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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王妃威武-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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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六腑就都要痛上一痛,得不到的东西才是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也是一样,正是宁致远横插了一脚横刀夺爱,才造就了宁朝戈对杜依依这种特殊畸形的感情。

不能称之为爱,但这股浓烈的占有欲望,却是萦绕在他心头欲罢不能。

所以他今日来到了这里,用讥讽告诉杜依依,所谓爱慕,也不过是利益倾轧下的权宜。

可杜依依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愠怒,她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当初杜依依可以跃下城楼,她这副身躯,骨子里就带着从泾城带来的血性。

“有劳晁王殿下关心了,王爷喜欢,便就带回来了,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没有通知几位兄长了!”

杜先生缄默的看着茶,目光寂静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茶盏,心如明镜一般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能容忍旁人不能容忍,杜依依这油盐不进万毒不侵的态度,让嘴角始终挂着和煦笑容的宁朝戈眉心微微蹙了蹙,无伤大雅的小事,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落进了一汪春水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但他也相信,杜依依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能为了爱去死的女人,如此重情之人,看得自己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该是如何的悲痛不能自己?不过是一层伪装表象罢了。

“何谓无伤大雅,四弟乃是大贺的王爷,举止行为当为万民表率,如此率性不知约束,怎会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四弟妹还是看得太简单了!若不是正赶上了朝廷封印休假,保不准现在都察院的老大人们又有话说了!”

“放浪形骸不加约束确实不可,我以后自当尽责多加劝导,还请二哥放心!听闻皇上为太子二哥三哥赐婚,许给二哥的乃是熊怀远之女,我倒是要在这里恭喜二哥了!”

踢皮球这活杜依依算不得是精通,但如何引开火源她却是知道的,先不论晁王到底是何来意,这番话却是说得在情在理并无不妥。

“四弟妹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若是我能娶得如同四弟妹这般通情达理的王妃,也是无憾了!”宁朝戈玩味的目光先从杜先生脸颊掠过,一触到杜依依的眼眸便就似若无意一般的滑向别处。

杜依依淡淡勾唇,笑道:“熊小姐虽说是将门出身,但有安素县主教导,也是知书达理贤淑恬静,与二哥可说得是珠联璧合,日后成婚,必然是夫唱妇随美满和谐!”

杜先生窦疑的看了一眼宁朝戈,低头不语。

“熊小姐确实百里挑一的贤惠女子,不过比之四弟妹,可还要差了一些!四弟能娶得四弟妹这样的佳偶,实乃是人生大幸啊!杜先生,你乃是四弟的幕僚,这些事虽说是四弟的私事,但做下属的也是要多加劝谏的。”

宁朝戈言说着将话题一转,让在他手侧坐着的杜先生惶恐的放下了茶盏。“晁王殿下教训得是。”

轻笑一声,宁朝戈端起了茶盏收敛起了玩味的眼神。“宁萧在睿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宁萧日夜忧思休息不定,现在正是在睡觉。”

“这个丫头,永远都是这么没个正经,缨盈一事对她打击太大,四弟妹可一定要小心照看着,莫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大公主之事,是他们这些兄弟之间都没有提起的伤心事,当初他们三人是一起看着棺椁下葬掩埋的人,虽说生来为敌,可到底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兄弟不亲,兄妹之间却都没有隔阂,宁萧更是从小得到了他们太多的关照,兔死狐悲,更何况是兄妹。

宁朝戈明亮的眸子瞬而黯淡,嘴角笑容瞬而收敛,戴着白玉指环的大拇指向着手掌心掐了掐肉掌。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让自己有太多影响情绪心智的东西,就算他不想成为天下之尊,他的母亲也不允许。

杜依依本要接话,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说来伤心事,多说无益。

一直到宁朝戈离去,她还是没猜透宁朝戈复杂纠结的心里头到底想着些什么,第一次见他,他雍容温雅谦谦如玉,第二次见他,他目光犀利淡然如陌,如今是第三次,他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初的谦谦如玉,更多了一抹悲情,天家子女,果然都是擅长演戏的,宁致远一演多年,宁朝戈更是千面多端,要让她去猜,猜个千百遍也猜不透。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王离京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王离京

