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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东京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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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不害臊了吧?”
耕二说完转身离开了柜台。他把台球厅里脏了的烟灰缸一一换过之后,又把台球桌上散乱的台球一一码齐,然后把打开着的窗户关上。耕二做这些的时候,心里一直希望吉田能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这么较真的女孩子肯定在那儿呆不住的……。
台球厅里的杂活很快就干完了。这里一部分工作人员的前胸都戴有一个小胸牌,上面写着“随时为您提供指导”的字样,耕二的胸前也戴着一个这样的胸牌,不过基本上没什么客人招呼他们。耕二朝柜台那边一看,吉田还原样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耕二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呆了,他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里。
耕二最先看到的是由利,由利也看到了耕二,正高兴地冲他挥着手。跟由利一起来的是桥本,还有一个耕二不认识的女孩儿——可能是桥本的女友,她冲耕二轻轻点了点头。
看样子她们三个人刚进来没多久,正站在入口旁边的吧台附近。
耕二来不及思考,径直朝他们三个人走过去,至于吉田,他干脆假装没看见。
耕二在售票处给三个人买了三张票。
“是不是没想到呀?”
“初次见面……”
三个人跟他说的什么,耕二根本没心思听。他手里拿着票,想要把由利他们带到一个空着的台球桌那儿。
“为什么?”
由利满脸疑惑地问,“跟过去一样,在吧台就行了。里面好像很挤嘞。”
桥本也在旁边傻呵呵地点头说在这儿就行了,弄得耕二干着急没办法。
“好不容易三个人一起来,偶尔打打球不是挺好吗?呆会儿我过去陪你们……”
听了耕二的解释,由利却更加疑惑起来。
这时候吉田站起身,拿着票走了过来,“我要走了。”
吉田对耕二说,“谢谢你。”
然后当着三个人的面结了帐。耕二浑身是汗,也不敢抬头看吉田一眼。
“我先走了。先让你欠我一次……。”
耕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吉田最后说的一句话正好验证了由利刚才的怀疑。
“是谁呀?”
吉田刚走出去,由利便迫不急待地问道,“快说是谁呀?”
雨还在下着。
耕二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桥本背靠着墙坐着,两腿伸出床外。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你以前说过那个比你大的女人不会到台球厅,而且也不可能知道你跟这个女人正闹别扭呀……”
耕二没好气地说,“谁闹别扭了?算了算了。”
“再说了,平时不是你老催着我说要见她的嘛。”
桥本接着说,感觉像是在辩解。
“我不是说算了嘛?”
耕二折起身子,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前天晚上吉田走了以后,耕二已无法回避,于是只好尽可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向由利——还有桥本和他的女友——作了交待。
他告诉由利,从班聚会那天见了以后就被吉田缠住不放了,因为过去他跟吉田交往过一段时间,时间并不长而且两人早就不来往了。当然,班聚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吉田就睡在自己身边这事儿,还有他跟厚子之间的事儿,耕二都没敢告诉由利。
“是么。”
听了耕二的解释,由利仍然半信半疑,接着问道,“就这些?”
桥本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多少有些责任,应该打个圆场,连忙说,“这女孩儿真怪。”
她的女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只好安慰一下耕二,“也真够难为你了。”
不过好像他们的话没起多大作用。
“真是这些的话,你干嘛那么鬼鬼祟祟?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把我们介绍一下。”
由利追问。
“她不是难缠嘛,要是对你也怀恨在心的话……”
桥本的女友点点头,觉得耕二说的好像有道理,桥本只是傻呵呵地听着,而由利却仍然不依不饶,“我才不怕呢!我要跟她决斗!”
要决斗,唉……。耕二无奈地嘟囔着。
“女人们啊,真是让人不明白……”
桥本也在一边感慨万千。
雨还在下着。
诗史把盘子里的蛋黄炒芦笋拨开,心情愉快地问道,“透,你说点儿什么呗。什么时候开学呀?”
