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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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江还是淡淡地笑着,看着秦可菲:“那你是已经决定要重新对丁子航下手了么?”
他本来根本不会跟着她来这种场合,是因为她求他来给她撑场面,他才碍于她的情面来的。一来是帮她,二来是他无聊得够厉害,也有点想见到这个让如此强悍的秦可菲念念不忘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他太太,这个让秦可菲来之前还极其顾虑的女人,居然这么天然呆。
在为秦可菲觉得松口气的同时,他突然也觉得顾悠悠有点招人心疼。看得出来她跟丁子航根本不像是真正的夫妻——她对丁子航唯唯诺诺,说句话都好像要看着他的脸色来,他也一直是面无表情,虽然有些人不擅于表现,但是他也显得太过冷漠了。
他知道秦可菲那么聪明的女人,绝对也是看出来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秦可菲嗔了他一句,又正色,“他那个样子,是给了我一个理由。当时我就做了错事,现在只想弥补一下而已。”
萧江没有说话。
他无权干涉秦可菲的任何行为,只是,顾悠悠总是无辜的那个人吧。如果她喜欢丁子航的话,这两个人的事情,就只会无端地伤害到她。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跟丁子航结婚,他只知道,现在他对丁子航的印象很不好。
秦可菲把手机递给萧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帮顾悠悠的话,我绝不会说什么,我会更感激你——你以为我刚刚是真的给我自己要她的手机号么?”
萧江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接过她的手机:“你要是做得过分了,我会帮她的。”
秦可菲笑:“我就是不过分,你也会‘帮’她的。”
萧江没说话,存了号码把手机还给她:“嗯,有些事情我也该想想了。”
Chapter 19
晚上坐在车上看着风景其实是一件看起来很矫情可对于当事人来说比较有感觉的事情。俗气一点地说,“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晃晃过去的夜景,有种这时候对这个城市更加了解,或者有了另一种了解的感觉。
当然,这种别样的情怀,在心情不是很好的情况下是体会不了的。
比如现在,顾悠悠是没什么看风景的心情的。一来她刚才只顾着想事情,虽然作势一直在吃东西,可是真正吃到肚子里去的没有多少。虽然她看着文文弱弱,可是食欲一直都很好,平时吃的东西不算少。好在她不是容易胖的人,才保持了清清瘦瘦的身材。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她比较瘦,所以才想多吃点。
所以,她今天是十足地没有吃饱。
二来,顾悠悠相信,即便她吃饱了,她心情也好不起来。
即便她反应再怎么迟钝,她觉得,在丁子航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比较敏感。
秦可菲对于丁子航来说是个什么地位,她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现在这情况,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半点好处都没有了。秦可菲来势汹汹,虽然看着笑眯眯,可是女人,暗藏的杀机谁知道。她如果要丁子航的话,岂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悠悠眨眨眼睛。如果丁子航像她爱他一样爱她,那该多好。她就不怕秦可菲了。她就觉得自己有把握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忐忐忑忑。
是不是真的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原本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再怎么好,一辈子这么过,也是畸形的。如果她不爱他,这么过也就无所谓了。偏偏她爱他,就什么都不能纯粹了。过不下去的是她,不是丁子航。而现在,他爱的人回来了,她更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让人家过好日子才是。她在旁边呆着,算什么。他又不爱她。
顾悠悠看了丁子航一眼,他只开车,如同来的时候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顾悠悠又扭头看窗外。
今天晚上,郁气真是格外地浓啊。
顾悠悠诡异地沉默着到了家,没跟丁子航也没跟丁斯说话,去洗了头发洗了澡,刷了牙又把头发吹干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呆愣了好久,脑子先是乱乱的然后又觉得空空的,猛然觉得自己为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想了想还是睡觉比较好,所以起身去关门准备睡觉。
她是脑子太乱了,才会一时间忽略了丁子航的存在。
丁子航手推住顾悠悠即将关上的门,在顾悠悠愣神的一刻走进来。
