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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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如海近日来都很忙,忙得脚不沾地,朱阁的丧礼,缉拿沈客,寻找颜柳,还有那些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与皇上有关只要是皇上交代他必然亲力亲为,他用自己的全部来回馈皇上的信任与器重,但他终究已经垂垂老矣。
就算书如海表现得再能干,却也总圆不过现状,锦衣卫倾巢出动这么多日却除了连沈客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城中凶案频发,不但颜柳失踪,皇宫宫门禁卫被杀的案子也悬而未破,一大堆的事情同时砸了下来,就算是铁人也得被砸垮,更别说是一直在强撑着的书如海了。
书如海趁着皇上休息的时间抽空前来赴约,路过杜依依灵堂的时候,他很平静的走了过去,书房里的人早已离去,只有宁致远一人在等他。
现在的朝廷与三军之间站在一个摩擦的点,谁轻举妄动都可能导致一场不可挽回的动乱,书如海极力的在维持着两个点的平衡,但他只是一个宦官最是让将士瞧不起,皇上与三军之间的矛盾日积月累,想要消除又谈何容易?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上的号令,今日睿王为因罪赐死的杜依依设灵堂迫使一些人站队,但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主导了舆论,却都只是空的。
他被自己的身份困在了两难的境况里,皇上是他的父皇,他不可能叛乱,但坐等就只是一个死,皇上现在对宁朝戈的信任,就是在破灭他的希望。
好在这希望总不是他一个人在期望着,很多人,很多人不甘于被宁朝戈掌控就这么沉默下去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书如海看过这些折子,知道这些人强硬的态度,而且今日,他收到了一封密报,在锦衣卫倾巢出动缉拿沈客的时候,这封密报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从舒州送到了他的手上,可见紧急。
舒州已经有动静了。镇国将军宁昌安未得军令率兵来朝,显然并不是来援助京城的人力空缺,只可能是因为沈客。
皇上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这几日皇上太疲累了,书如海接到这封书信,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自作主张的瞒了下来,皇上的身体很虚弱了,这几日御医开出的方子用药量已经在加大了,他亲眼看着皇上坐上皇位,可不想看着他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位置。
这样的一时自作主张,在他看来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因太子一事,宁昌安心中一直有怨气,此次借沈客一事生事也并不是值得诧异的事情,要解决这么一小股人还是容易的,朱阁死了,他又是皇上身边最能干的人了,这些事情,朱阁以前能解决好,他也能解决好。
将一个死人视作超越的目标多少有些无趣乏味,书如海心中细细计较盘算着,对自己也忍不住嗤笑了起来,人一老,果然就容易患得患失,他年轻的时候可从没这样过。
春风一度万物生,星星之火可燎原,书如海没想过,自己一时不忍心看着自己主子劳累,居然延误了一个制服沈客的最佳时机。
书房里,宁致远让下人上了茶关上了门,与书如海展开了一场谈话,没人会认为这个慈眉目善的老太监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事实上很多人还记得他年轻时为了自己的地位做的那些残忍事情与他这些年得到皇上信任后的所作所为,既然有欲望,既然他一直满足行走在自己的欲望之中,那这世间就还有能够诱惑他的东西,基于书如海对皇上的绝对信任,诱惑他的东西就少之又少了。
有一点,宁致远看得很透彻,朱阁与书如海都是手腕强硬的老人,如何教导约束自己的手下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但就是这最简单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做过,东厂与锦衣卫的冲突与仇恨与其说来自两方行事中的摩擦,倒不如说是来着这两位掌权人的摩擦,如今朱阁死书如海执掌东厂锦衣卫,这是否就是书如海欲望的终点?
“书公公,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宁致远举起茶盏,书如海恭敬的双手捧起了酒杯,一人轻啄,一人细饮。
“书公公事务繁忙,能抽身来与我一聚,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宁致远亲自给书如海添满了酒水,书如海恭敬谢过。
“睿王殿下折煞老奴了,睿王殿下召见,老奴哪敢不来!”
“书公公近日可是辛苦了,我代父皇敬书公公一杯!”
书如海礼貌性的呷了一口,皱着白眉呲牙咧嘴砸了砸吧嘴。“睿王殿下请老奴来,可不是为了饮酒的吧!”