朝着篱笆墙开的玻璃门镶着黑色的边框,样子非常经典。四周弥漫着烤奶酪那特有的香味。
“后天开学。”
透回答。他正出神地看着诗史。诗史今天穿的虽然只是T恤衫加牛仔裤,但却给人以雍容华贵的感觉,她的侧面更是让透看得入迷。
白葡萄酒凉凉的,口感很舒服。
透深深地沉浸在幸福之中,只要能像这样跟诗史面对面坐着,他就觉得非常幸福了。
“我在读远藤周作的小说。”
透跟诗史谈了《沉默》,然后又谈了《白人》,诗史侧耳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吃一口东西。
“挺有意思的,读他的作品,常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现在我正在看《武士》这本书。”
两个人合起来吃了一碗意大利面条,荤菜则都由透一个人包了。
每次跟诗史在一起的时候,透感觉渡过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蜂蜜一样甘甜。
诗史谈了谈前一段时间和店里的女孩儿们一起去看的卡利埃的戏剧。
他们说话的时候,透喝的是红茶,诗史选择了意大利式蒸汽咖啡。
“我决定接受你的条件了,不在一起生活,但心永远在一起。”
透努力把这句话说得听起来更从容、更真诚一些。
诗史听了却眉头一挑,“我没提什么条件呀。”
“对不起。”
透连忙微笑着赔罪,心里却在嘀咕,对我来说当然是条件了——要么接受这个条件,要么放弃你嘛。
“另外,我还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透接着说。
“好主意?”
诗史问道。她一只手端起咖啡送到嘴边,另一只手向烟盒伸去。
“我想到你的店里工作。”
透拿过烟盒,抽了一支烟递到诗史手里。
诗史一下子忘了喝茶,也忘了手里拿着的香烟,只是静静地回望着透。



第十九章

星期天,耕二早上陪由利打完网球以后,两人在吉祥寺吃了午饭,然后,又陪着由利到一家唱片店里买了张CD。旁人眼里,也许两个人是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恋人,但耕二清楚由利的心情并不好。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原因在吉田那儿。不过,由利倒不是生吉田的气,而是生耕二的气。她生气耕二面对吉田明目张胆的挑衅却委委缩缩,束手无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在阳光充足的西餐店里,由利一边吃咖喱炒饭一边抱怨着,“像在班聚会上碰到了这个怪女人,被她缠住不放这种事儿,你在被我们撞见之前就应该告诉我的。”
耕二道歉已经道了不下十次,他又说了声对不起,可仍然毫无用处。
耕二决定带着由利参加为他哥哥一对小夫妻重归于好举办的宴会。他知道,由利特别喜欢参加家里人的活动。所以今天早上一见面他就对由利说了,没想到由利却没有立即同意,只是问了句,“我去好不好呀?”
耕二想通过让由利和家里人见面来向她表明自己确实是真心喜欢她的,事实上他对自己跟由利的关系也是认真的。他希望由利能相信自己,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去参加家里人的晚宴。
咖喱炒饭嚼在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由利——”
耕二看着由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我跟那家伙什么都没发生过。”
由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耕二。宽阔的脸庞,深邃的眼睛显露出坚强的意志……。
“我就先走了。先让你欠我一次……。”
吉田为什么这么说呢?耕二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和由利的关系进展得这么顺利,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放心,由利。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耕二郑重其事地向由利保证。
由利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看到由利终于笑了,耕二好像得救了一样。
透的妈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也要有点分寸!人家只是玩玩儿你罢了!”
自己和诗史的关系,透不想跟妈妈多解释什么。他觉得即使解释了,妈妈也不会理解的。
“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也就是跟你说一声。”
听透说要到自己的店里就业,诗史非常吃惊。很显然,诗史根本没有想到透会有这样的打算。
“这样我们就能随时在一起了。去国外采购的时候,也能两个人一起去。”
透耐心地向诗史做着说明,好让她能够对自己的想法有更细致的了解。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生活在一起,却时时处处都在一起了。”
透和诗史正在青山的一个意大利餐馆里,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店里的窗户开着,外面一直在下雨。
透把话说完了,诗史却没有任何表示。餐厅里人很多,服务生匆匆忙忙地来回走着。
“这样行吗?”
