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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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是洗刷一切的良药。
突然的,她理解陆湘雪的难处了,理解沈客的难处了,理解杜依依跳下城楼那一刻的心情了。
第十七章:嫁就嫁吧!
自己既然占了杜依依的身躯,那么,就替她做一件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吧,也算是,给她一个结局,让她离开这座让她痛苦的宅子。她想,要是杜依依依旧活着,她会是如何?她那么爱沈客,定然,是会成全了他,圆满了他,嫁了的吧!
得到,就是要付出的,她得到了杜依依的身躯,心里却无来由的强制的多了沈客这一个人,这是杜依依的执念,这是她硬塞给自己的爱,满满的爱,就像稍微一抵I制沈客就会引发的心痛,杜依依,你就这么爱他么?
可惜,杜依依已经死了,没人可以给她这个答案了。
疯狂被鲜血湮灭,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原先呆鄂的沈客冲到了杜依依身前,正要用力去拉开她的双臂以免陆湘雪会被剪刀剪伤,可他还没用力,杜依依就松手了。
“我嫁。”
陆湘雪破涕为笑,她这一生从未承受过的痛苦,总算换来了她想要的结果。
“你当真愿意嫁?”沈客浓眉紧蹙,杜依依的疯狂他都看到了,为何,她却要在自己都已经改变了主意的时候,放弃了?
“半个月内,我从前来提亲的人中选出一人,风光出嫁!”她看都未看一眼沈客,连陆湘雪那破开的伤口也未再看就绕过了两人,出了屋。
黑发披散,脸上苍白,此时的她看上去是这样的狼狈。
身后,徐妈妈香草紧张的跟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的放弃,不是因为陆湘雪,不是因为沈客,只是因为死去的那个人,最无辜最愚蠢而她唯一亏欠了的人!
杜依依改变想法愿意出嫁,这对陆湘雪来说,可是除了嫁给沈客之外最让她高兴的一件事情,她本是想出去走动一下为杜依依多留意留意,可她伤了手,也不能出门,所以只有托着自家的姐妹去打探留意了。杜依依的放弃与改变,对她多少是有些触动的,她也不是恶毒的人,只要杜依依愿意,她是很乐意为她寻一个好的夫家的,因为她知道,杜依依嫁得好,沈客才能放心,也才能把更多的心放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一种利人利己的聪明!
杜依依的黑发让自己绞了一半,不过还好,徐妈妈依旧还可以为她盘起一个发髻,到不至于见不了人,沈客几乎每三日就会接见一两个前来提亲的人,沈客都会一一先打发回去,然后让人去仔仔细细的打探这户人家的秉性家主家母的脾气家庭是否和睦等等记录下来,以备杜依依挑选,那天宴会后,沈客要嫁妹妹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除了那日宴会上的公子哥外,还有其他公子哥的家人到了沈府来提亲,沈客对这些人都会一一去会一会,品行不好的就自己回绝了,以确保杜依依一定能嫁一个如意郎君。沈客忙着会客的时候,陆湘雪就开始为杜依依整理嫁妆了,她伤了手,杜依依也不会女红针线活,所以在杜依依答应出嫁的第二天,锦绣园的名手就上了门,为杜依依量了身,沈客虽上任不久,但皇上当初为表他立战功时赏赐下来的东西还都未有动用,除了那些内务处礼部入了档的东西,他都让陆湘雪给杜依依变卖了做了嫁妆!
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沈府已经是热热闹闹的上下忙活了起来,外头送礼的也不少,沈客几乎是在衙门办完了差事之后就回府会客,沈府有了这样的动静,京城的百姓多也不觉得诧异,毕竟前两个月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过这倒是让他们剩饭再炒了一回,都再次提起了两个月前的那场婚事与事故,猜测着这杜依依的丈夫该是谁!
