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忘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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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但是……怎么抱。”夙汐瞥了瞥他，虽然天山不见阳光，可以让他随意行走，但是也只是魂体，是难以触摸的。
云天青脸上涌现出一份不属于他的苦涩，“也对，现在我只是鬼。”
“天青师兄。”夙汐不想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和玄霄在一起就断定了一切并不是跟着自己的步伐往前走，而是有着数之不尽的意外在等着自己，而自己也早过了探究这一切想法，而且见到云天青，自己心中还是有些高兴，在琼华派中，云天青是自己少以真诚相待之人，情分之浓也少有匹敌，自己正准备待玄霄师兄出关之后，便只身往鬼界一行，劝说他不必在鬼界一直等下去，以玄霄师兄的脾气，他既是决定不踏足鬼界，就绝不会前往。
“没想到你会离开鬼界。”鬼界绝不是能自由出入的地方。
“还不是这个臭小子来看我，说起玄霄师兄成魔与你的事，我便知他是不会前来见我了。他不来见我，我便来见他。”云天青倒是洒脱之气丝毫未减。“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以前这臭小子都不会多烧点给我，没能打通关系嘛！”
云天河对他爹和夙汐之间的气氛感到诧异，以往琼华中提及他爹都是一副叛徒的口气，就算他并未觉得他爹当年有错，但是夙汐如今的态度就有待商榷了。还有这样的爹是……爹吗？不，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爹！
“玄霄师兄在闭关。”知道云天青此次来的主要的目的是见玄霄师兄，随即好心的说道。
“哟，你还叫他玄霄师兄。”云天青又开始嬉皮笑脸，一点都不介意，也许见到夙汐他的心也放下一大半了。
“不然呢？”夙汐瞪了他一眼，不叫师兄叫什么？
云天青状似思索了好一会，盯着夙汐的上下看了个遍，直到夙汐开始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才听到他喃喃自语，“比如相公，夫君什么的，不会你们还没…………不是吧？！师兄的手脚还真够慢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夙汐自然是听到了，脸微微泛红，借着弄头发的机会掩饰了一下，“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便拿此等事开涮我，一点也没个正经。”
云天青抱着肩，若不是身上透着不寻常的鬼界之气，看上去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我正不正经你还不知道啊，我说拖了这么多年，也该修成正果了吧！不过说到这些，也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玄霄师兄。”他的口吻立马沉下去，想到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心中悲苦涌上心头，“就算后来没有亲眼所见，也知道他过得生不如死，尤其在知道你……险些魂飞魄散。但是相信我，我和夙玉从未负过他的情谊。他在我心中，永远我最敬重的玄霄师兄。”
“我曾经也很气你，直到现在还未完全介怀。”夙汐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对于当年的事，自己也说不清谁是谁非，但是若论起情谊，若是当初他们再好言相劝，或者有改变的可能也说不定（虽然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事与愿违不是吗？），
“我不反对你离开琼华，人各有志，当年我亦不愿再屠杀妖界生灵，心中也萌生过此想法，但是我不明白，你明知道带走夙玉，会害她寒气反噬，命不长久。玄霄师兄亦会癫狂，化为魔障，为何还要行此法？”明知道离开是互损，两人皆不长命，为何要……
“呵……”苦涩一笑，云天青看着这片冰川，缓缓说道：“夙玉虽然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玄霄师兄当日与她决裂，她痛不欲生，加之不愿继续网缚妖界，我们心中很清楚，劝说玄霄师兄无望，就算我不带她下山，她也决定离去。我也曾想和你商议一同离去，但我实在不愿玄霄师兄受此等打击，失却望舒会令他魔障肆虐，若是连你也不在他身边，他会更加难以自控，但我没想到你会放弃飞升之机，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更让你们分别这整整19年。”