“我今日请书公公来,只为叙旧!”宁致远饮了一口茶水。
“皇上还在休息,老倪时间不多,恐怕是没时间与睿王殿下叙旧了!”书如海不着声色的回道。
“那不方便叙旧,咱们就长话短说,如今军权握在晁王手中,我与晁王已是势不两立,书公公手握东厂锦衣卫是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人,不知道书公公有何想法?”
书如海呵呵浅笑,放下酒杯自斟了一杯:“老奴只是皇上的看门狗,哪配有什么想法,现如今沈客未除军心不稳,睿王殿下应该也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闹出动静,不然这局面可是不好收拾!”
“大贺现在形势不乐观,我不能为父皇解忧已经是心中难安,怎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让他难做的事情,只是书公公应该是知道今日皇宫宫门的几桩案子的吧!”
“睿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城中案件频发,颜学士失踪,宫门禁卫被暗杀,其他禁卫被捉拿下狱,若真的发生了事情,谁能保证父皇的安全?书公公对父皇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正值紧要时期,书公公也该多留个心眼才是。”
“睿王殿下多虑了,皇上既然将皇宫安危全权交给都督府,老奴相信皇上的判断,倒是老奴不解,睿王妃已经去死,睿王殿下为何还要因此与皇上对着干?”书如海老脸皱纹之纵横,这段时日的满足于成就之余的无力让他老得更快了些。
宁致远故作镇定的将目光看向窗外:“我不认为她是罪人,她就不是罪人!”
“但皇上已经治了她的罪,睿王殿下难道真的是想与沈客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是非曲直善恶对错不用书公公来教导本王,沈客纵然有罪,她又该当何罪?本王与父皇乃是亲父子,断不会做出忤逆不孝之事,书公公莫须多虑了!”
书如海目光一闪,心头随之纠结了起来,颜柳与杜依依同时失踪下落不明,这头睿王却因为杜依依已经死了大摆灵堂与皇上僵持,父子之间就算关系再紧密也经不住这样的闹腾,眼下最紧要的,果然还是要找到颜柳两人才是啊!“睿王殿下能这般想,老奴也就放心了,死者已逝,节哀顺变,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好!”
书如海走后,宁致远呆呆的在灵堂坐了许久,心头话语万千,可都只能堵在喉咙难以言说,他可以痛恨他的父亲,可杜依依却是已经不可能生还了,点点滴滴还在心头,往事种种还在眼前,可一切都已经变了。
“王爷……”青澜一直在默默的守着他,在大臣们登门祭拜的时候她就站在二门远远的看着,此时此刻,她倒是有些羡慕这具棺椁里躺着的人,能让这么寡情的一个人能为她黯然神伤垂泪,杜依依这一生,比之她活得要潇洒值得得多,但就算如此,杜依依已经只是灵牌上的名字了,几日之后只能回归黄土消失在这个世界,能陪在他身侧的,最终也只有她一人而已。“王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做了银耳莲子羹,王爷还是吃一点吧!”
