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弃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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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对着空寂的夜空,发出凄厉的嘶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有他们的地方,最后,那无坚不摧的身体,轰然的,倒了下去……
211
莫离伫立在一旁,看着东陵弈桀倒下,目光中露出惊惧之色,正准备开口之时,却发现他的眼眸,睁开着,惘然空洞,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愿再走出来。
他出奇的沉默下来,只是,双手紧紧的攥着,握着骨间发白,颤抖得不可抑止,到了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狂妄不 ,霸道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男人,为情所困,为情所恼,为情所伤,最终,步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此刻,东陵弈桀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毫无自尊,卑微的去渴求,不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像当初的自己,面对背叛与伤害,即使绝顶的痛恨与怨 ,也能在痛过之后,抛开对悦儿的执着,为何……偏偏她就不行呢?
为什么明知得不到,却还要拼命的去夺、去抢,到最后,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他疯狂的想着其他的事情,因为,只要停下来……
脑海里,就会浮现两人亲密的画面,耳膜传来刺耳的嗡鸣,那个声音,到最后,演变成一种让他疯狂的剧痛,像是一根铁针,用力的扎进他脑中。
他越想拔出,越是被那种难以言喻的疼,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紧捂着疼痛欲裂的头,疯狂的撞击船板,不停的,不停的撞击着,额际上的血水,顺着面颊覆盖了满脸。
他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亲密,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伤害她,绝不能再伤害她了,可是,再继续下去,他受不了,他会被逼疯的!
突然间,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他变得好害怕,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是不是,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她爱上了萧轻寒,或许,她爱的人,只有萧轻寒!
他说过,会拼命的对她好,宠爱她,努力挽回她,弥补她,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她的心,最终,他还是失去了她,她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没有她的人生,只是一个空壳,她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是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深深的、像烙印一般刻在他心上,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余生只是让痛苦侵蚀灵魂,让空虚沁入骨髓,让疯狂思念成……
东陵弈桀低下头,面上布满斑驳的血痕,俊美的脸庞,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变得扭曲,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再怎么否认,掩饰也没用!
他是如此的妒嫉,又如此深爱着她,甚至,想将她嵌入他体内,想要将她融入他的骨髓,融入他的血液,骨血交融,永不分离……
但是,就算爱,又能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忽然之间,他好像明白了,明白自己,早就已经没有拥有她的资格,在他错手杀掉她母亲的那一刻,在她因打击,而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是他的残忍,才让她变得如此绝情,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萧轻寒的怀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可以一直在脑中幻想,雪儿是爱他的!
刚才,他看到的,全是错觉,这只是一个噩梦,只要等到天明,他就会醒过来,可是,如果是梦,自己又怎会感受到痛呢?
他微微闭上双眸,漆黑的世界,在那抹微光之中,似乎浮现了她清丽的笑靥……
她决然的转身离去,微醺着脸,偎进萧轻寒的怀里,她和他亲吻的柔情,历历再现,喉头忽地涌上一股腥甜,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紧紧的揪着胸口,已经无法呼吸,那里好像,发出呜咽的凄厉悲鸣。
如果萧轻寒,能够抚平他带给她的伤痛,如果萧轻寒,能够重新带给她幸福,他是不是,该站在远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为她的幸福,而感到快乐。
可是,为什么当他这样想的同时,心脏反而痛得愈发的厉害,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的疼,疼的让他无法忍受,疼得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东陵弈桀的手,重重的按住胸口,那里的剧痛,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血淋淋的割着,意识微微有些迷蒙,不甘的想着,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哪里不够好?!
让她宁可选择离开,却不愿给他,一个机会……
刚刚触及阳光,便坠入了黑暗。
他将永远的失去她,而他,却无能为力,心中有一处轰然坍塌,茫然到手足无措,一时间,竟是浑身冰冷的没有知觉,像是一具推动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眸子变得黯淡绝望,跌跌撞撞的向船舱走去,失魂落魄的离开。
这一刻,他仿若变了一个人,目光空洞,神情呆滞,一动也不动。
那是一种绝望,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从灵魂深处,开始蔓延出来,仿若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使他的心,再起波澜了。
缤纷的烟花,陨落了好一阵,四周的静谧,云沁雪纷乱的心,有了片刻的平静,她坐在舱内的卧榻上,面色苍白,神色清冷,手中拿着一卷书籍,正在凝神认真阅读。
挂在窗边的琉璃灯,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让雪白的衣袍,透着淡淡的朦胧之色,像是镀了一层金粉,分外迷人。
可是,看着看着,她的心思,已经无法放到书中,心内涌现出巨大的不安,仿佛要发生什么祸事一般,有股不祥的气息。
夜渐渐深了,萧轻寒站在外面,小声的嘱咐,她轻应了一声,起身熄了灯,躺回床榻上,翻身向里,闭上双眸,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任何事,安心睡觉。
可是,这一夜,她怎么也无法安眠,脑中一直盘旋着,那张再不熟悉不过的脸庞,他厉声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她不旦的摇头,转身……落荒而逃。
迷迷糊糊中,折腾到凌晨,她扛不住巨大的困累,辗转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伸手撩起窗帘,抬头,看了看天色,并未全黑,天边有几丝,红得不寻常的妖艳霞光。
空气中,咸湿的闷热气息,让她莫名的有些不安,似乎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她赶紧起身,穿了衣袍,走出舱外,这样的天气,委实怪异。
微微抬首,只见萧轻寒一人,静坐在舱顶上,单膝弯曲,微红的夕阳之下,发丝与发带在暖风中轻扬,他完美的侧面,愈发惑人心魂,隐约有种飘然而去的意味。
云沁雪微微一叹,低声唤道:“轻寒,发生什么事了?”
