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异能者的末日狂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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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指甲。“你说你那晚看见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刘助理颤声问。
“嗯。”穗景心头一凛,仔细听她的话,表面上却装得漫不经心,把水流开得很大,无形中倒是盖住了两人的谈话声。
“你,你看到什么了?”她接着问道,急切地等待答案。穗景关上水龙头看着她。“怎么你也问这个?”她逼近刘助理,“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穗景耳语道,“难道说是……”正在这时有人在很用力地砸门,刘助理惊慌之下连忙从穗景身边退开,贴在墙面。
她一定有问题!
穗景暗道这敲门声得不是时候,走过去大力拉开,见是田扶摇和则新。“则新很担心你,让我来敲敲门。”田扶摇微笑着对穗景说,眼神却溜到穗景背后的刘助理身上。
“警察来了,要问笔录,我们走吧。”则新指着楼上示意道。
“好啊。”穗景跟着则新上楼,忍不住回头看,洗手间的门再度关了上来。
“我去天台透气,闻到了血腥味,然后就叫着则新上楼正好碰见于老师他们……”
“我看她一个人在外面就去聊聊天,正准备进屋时候发现……”
“他是新来的,导演要我给他做个介绍,早点适应,晚饭后我俩一直在房里聊……”
“于老师跟我说得差不多了准备下楼去看看化妆间结果刚一出门……”
所有人被细细盘问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反倒是导演那边有了新发现。“本来都是要加班来夜戏的,可八点半左右时候小琪说头晕乎乎的,我就让她回屋歇着了,反正还有别人能替,就没再管。”于是晚上所有的剩饭和饮料都被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初入现场的四个人。
第二次坐在警车里,穗景不愉快的回忆被再度勾起,她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地,有些绿得发黑,有些已经成了稀疏的暗黄色,即便是早晨的太阳也没有增添些生机。她双手停在膝盖上不安地搅动,她能压抑心里的感觉却无力战胜恐惧的生理反应。
证物比人先一步到达已经开始检验了,他们四人随即又被安排分别作了笔录,折腾到中午,只等穗景签完字就可以回去了,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只等着出门。笔突然不好用了,穗景的名字上少了两点,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一个警察快步走到队长身边小声说了几句,队长面色微变,随即问道:“昨晚你们都喝了咖啡?”四人不明就里,于知乐开口:“对,因为晚上要赶进度,田小姐请喝咖啡,全剧组都有——您该不会怀疑那咖啡能腐蚀骨头吧?”这本是个玩笑,却把跟着他的化妆师吓了个白脸。
“田小姐买的?”队长追问道。
其他人点点头,则新迟疑地开口:“请问警察同志,这咖啡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胃里检测出大量镇定剂,跟房间垃圾桶里的一样。”
“她的那杯,是我给的。”默不作声的穗景轻轻说。
穗景把昨晚小琪如何洒了咖啡又如何要来自己这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面前的警官表情虽然还维持着礼貌,却有质疑慢慢浮现。真是讨厌的表情,穗景心内突然烦躁起来。“我现在能走了吗?”她压抑着情绪问。
“不行。”
“为什么?”
“还有些程序……呃,你再等等吧。”警察先前还安抚一下,最后开始沉默。之前的队长开门进来,单刀直入:“穗景小姐,我们查到你之前卷入了一场自杀案,案子也很不寻常。”穗景冷下脸来,她早该猜到了,进了这里自己最不愿回忆的往事会被一一翻出来。“那件事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吗?”
“不如你给我们分析看看?”