看着云天青自责的模样，夙汐不禁上前，“我的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这么多年不去投胎，云天青心中是何等感觉，自己没有这个立场去评价什么，只是不希望他不要为了和他无关的事情牵扯进来，自己这件事与他并无关系，是自己难以超脱凡尘。
“但究其根本却是因为我的出逃。”若非他私逃下山，说不定夙汐便能放下执念飞升，说不定她便会逃过此劫，亦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多年关怀的师妹，间接因为自己的因素失却飞升之机，还要承受灵魄分离之苦。
“所以你这次离开鬼界是来道歉。”夙汐不禁有些叹气，“若知今日，你可后悔？”
云天青愣了愣，笑着说：“……虽有愧意，但无后悔。”
“好一句但无后悔！”疏离淡漠的气息出现在他们三人中间，声音不大，却有着穿透之势，让每个人都心口一颤，特别是云天青。他多年来一直想着玄霄是何种模样，但如今真的见到了，依旧是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冷若冰霜，额间三点朱纹猩红，只是周身散着一股魔气，霸气张狂。
“玄霄师兄。”间玄霄师兄如此冷静，夙汐反而觉得不安。紧张的看着云天青走进两步，深怕一着不慎，玄霄就将这魂魄的天青师兄烧成灰，反倒是天青师兄没脸没皮的，伸手想抱玄霄，蹭上去，“嘿！玄霄师兄，多年不见，师弟着实想念得紧。”
“夙汐，过来。”玄霄的视线落在夙汐身上，对于她的眼神紧紧跟随着云天青而略显不满。
云天青看着夙汐像是被吓着一般便站住了，“我说师兄，你这么硬梆梆的，当心师妹跟着绝色美男跑了。”
“云天青！”烈焰之气又在泛滥，但没有那日那般严重，这算比较正常的，起码方圆之地不会成为灰烬。但是怎么感觉他的气息又开始不对了，停停停，玄霄师兄，您消消火，云天青现在是鬼魂的形态，除非你想把他烧成劫灰，不然别靠这么近。
“天青师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还有你不是来道歉的吗？”夙汐抽了抽，低头说道。怎么见面说这个，不但没让玄霄消气还把他惹火了。
可是云天青还觉得挺怀念的，就算玄霄一身烈焰寒冰萦绕在身上也毫无畏惧，“看到玄霄师兄，心情激动。师兄叫我的名字也是如此美好。”
直到真的感觉到杀气，云天河才急了，忙叫道：“大哥！”
“大哥？！玄霄师兄，听说你和天河结拜成兄弟，那你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叔父啊！”云天青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话会犯到玄霄，他偏就说什么话。
“天青师兄！！！！”
他在搞什么？！！！这么坑爹的话，想让天山上的冰川融化，河水逆流吗？他是想以你这鬼魂的身板和玄霄一决高下。夙汐忍不住吼了他一声，却让玄霄停住脚步，高深莫测的盯着云天青，戾气一直在不断起伏。虽然羲和剑未出，但若出了，此地又有谁可以抵挡住他一剑，玄霄的一剑！玄霄任何时候都是睥睨天下，霸气十足。一旦发起飙来，根本没有人能控制。
“开个玩笑嘛，小夙汐别生气。师兄，你离我远点，你身上为何戾气如此之重。”云天青也是意味不明，在夙汐心中他绝不是一个笨蛋。他还以为自己还和当年一般，为何如此之重？哼……他还敢问怎么会为什么？还不是你这坑爹的，说些这都叫什么事啊。每一句正经话，说是道歉，但是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给我滚！”语句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生胆寒。
“天青师兄，你冷静一点。降火器，降火器……小夙汐救我。”云天青蹭到夙汐身后，语气挺怕，但是可半点看不出来。
夙汐直接白眼，“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天河。”摆了摆头，既然你想自己解决和玄霄的矛盾，自己又何必碍眼呢。
“……哦。”云天河虽然老实，却不笨。
云天青瞪大眼睛大叫：“儿子，连你也不救你老子啊。”
“……爹。”难为云天河这孩子了，走哪里都不对。
“你爹自己有主意，我们不必插手。”看着云天青走进玄霄，便将云天河带到一边，一会儿迁怒怎么得了。耳畔还隐约听到羲和斩的声音，不自觉的一抖，不过玄霄身上并无杀气，便开口：“最近菱纱怎么样？”
云天河从空中舞动云天青诧异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这和他一直的认识都大不相同，他爹怎么感觉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菱纱……是的，菱纱，她的身子一直时好时坏的，虽然没有人能再使用望舒剑，但是寒气还是在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哦，紫英将望舒剑封印在爹娘的墓室里面，菱纱暂时没什么事，只是身体一直很虚弱。”
