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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伪异能者的末日狂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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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乐想要离开。

“小乐,要是咱们没见面,这时候你肯定过着大少爷的日子,不用在这里吃苦受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说什么都行。”

于知乐停下脚步,今天的穗景绝对有问题,他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我不想过那种日子。”穗景翻过身侧卧,一手撑着头,另一只胳膊似乎是受伤了,僵着不动。

“小乐,一切都会好的,很快,你等着看好了。”




、虚虚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中二伤不起,熬夜码字的时候恨白天看了一天剧的自己,第二天起床又会恨起来昨晚熬夜的自己。
矛盾无处不在,结局激情期待。
p。s。以上是作者的自我斗争,与文无关。

七十三、虚虚实实

“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会好吗……”于知乐瘫坐在地上,周身不住地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这段日子他已经看过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于知乐相信河海会倒灌,相信山陵会崩坍,相信所有高科技文明进步都有可能退回到远古时代,也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希望和拯救者,但他不会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穗景静静卧在铺天盖地的文件上,陈年的旧纸凌乱地把她围住,包裹起来,一道暗红的早已干涸的血痕从穗景脖颈蜿蜒,在她身下汇聚了一大片的血迹,有的纸张沾染了粘稠的血迹,如失去双翼的鸟儿,间或被流动的空气吹动一角,发出近似鬼魅呼吸的轻响。

于知乐想喊,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呼吸声,他踉跄着奔到穗景身边跪下,轻轻移开落在她脸上的纸,露出已经与纸张同色的面庞。他轻轻摇动穗景的肩膀,没有回应,手下的力道逐渐加大,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可穗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于知乐的手是唯一残存的人类部分,此刻伸过去,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和呼吸。他等了很久很久,确认这不是个恶作剧或梦魇;之后他又等了更久的时间,期望能出现奇迹。

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穗景她,居然死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于知乐记得她半天前亮晶晶的眼睛,告诉自己一切就快要好了,这难道就是她说的“好”吗?穗景的手边掉落一块扁扁的石片,原来穗景并没有扔掉它,而一直偷偷藏在身上。于知乐沉默着,脑海里乱成一片,所有脑细胞都在叫嚣着逃亡。

在长的令人生厌的沉默之后,于知乐终于动了,他慢慢抱起穗景,她的身体那么轻,就像抱着一个梦,一个永不能醒来却永世轮回不得挣脱的梦。于知乐缓缓站起来,却发觉自己双脚沉重得抬不起来,可能是气温太冷,也可能是自己的心太痛。他久久凝视着穗景紧闭的双眼,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非人类的声音在地下室一遍遍震荡,头顶的岩壁都被震得掉下几缕烟灰。

于知乐终于站不住了,他抱着穗景跪下来,泪水从双目溢出,透过晶莹的水雾,犹如璀璨的宝石,发着冷冷的寒光。

我知道你放不下的是什么,我带你去。于知乐再度站起来,这次他没有丝毫犹疑,抱着穗景消失在出口。

长时间没人修剪,棉线搓的蜡芯儿终于无力站立弯了下来,几番明灭,带着火花卧倒在汪汪的蜡油中,地下室重归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人轻轻叹气:

“这太狠心了,我都要看哭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一个沙哑的女声低沉回应:“不能让他卷进来,长痛不如短痛,看他如此我何尝不难受呢。”

“我现在看你,跟从前判若两人,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得去吗,穗景?”游疆缓缓走过去重新捻亮了灯芯,微弱的黄色烛光落在穗景脸上,照出闪闪的泪痕。“只要一切回归正常,我还是原来的我,”穗景清清嗓子,把哽咽圧回胸膛,“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是啊,时间差不多了。”游疆重复着,跟在穗景后面走出地下室,他临出门前回头,烛光依旧在轻轻摇曳,小小的光晕在偌大的地下室那么渺小却不容忽视,“到时候一切都就好了。”

于知乐知道自己可以哭可以消沉可以自甘堕落,但他这样并不能带穗景回来,他始终想不通是什么成为压垮穗景的最后一根稻草,自己的衰老,则新的生死,还是这无望的世界?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是充满希望地疯狂工作着,或许是这狂热几近病态,让穗景崩溃?是我造就了哥哥的病态,现在又害死了穗景,于知乐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上面都是罪孽。他拒绝再思考了,思考这种事情也足以让他崩溃。

