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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梦落繁花-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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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全身的力气。不行了,我,要,睡,觉。。。。。。



第六个侧面:

穆容成走进聚贤阁时,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的心跳停止。蓝雪曲着身子侧躺在地上,脸上和手上血红一片。


他根本就没顾的上看她身旁散落的纸张和书册,就急步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天,她冷得像是块冰!他一边轻擦着她脸上的血,一边唤到:“雪儿,雪儿?你怎么了?快醒醒!”他一向是如此冷静的人,可现在,他的声音他的手,都在发抖,抖个不停。

“是谁?你是谁?”怀里的雪儿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

“是我,穆容成,我是穆容成啊,雪儿你睁眼看看我!”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然后,她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可那眼神却没有焦距,仿佛穿过了他看向了别的方向。接着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张开嘴开始喊:“啊!”,声音由小及大,。穆容成吓了一跳,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接着就听见蓝雪厌恶的喊道:“放开!不要碰我!”

不对!直觉告诉他,蓝雪说的不是真心话,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雪儿,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


他听见她在不停的喃喃自语:“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想让我告诉你一个字。滚出去。”说完最后一句,她痛苦的堵住了自己的两只耳朵,拼命的挣扎起来,嘴里喊着:“不要再说了,都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他始终没有放开他,使劲用双手稳住她乱动的身子。忽然,她静了下来。穆容成看着她的凝固的表情,心里的恐惧开始膨胀。怎么了?我的雪儿这是怎么了?!


然后,没有任何先兆的,她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全喷在了他的前胸上。那鲜红的颜色,像是在明黄色的龙袍上,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她仿佛终于松了口气,手松开落在了身前,头一歪,软棉棉的靠在了他身上。

他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仍有一丝尚存。穆容成深吸一口气,一把抱着她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大声下令:“何鸿,去把太医院的冯院正叫来!快!”

“皇上,冯太医正在崇德宫疹治贤妃娘娘。。。。。。”

“你想死吗?没听见我的话?去把冯丞叫来!现在!”穆容成咬牙切齿低吼。


何鸿着实吓了一跳,从没见过皇上这个样子,满头冷汗、两眼通红、面容扭曲,好似凶神恶煞一般。他手里抱着的蓝昭仪,头无力的在皇上的手臂上歪着,头发都散了开,一直拖到地上,脸色灰白的好像是个死人。实际上他都怀疑她真的死了,因为,他根本看不出她是否在呼吸。


不过,他可没胆子说这些话,赶紧躬身领命。出尚书房的时候,他把腰牌递给门口的宫人,吩咐道:“传令下去,把皇上的侍卫都叫到尚书房来。就说皇上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要保护皇上的安全。若是严左相、魏将军或蓝大人来了,暂让他们在外面等一等。”想了想,最后又说到,“另外皇上有旨,除了呆会儿的冯太医以外,不管是谁,都不许入内!”


嘱咐完了,他转身往崇德宫跑。心里暗道:这是他头一次假传圣旨,不过,看皇上的样子,除了手里的蓝昭仪,其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愿蓝昭仪不要出什么事,看皇上的样子,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

后面他都不敢再想了,只是脚下飞快的赶路,太后那里只好先对付一下,希望现在高贤妃已经生完了。


空旷的宫道上,只有何鸿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听起来有些诡异,可走路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因为他知道,尚书房里还有人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着他把冯丞带来。。。。。。
 


梦落繁花—蓝雪 第四卷 世上谁人是萧郎 先昏迷,后清醒
章节字数:7672 更新时间:070803 23:52
蓝雪昏迷中:




蓝子轩赶到尚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严柏涛先他一步,走进尚书房的大门。现在子时已经过半了,冬夜里的冷风劲力非常,沿着高高的宫墙所夹的宫道,毫无阻挡地吹过来,几次把为他领路的小太监推得脚步踉跄。可蓝子轩脚下却稳得很,顶多只是轻晃一下,便继续快步向前走。

