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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王妃威武-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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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幡招展,马蹄疾疾,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不再泥泞的官道上,走向入蛇逶迤的官道那头,蓝天白云的尽头。

宁王对宁朝戈宁致远颇有意见,宁承幼一走,他便也就离去了,宁宜望了一眼宁致远,安静的离去,宁萧也不想在宫外逗留,也就随同一起走了,宁致远与宁朝戈到底不是一路人,便也就各自散了。

先后而来,先后离散。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宁承幼没说他与宁宜说的话是什么,宁宜也没说他与她说的话是什么,宁致远疑惑,杜依依去在那道直接的目光中知道了会是什么。

宁王虽与皇上亲近,但终究只是藩王手中只有并州卫所管辖权在朝中并未有党羽,宁承幼怎会想依靠着他去东山再起,而且今日看宁承幼的感觉,与之往日后不同,虽还是那个人,眼神却已经没了往日的咄咄锋芒,她听说,在三司会审上,宁承幼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在肃王府的这几日,他起初给原先支持他的人送过信,但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就再没了动作,并非心死,并非不争,他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他与宁宜这个郡主说的话,便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不反抗,只是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恨犹在。

昨日宁萧与自己说的话还回响在耳。

“宁王何时离京?”藩王奉旨离京又无旨返回于规矩不合,宁王终究是不能久留的。

“父皇没说,别人也就不敢说!”

马车内,宁致远依靠着车厢,脸颊泛红嘴唇鲜红目光迷离,这一杯酒的劲头现在才显露出来。

“喝不得酒,就不要喝了!”她想起了常流的咳嗽,想起他的性命是依靠着常流延续着。

“这是你的关心?”宁致远嫩红的舌尖从牙缝中探出,轻轻舔过灼热的上嘴唇,迅速缩回了嘴中,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他将手肘顶在了座位的扶手上,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红唇,柔和而轻佻的目光在杜依依身上流连,像极了一个登徒子。

第一次见宁致远,他便就是这种目光,她本以为这个被皇上宠在蜜罐里却整日不得不泡在药罐里的皇子也就是一个登徒子,可没想到后来却是因为她自己的一生都为之转变,他不是登徒子,可她也还是当初那个敢于直言的杜依依。

“我只关心我的切身利益。”

宁致远哧笑,脸上两团红晕更是明显:“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拐弯抹角的干什么,你的切身利益不就是我的利益?”

“你还可以笑得更开心一些!”

被一语说中了心中微妙情绪的杜依依有些恼怒。

宁致远果然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轻佻目光也愈发的放肆,此时的他十分享受。

“我总觉得,宁王会在京城留很长一段时间!”

她将目光转向马车外,不想再让宁致远从自己的眼中看到慌乱。

宁致远的享受陡然被打断,还未退却的肆意笑容干涩得如他此刻干涩的嘴唇一般无味痛苦:“这倒是一个问题,宁王留下来,宁宜那丫头可就该要闹事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啧啧…………”

马车内,先前肆意的笑容流转到了杜依依的脸上。

宁致远有几分苦恼,听着这笑声,更是苦恼。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得帮帮我!你替我去沈府走一趟如何?有些话,我说有些不方便!”

宁致远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宁王尚武,对武艺精湛之人尤为喜欢,对于沈客更是慕名已久若不知这次沈府负伤无法在公平之下挑战,宁王定然要掀起风浪与他大战一场,现在沈客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宁王若是要留在京城这一战是免不了的,要让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宁王做出某些承诺,沈客出面,似乎最为妥当。

杜依依心头一动,脸上却是十分不屑:“想让沈客做你的打手?想得也未免太美了一些!”