是了,这段时间他们俩都是一起睡的,有时候安安静静地睡着,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滚床单。这件事情顾悠悠一直觉得又神经兮兮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都被丁子航不说话只行动的热情给弄得迷迷糊糊忘了本性。
所以现在,顾悠悠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白送上门的小三。一次两次三次她已经是不容易接受了,怎么后来的那么多次她就没拒绝了呢。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自己已经不知道了。而丁子航,凭什么他想跟她睡在一间房就睡了,想跟她上床就上床了。她不过就是心里有他而已。
如果丁子航知道她爱他,她绝对要疯了。那么他这些行为,顾悠悠只能当做是对她的肆无忌惮的利用,而不仅仅是他口中的“应付生活”那么简单的理由了。
顾悠悠一气愤起来火气就会在某个瞬间比较旺盛。
比如现在。
她看着丁子航背对她站在床边脱衣服,堵在心里的东西突然涌到喉咙里来,唯一不让自己窒息的办法就是开口说话。
“丁子航你到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丁子航头一回听到顾悠悠跟他说话的口气僵硬成这个样子。
他回头看着顾悠悠,脱衣服的动作还没有停止:“我房间不就是这个么。”
搁在往常,顾悠悠很少跟丁子航杠起来,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几乎要“不逾矩”了,只是今天,她暂且憋不住。
“那就回你的客房睡。你要是觉得委屈了你,那我去客房睡。”
顾悠悠觉得热。她激动起来的时候脸会发热,这一直是她自己觉得很郁闷的一点。
丁子航看着脸红起来的顾悠悠,解扣子的手停下来,转过身来:“你怎么了。”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顾悠悠更加觉得愤怒。他怎么好意思问她怎么了呢。虽说他们现在本来就不明不白只是假夫妻,没有任何感情上的关系,可是好歹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况且他们已经不是从前那种任何亲密一点的接触都没有的“室友”了。不管怎么样,他这样都会很过分吧。眼里心里全都是前女友,想着自己的爱人,还希望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跟他那么畸形地相处么?
“我想一个人睡。我不想跟你睡。以后我也不想跟你睡。”
顾悠悠因为激动而呼吸不稳,但说话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的。
这个样子的顾悠悠,丁子航从没有见过。他也以为他不会见到。
他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顾悠悠心里的火都要熄下来了。
他很少这么直接地跟顾悠悠对视,而且是这么长的时间。或者不长,只是她那时候觉得时间很长而已。他不说话,不动,没有表情,但是那双眼睛看得她心跳不止。她说不出那个感觉,可是她原本跟他对视的眼睛越来越招架不住,只是为了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面子而在坚持而已。
他有过叫她觉得受不了的动作和笑容,可是这是第一次他看着她,叫她觉得心跳不止。
看着一个人,是要自己有感情,才能叫别人有感情的。
那么她现在这么强烈的感觉,是因为他不仅仅只是盯着她,而是也有那么点情愫放在里面么。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睡。”
丁子航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悠悠在理智尽失之前迅速地出了房间,直奔客房,然后关了门锁上,拧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把自己捂在被窝里。
如果她还留在那个房间里,她刚才的努力就白费了。她不能这样,明明知道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明明知道自己在赌一场机会渺茫的赌局而且已经加过了很大的筹码,明明知道他另有佳人自己只是一时寂寞的替代品,明明自己都知道这些,还傻兮兮地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她输掉了三年的时间,输掉了自己愚蠢的感情,输掉了一场婚姻,那么现在就应该是拔出脚的时候,而不是还坚持着自己制造的越来越大的幻想,在这个幻想里扮演着自己心里的角色,还自作多情地把丁子航也安在她设计的角色里。不爱就是不爱,简单的不爱就罢了,他还有爱人。
这些道理顾悠悠跟自己说过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可是知易行难。她原来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现在秦可菲给了她前进的动力。她二十六,这个年纪,说小,她已经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在一场无用的婚姻上;说大,她还有机会,现在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找到真爱的故事也不算少。她觉得既然自己已经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就应该果断地采取行动。她既然能在向立之后爱上丁子航,那离开丁子航之后再爱上别人,应该也不是难事。
