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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伪异能者的末日狂欢-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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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景是不会无故伤害别人的,即使她是个超人也不会滥用能力伤害别人。”鞋带重新扭成端正的蝴蝶结,细看却是打反了。则新站起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他站在与穗景并肩的位置发现了这个问题,朝穗景小小地吐个舌头。穗景看着身边那个男人,温热的眼泪折射下他的样子模糊不清。




、乱世重聚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三天没更,因为本以为今天换榜……字数不够省着用……
好吧我错了,打人不打脸

五十七、乱世重聚

乱世凋敝,交通通讯瘫痪,人类退回到比原始社会还残酷的环境中,竟然有人穿越了重重危险,没有任何线索和指示,就那么直愣愣地不知道找了多久受了多少苦,而见面的第一件事竟然只是默默弯下腰为自己系好鞋带,如同成日里见面的情侣一般寻常的小事,在穗景眼中犹如宝石般夺目不敢细看。

则新的刘海太长了,遮住了原本的一双明眸,他瘦了不少,夜色之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瘦削清晰可见。“我是不知道你其他超能力有多强大,但逃跑这一招最常用,可是看啊,我终究还是找到你了。”他一脸的轻松仿佛周围是灯红酒绿的商业街,而他们俩只是街上上百对情侣中最寻常的一对。

“我父母都不……你又是何必?连自己父母都不管了的人,你追什么啊。”穗景推开他,自己朝前走,则新并不阻拦,依旧安静地跟在后面一步开外的位置。穗景口中尽是老鼠的腥臭味,她已经无从懊恼为何每次见他都是狼狈。

她突然站住,则新猝不及防没有收住,贴在她的后背上,穗景顿时感到后背一阵暖意,可惜她不能留住这温暖。穗景生生拉下则新伸过来的双手,念头一转下定了决心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则新的眼睛。

则新双手保持着要拥抱穗景的姿势动弹不得,他的表情由不解到痛苦,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事实上正是如此。穗景咬着嘴唇后退。“你错了,”她说,“我是个罪犯,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但会伤害人还能杀人,我不是你想象那么好,……一点都不好。”她握紧拳头,则新随着她手轻轻的动作而更显痛苦。

“离开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跟普通人待在一起。”她松开拳头,则新的身体终于得以自由,他汗津津地扶着栏杆勉强站着,呼吸尚未恢复平静。穗景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每走一步心就像漏了,越来越空,她——

穗景惊愕地回过头,则新还在不远处慢慢跟着,方才的痛苦让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走动吃力,他一步步走得专心,听见穗景停下了脚步才抬起头来,竟然还在笑。

“慢点啊,跟不上。”

“还跟着我?你真不怕死吗?”

“呵呵,”则新一手撑着栏杆笑起来,“现在你才问我怕不怕死?”我若怕死,为何义无反顾地抢上最后一班回国的班机,高价租车赶过来,经历无政府状态和自然界的反击,躲在废弃的居民楼,在死城日夜游荡。

那些他都没有说,他只还是笑着,笑到自己的眼前也模糊了,双腿似乎失了支撑,懒懒倒地,倚在栏杆上。“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穗景扑过去检查他的身体,自己方才的小花招只是让他因痛退却,并不会留下丝毫后遗症。可则新半阖着眼睛急促的呼吸,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身体虚弱到甚至连握栏杆的手都没什么力气。

“则新,”穗景摸着她的额头,则新感到她手上的冰冷,本能地缩了一下,紧接着,是她微温的额头抵在了自己的额前,“你生病了。”

“是啊,相思病。”

穗景又好气又好笑,终究还是扶着他站起来。“靠在我身上,跟我走。”

则新把这话听得仔细,不等穗景后悔立刻整个人依了上去。“好,”他低声在她耳畔轻语,“遵命。”

等到穗景好不容易把则新拖回别墅的地下室,天色已经大亮了。“终于到了,你重死了。”不说还好,知道两人到了以后则新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穗景摸摸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骤然心慌起来。“喂,则新?喂!”趴在地上的人不再有任何反应,想来一路勉强撑着已经到了极限。想到这里穗景不禁有些心酸,理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心中百感交集。

“笨蛋。”她自言自语道,嘴角却泛起暖暖的笑意。

累了一天,两人互相依偎着睡去,等穗景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冷水冰敷并未见效果,则新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热度仍不断攀升,穗景握着则新的手,想到一个地方一定有药品。“等我回来。”她伏在则新耳边轻轻说完准备起身,不想手竟然被紧紧攥住。则新紧皱眉头,双唇干裂,穗景并没有等到一句阻拦,但攥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则新已经丧失理智但身体的本能还在。
穗景苦笑,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说:“放心,我这次肯定回来,我……拿命做保证,行吗?”