“除非沈客伤势一直不愈,否则这一日是免不了的,也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放心,宁王虽尚武,资质却是十分万分的一般,咳咳……沈客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般直言说自己堂叔,宁致远笑容讪讪。

“你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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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不小心更错了章节了,求原谅~~



第一百九十章:考验
第一百九十章:考验
杜依依笑呵呵的一挺腰身,摸了摸顺滑的鬓角,高傲的不屑的轻蔑的目光直视着宁致远,她不会放过没一个挑衅宁致远的机会。

看着宁致远的眼神从错愕到惊慌到阴沉最后归于平静,杜依依的目光愈发的高傲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愉悦。

这种感觉,她亦然十分享受。


离开了城南门驶入人群的马车行走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了起来,吆喝声叫骂声脚步声高喝声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入马车之中,让马车里目光平静的宁致远渐渐的无法平静。

杜依依在等着他的回答,骄傲如他,会如何给出回答,这似乎可以归结与她对他的一次考验,一次无聊又十分重要的考验。

到底是骄傲重要,还是她更重要,他会为了骄傲而宁愿让那个可能出现,还是会低头一次。

这并不是她的无理取闹。

对以前的她来说十分无聊,却现在的她来说十分重要。

这个考验他的选择,十分的重要。

宁致远的目光时而平静,时而慌乱,他在纠结。

纠结得越久,考验的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

杜依依嘴角的笑容再不如起初的肆意,目光再不如前的傲然,但她只是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因为她不想看到他的挣扎纠结。

“就算我求你了!”

寂静的车厢,喧嚣的闹市。

宁致远的话就像是打在水面上的一块石头,就像滴入苦瓜汁里的一滴糖水,就像闹市里的大家闺秀的一句轻柔细语。

无人听到,但杜依依听到了。

失落的笑容像是嗅到了诱人芳香骤然扬起,黯淡目光像是看到难见美景大放光彩,但她还是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挣扎纠结。

虽时间很久,虽他表现得十分的纠结,但最终的答案还是合乎她的心意的,但她却还是觉得不满足。

因为她知道,宁致远这个‘求’字除了对自己的那份真实感情之外还有别的因素,因为他对宁宜的恐惧,因为他对沈客的恐惧,因为他对他利益得失的恐惧,所以他在这句话的前头加上了一个就算。

就算,很勉强,十分之勉强。

她很想无理取闹一回。

“就算?”飞扬的眉角如同斩马街中心那尊石像手中握着的长剑笔直的剑锋,仿佛是要脱离眉骨皮肉,归入鬓发。

“那你还要我如何?”宁致远无奈的看着眼前有些无理取闹的女人,平静的目光再次乱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她的无理取闹是为何,往日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情她都会想要插一脚让他灰头土脸,今日他也是这么以为,她是想看他的笑话,看他丢盔弃甲的开口说了一个求字,这是他与她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养就的习惯。

所以,他的乱,是恼怒。

该聪明的地方愚钝不堪,该愚钝的地方聪明睿智,宁致远今日误入了荆棘丛。

“你当真就这么想看着我再娶个女人进府?”

恼怒之下的话,总是会透着三分的尖锐。

杜依依倒入鬓角的眉头又是一扬,就是那些散乱在那两条柳叶眉下的几根微细的眉毛都顺着同一方向倒立着。

“喜闻乐见!”

平静的话语,将那三分尖锐吞噬得一干二净。

宁致远无力的长吐了一口气,心头的怒火渐渐熄灭,一股无奈的无力感,让他十分疲惫。

“既然你不愿去就别去吧!来日我找宁宜说说!”

宁宜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小时候他打不赢她,现在应该也打不赢她,而且还一说她就哭,这是他向来最无能为力的,虽说他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是好意,知道她跟宁萧一样没头没脑,可就是如此,他才会尽量远离,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王妃。

现在府中的局势隐隐有些变了,她对自己的态度也隐隐有些变了,他不想横生枝节。

所以挣扎纠结之下,他说服了自己,与妻子低头算不得男人之耻,所以他说出了求字。

只是,还是差一步,她对自己是有些变了,可离着那一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现在就去沈府吧!”

收回目光,她柔和的目光看不出一丝波澜。

宁致远微微一愣,从发丝到脚都像是死物一般,良久,他才从错愕与怔忡发愣中回味了过来,不由的心叹,女人心海底针,果然难猜得紧啊!