可是她能做到么。她能保证这次能像上次那样走得出来么。再遇上一个丁子航这样的,她能爱上人家么。
或者,她豁出去一把,就跟秦可菲争一争,有没有机会呢。她从来没有向丁子航表明过心迹,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爱她。如果她告诉他了,他知道了,会不会有任何的转机?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会不会也有点情意?她努力一把的话,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
顾悠悠从来都是缺乏勇气。在争取这件事情上,她先天缺失这样的细胞。
可是,丁子航,她真的很想要啊。想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某件东西这么想得到过。想到她想天天对着他。想到她希望他心里没有什么秦可菲。想到她希望他能爱她。
世间上所有事情,只要扯到欲望,就都变质了,不纯粹了。情不过是欲望的一种。
在纠结中同时被自己两种念头两种想法折磨的人最痛苦。
顾悠悠头埋在满是丁子航气味的被子里,感觉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丁子航在卧室里站了很久,感觉自己腿有些酸了,才在床上坐下来。他脑子里还是刚才顾悠悠满脸通红的样子,把原本在他脑子里飘忽的秦可菲的脸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是很久很久没见秦可菲,想见她,想得不行,看到了,心突然就静下来了。他不知道是因为见到她心安了还是原本的躁动平静下来不再多想了。他最近一直摸不透自己的脾气。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秦可菲是一直搁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扎得他疼,可是舍不得拔,怕一拔自己就会流血过多,所以一直留在那里,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而她回来,就是把那根刺移到他眼前了,看得到,可是没那么疼了,只是还在眼前晃悠着,一时半会他拿不开,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拿开。而顾悠悠,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陪着他已经三年最近越来越亲密的女人,最近好像让他有点应付不过来。他本不想带着她去见秦可菲,可是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带着她,她会很委屈。到底是他太太,即便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的,可他还是想护着点她。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冷性子的人,不怎么跟人来往,可是对他,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陌生人一样的相处。她给他一种平淡中带着温度的感觉,无时无刻不让他安心。所以他今天晚上烦心秦可菲,就只想睡在她身边,能让他平静些。他已经开始有点依赖顾悠悠了。越是心烦,越是想靠着她。
他在想,这是喜欢吗。或者,是爱吗。可是,他不是爱秦可菲的吗。
受折磨的不止一个人。
丁子航头一回在这张床上一个人睡,搂着顾悠悠平时睡的那个枕头,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
Chapter 20
都说在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才觉得一天是扎扎实实地过去了,才最有这一天存在的感觉。鉴于这话说的是很有道理,所以顾悠悠觉得自己这一天算是彻底倒腾了。
她失眠了。
按理来说她的睡眠质量一向都是不错的,失眠这种事情在跟向立分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过。时隔这么久重新体味,真叫她辗转反侧恨不得掀了被单上吊死在这房间里。
这滋味太难受,她招架不住。
失眠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满脑子思考人生而已。顾悠悠脑子不灵泛,思考到天明也没思考出什么结果来,最后也只是看着闹钟终于走到六点,如释重负地果断掀被子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准备出门。
不管怎么样,班还是要上的。她就靠着这件事来填自己莫大的空虚了。
然后顾悠悠就癫狂了。
她的包还在她房间里啊。
她原本想默默地避开丁子航的打算瞬间破灭了。看来还是得看他一眼才能走。
顾悠悠站在房门前纠结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窗帘是拉上的,她只能接着昏暗的光在房间里扫视。
床上没人。
顾悠悠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马上又觉得空空的——他去哪儿了?
顾悠悠走到床边把放在椅子上的包拿起来背在肩上,对自己说,他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本来就打算不让他知道去上班吗。八成他去跟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