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之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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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他站在我后面，又喊了我的名字，我努力扯出笑脸，转过去，看向他。我看着面前的他，不由得颤了一下，明明才一个晚上，他却像是颓废了许久，苍白的脸，黑色的眼圈，猩红的眼睛，下巴竟然还有着些许的胡须。我逼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带着笑意，“你看到短信了吧，那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吗，一年之约我不想守了。”我简单的说着，毫无在意。

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点，带着满满的伤痛，嘴唇都在颤抖，“为什么？”我敛起笑容，拨了下前面的头发，不带任何表情的对他说，“没什么，只是我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你，我觉得没意思了，所以，结束吧。”

落扬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往我走来，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拉住我的手，带着伤感却又轻柔的对我说，“你不是答应我用一年的时间来爱你，你说过你会试着来喜欢我的。”我别开头，眼睛开始发酸了。

“小言，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的，我真的好爱你。”落扬一把把我抱住，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不断说着，“喜欢我！”我靠在他的胸前，听见他不住的心跳，他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我的双手在他腰间不停地抖着，我闭上眼睛，狠狠的咬住嘴唇，当血味渗入嘴里，我双手用力推开他，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他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水了。

我半弯着身子，抬起头，握紧拳头，看着他，狠狠的说道，“落扬，告诉你，我从开始就没喜欢过你，要不是看你帮我挡了一刀，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过就是个好骗的傻瓜罢了，我一点都没喜欢过你。”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落扬的脸上再也没什么表情了，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我们再没什么关系了。”我轻轻的说出这最后一句，无留恋的转过头，走开。我慢慢加快脚步，突然，后面传来落扬绝望的一声，“苏言！”我停了下来，却不敢回头，他的声音不断地撕扯着我的心。我再也装不下去，快速的逃离这儿。

这天下午，我逃离了这所学校，我在公园的滑梯下哭了整个下午，眼睛肿的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的时候，喉咙痛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再也没力气哭了。

我希望他是会恨我的，恨着我，也是好的。爱一个人那么简单，那么难。他会遇到很好的女孩，他值得更好的女孩，而不是我这种。我们结束了，刚开始，还没开花结果，就结束了。我没办法答应他的未来，那我就不能浪费他的现在，在我还善良的时候，认识他，离开他，很好了。

我的初恋，我亲手扼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32

32、月蚀　。。。　
　
　
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苏言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当我知道她生病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去找她，我知道，她现在痛苦的缘由在哪儿，可我的到来，再也无法挽回。她把酒瓶凑到我的嘴边，我没有拒绝，我也在想，如果就这样忘了多好。我们醉了，可醉人的并不只是酒而已，欢愉时刻是蚀骨的，而清醒后是深渊。

我爱她可我和她永远不可能了，从一开始就是她和落扬，而我只是个多余的人。我无法想象落扬知道后的情形，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手机响了，是她的信息，“我和他分手了。”

果然，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继续骗着落扬的，她一直嘴硬说自己不是个好女孩，可在我的眼里面，她是最善良的，她无时无刻不再为着对落扬的愧疚而痛苦，她从来没想过伤害谁。让她饱受折磨的人，正是我。

我让她爱上了我，可我不敢爱她，当我把她推到了落扬的身边，我却爱上了她，并不是缘分抵不过时光的错过，而是我自己放开了缘分。

一开始，我想其她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一一，可渐渐的，我发现，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除了她之外的东西。如果一一并不是我的妹妹，那我到底现在会爱着她，还是她。答案我早就明白了，可我总在装着糊涂。对于一一，我说不清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她的哥哥在爱着她，在我知道她是我妹妹之前，我自以为爱她的，现在想来，对她的喜欢更多的只是为了抵住心上长久以来的寂寞。而苏言，她自己都可能没发现，我是多么的在意她，抛开一切的在乎她。

我试着把她只放在心底，就当作一个秘密，就该是这样的，我却连这点都做不到。

记得当初和落扬一起约定要考到武汉去，不过，我实现不了了，我会找一个最远的城市，离开这个城市，无论在哪儿，我都能活的好好的，反正这么多年多活过来了，与他们不再有交集。她面对不了落扬，我也没办法在待在他身边，因为他还一直把我当着他最好的朋友。曾经在最黑最难熬的日子里，他陪着我度过了，但我回报他的却是背叛。我和她能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他还不知道这些残忍的事情之前，在他记忆中我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时，分开，后会无期。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苏言！”那边是她沙哑的声音，“我在你楼下等你，有些事，总要一个结局。”“好，我马上下来。”合上手机，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是啊，我们需要一个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33

33、落扬1　。。。　
　
　
落扬，分别是取我父母的姓，我妈姓杨，可她说落杨，不吉利，便换成了扬。

我从小时候开始有记忆开始，我就很少见到他们，后来有了一个妹妹，她喜欢黏着我，我经常抱着她，有了她，我不会只有冷冰冰的玩具陪着我了。记得小时候，她总问我“爸爸妈妈去哪儿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总是沉默着抱着她，后来，她也不再问了，我也习惯了他们不在我身边的生活了，有时候，我做梦的时候，我会在梦里面梦到他们，可他们的脸却是模糊，看不清。

醒来后，我会一直看着他们的照片，我怕自己会真的忘了他们。我和妹妹一起生活了13年，我进入高中的时候，她也要读初中了，她要读的是一所封闭的女子学校，我还记得我送她去学校那天，她一直安静趴在我的怀里面。她是十分爱哭的，可这次她竟然没哭。她进学校时候没回头看我，她说看了会舍不得，我知道她还是哭了，只是不想让我看到。

