人与全无关系。
大皇子宁诚,昨夜杜依依做了功课,大贺祖宗的规矩就是立长不立嫡,这位大皇子只要德行端正有点脑子不英年早逝,那这皇位就铁定有他的一大半,香草说,大皇子在其十五岁就行了冠礼登入朝堂,在朝堂多年根基稳固党派众多手腕强硬办事有力,乃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杜依依当时就在想,这样一个占据了先天优势又后天发力功业摇摇领先其他皇子的大皇子,对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定然是看不上的,所以她一度为了自己提出的难题而沾沾自喜,今日大皇子临门,是要搅了宁致远的好事?还是要搅了她的好事?
守卫禀报只有大皇子临门,但沈客从府门回到后院的时候,却带来了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
二皇子宁朝戈,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大皇子占据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