手依旧没松开。

“那……”穗景眨眨眼,“拿你的命做保证呢?”

手终于松开了,慢慢地,先是放松,再一点一点放开了手指,依依不舍地松开,最后无力地垂落身侧。

穗景的目的地是那家医院,那家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医院。她没有选择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而是从地面上走,用毯子抵挡阳光和空气。比起未知的自然界危机,孤身一人在地下面对渐露兽性的人类才是可预见的危险。

终于来到医院,如穗景预料到的,药房露在地表的几个柜子已经被搜刮一空,其余则被乱石埋得死死的。她走进残存的半座楼内,简单的感冒药和抗生素,病房一定有。外面阳光正盛,走廊里却明显幽暗起来,空荡荡仅剩下框架的窗户,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每走一步,地面上的碎石和玻璃都发出不怎么愉快的呻吟。

穗景以最快速度把搜集到的纱布药品收入囊中,仓促间,一套亮晶晶的手术刀摔落在地,一地亮白的金属色晃花她的眼睛。穗景拿起一把刀,虽然小,却已是开了刃。她思考片刻也收起来。正在这时,她听到墙壁里响起一阵鞋跟走过地砖的敲击声。穗景盯着墙壁上的裂痕,心里敲开了鼓,是墙的另一面传来的么?

她骤然记起这栋楼原来的样子,这面墙已经是楼的最西面,没有任何房间,何况楼体坍塌,也不会有平坦的地砖留下来。越想越紧张,穗景只觉得这幽暗的走廊里另一个人走路的声音分外明显,她紧紧握着手术刀,慢慢把耳朵贴上冰冷的墙面,开裂的石灰生冷潮湿,一经接触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穗景的指甲死死抠着墙皮,这一次她不光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书本翻页的唰啦声,甚至还有一声若有似乎的叹息。

“……”她不确定自己该立刻掉头狂奔还是用刀子戳进墙体看个究竟。她想起病中的则新,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退出去。她在大门口打翻一瓶龙胆紫也没有去管,反正这世上怪事已经够多了。

再次回到别墅穗景在门口慢下脚步,几行凌乱的泥脚印一路延伸到地下室。穗景的心提了起来,尚非和游疆绝不会如此,那会是谁?正思索间,眼神捕捉到拐角处墙上的一块污渍,走近了看仔细,赫然是一个血手印!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手印不像是无意留下的,似乎是有人故意要警告自己有危险,而且一道血痕还贴着墙延伸……像是在指路。

则新?

她潜行到地下室的门前,慢慢伸出手推门,手指刚要碰到把手之际,突然被从内大力拉开,穗景被人从身后用力推了下去,一胡子拉碴的男子手持菜刀兜头就砍,身后袭击穗景的是个中年妇女,挥着擀面杖扑上来。好在穗景已做了准备,手里的酒精瓶子挥了出去,正好砸在那女人脸上,只听得一声惨叫她捂着眼睛跪下来。男人见状又急又荒,菜刀几番起落竟嵌在了地板上,穗景的手术刀已然到了他喉咙。

男子双目瞪得大大的,眼中尽是恐惧,穗景迟疑了,他毕竟是个人。在这迟疑间,耳侧听得有动静,她堪堪闪过,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三头铜烛台插上了那男子的腹部。而紧紧握着烛台的那只小手,白白胖胖的。穗景回过头,看见了这屋里的第三个人,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嘴边沾满了面包屑,左手的水瓶已经摔落在地。

“——哇——”

男孩大哭起来,男子挣扎着坐起来,看样子小孩力气有限,插的不深,看来这是一家三口了。穗景平复了呼吸,一边站起来边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她一把抢走女人手中的擀面杖,把闭着眼四处乱摸的她推到她丈夫孩子身边。

“回答!”她声音提高了些,把擀面杖用力丢出门外。

“我……我们……我们错了,”男人慌张地回答,扯痛了伤口,“我们实在没有地方去……”

“原来躺在这里的那个人呢?”