“我分析,好,说不定就是这双手活生生撕开的,骨头?谁知道骨头去哪里了!”她冷笑。“穗景小姐你误会了,”队长不急不慢地说,“我们问过了,已经有人作证是受害人拿走咖啡的过程了,可那杯咖啡原本是你的。”
穗景慢慢说道:“所以本该喝下那杯咖啡的人是我。”
“如果加镇定剂是为了方便作案,和虐杀事件是一个人所为,那他原计划中的对象……”
穗景闭上了眼点点头。“是我。”
“穗景小姐,现在你愿意多跟我说说吗?你最近有没有受过威胁或者发现不寻常的事情。”
“我……”
穗景刚准备开口又犹豫起来,如果原来的目标是自己,那么用这种手段的只可能是被紫瞳附着的人,如果警察介入……她迷惑了。
“警官先生,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可不信。”对方很笃定。
穗景笑笑。“就是,我也不信。”她做出一派天真。
、疑云压顶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不如双更一下吧XD
三十、
再次走出警察局大门,这阳光有些恼人的刺眼。“穗景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对我们有很大帮助,”队长送她到车前,“如果有新的情况请马上联系我们。”
“好。”于知乐伸手拉穗景上车,她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一路上四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再度回到影视基地,人们依旧像刚被惊扰的兔子,沉默着,安静着,时不时伸直脖子张望。见他们四人归来,人们也只是点头问候一下,没有多言。只有副导演走上前接了他们。“导演在跟公司通电话呢,田小姐也在,则新你也去看看。”则新立刻朝导演房间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看穗景,她仍是一脸淡漠。奇怪的是她这时的表情更像自己的梦中人了,但她……
“穗景啊,你把行李简单一收拾,我给你安排了别的房间住,那屋子……”副导演话未说完只是摆摆手。穗景低声道谢,朝楼上走去,刚上了几层副导又喊住了她:“要不要我找人陪你进去?”
“不用,我没什么东西,很快就好了。”
门开着一道缝,穗景推开门,血腥气早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化学药水味道,小琪的床搬了出去,地面被清理过,这狭小的房间陡然宽敞起来。穗景坐在自己床上看着窗户。她告诉队长那晚被吓的所有情况,除了一点,那个入侵者不是人,希望那位不信鬼的警察队长能用抓贼的手段揪出作恶者。
脚步声停在门口,于知乐轻叹:“我们等你的时候听说了咖啡的事,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
“是我害死她的,我一没警告,二没警惕。”
“不要给自己揽这么大的道德包袱。”
“我们的任务,”她问于知乐,“会害死更多人吧?”
于知乐沉默了良久,说:“如果你想退出我可以放你走。”他刚准备出门,又快步走回来,抓着穗景的肩膀迫使她抬头:“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就算我们放弃追逐紫瞳统统躲起来不问世事,你想明白这世界是不是真的就太平了。让他们疯狂的是末日,不是我们!”初见面时火爆易怒的于知乐又回来了。穗景知道于知乐说的对,只是落在自己身上很难放得下。
“走吧。”她的全部行李只是一个小背包。
“那个,”于知乐送她进了新房间,犹豫着最后还是开口了,“关于你上次的那个案子,我们在外面也听到了,我是说则新和小张他们……”穗景手骤然脱力,手里的衣服无声地落在地上。
“他……他们知道了?”穗景心里有什么垮掉了。
“本来我们只听到只言片语,但小张恰好知道这件事,他原来跟青禾家有联系所以……”穗景这才回忆起这一路上大家都意外地沉默,本以为是因为小琪绪低落,原来是我。穗景只能苦笑,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则新终于知道了。
“没事儿,”她自己都听得出这话多虚弱,“没事儿,咱们走吧。”
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在这墙已经千疮百孔之际,穗景依然成了剧组的焦点,她虽不清楚小张的口中自己是怎样的形象,但旁人避之恐不及的眼神已经昭示了一切。幸而基地地处极为偏僻,警察又对这件案子高度保密,外界暂时还不知情,剧组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加快进度,导演开始安排之后的镜头,人们依旧忙忙碌碌,只是“穗景”“小琪”的名字已经很少被喊到了,偶尔有人习惯性喊出来,立刻捂住嘴巴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穗景已经不需要偷偷摸摸躲在化妆间休息了,她站在平台吹风,没人管她,偶尔于知乐会投过询问的眼神,她都没有接茬,这种时候于知乐最好和自己保持距离。所有人都忘了那杯咖啡原来是准备害穗景的,他们只记得穗景给了小琪咖啡,穗景以前卷入过一场杀人悬案。穗景心中有数,副导演最近时不时在关注自己,恐怕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我哥说了,如果你被辞退没关系,就先回市里做内应,”挑了个人少的时候于知乐凑过来传话,又补上一句,“别背着心理包袱过日子,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