过了一会儿,诗史才问道。听她说话的声音,好像不是在问透,而是在问自己。诗史静静地看着透,手里拿的香烟也忘了去点。
“当然行了!”
透笑着回答,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真的?”
诗史又不自觉地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了!”
透果断地回答,想以此消除诗史的疑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从未有过的幸福的一小时。他们订出了到各个地方去的计划。
诗史的反应远远超出了透的预料。
“真是个好主意!”
诗史激动地赞叹着,可没过一会儿,她就又不自觉地问道,“真的能行吗?”
“绝对能行的!”
每次透都要努力让她树立起信心来。
“是呀,能行的。”
最后,诗史终于说道,“怎么会不行呢?”
她把已经凉了的咖啡朝一旁推开,然后静静地望着透。
“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呢。”
诗史微笑着说。不过,透能注意到,她的笑容里却隐隐带有一种凄凉……。
“这样的话,起码在工作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一直在一起……”
走出餐馆的时候,雨还在下着。虽然这次诗史照样给透塞了一万日元,并让他上了出租车,但透却觉得非常满意。因为,从认识诗史以来,这是透第一次感觉看到了他和诗史的未来。
“就是不知道阳子会怎么说。”
临分手时诗史又担心地问了一句。透对这个问题确实也曾有些担心,但此刻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一个小时的幸福时光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反问诗史道,“你不放心?”
透问诗史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诗史的两只手搭在出租车上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没,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同谋犯似的……。这是爱情、相互信任和心灵相通的伟大而美好的一瞬……
车门被诗史关上,出租车消失在远处。透靠在座位上,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感到世界是如此精彩……。
“你应该冷静点儿!”
妈妈穿着睡衣,她已经没有吃早饭的胃口了,干脆起身把盘盘碟碟又拿回厨房洗了起来。
“本想着你已经长大了……”
妈妈边洗边发着牢骚,“所以也就没去过问你都交些什么样的朋友,可是,你也应该把交朋友跟就业区分开吧?也不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在透听来,妈妈说的话只是在发牢骚而已,关于自己要去诗史的店里工作的问题,她并没有发表意见。
“我还想问问你呢!”
透也赌气说道,“是你硬把两个不相干的问题扯到一起去的。怎么反倒说我了?我现在没问你对我交朋友的意见,我是在问你对我就业问题的意见!”
妈妈转过身来,一脸恼怒,也许是没有化妆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往常妈妈每天晚上都是涂了香水才睡觉的,这样早上就会有一种庸懒的淡淡的香水味道。可透觉得今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怒气。
“你要非去那儿工作不可的话,那就从这个家出去!”
妈妈抛出冷冰冰的一句话。
秋意已浓,空气格外清新,耕二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静静地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学校很大,所以他认识的学生不多。学生们看上去一个个都无忧无虑、兴高采烈的。今天下午有一节课,他决定上完课去和从烹调学习班回来的喜美子见面。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耕二来说,和喜美子在一起的时间是最轻松的。当然,喜美子也不是没有缺点。一来是她喜怒无常,二来是她总是在她自己方便的时候——参加完学习班——才跟自己见面。而且,还时不时地要给自己手机呀、钱之类的玩意儿,弄得自己无所事从。就在前几天,她还刚给自己一个小手帕。
“手帕应该可以收下吧?”
喜美子说话的腔调带着刺儿,那是条拉夫·劳伦的蓝色手帕。
喜美子好像认为自己有别的女友是很正常的事,她可能觉得她和自己之间的这种关系对双方有利而无弊。在本质问题上两个人用不着互相隐瞒,这可能就是跟她在一起时感到轻松的原因。
九月。
研究班的老师对耕二比较满意。如果大学校园里的生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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