望舒剑……
夙汐从腰中掏下一颗火红的岩石，这是到天上，玄霄拿给她的，虽然她觉得自己用不着。倒不如给了天河，他日菱纱若真是因为望舒的寒气而早逝，让玄霄和天河有了隔阂……夙汐知道，对于天河，玄霄是真心将他当做兄弟，但玄霄太过执拗，天河又太过实在。都是牛脾气，将手上的火焰石递给他，“你将这个带回去给她，这是火焰石，放在身上可以抵御寒气，希望能对她有所用。至于掘坟损阴之事，只要多做善事，定能化解一二。”想想还是添了一句，“别怪你大哥，他只是太苦。”
“谢谢姑姑，我知道大哥。爹说只要姑姑一直在大哥身边，大哥就不会做任何不对的事，所以我不怪大哥，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始终记得在禁地授我凝冰诀，教我怎么和紫英和好，又送我水灵珠的大哥。”天河的笑容总是能让人感到愉悦。
可愿随笑傲苍穹（完结）
玄霄真的会和云天青打得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不然云天青此刻又怎会安安稳稳的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好生生的当着儿子的高堂主持婚礼呢。说到此让自己不得不佩服玄霄的心胸和气度，也许……他本就没有真的怪过云天青和夙玉，只是看不破自己心里的执念，情感的叛离。不过不论如何，只要他自己觉得好，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要在这个站到什么时候？”看到云天青难得的站在青鸾峰的山崖边吹着冷风，没有和他们一起闹腾，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都大婚了，所以心生感触，还是因为今天是回归鬼界的日子，所以有些不舍，“鬼难道没有冷热知觉，吹着鬼风的感觉很好？”
云天青转身瞅了瞅不远处的众人，又看着身边的夙汐，有些吃惊。大家似乎都很高兴，尤其是慕锦那个丫头和夙莘师妹，夙汐应该也喜欢那样的气氛，怎么会忽然注意到自己。“小夙汐？”
察觉到云天青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后看了看，又看他微微的皱眉，以为他是为了玄霄师兄的事，便开口询问，“怎么了？一脸愁容，莫不是因为玄霄师兄还未原谅你，这可一点不像天青师兄的风格，天河的终生大事，做爹的感慨万是可是大不该的哦。”
本是为了取笑他，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抬头望天，有些晃神。“我……只是想到了19年前在琼华的日子，那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我还以为你最开心的是和夙玉夫妻的那几年。”夙汐拢了拢发梢，虽然自己也想回到当年的那些日子，没有烦恼，打闹嬉笑，求仙问道。这几日和玄霄、云天青、夙莘呆得越久，这中感觉更是强烈，想来云天青也是如此认为的。但是对于云天青而言，当年离开琼华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就不快乐，还是夙玉还是难以忘怀玄霄师兄而让云天青一直纠结。
夙玉，这一生你真的明白吗？是你错过了，还是错过了你。既是无情何必应情，若是应情又何至于如此绝情呢！
耳畔听来几声苦笑，隐约有些嘶哑，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若是让时光一直停留在当初，我和夙玉都宁愿不私逃而去。我宁愿永远守着那一片思凡谷，凝听着琼华的一切。可惜那场妖界之战，让一切都变了样？师傅和玄震师兄……”
玄震师兄……时至今日自己都没有从玄震师兄的死中完全的回过来。对于太清掌门自己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对玄震师兄则不同，每次动用上善，总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手把手教自己仙法和绝技，教自己打坐吐纳，让自己慢慢习惯琼华的生活。自己知道，当年自己冷淡的性子却深得器重，在众师兄妹中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他一直在背后帮自己调和大家的关系，总是护着自己。
“若是玄震师兄还在，我宁愿拼尽一切永远守在琼华。”若是玄震师兄还在的话。
可能是夙汐的话语中透着异常浓烈的情感，也可能是一直以来的疑惑。云天青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抱着肩看着夙汐出神，语气缓慢又慎重其事的问道：“嘶……小夙汐，我一直看不懂你对玄震师兄是什么感情？说是男女之爱谈不上，师兄妹又绝对不止，你对玄震师兄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