穗景笑,她说我没有什么心理包袱;她说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副导演终于鼓足了勇气出现在穗景面前。穗景看他的表情已经听见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但她还是在等待,等他打着官腔斟酌着措辞编出很多理由表述自己是多么优秀,可剧组里多么不适合自己发展云云。
“我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也该走了。”穗景实在不忍心看八九度气温下忙着擦汗的副导演了,索性自己说了出来。副导演大大松了一口气,“明天我找车送你。”
“如果方便的话,我下午就走吧。”穗景说完开始回屋收拾行李了。待了近一个月,和全剧组百十号人都打过交道,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她却无人可以告别。则新从警局出来第二天离组参加演出,穗景不想承认但时时盯着手机,哪怕是质问或者纯粹的八卦,可是则新没有任何消息。
他怕了,放弃了。
我的梦,也该断了。
穗景在走之前回小琪的房间看了一眼,那里已经被清空了,四白落地。小琪的骨灰被送回了老家,她是个小城市的女孩子,梦想着能进娱乐圈,她珍惜每一次打杂的机会,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功利得单纯。穗景不愿再回忆,信步走到窗前,眼神余光突然捕捉到玻璃上的几个印子。自从警察取证结束,基地派人把房间全部清理过一遍,窗户也擦得干干净净,自己上次来收拾行李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些手印。
谁进过这间房?
穗景凑近哈了口气,发现玻璃上的手印不但在里面,外面也有,她突然记起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咳咳。”
穗景回头,是副导演。副导皮笑肉不笑地挤了挤表情,“车都准备好了。”没有时间找于知乐了,为避免打草惊蛇穗景只能先行离去。当她背着行李从大厅穿过,多少有些难堪,她着实不愿意面对众人的眼光。终于到了门口,穗景伸手推门,却发现门玻璃反射着一个人,竟然是刘助理,她捂着嘴在哭?
穗景立即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在副导的全面监视下,她只得老老实实上车。“你是个好孩子,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副导这句话不知有几分真心,穗景照单全收了。看来自己是注定找不到工作了,身怀异能的副作用么?
送穗景进城的车是剧组租来的,司机小哥很随和,一路上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跟穗景聊天,穗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悄悄用短信告诉于知乐自己的发现。因为不是节假日,郊区的路上很空闲,车开得飞快,穗景也偶尔说上几句,作个忠实的好听众。小哥兴致上来了,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车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穗景不时看着手机,奇怪于知乐为何还不回复。对面有车驶来,仅看了眼颜色就开远了,倒是给司机小哥带来了新素材。
“别看那车好,在这种路上根本不适用,没几趟就受不了了,咱这车管它泥水石头的,不心疼——哎哎哎?!”他一连串怪叫引得穗景也扭头看去,不看不要紧,刚才过去的那车竟然追了上来,连声按着喇叭企图超车。简易道本来就窄,一个急刹,穗景差点从副驾驶弹了起来。身后的车险险停下来,差点就撞上了。
“嘿!”司机小哥从车里冲出去往后跑。穗景本来也要下车,车门推开一半看到后面车上下来的人又把腿缩了回去,头抵在怀抱的背包上,像只受惊的鸵鸟,掩耳盗铃。车门打开了,人就站在穗景身旁。
“下车,我们回去。”那是他的声音,只是多了些焦急和严肃。穗景眼眶一热,感觉泪水似乎溢了出来,她把脸埋在背包里,粗糙的织物纤维把眼周磨得刺痛。穗景更不敢答应了,她一动不动,装作听不见。
“下车吧。”声音轻柔了不少,一只手搭在穗景的肩膀,熟悉的温暖。
穗景还是没有抬头。
那人似乎也不再坚持,轻轻关上车门,穗景听到谈话声,内容却不真切,后来驾驶座上了人,车子重新发动起来,一个急转弯,穗景惊愕地抬起头,发现车竟然掉头,朝影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