进了尚书房,只见不仅是严柏涛,还有镇国将军魏贤在这里,看来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虽然魏老将军已年逾花甲,而且早已辞去军职,只在朝中挂了个散官的衔,可戎马一生的他早已经军人的气质溶入了骨血里。在殿中仍然是用笔直的军姿站立,花白色的头发和胡子并没有给他添加任何老态,反而更显得威严庄重。


严柏涛仍然是那幅阴沉样子,面朝龙案,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站着。蓝子轩多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的鬓角,不知什么时候也染上了点点白霜。这两位天启重臣,一文一武,一左一右,站在尚书房的两边,却仿佛约好了一样,谁也不先开口说话,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蓝子轩心里冷笑了一下,看来朝中所传此二人不和,说得还是轻的,说互相敌视还差不多。虽然魏阳曾在无意间向他提过一次,关于他父亲“不欣赏”严左相的处事方式,但他一直对此未置可否。现在看来倒是确有其事,那么以后自己在魏阳面前,还是要说说严柏涛的好话了。。。。。


正想着,魏贤已经走上几步,来到蓝子轩的跟前,笑着说:“没想到皇上也把你招来了,今天是除夕,还是你的新婚之夜哪!怎么样,天冷得这么邪乎,还大半夜的让人从温香软玉的被窝里拽出来,这滋味不好受吧?哈哈。”


魏贤声若洪钟,底气十足。他本是行伍出身,又是朝中名将,所以言语间没那么多文人的酸气。再加上蓝子轩与其子一直交好,两家常来常往,子轩与他的很多政见都不谋而合,所以时间长了便成忘年交一般,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及。


蓝子轩温和的笑了笑:“老将军能起来,我一个晚生小辈又怎么能落下。再说皇上召见是我辈之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有那许多抱怨。”说完,他又向严柏涛行了一礼道:“下官见过严左相。”

严柏涛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把目光转向了通往尚书房后面的入口,那里站着两个小太监,显然是挡路的。

“皇上他。。。。”


“皇上还没有来。听说高贤妃早产了,老夫估计,皇上现在正在她那里守着呢。”蓝子轩才张口问,就让魏贤接过了话,“这个时候,皇上把咱们招进来,不知道是有出了什么大的事情。”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一起回头观望,原来是何鸿领着一个太医服饰的五旬老者,正往尚书房快步走来,何鸿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催着:“冯太医,快,快!”

这两个人连头都没抬,就从殿中站着的三个人中间穿过去了,直接往尚书房后奔去。

“那不是冯院正吗?这会儿他来尚书房干吗?”魏贤疑惑的说。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严柏涛苍老的声音:“皇上,可能在后面。”听了这句话,蓝子轩的眼皮,莫名的一跳。

这时何鸿又从里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对着殿上的三人团团的行了一礼道:“三位大人少安毋躁,皇上有些急事要办,一会儿就会出来见各位大人。”

“何公公这是说哪里话。臣等在此恭候圣驾,本是应该。皇上太体贴臣下了,请公公回禀圣上,请他莫急,我们等上一刻没什么关系。”严柏涛马上对何鸿说。

“正是,老夫也是这个意思。”魏贤也附和道,不过他心里有点不大痛快,因为这话让严柏涛强先说了。


三人又等了不到半个时辰,这当中,他们隐约听见尚书房后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魏贤微皱了皱眉,严柏涛没什么反映。而蓝子轩则心头一阵急跳,因为那声音他很耳熟——像是蓝雪的叫声。心里越是惊疑不定,他脸上越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安静的站在尚书房里等待。

不一会儿,穆容成双眼隐隐泛着血丝,铁青着脸,大步从里面走出来。三人赶忙上前见礼。

“免了。众卿平身吧。”穆容成的声音,似乎比外面的夜风还要冰冷。

“皇上龙体是否有恙?”魏贤试探的问道。


“劳老将军惦记了。朕招冯丞来,不过是想问问贤妃的情况。”穆容成的语速有些快,且声调有点僵硬,“今天招各位过来是因为朕刚接到了一份冻马河送来的折子,北辽顺帝驾崩了,其弟宁王郎昕翰继承了皇位。不仅如此,现在北辽全面封锁了边镜,严查过往行人和客商。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严柏涛心里一动。往常若有什么折子需要参详的时候,皇上都是让他们自己看那奏折的内容。可今天却是皇上亲自复述了一遍内容,这显然是他怕浪费时间。严柏涛不禁琢磨,那尚书房里面究竟会是谁?