宁朝戈走了后的不久,宁致远就回来了,他这一趟去的是颜府,出乎杜依依意外,他还捎回来了一封信。

颜行禄写得一手整齐漂亮的隶书,圆润而有张力,既有谦谦君子的温润如玉之感,也有男人该有的豪迈洒脱。

“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宁致远看着杜依依拆开了信封,冷冷的收回了目光。

拆开信笺,透过这两张薄纸,她看到了颜行禄那张倔强而呆气十足的脸,呆子之所以为呆子,与常人的思绪就是不同的,而大智若拙的颜行禄,信奉的乃是心学知行合一,他心中无法忘记,怎能欺骗自己去忘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颜行禄也是大胆,明知是宁致远送信,却敢写这样的诗词。

“今日老二来了?”

瞥见杜依依重新折叠好了书信,宁致远才开了口。

“来了,说是来探病,你不在就走了!那三道圣旨之事,你如何看待?”将信笺放入信封,杜依依缓步走到了火炉子前,将其投入了火炭之中,呛鼻的浓烟肆虐,枯黄色的信封在火炭中缓缓蜷缩,渐渐化为灰烬。

未料到杜依依会有此一举,宁致远诧异的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杜依依,复又盯着火炉子里的那一片一句被燃烧殆尽的通红薄纸发愣。

“我已经写信送去了沈府,沈客不会干涉你纳妾之事,你怀瑜居的几个婢女我派去了幽兰居!”

“嗯!”宁致远点了点头道:“以后若是老二到访我不在,你别见就是了!”

“嗯?”杜依依讶异的瞟了一眼坐在书房的宁致远。

“他这人诡计多端,我怕你应付不来!当初父皇下旨为你我赐婚曾许诺皇后,能让老二自主选王妃,虽说有几位御史对熊黛姗颇有微词,但父皇也允了,左右两军都督府的兵权落在一个从未参与过战争的王爷手中,武将也有些意见,不过父皇这圣旨下得正是时候,有几人去了求见,父皇都未宣见,这九天,可足够太子晁王肃王去使手段挑拨了,要说看好戏,还得等到初七之后了!”

“此事之后,紫月你要如何处置?”

“…………”宁致远蠕了蠕嘴唇,沉默了片刻,“你要我如何处置?”

“这可与我无关!”杜依依呵呵回道。

宁致远想了想,用手撑着歪着的头道:“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别人说了闲话,等大年三十那天一过,我就送她离府!”

“她可是宁朝戈的人,可不是你想让她离开就会离开的!”

“我能接她进府,就能让她离开!宁萧怎样了?”宁致远有些烦躁的皱了皱鼻头,杜依依又是抓到了问题最关键的地方。

“今日还算不错,被我说了两句,呆在屋子里一天没出来了!”

火炉毕剥作响,已经由红变黑的纸片砰的一声变成了成了一捧散灰,随着气流升腾而起,飘飞在空中。

“她这个脾气也是要有个人教教了,以前缨盈总是惯着她,我们在宫外也管不了她,她能与你亲近实是难得,不管你我如何,她始终叫你一声四嫂,你若是得闲,就帮我多教导教导她吧!”

“杜先生之事,你打算如何继续下去?”

“等到了除夕夜你自会知道了!四位皇叔明日大早离京,你早些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同去送送!”

“知道了!”

挥了挥身前飘飞而过的灰烬,杜依依别过了身,迈步走向了门帘。

“其实若是我们不争不吵,倒是蛮有夫妻的样子的!”

杜依依略一迟疑,半带轻笑的撩开了门门帘,不管有没有夫妻的样子,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虽说朝廷严禁燃放爆竹,在临近年关的好日子里那些娶妻嫁女的人家还是欢天喜地的办起了喜事,就算是深在柳东街街尾的睿王府也能听到外头热闹的喇叭锣鼓声,就是这一下午,就有好几个帖子送到了睿王府,有嫁女的,有儿娶妻的,有续弦的,有乔迁的,平日忙于朝政的大臣都一股脑的选在了这样的好时节大办喜事,宁致远挑出了四张帖子,其他的则是交给了管家,让他各送上了千两到二百两不等的贺礼。



