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忘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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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他不只要对我负责，还要对天下苍生负责。”楚甯坚定的语气没有犹豫。
玄霄吃惊的看着她，紧皱眉头。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对她负责还说的过去，但为何要对天下苍生负责，自己从未做过有害苍生之事。但夙汐却是瞬间明白了楚甯的意思，她要软禁玄霄。女娲后人有什么样的灵力她不清楚，也许有些知晓过去未来之能也未可知。
“姑娘是在开玩笑吧？”夙汐试探的问了一下。
没想到楚甯却一脸正经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刚才的小女孩。“自然不是，如此大事怎么可能玩笑了事。”她又深思的看着夙汐，“你为何而来可能连你都不知道，你可知这会引起多大的浩劫，会造就多大的邪魔。”
“一派胡言！照姑娘的意思是，玄霄会引发浩劫？还会沦为邪魔——”玄霄心灵清明善解人心，如此言语一点即通，手中羲和越来越紧。
楚甯暗暗戒备，催动圣灵杖，好像没有勇气现在直接回答玄霄的问题，而是看着夙汐，“你应知这是解除浩劫的最佳办法，况且若我的子女有一个法力高强的父亲，我也可以功成身退去了却我的使命。”
“狗屁！”夙汐直接发飙了，什么囚禁玄霄是解除浩劫的最佳选择？什么为女娲的下一任继承人找一个法力高强的父亲，把别人当成什么？
就算你的想法是为了苍生考虑，可是天下苍生是人，难道别人就不是人吗？别人的命运怎么可能由你一句话而定。
“我不管什么天道，我只知道我和玄霄师兄救过你，难不成你想恩将仇报不成，楚甯，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何为——道法自然。”最后四个字，夙汐加重语气。道法自然乃是遵循天道，依天命而行，若是善加修改则会招致天谴。对于神人来说可能无碍，但对于凡人却不知道会如何。反正她不可能让玄霄被困在这里来面对未知，她宁愿故事根据原来的轨迹，经过原来世界的人情冷暖。她可没有那么强烈圣母情节，她只想自己身边的人平安喜乐。更何况绝对不能让玄霄做紫萱的父亲！
楚甯眼神微微有些闪烁，“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也许她还是太单纯了，在她的心里是从出生到现在被别人强烈灌输的天下苍生思想。亿万年前，女娲伏羲造人，万物生生不息是大功德。而作为女娲后人，大地之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而存在。若是困住一人能救天下万民，又何尝不是好方法。况且此男子的未来注定是……
哪有这么多只是，夙汐认定不赞同的事就是不赞同，而且这个楚甯也太不果断了吧！她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入世未深却聪明的很。要强行把他们留下，大家风风火火打一架。别再这种事上扭扭捏捏的，让玄霄和她生孩子？这种场景她怎么越想越火呢？脾气一倔火气就上涌了，大家理解这人只要火一上来，什么话能从嘴巴里冒出来。这个——
“反正他是我的男人，他不可能留在这里，也不可能对你负责，要负责找我，我对你负责！”
这句话出来，三个人都傻了。夙汐顿时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楚甯也没话说了，这个女子说话竟然比她还直接。
她的男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且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像刚才一样的怒气，自己在和她说话之时，自己明显感觉男子隐隐涌现出不耐和……貌似杀气的东西。本想如果实在劝说不成就动手，可是现在他身上隐隐显出的火气顿时消除。气氛顿时诡异万分……
玄霄目光灼灼的盯着夙汐，她明白她刚才在说什么吗？其实从进入谜风谷开始，他便清楚里面有神人控制被妖邪召唤出来的仙魔灵体，否则谜风谷中的魔灵早已脱离管制。只是这股力量忽强忽弱，极度的不稳定。所以自己决定进来探视一番，没想到进入中心却见到一个正在蜕皮历劫的女娲后人。他虽是修仙之人，又视礼教为无物，可是他也清楚男女有别，应当避嫌。可是见人有难，视而不见绝不是修仙中人应做之事。
不过救人之后，女子便要自己负责，这种场景是他从没经历过的，而且夙汐还有认同的样子，加上那女子一直往自己身边靠，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举起羲和，无人可逆他的意志而行，他也从无惧与任何人为敌。