宁致远摇了摇头,推开了青澜的手。
“王爷不吃不喝,王妃如何能走得心安!”青澜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柔声宽慰道。
“我就是要让她走得不安,我都没死,她怎么就能死了呢?”宁致远霍然一笑,苦涩之中带着几分酸楚嘲讽。
青澜明眸一颤,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一声声酸楚的笑声。
天边,烟花绽放。
火树银花点亮夜幕,将雄伟皇城的轮廓印现。
宁致远怔忡回头,看到空中稍纵即逝的烟火,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夜晚,眼中开始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青澜看看天空,又看看宁致远,最终低下了头看着地面。
第三百零五章:围宫
第三百零五章:围宫
千树万树烟花照亮了京城的夜空,正在酣睡的百姓从梦中惊醒,撩起了窗户打开了门,仰视着空中花火不明就里,今日并非佳节也非圣诞日,为何莫名其妙的会在深夜四处放烟花?自去年伏虎军变烟花已经变成了官府严禁的东西,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很快,有人走出了家门,能在这样的夜晚看到一场如此浩大的烟花也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街道上是打着火把巡逻的士兵,已经过了子时入了夜禁,若有百姓在此时外出是须得逮捕的,可是他们人太少,百姓太多了,多得他们不知道如何下手,有人飞速的赶往了五城兵马司禀告。
街上人声鼎沸,诱惑着谨守法规的百姓们不断走出了家门,许多人仰着头看着烟火,许多人低着头默默在人群中穿行。
四处都可见百姓,唯有城北,城北被一队士兵严密把守,无人可出入,那是皇城的方向。
天干物燥的季节,走水失火乃是寻常,当刚刚走出家门的百姓们发觉自己的屋子着火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乱了起来,打水的打水,打火的打火,也有别有居心的人趁着乱子将手摸向了一些百姓的腰间怀里。
一片混乱之中,一群百姓慢慢走出了人群,慢慢涌向了城北。
看着漫天的烟花,杜依依不禁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晚上,只可惜在伏虎军变后,除了圣诞日以及除夕已经难以见到这样的美景了。
良辰美景,她一如那晚一般的失败,右臂的伤口虽裸露着,但烧伤还是火辣辣的疼,躺在这间屋子里,无人问津无人知晓,对她而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已经绝望。
那时的杜依依,应该就是带着这种绝望鼓起勇气走上了城楼的吧!
屋门吱呀一声被一把折扇推开,宁朝戈挥散了扑面而来的浓烈药草味,笑着走进了屋。
今夜这一场烟火,能助他视线二十年来的愿望,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江山是如此,这美人也是如此。
鱼与熊掌,江山美人,他都要得到。
“京城禁烟花,如此声势浩大的烟花在夜禁时分燃起,是你的杰作?”杜依依注意到了他嘴角的笑容,宁朝戈如今也身兼维护京城安稳的职责,他如此从容不迫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可喜欢?”宁朝戈柔声轻笑,推开了窗户让杜依依能够更好的看到外面的天。
“你果然是要做那件事情?”杜依依看着窗外的烟花,能看到他脸上久盛不衰的笑容,心里愈发的疑惑了起来,宁朝戈为何要做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等今夜一过,京城就炸开天了,沈客密谋造反不成,余下部众以烟花为号令潜入京城夜袭皇宫,欲谋朝篡位,晁王洞悉阴谋纠集兵力勤王护驾,力克叛贼,但怎奈皇上于纷乱中被乱军杀害,大贺广元年二十四年六月十八,晁王为江山社稷安稳登基为帝,诛乱党,平天下。”宁朝戈笑容可掬的说着自己编织的故事,说到动情处那双深邃的眼睛都为之疯狂了起来。
“疯子!那是你父皇!”杜依依坚信沈客现在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若真沈客能攻入皇宫她到也愿意看到这个故事上演,但不可能。
“与我何干?”宁朝戈霍然一笑,关上了窗户。
见过了皇家宗亲的冷血无情,杜依依对宁朝戈的疯狂也到能接受,现在这个局面,她哪里还够资格去担心别人!“他已经死了,皇位迟早是你的,为何你不能再等几年?”
“他?”宁朝戈挑眉,看到杜依依的哀伤不由仰头笑了起来,“死了?我那个四弟,可是打不死的蟑螂,母后当年没能让他死在那个贱人的肚子里,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他没死?杜依依没有去质疑这句话出自宁朝戈之口的可信度,这一丝微小的希望也是她现在奢望的,他若能不死,她也一定要留着这条命再去见他最后一面。
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一直遮在头顶的乌云飞散,凉风吹入屋子,就连火辣辣疼的手臂的温度也降了下来,这一个不可信的消息,让她心绪杂乱的高兴了起来,虽身处险境,她却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想象与他相见的情景起来,她想她可以给他一个惊喜,给他一个礼物。
“当年苏妃是皇后下的毒?”
“是又如何?”宁朝戈嗤笑着杜依依突然的精神奕奕,心思有些人已经见不到了明日的太阳,这最后的希望也只能是更大的绝望罢了。“在后宫要投毒还能逍遥无事,须得一些人的默许,若非有人默许,母后怎敢对他最宠爱的妃子下毒?我能这么对他,也不过是跟他学的。”
宁致远原本的猜想没有错,苏妃的死真的是皇上默许!杜依依听着宁朝戈讥讽的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