沈府,很多人在那一日之后就知道,皇后娘娘送了轻伤的沈客千年人参,常妃娘娘送了沈客冬虫夏草,许多说出姓名前头都要带着一长串尊贵前缀的贵人之后更是接连着送来了无数补品,不过这些人到底没有皇后常妃的面子,都被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沈将军回拒了。

在府中养了多日的沈客伤势已经无碍,昨日还去上了早朝,在三司会审之后接过了本该属于宁承幼的兵符与印玺。

他现在是中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都指挥使,唯一一个兼任两军都督府的将军,大贺军方,真真正正的第一人。

这份显赫,让他愈发的光芒夺目,让他彻底的超脱了陆以安,成为了大贺自圣祖之时十大功勋元帅衰亡而后声名最盛的大贺将军。

正是如此显赫,杜依依的心很是不安,她知道宁承幼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欺瞒自己,虽说宁承幼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沈客的真实身份,可这不是没有可能,沈客站到了这样的高度,要做什么?

若是成功,会有什么后果?若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那段甜蜜如糖的回忆与那段辛酸如梅的回忆早已不能让她再心智动摇,可沈客的身影,却还在她的心里。

这个杜依依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的男人,这个自己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的男人,这个大贺所有女人都崇敬着的男人,他的人生会走向什么方向?

“赵静之倒是不错。”

自从一开始的问候将今日朝政要事肃王国师离京之事宁萧赐婚之事说过了之后,沈客说到了赵静之,这话不假,杜依依作证,赵静之十分之优秀,当然这种优秀对沈客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不错。

“祖上文官出身,却能出一个他这样弃笔从戎的将才,只可惜……”沈客牵起了嘴角。

“可惜什么?”沈客的评断对赵静之很重要,对宁致远也很重要。所以此时的正将茶盏送到了嘴边的宁致远都忘了喝茶。

“可惜未经历沙场,长年呆在兵部那样的腐败之地,与一群只会纸上谈兵从未见过杀戮的儒将呆在一起,沾染了不少儒将的坏毛病!”

杜依依真替赵静之叫屈,以他的为人,与那些官吏比较,那高尚了不止一个层次,他不爱财不嗜酒不好色不枉法不结党不营私,品行端正文武全能样貌出众,实实在在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啊!但沈客的评断,宁致远听得很认真,杜依依也不敢真如心中所想的无视这样的评断,赵静之身上,确实是缺一种东西,沈客身上有的东西。

武将与儒将,是一家,也不是一家。

沈客出身寒门,他出身世家,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命运造就。

所以杜依依到并不觉得这是赵静之的过错,当官当到他那样,已经十分相当的不错了。

“不过……”

不过,但是,这都是转折的开头。

沈客身子向后一仰,靠着椅背道:“若是他能去经历杀戮,他的成就不会低于我太多,肃州是一个机会,有舍才有得。”

这个转折,让宁致远握着茶盏茶盖子的双手一抖,烫热的茶水从茶盏里洒了出来,落在襟摆之上,星星点点,让翠绿的竹叶愈发的翠绿。

不会低于我太多,宁致远没有觉得这句话可笑,这个评断,他知道沈客说得很认真,以沈客现在的成就与将来会达到的成就,不会低于他太多会是什么一个位置,他可以大致的想象得到。

若真是如此,他的路,就要更平坦一些了。

“还请沈将军能在父皇面前代为推举,静之是未来的驸马,若能建功立业,也是一件喜事!”

他绕过了自己与赵静之的关系,并非是隐瞒,而是他明白这个场合不需要这句废话。

“我已经与皇上递了折子,只等皇上与兵部批准了!”

沈客的推举,兵部当然重视,皇上也不会置之不理,宁致远欣喜的放下了茶盏,郑重的道了一句谢。

“你我之间就不必言谢了!”

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陆湘雪今日去了陆府,沈府十分的安静,宁致远看着被打湿的襟摆,与身侧的杜依依道:“我离开一下。”

宁致远走了,这还是自出嫁之后她与沈客唯一的一次独处的机会。

“看你们感情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沈客说过很多遍,在她出嫁之后,在青澜之事之后,在那些歌舞姬的事情之后。

难得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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