可是她们后来说的话越来越没有根据，千年人间劫难自己也知道一二，但她们的话语中分明说的是劫难是自己所造成，怎么可能？自己一生诚于修道，修行皆为飞升仙界，造福苍生万民，怎会沦为邪魔歪道。他所有的心思皆在邪魔外道上面，暴戾炙炎之气不受控制的蔓延在羲和之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禁不出挥去长剑，血祭谜风。可是夙汐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还有些莫名的震撼喜悦的激荡在心面。他是她的男人，她真的知道她到底说什么？
“你的男人？”楚甯皱眉凝视。
夙汐不敢看玄霄的神情，也害怕他的反应，深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成为羲和剑的祭品。不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求她最敬爱的玄霄师兄可千万别拆她的台。自己以后一定记住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当然，我与师兄早已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
“夙汐，修要胡闹！”玄霄斥责。她怎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看楚甯不相信的模样，夙汐转身对玄霄挤眉弄眼，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别再拆台，还真想打起来啊！这人可是大地之母，能和平的解决问题便和平的解决吧！“我哪有胡闹，那晚醉花荫下，我与师兄月下定情，难道师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还是……师兄不喜欢夙汐？”说到最后，还硬是挤出几滴眼泪，煞有其事。
“……”玄霄此时已不知如何说才好。
楚甯见玄霄没否认，便相信了一两分，面部越来越深寒，“这可是事实？”
“自然是事实了。”夙汐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她，理所当然的说着。“所以楚甯姑娘最好打消此念头，依自然天道而行。再说苍生是女娲的子民，难道琼华就不是女娲的子民了吗？”在玩仙四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仙剑其他故事中似乎都有女娲后人的足迹，但仙四连个影都没有。难道说女娲后人庇佑苍生，却不庇佑琼华。
“自然是……所以我才想尽力避开这场劫难。”
“可是以你此刻之能，恐怕很难。”不说夸大，还没有入世的女娲后人还没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挽救琼华的命运，可是她的力量实在太过浅薄。
楚甯苦涩的笑，“是啊！以母亲当日之能，尚不能挽回颓势，何况是我。”她遥看天际，“谁敢与天斗，谁能与天争。”
“我命在我手，不在天。”玄霄冷静的说道，“就算今日你想拦我，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此时他对楚甯刚才之言已经消化得明确，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决不放弃。就算自己是应劫之人，他的命运也不由别人决定，此刻他很清楚他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夙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是啊！我命在我手也，不在于天。这句话果真是来自与玄霄，问世间谁敢遥指苍天有错，问世间谁敢傲视苍穹？世间只有一个天地在他手的玄霄，只有一个敢纠天错的玄霄。
银汉初渡一水间
“我命在我手，不在天。”楚甯细细的品味这这句话，慢慢的竟然有种豁然的笑容浮现出来，“也许吧！凡人事事仰观苍天，渴求苍天庇佑。可是苍天也有无能为力之时……也罢，也许一切皆有定数。”
“……楚甯。”看着这样的她，夙汐觉得心中一片空旷。
楚甯静静的看着她，嫣然一笑，“我想我也该入凡尘走一遭，去看看祖先一手创造的人间乐土究竟是何模样。”又看了看玄霄若有所思，似乎有着痛楚，也似乎有着叹息，或许又是那悲天悯人的大地之母精神在作怪，但察觉到夙汐的眼神后又忽而释然轻笑，天真的扬扬头，“也去……体会一番人间情爱是怎么一回事。”
夙汐看着她的眼光越来越奇怪，情爱？连自己现在都开始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禁不住转开眼，避免和她对视，像是要看穿自己的样子，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玄霄冷峻的不开口，也许心中想问她话中的玄机，却始终未发一言。