于知乐明显感到自己精力在一点点消退,可能等到第二天的月亮出现,自己已经连睁眼都没有力气了。所以他唯一还能为穗景做的事,就在今晚。

今晚没有月亮,天是一层灰蒙蒙的色彩,浑浊得如老人的眼睛。于知乐站在了剧院舞台的下水道口,头顶就是剧院中央的舞台,甚至能听见舞台上变种人在抓挠爪牙。他悄悄推开松动的地板,今夜只有三个人看守。铁笼依旧悬在剧院上方的穹窿,里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严知鱼为何要把则新悬在这里,于知乐想到很多种可能性。

示众,折磨,威逼,看他在笼子里慢慢风干?

或者最可能的那种——诱敌。

他不确定严知鱼会用什么来对付他,但哥哥的手段自然是最厉害的手段,他没有丝毫胜算。现在他毫无退路,但幸好之前来过多次,对环境都熟悉,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埋伏。穗景,我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看着我。于知乐迅速扔出几块变质的肉干,是在上个废弃仓库角落抠出来的。扔完他立刻蹲□来隐蔽,屏住呼吸。几声轻响肉干落地,果然几个变种人被引了过来。他们毕竟是人,没有第一时间奔向食物,而是犹豫着想吃又不敢吃,反而决定先解决掉威胁,于是愈发谨慎开始搜索声响发出的地方。于知乐听着自己头顶轻且有力的走动声,判断着他们的方位。

“三步,两步……好!”

他纵身一跃,一手攀附地板边缘,一手高举穗景留下的锋利石片,一挥而就恰好划过了刚刚寻来的变种人的喉咙,滚热的鲜血汩汩流出,喷涌了他一身,鳞片间的纹路赫然生动起来。于知乐无暇他想,闪身躲回地板下面,听着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这次是两个。

他默默等待,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终于一个人先跑了过来,对着尸体嚎叫,随即发现了松动的地板。他一手掀飞地板,头探了下来,尚未看到任何情况,他已被埋伏的于知乐扭断了脖子。于知乐爬上舞台,仅剩的一个摆好架势蹲伏在铁笼下面,张牙舞爪地对着于知乐低吼。
刹那间于知乐觉得很可笑,两个非人的家伙,在剧院的舞台上决斗,从前那些穿着文雅的观众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来吧,他心想着,变种人的一举一动在蜥蜴眼中如慢镜头切换,一帧一帧都被识破。当变种人四肢并用奔袭而来,于知乐早已摆好阵势等待,他的嘴角甚至噙一味冷笑。变种人一口咬住了他的腿,尖锐的獠牙几乎是立刻撕开一大块皮肉,青色的鳞片在血盆大口中若隐若现,而被咬的于知乐却露出胜利的神情,在对方尚未松口之际,徒手而上,撕开他无任何保护的腹部,顿时殷红的腹腔暴露在外,而最后一个变种人颓然倒地。

于知乐浑身浴血,缓缓走到笼子下方,抓住钢筋攀上去,整个人伏在笼子上。他敲敲铁笼,则新一动不动,于知乐伸手进去掰他肩膀。正在这时,则新竟然动了,他抬起头面对着于知乐,露出满嘴的獠牙,双手抓住于知乐的胳膊就往笼子里拽。

这是……!

于知乐想到严知鱼会用则新作饵,却想不到则新竟然会被替换成了变种人。自己前几次来,明明都是昏迷不醒的则新,为何独独这一次要救人了,竟被掉包。他目光一动,手下用力,翻扭住变种人的胳膊并别在笼子的缝隙处,自己则趁此机会挣脱开他的控制。变种人吃痛,果然松手,但尚未等于知乐反应,铁丝笼竟然动了,上面碗口粗的钢筋竟如活物一般,瞬间捆住了他的腰,令他动弹不得。

于知乐大骇,拼命挣扎,无奈钢筋越挣脱越紧,他只能无奈放弃,恨恨地瞪着笼中同样目光不善的变种人。

为什么,于知乐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不同?