萧轻寒听到声音,微微垂目,看到云沁雪仰首,关切的望着自己,他的唇角,不自觉绽放出一抹淡笑,利落的翻身,从上面轻盈的跳了下来,优雅的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霞光和暖风,有些奇怪。”
云沁雪微微皱眉,点头道:“虽说,大自然的天气,总是千变万化,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有经验的船长,看他们有什么看法。”
萧轻寒心中一叹,心中隐约有些无措,不知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东陵弈桀的航船,还跟在他们后面,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失去航线,与这艘船分开了。
夜幕渐渐降临,慢慢的下起的细雨,打湿了窗 ,大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
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让人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天,海上的风浪渐大,甲板倾斜,让人几乎站立不住,脚下不断的打滑。
萧轻寒见状,修眉不由紧锁,低声的劝诫道:“沁雪,风浪好像有些大了,你好好在舱内休息,千万别出来。”
云沁雪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低声道:“可是,我看情况,好像不太妙……”
话没说完,船身突然剧烈的晃了起来,两人都没站稳,急急的后退好几步,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然后,甲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惊叫声。
雨势渐大,从窗外看去,只觉得到处都是水,打湿窗棂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浪花。
萧轻寒紧皱眉心,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蓦地,他拉开舱门,一阵狂风,夹杂着水雾袭来,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云沁雪心中不由一震,急声道:“轻寒,我也要去……”
萧轻寒蓦地回头,不愿她舍身冒险,可是,面对她的固执与坚持,他,无奈的妥协了,两个人,手牵着手,紧抓着船舱旁的扶手,才勉强,在颠簸的船上行走。
两人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出了船舱,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天地间,一片昏暗,乌云滚滚,闪电划破长空,仿佛一条条银丝,穿梭于云层波涛之间,刺目的闪光,映照出风暴下,深海暴怒的狰狞。
212
雨比想象中的大,和着狂风,砸在脸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巨浪翻得比船更高,不时扑向甲板,瓢泼的雨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急速的涌来,飞快掠过他们的身体,又迅速向四周涌散……
萧轻寒和云沁雪才走出舱门,就已经被雨水和浪花,打得浑身湿透,他们沿着扶梯,抓着桅杆上的绳索,艰难的向前行走。
甲板上,船长罗叔和几个年轻的船员,正拿着几捆麻绳向船尾奔去。
见状,萧轻寒牵着云沁雪,踉跄的走了过去,步履很是缓慢,只贝大量的水渍,从他们身上,哗啦啦的,流泻下来,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滩水痕。
四周一片昏暗,萧轻寒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微眯,大声问道:“罗叔,怎么回事?”
即使,他用了最大的音量,可是,在惊涛骇浪的海面上,在浙浙沥沥的雨声中,在狂风呼啸的海浪中,他的声音,在传达到他人耳中时,变得微弱的许多。
罗叔正指挥着船员,隐约听到声音,不轻易的回头,看到了萧轻寒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惊,赶紧抓着船杆上,直达船面的麻绳,十分谨慎的与他们会合。
他艰难走到萧轻寒的身旁,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对着他的耳畔,大声叫道:“萧公子,是我疏忽了,这场暴风雨,看样子,不会那么快结束,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撑过去……”
话虽如此,想要安全脱身,又岂会那么容易,这是他的疏忽,看到满天异样的红霞,却以为,这是深秋时节,少有的风暴,结果,让他们居然遇上了,如此大的暴风雨。
谈话间,船身晃得愈发厉害,萧轻寒紧紧的抓住船边,才勉强站住脚,深锁的眉头紧拧,当机立断的问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记得,半个时辰前,才经过一个小的码头,如果在那里,停留一个晚上,等这场暴风雨过去,也许是最佳的办法。
罗叔立即摇了摇头,沉重的回道:“不行, 风是向海内吹的,现在,根本回不了码头,只有顺着风向继续走,出了暴风的范围,我们就安全了。”
现在,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只有顺着飓风,硬闯过去了。
云沁雪被萧轻寒护在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萧轻寒的手,一只手,抓住船边的麻绳,这才稳住身子,他们交谈的话语,她隐约听到一些,与此同时,也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雨越下越大,她慢慢松开,抓着麻绳的手,而后,快速抹了一下脸,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奇怪的发现,整艘船在风浪中,像是陷入了旋涡一般,失控的打着传,她心中一震,大惊失声的叫道:“罗叔,船怎么一直打转?”
罗叔长叹了口一气,指着船尾巨大的船帆,凝重的回道:“主帆的桅杆,断了一边,船帆固定不了,船把不住方向。”
萧轻寒闻言,蓦地回头,呼啸的风雨中,只见船帆,在剧烈的抖动着,传来啪啪的巨响,他抓住罗叔的衣袖,大声叫道:“带我过去看看。”
罗叔用力摇摇头,厉声回拒道:“不行,太危险了,你们还不习惯在风浪中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海里的,你和云姑娘,还是待在船舱里,比较安全!”
一个没有航船经验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在狂风中,做出那么危险的动作,那么大的风浪,随随便便,就能把几个壮汉重的事物吹跑,何况是他!
他们从中土来,根本不了解,一般的湖、河,与大海有本质区别。
他们还没有深刻明白,大海带给人的恐怖与绝望……
萧轻寒眉心紧皱,面色一凛,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坚持道:“罗叔,别说这么多了,先带我过去看看。”
这时,船身晃得愈发激烈,他的头,隐约有些眩晕,他明明察觉到危险,得到罗叔的回答,以为,事情没有想象中糟糕,遇上暴风雨,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随即,他回过头,满是雨水的脸上带着抱歉,深深的看了云沁雪一眼,低声说道:“沁雪,这里太危险了,你立刻回船舱里去!”
云沁雪用力摇摇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