心里想着这些,却没耽误时间,仍然很快的上前一步,躬身说出自己见解:“臣以为,宁王继位并不意外,问题在于,他的继位是否是名正言顺的。本来,若是正式传诏登基,北辽现今就该遣使来朝通报其事,并与我商定前朝未决的一些盟约。可现在看来,北辽的国内情势紧张,这就颇有些蹊跷了。”


魏贤看见穆容成听完严柏涛的话后,把目光投向了他,连忙也上前说道:“北辽狼子野心,绝不可对其大意。老臣建议加强边关守军的操练,排开阵势,让他们心有忌惮,也提高我军的警惕。另外,老臣虽已辞去边关守将多时,但曾于北辽交战数次,所以前线的事情依然十分熟悉,臣愿为皇上撰写一份折子,写明边关的守军装备、军士情况等,虽然可能与现今有所出入,但总能有些参照。”


穆容成听到这里,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此事非常紧要。朕今天看到这奏折就想起了老将军,那么就有劳你了。还有,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你还要把目前你对边关的镇守将领的看法写一份给朕。朕知道你带兵恩威并重,军中声望很高,且对下层军官极其熟悉,这次你要把你想得起来的人,都写一份评价给朕瞧瞧。”

“皇上谬赞了,老臣万万不敢当。”魏贤躬身自谦道。


严柏涛心想,皇上这么做,莫非是要收拾魏家的旧部?这个方法对魏老头子真是双刃剑,若是推荐了自己的人,有可能被皇上除了。可要是皇上真心要用人,又岂能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他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这次恐怕有些热闹好看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穆容成清冷的声音:“严卿这些日子也要忙了。朕知道,钱粮司已经在结算今年的赋税和支出。明天你去户部,”刚说到这里,从尚书房后传来“哗啦”一声响,似乎是什么瓷器被摔碎了。蓝子轩注意到,穆容成的眉头跳了一下,冷静自持的脸上,隐隐透出些焦急。可这些并没有阻止穆容成把话继续说完,只是他本来沉静的声音,变得有些烦躁:“你去户部,调几名精干的钱粮司郎中,先把今年的军资粮饷,武器盔甲的消耗给朕列一份详细的清单,此事你要亲自监督,越快越好!”


“皇上,户部一向是高右相掌管,臣恐怕。。。。”严柏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一句。可穆容成不耐的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北辽的情况,你比高大人熟悉的多,这次的事情由你来办更好。”


穆容成抬手的时候,明黄色的衣袖从胳膊上滑了下去,露出小手臂上的一圈白布,白布上还透出淡淡的血迹,显然是刚刚被伤到的。下面站着的三个人都看到了,可人人各怀心思、面不改色,仿佛皇上手臂上的伤,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穆容成随手很自然的把袖子拉了下来,继续说:“今天的事情就这些,魏将军和严卿回去吧。蓝侍郎留下,朕有些私事要问你。”


严柏涛和魏贤叩头退出了尚书房后,蓝子轩还在想穆容成给严柏涛下的命令。说严对北辽的情况比高怀仁对其要熟悉,不过是个借口吧,一个很好的借口插手接管高怀仁手中天启的命脉机构之一。由严出面去对付高,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严柏涛的态度,他与高怀仁都深沉的很,朝中见面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两只老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次整顿军需,有多大的油水可捞谁都心知肚明,他们总有利益摩擦的时候。最好两个人都不让步,斗个你死我活。。。。。

“蓝子轩,你随朕进来!”穆容成沉声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快步往尚书房后走。蓝子轩赶忙甩开脑中想的,快步跟上。


到了殿后的一间小室,这里是穆容成在尚书房批阅奏章累的时候,小憩的地方。只见室内只点了一盏蜡烛,灯光昏暗。冯太医正在一旁的小几上写药方。床上纱帐低垂,只能分辨出里面模糊的人型。床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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