翌日大早,宁致远就来到了锦瑟居,与盛装打扮的杜依依还有宁萧一同去往了行宫为四位亲王送行。

四位亲王进京之后便就是住在城外的行宫,行宫乃是特地为每年进京进献的王侯所设,坐落在城外的一块风水宝地,后曲水环绕,前古树林立,四位亲王今年提早进京,就是因为伏虎军变一事,明日就是大年,皇上也体恤的恩准他们回乡与家人团聚,临近大年,城门已经少有百姓来往,也就是有一些办了过年饭的人提着三牲祭祀品纸钱香火出城祭拜,行宫乃是皇家重地百姓不得靠近,加上现在正是几位亲王要出发之际,从出城到行宫的路上一路都有士兵把守在道路两旁防止闲人路过。行宫四周更是严兵守卫,威武毕现,就算是要从此而过去祭拜亲人的,也都是选择了绕道而行。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因为这里头的人身份尊贵。

宁致远三人来得还算是早,晁王肃王都不见人影,唯有太子正是与康王相谈甚欢,空然法师昨夜与熹王秉烛长谈并未归宫在此住宿,其他人倒是还未见到人影。

献王一见到宁萧,欣喜过望的他立即就询问其了那两个泥娃娃的事情,不过宁萧却还是爱理不理的好样子,弄得献王好不焦心。

“只要有信佛积善之心,出家俗家实则都是一样的,熹王夜潜心修佛,积下善果累累,比之我等出家人不知道要虔诚多少。”

熹王与空然法师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佛经道理,趁着献王与宁萧说话之际,宁致远带着杜依依走到了两人面前。

熹王,除了行礼之时的客套之外杜依依还未曾与他说过几句话,不过熹王面慈心善,却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能身在浮华而净身修佛,比之那些纵情声色享乐的王侯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三皇叔,自此一别,就要来年再见了!”

宁致远恭谨的朝着熹王与国师行了一礼,杜依依随和着福了福身。

“怕是要后年再见了!”熹王含笑注目杜依依,收回的目光从宁致远身上带过,隐有几分不喜。“致远,你年纪尚轻,身体羸弱,该是多练练武艺强身健体,切不可与你四皇叔一般只知纵情声色。”

国师在一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默然不语,熹王教训自己的侄子,旁人是没必要插手的。

“三皇叔教训得是。”宁致远额头细汗涔涔,详装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依依,你身为睿王妃,所谓相夫教子,并不是一味体贴丈夫,天地君师亲,能教导有资格教导致远的人除了我们这些长辈,你也是其中之一了!”

熹王缓慢而不动声色的说着,目光掠过了两人,看到了从外而来的人。

在宁致远之后姗姗而来的是德宁郡主与上官塔夫妇还有信同侯夫妇,那日宫中宴会一别,她对这位信同侯夫人的印象最是深刻,如今看她也来了送行,本是苦着的一张脸也有了笑容。

“四位王爷,我偕同拙荆前来与你们送别了,来得可还算是时候?”信同侯抱拳一边说着一边走入了大堂。

屋外寒风正是呼呼大作,风雪之中,又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皇上率同皇后晁王肃王走在队伍最前头,一路禁军拱卫,风雪避散。

大堂里的诸人一见那最前头的身影,立即都是匆匆走出了大堂,到了寒风猖獗大雪纷飞的院子迎接。

除了晁王肃王乃是徒步,皇上与皇后乃是乘坐玉辇而来,玉辇高一丈一尺一寸,盖高二尺,青饰、衔玉圆版四。冠金圆顶,承以镂金垂云。曲梁四垂,端为金云叶。青缎垂幨二层,周为襞积。系紃四,黄绒为之,属于座隅。四柱高五尺三寸,相距各五尺,绘云龙。寒风卷青锻,正是可以看见皇上那张威严半老的脸,皇上头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龙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龙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汉白玉四块瓦明黄马尾丝带,身后披着明黄锦缎为面虎皮为底的披风,双手搁在双膝上头,双眼深邃而黑亮,隔着青锻一窥,仿佛是透过岩洞看到了盘踞其中的巨龙,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身侧便就是皇后,一袭明黄凤袍,襟镶嵌着金边,凤袍上用金色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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