宴会散去的第二天,杜依依让徐妈妈给颜府的小姐送去了一篮子的牡丹花,颜行禄回府之后,他妹妹就喜不自禁的与他说了这桩事,颜行禄寻到了家丁询问,却没有问到来处,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在沈府拾花时陆湘雪说的那句话,所以在第三天,他就让人送去了谢礼,也就是那天,他知道了沈客已经正式发出了要嫁妹的讯息,宴会上杜依依的坚决禀冽他是知道的,杜依依是为何突然的改变了主意?那日他去沈府,也只是听从他父亲的吩咐去多与京中名流权贵接触接触为将来做个铺垫,倒没有去相相杜依依的心思,可想想,他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就这么快的妥协了认命了?这般性情刚烈的女子,嫁给这一群利欲熏心想要玩弄权术的人,当真,就会幸福吗?他的心,有些萌动了。
他在京城也算的是闻名遐迩的才子,才子有傲骨,也有一股子正义豪气,他看到了杜依依未来的悲哀,看到了一个女子的不幸,那一瞬,他早已酝酿在胸怀的正义豪气,就滋生壮大了,他是一个爱管闲事爱管不平事的人,不然那日宴会上他也不会当着陆湘雪的面说出那些话来,他的正义告诉他不能看着一个女子步入火坑。
世间,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坚持着绝对的正义,坚持着绝对的黑白,为了提点一下杜依依悬崖勒马也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惆怅郁郁,他给杜依依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杜依依依旧只看出了一个书呆子的傻里傻气,字里行间,全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圣贤之言,但到底也是一番好意,杜依依一字一句的读完之后,写了一封回信。
君若惜,当聘媒,何奈何!
从顺着陆湘雪指点的看到颜行禄的第一眼,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不错,特别是那一双全没有呆气的眼睛,而后他拾花的举动与自珍重的话语,她也看出了他的正派秉直,这样的人,不论情爱,只说终身,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封回信,颜行禄看得呆傻了良久,简单明了的话意一如他知晓的那个杜依依的盛气凌人,可是,这么直白直接,他还是觉得有些莞尔,他写信去,是为了劝解杜依依看清现在的形势,而杜依依却直接的与他说,你要是觉得可惜,就该直接请媒下聘,如何却只是感叹奈何!
这是杜依依对颜行禄的挑衅与挑逗,如何回应,敢不敢回应,就是颜行禄的事情了,
“一个女子,尚且如此洒脱,我堂堂七尺男儿,却束手束脚,惭愧惭愧!”颜行禄将书信收好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与他说了自己的意思。
一个自命正义的书生,被杜依依一言激励,自觉惭愧,才会咬了牙铁了心,做了这样的决定。
颜家并非是朱门大户,原先只是江南的小富之家,在颜柳考取了功名拜入朝堂之后,颜家才开始发家,而颜家也是三代单传香火人丁薄,所以就算颜柳坐到了太尉的官位,颜家在朝中却并没有如同其他高官一样结成一张关系网,所以颜柳早早的,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到底还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对门风也就不似世家一样严谨,颜柳对此并没有过激的反对,在经过颜行禄三天的绝食抗议与颜小姐的劝说之后,颜柳答应了颜行禄的请求,请了媒人亲自去了一趟沈府。
当日的宴会宁朝戈也有参加,这几日沈府的动静他知晓,在昨日,杜依依与沈客在泾城是如何相识相亲的消息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皇上正是壮年,成年长大的只有四位皇子,四位皇子至今都未有婚娶,而皇上也未曾与他们透露过自己是否有安排,沈客手握兵权又是皇上信臣,若是能取得这等强有力的大臣的支持,他要与宁诚争夺太子之位,就会如虎添翼。
看杜依依做出的那些事情,确实是一道让人难以跨越过去的门坎,宁朝戈为此冥想了好几日,也得出了一个有舍才有得的结论,若是放在两个月前,他要打这个主意,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现在,他却是有十成的把握,杜依依只是女人,女人如衣服,他想有多少就有多少,娶了杜依依回来,顶多是会被人嚼嚼舌根子,被御史说道说道,只要他成了事,杜依依也就不足为惧,权当,是迎了一尊佛回来做个摆设!只要跨过了心理障碍,其实这件事看起来就是相当的简单,取了杜依依,有一害更有百利。
宁朝戈是急了眼了,宁诚占据着长子之利,对自己处处压制,可那又如何,他的母后是皇后,宁诚能压制自己,他母后就能压制宁诚的母妃,这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拉锯不上不下得太久了,久得他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迫不及待的要取得沈客这支力量的援助。
可他一样有顾忌的地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迎娶杜依依,一样必须得过皇上皇后这一关,皇后那里的思想工作好做,可皇上那里横着的,是第二道他难以跨越的门坎。
他既然跨过去了第一道,在第二道面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闭门不出苦思两日,终于,提笔写了一篇行文。杜依依爱慕沈客不顾生死,这本是值得歌颂的事情,唯一的障碍点,就是两人的兄妹关系,他抓住的,就是两人并非亲兄妹,他将沈客与杜依依在泾城的相识相亲相濡以沫加之润色写成了一篇赋文,写出了这两兄妹的不容易与艰辛不似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的感情,却对两个月前的那件事只字未提,让人只看一遍,就能对这对兄妹敬之重之。宁朝戈是皇子,自然比别人更明白自己的父亲,皇上是一个重情之人,要不是有皇位君王权术制约了他的情义,他定然会成为一个洒脱豪迈的诗人。皇上重情,所以他,写出了沈客与杜依依之间的兄妹情,进而让皇上联想到赋文中未有提及的那一跳,让皇上自行的将其理解为,兄妹情深,而非乱I伦孽缘!