后来，在高中我遇到了一个男的，叫做左霖，开学那天，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里面的孤独，我想他应该是和我一样寂寞的，所以我去找了他。很快，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比我害怕一个人，尽管他总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可我明白这种感觉。当我知道他的身世时，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我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他是如何强迫自己装的这么不在乎的活着。我这时候有些庆幸，相比他，我的亲人都还在。

从他身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那样厚的伤痛，我光是想想，都觉得痛苦万分，我对他说过，无论以后如何，我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抛下他。老天不知道是不是在耍他，当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女孩的时候，他笑的那样的开心。我和很开心，因为以后，又能多一个人来爱他，他不会再一个人了。可有一天，他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我恨老天，为什么这样的折磨他？在那段时光里，他变得很颓废，堕落，他尽情的靠着酒，烟，汗，发泄着自己的痛苦。我把他按倒在水里面，让他清醒的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模样。

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他的人生绝对不应该只有痛苦的。

而苏言，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是在拒绝一个男生的追求，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人很瘦，但很美，难怪这么多人追求她。我在远处远远地望着她，她很直接的拒绝了那个男生，随后，在那个男生走了以后，我看到她转身扔了情书，还在那儿叉着腰，一脸无奈的表情。我心底有个地方就这样，被她触动了。

我从来没有和人告白过，那是我第一次主动追一个女生，我站在窗口，她正在和她的同学聊天。我就木讷的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我的手被我紧紧握着，已经粘糊糊的了，可我还是不敢喊她。

这时候她注意到我了，她看向我这边，并且向我走来。我想这辈子我都没这么紧张过。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走到我面前，我眼睛都不敢眨动。她问我的时候，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一定是所有表白的人当中表现得最差的吧。她突然递给了我一张纸巾，示意了一下，我肯定是满头大汗了，说真的，我真的快晕了。她果然还是拒绝了我，我很失望，可我更确定了，我喜欢她，我可能不是完美的一个人，可是我绝对是长情的一个，我认定了她，我从没这样的确定过，我喜欢这个人。

我去她好朋友那儿打听到了她的喜好，每天帮她买早餐，送给她她喜欢的花朵，可效果真的不怎么样，我实在不太懂怎么样追一个女生。我再次在篮球场见到她的时候，我又向她告白，我希望她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来爱她。我相信，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来认识我，如果她在这段时间内喜欢上我，那多么好。后来，在她的生日上，我一个人不敢，就拉着左霖陪我去了。这家伙一开始还死活不肯，被我硬拉着去的。

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苏言输了，她必须要吻我和左霖中的一个人。我很希望她吻的是我，可我从没和人接吻过。当我还在想的时候，她就吻上了我的嘴唇。我整个人就呆在那儿，我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就那样由她吻我。我心里其实十分开心的，因为我是那样的喜欢她。我替她买了蛋糕，当她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我感觉都快飘起来了。

那天，我的脸应该是一直红着的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喜欢别人的人，都会做出这种事情。当我在蛋糕店订蛋糕的时候，他们问是不是送给女朋友时，我点了头。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可我不在乎，如果是因为喜欢她，而成为一个傻瓜，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34

34、落扬2　。。。　
　
　
在篮球赛结束后，我正想去找她，在路上就遇到了她。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左霖。左霖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竟然和人又在打群架。我去帮左霖，我和他都没注意对方带着刀。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跑了过来，挡在了左霖的前面，我压根来不及思考，就去挡住她。当刀刺到我的身体里面的时候，随着一阵猛烈地痛，鲜血溅出来，可我这时候居然很开心，因为她没有事。当我看着她还是好好的，我强烈跳动的心也安静下来。随后，我没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左霖在我边上，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带着鲜花也来了。这时候我看着左霖，突然有些后怕，如果我死了，他会怎么样，我妹妹会怎么样，我父母会怎么样。还好，还好，我还是活着。我这时候才发现活着是多么好，活着我才能给人希望，我才能看见她的笑脸。她静静地坐在我边上，想要给我削苹果，不过她笨拙的手法让我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为了避免我笑出来触到缝好的伤口，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她在这时，竟然提出和我交往。那一刻，我很开心的，可马上我又想到，她只是因为我帮她挡了一刀，她才说这句话的。那么，这根本不是喜欢，我不要这样的在一起的感情。我拒绝了她。我希望的是她能够像我喜欢她一样的喜欢我，而不是感恩。她很诚实的说出她现在并不喜欢我，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股苦涩的味道传遍了全身。可她却提出让我们交往一年的约定，她说想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我同意了，我认为自己能够在这一年中让她喜欢我。我不想拒绝自己去爱她的机会。

和苏言开始交往后，我仿佛和她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看电影，逛街，约会，我想这段日子里，我在做一个不想醒过来的美梦。苏言其实是个很小女生的人，尽管她平时总装的很难接近的样子，其实她的性子挺像个没长大小孩。她喜欢拉着我在人多的地方做出亲密的行为，她喜欢让人知道我们正在交往，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

刚开始，我还是不适应，后来，还是不习惯。可我从不会反对，因为我希望我和她就像人们看到的那样，是最好的一对。我也慢慢的这样认为了。

直到有一天，下着雨，我等着她。她那天紧紧地抱着我，可她一句话都没讲。我心里却有种害怕的感觉。这么久以来，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我担心这个梦在我还没不注意的时候就醒过来。我虽然不是那样细心的人，但我对她的一切，都非常小心，也变得非常敏感。她在我身边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开心，但我隐约感觉到她其实没那么开心。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