“……他……”男人的眼神开始躲闪,女人听到后身体一顿,只有小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吃得下东西,从地上捡起半块面包又吃了起来。

“不说就死。”穗景没有心情跟他磨蹭,如果说外面的血手印给了她希望,一家三口的表现又让她的心沉入谷底。“我们……我们看他没气了就扔到后院埋了,我们错了可我们已经四天没吃饭了,没有水喝没有地方住,就快死了啊……”女人哭喊起来,穗景握着手术刀的手登时一紧。男人别无选择只能把老婆孩子抱住,等待穗景的审判。




、扑朔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有榜的时候觉得不给力,没榜时候才发现比冷宫更冷的是冬天的冷宫这件小事,既然如此就继续更新啦,whatever。

五十八、扑朔迷离

穗景半蹲在三人面前,雪亮的刀刃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他死,你们死。”说罢她回身上楼,掏出钥匙锁上地下室。他们现在有地方住,有水喝,有东西吃了,“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穗景冷冷地说道,“那就留下吧。”

木门那一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救声。

手印很低,看样子是则新被拖去后院悄悄在沿路留下的,血痕开始还很清晰,渐渐浅淡,像是留痕迹的人渐渐失了力气。穗景不敢再往下想,这一览无余的后院根本没有人,只是墙根一堆新土——

穗景扑上去,疯了一样扒开松软的土堆。“别开我玩笑啊笨蛋。”她咬着嘴唇拼命地挖,直到手指被挡了一下,她才停下来,是则新的毛衣。

则新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躺在土里,双手摊在身侧,穗景颤抖着握住,冷得吓人。穗景瘫坐在地,甚至没有勇气去为他翻正身子。她害怕,不知自己会看到怎样的一张脸;她不敢想象,则新脸上
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穗景甚至忘了要哭泣,双目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有流泪的功能。“喂,”她轻轻唤道,“起来,快点起来。”

没有回答,穗景的声音越来越小:“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快起来”

……

话尾连穗景自己都听不见了……

“嗯?”

穗景自觉是出现幻觉了,仓皇地抬头看,并无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背朝天的则新,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忙把他翻过来,立刻就看到一双笑眼。

“……你浑蛋啊。”穗景看着他半天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以前还……咳咳,还真没发现自己这么接地气,”则新且笑且咳嗽着爬起来,“土里埋一会儿居然感觉好受多了。”身旁的穗景一直在沉默,则新叹气道:“你都不拉我一把吗?”穗景这才伸出手,不是拉他,而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朝他肩膀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又拍回土里。“哎呦!”则新哭笑不得,穗景最近是变得越来越暴戾了。他兀自想着,却被穗景潮红的眼圈绕乱了心思。

“你看,我没事了。”则新挣扎着爬到穗景身边,略一动就感到全身散架一般疼痛,不禁呻吟起来。穗景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血污和伤痕,还有被扯烂的衣领。“他们说……说你死了……”
“他们下手那么重我聪明所以装死嘛,”则新把穗景抱入怀中,“你拿我的命做担保我一死你不就不回来了。”说完他又被穗景狠狠打了几下,然后被抱得更紧。“好了没事了。”则新安抚着穗景,闻到她身上一股酒精味。

“背着我出去喝酒了?”则新试着转移话题。

穗景闷笑一声。“本来想给你降温用的,刚才撒了,对了,”她从则新怀中挣出来去看他刚才躺的土坑,“你是怎么呼吸的?”

“说出来你都不相信,自己来看看吧。”

则新方才躺的地方露出一个洞口,附近都是陈土,想来是很久以前就被打通了,洞口一尺见方,当中有一块石板遮掩,露出一道缝隙,微微有风从缝隙流动,方才则新就是靠这道缝隙维持呼吸。穗景在洞里掏出一把枯萎的草叶,拿到有光的地方一看面色凝重起来,里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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