这样一想,他突然发现了几处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第一是灯光,前几次来剧院舞台一直亮着四角烛台,把则新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但今天的光线分外阴暗,笼子里的情形根本无从分辨,才会导致自己认错;二是看守,上一次他带穗景来,还有至少五六个看守,现在却只有三个,而且一击即倒。

该死!他懊恼地砸了一下铁笼,百分百设计好的圈套请君入瓮,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这么中计了。若是穗景在,她定会看出玄机,想到这里,于知乐的心沉入不见底的黑暗……

外面传来脚步声,渐渐朝这里走来,不疾不徐,气定神闲的频率,于知乐抬起头,这脚步声太熟悉了,他连一个其他的可能性都想不出来。

是他!

“小乐,”他从阴影中走来,一个响指,四角烛台亮起来,照出两人阴晴莫测的面孔,“别来无恙。”严知鱼慢慢走至笼下,仰望于知乐,许久摇了摇头。

“我们兄弟竟走到这步田地,做哥哥的我真的太伤心了。”

他说伤心,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肌肉都没有抽搐一分,如同戴着一张逼真却冷漠的面具。




、撕却尘封

作者有话要说:有拖延症和强迫症的人伤不起……
写完虚脱了,立刻休息,寿命就是这么无形中被缩短的……

七十四、

“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偏偏你今天来了,你要知道,这可太意思了,过了今晚我就打算亲自去请你们了,”严知鱼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衣冠楚楚的人了,连他身后那些手下都个个没有件整衣服,他的西装相形之下有些可笑,“穗景呢?”他说完神色凝重起来,吩咐手下四处搜索,封锁出入口。

于知乐冷笑,她你是永远都抓不住了,钢筋灵敏活动着,如一张大手罩住了于知乐,让他无法挣脱,与此同时,则新被松开,从笼子里落下,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呻吟。于知乐一惊,恨自己不能开口招呼,却渐渐感觉身体沉重舌头发麻,头怎么也抬不起来。原来是这铁笼能控制人的身体……于知乐只能竭力挣扎。

“没有用的,为什么你总要做些没希望的事情呢?”严知鱼走近,仰视着于知乐,他伸出手去摸于知乐的头却被闪开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停滞片刻缓缓收了回去,严知鱼的眼神也一点点冷下来。

手下匆匆回来,在严知鱼耳边低语,严知鱼脸色突变。“死了?”

他抬头盯着于知乐:“穗景她死了?”

于知乐只是沉默。

严知鱼伸手箍住于知乐的后脖梗,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她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

于知乐无法回答,但眼神里尽是仇恨。

严知鱼终于松开他,回头吩咐道:“带过来。”

则新渐渐苏醒过来,晕眩感尚未消退,整个人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好不容易冲上海滩的幸存者,脑子里仍然一团浆糊,恍惚中听到了有人在很遥远的地方讲话,他能听懂每一个字,却不理解组合起来究竟有何含义。

伤害应激反应。
他从前学过。

那人说的是什么呢,穗景死了,穗景……这个名字很熟悉——则新的眼睛突然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吊在自己上方的铁丝笼,于知乐的脸露在外面。则新想起身万分艰难,感到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他只能勉强扭动脖子,把头转到一边。

他看到一只手,很白很瘦,骨头明显地凸出来,五指无力半握,指尖有一些尘土。慢慢抬起头,则新看到了那人的脸。

那是个毫无生气的女子的脸。

记忆片段瞬间喷涌而出,把则新原本就混沌不堪的脑海搅起巨浪。“穗景?”他惊呼出声。则新拼命也使不上力气,只能一点一点朝穗景方向挪动,而于知乐仍被困得动弹不得,眼泪流出,很快渗入鳞片中。

“这么说是真的了?”严知鱼从方才就一直盯着于知乐,那滴泪水似乎是触动了他的神经。“小乐你在哭,你为她哭吗?”严知鱼半蹲下来,看着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则新。则新几乎要触到穗景的手了,还差一点点,当他咬着牙拼命挪到了那一点点的时候,严知鱼却把穗景的手挪开了,挪的不多,然后好整以暇等则新继续拖着瘫软的身子靠近,然后再挪。则新的心思全在穗景身上,但每一次移动,两人的距离却越远,他只能把愤恨的目光投向严知鱼,若他目中的火光有形,定然早已将严知鱼焚身。

可惜严知鱼仍然安然无恙,他并不在意则新,只是朝着穗景的尸身自言自语道:“你竟死了么,可惜我放了这么久的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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