“那……希望楚甯姑娘一切顺利，但也不要过于执着。”千万别想紫萱一样，纠纠缠缠没完没了。其实说实话夙汐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再……好好给玄霄师兄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而不是呆在这里不知道下一秒这个楚甯又会爆出什么料。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莫要太过执着。”楚甯看着玄霄淡淡开口，“公子，既然公子已有心上之人，楚甯也不便再有配与之心，指望公子今后世事看开一些，少造杀孽，惜福珍重。”
玄霄皱眉片刻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言语。
“玄霄自会谨记姑娘之言，谜风谷中妖魔之气骤然下降，可是姑娘方才使用灵气的原因？”他没有忘记来此最重要的目的。
楚甯看着他，微微有些闪神，暨凝重的说道：“谜风谷中灵气是妖魔之体，或是肉体凡胎所不能承受的。强行吸食只会走火入魔，反被风神之力所吞噬。常人却妄想一搏，反落得如此下场。可惜我的灵气也只能做到如此，多年在此修行也只是能勉强维系谜风谷中妖物不外露侵袭凡人而已。”
“姑娘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夙汐闪到玄霄身前，隐隐的挡住他，这么大的谜风谷自己连进来都成问题，她竟然能将此地落上结界，让妖魔全都受困其中，不愧是女娲后人。不过——她那是用眼神盯着玄霄，让自己开始发麻。“既然此处一劫楚甯姑娘已经解除。师兄，我们也该会琼华复师命了。”
玄霄温和的看着她，“好。”此时她说什么他都只想说好。
“等等，姑娘。”当他们准备告辞的时候，楚甯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夙汐。“公子与姑娘的救命之恩，楚甯没齿难忘，既然与公子无缘成配。这帝女翡翠乃是神物，具有灵神静气之效，便赠与姑娘，希望姑娘能善用它。”
夙汐若有所思的盯着已经到手上东西，帝女翡翠？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这……
楚甯忽然的开口让夙汐的脚步停住。“……姑娘，莫要世间之事太过执着，对你或是对他人可能都会好一些。超脱尘世是一条很好的选择，而你有此能力。”
超脱尘世？成仙吗？为什么总觉得楚甯的话包含深意呢？不过自己本来就来就是要努力求取仙道的，也无需费力的去细想天意，淡淡的笑着。现在想到自己说修仙，云天青笑成那个样子，夙汐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不过现在夙汐觉得对玄霄解释最重要，在出谜风谷的通道中，她慎重的看着他，“师兄……对不起。”
而里面的楚甯却是看着手中的圣灵杖低思，那男子明明是孤星独鸣，怎么会……‘她’竟然想扭改这段命格，难道不怕天谴。
玄霄大概没想到夙汐会冒出抱歉的言语，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只是转身看着她，听她所言。
“方才在楚甯姑娘面前……”夙汐不自觉的扭了扭衣襟，有些臊色。
“嗯？”玄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嘴角边的笑纹透露着他的好心情。
夙汐看他莞尔一笑的模样，有些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没有回神，然后……便什么话都说不来，又发呆了，真是没用。开始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的脸上居然毫无异状，似乎他们从未遇见楚甯一般。可是他越安静，夙汐觉得越可怕，咬咬牙，低着头硬着头皮说，
“方才夙汐所言皆是胡言乱语，请师兄千万别放在心上。”
什么醉花荫的夜晚，月下定情。她和玄霄何时夜晚在醉花荫厮混？何曾在月下定情？全是自己瞎扯。没说自己没这个心思，嗯……就算有这个心，她也没这个胆啊！方才一时怒极冲口而去，根本没有经过而出大脑，此时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明白。
玄霄脸色猛然变得有些阴沉，目光深邃。笑纹虽然未散，却没有到达眼底。“我并未放在心上。”
“……”夙汐没有抬首，只是听他这么说，心口的一块大石‘咚……’的一声落了地，可一股闷气有从心里冒出来，想说什么却咽了下去。
时间寂静了片刻——
“夙汐，醉花荫真的很美吗？”玄霄像是深思了很长的时间，淡漠的开口。
“啊？”夙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玄霄问得认真，便点头，“自然是很美。”这个是琼华众人都知道的，不过玄霄似乎不是很喜欢踏足那里。他素来都只爱观星台上的天悬星河，豁然开阔。
衣襟随风飘散，锦衣华容。
“夜晚的醉花荫是否也有流萤飞舞般的景色，让人望而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