他写下了这一篇赋文之后,请来了翰林院的纪大学士,让他再斟酌润色了一二,然后才焚香沐浴,亲自入了宫,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沈客这样的恩宠,自然是除不去的,所以在得不到与毁去两者上,只有前一可以选择,宁朝戈动了心思,别人也会。
宁诚是长子,本就是仗着御史那些老家伙着替他撑腰,所以他是不得不顾及都察院里那些老家伙的嘴的,这道门坎他跨不过去,也就只能让他的人去跨,那日参加了宴会的他的人里面,他最信任的也就是礼部侍郎胡正里与鸿胪少卿韦德,经过慎重的考虑,他选择了胡正里,为了助长胡正里的声势,他硬着头皮做了保媒人!
宁诚都去了沈府说媒,宁承幼自然不会落后,他是学武出身,到不怎么介意杜依依的过去,所以他找到了自己的母妃常妃,让她在皇上面前提一提。di
第十八章:圣断
陈妃才与常妃说了皇上有意为四位皇子选妃的事情,她有两个儿子,宁诚占了长子之位,将来皇位必然是他的,至于宁承幼,也就只能辅佐他的这个哥哥,现在宁朝戈与宁诚争得不相上下,宫里皇后又常拿着她说事,她也急着想为宁诚寻一个击败宁朝戈的法子,宁承幼就说了这样的话,常妃自然是留了心思,杜依依名声是差了,但宁承幼娶了,就可以成为宁诚的一大助力,加上看宁承幼态度坚决,她也就打定了主意。
倒是让宁诚宁朝戈宁承幼都有些诧异的是,当日第一个光临沈府的宁致远,在这个时候却没了动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关在府里不问世事起来,这下他们更是觉得恼怒,觉得那一日是被宁致远忽悠算计了一把。
宁致远天天大门不出不问世事,对沈府的那些事情更是不予理会,只是每日与常流下棋抚琴不亦乐乎,他是第一个挑起这件事的人,此时却要置身事外?不是的,他的平静,只是因为时候未到。
大自然的定律里,有螳螂,有蝉,有黄雀,他要做,自然是要做那只笑到最后的黄雀,此时的风头,他不想争。
到沈府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瞠破了京城百姓的狗眼,他们都想到了沈将军的妹妹不会难嫁,可他们却没有想到,沈将军的妹妹是这么吃香,城门下那一团血迹早已经被一月前那场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杜依依也已经从病榻上到滑椅上再到现在的可勉强无人搀扶的行走,他们真是觉得奇了个怪了,明明先前还闹得那么不堪入耳的事情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伤风败俗的论言,怎么才两个月,却开始有那么一部分人开始对这件事情闭口不提全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沈将军要嫁妹妹,这样的消息,朝堂早已传开,皇上虽有听闻,也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宁朝戈那封书信与常妃的那番话,却是让他瞪大了双眼,这沈客的妹妹,居然让自己的儿子都动了心了?
宁朝戈的那篇赋文,用词恳切,言辞平常而不失感人肺腑,在宁朝戈的笔下,一对兄妹是如何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让皇上记忆深刻感想颇多。
而常妃的那一番话,也是说得在情在理真诚恳切,原先还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杜依依在常妃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言说下,成了一个性情直率堪与宁承幼匹配的难得女子。
而皇后得知常妃打了这样的心思后,她也有了动作,宁朝戈写了一篇赋文,她就通过一些小路径,将此赋文传扬了出去,现在皇上的顾虑多是已经杜依依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