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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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很低,轻柔婉转,一个慈爱的外婆在此刻,给自己的外孙讲下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故事。
最后,洛凡诗的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
这个经营了一辈子童话的人,终于,在童话里安眠过去。
手,渐渐垂落在身侧,手机里还在重复播放着刚才洛凡诗讲的故事——
“孙悟空抡起金箍棒,对着漂亮的家伙就砸了下去——”
黎洛握住洛凡诗的手,呆呆地坐在床头,直到自己母亲的掌心最后变得冰凉,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恸哭出声——
“妈妈。。。。。。。”
她像被抛弃在荒野的小兽,做出最后的挣扎,用力地,去想要搓热洛凡诗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搓不热。。。。。。。
黎洛趴在病床上,任凭泪水奔飚出眼眶,心中,荒芜繁杂,再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病房的门被人从后面轻轻推开,下一秒,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黎洛头也不抬,哽咽出声,“南铮,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麻烦你先出去,好么?”
肩头的大掌微微一收,下一秒,温热的胸膛已经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
坚实的下颌抵住她的头顶,清浅的声音幽幽传来,“洛洛,是我。”
黎洛狠狠一震,难以置信地抬手握住那环住自己肩头的手,唇瓣颤抖,心口震颤地出声,“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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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他手臂更紧,将她密密匝匝地箍在自己怀中,温暖的热意一波一波袭来,包裹着她冰凉的绝望,“洛洛,别怕。”
黎洛猛地转身,握住他的衬衫衣摆,隐忍了多时的恸哭声,终于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司南,我妈妈。。。。。。”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无声地给予她所有自己能给的力量。
医生鱼贯而入,做着最后的检查,平静地宣判着死亡时间,“黎小姐,节哀。”
节哀顺变,是最最无奈的字眼。
既然是哀,又如何节制得了?
黎洛靠在乔司南的胸膛之上,泪水一片一片地濡湿着他胸膛的衬衫,可他,却纹丝未动,始终如山一样伴在她身边。
哭吧,哭够了,就不那么痛了。。。。。。
白色的殓布被盖在了洛凡诗脸上,为她隔绝了尘世所有的纷扰,逝者,终将安息。
乔司南狠狠扣住黎洛的身体,冰凉的唇瓣擦过她的脸,她像攀附着浮木一样抓住他,始终不肯放手。
哭声,响彻了整个病区,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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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诗的葬礼在三日后举行。
人活在世所有的风光,最后都会成为那一抔黄土,终会随风散去。
她在世的时候,维护着的安建国和洛倾倾,却成了在逃的通缉犯,送她走的人,也不过黎洛和乔司南两个晚辈,再加上冯奶奶和小素两个佣人,以及年舒和夏唯朵,便再也没了旁人。
就连洛锦书,也因为还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并不知道消息。
偌大的灵堂里,凄凉到让人心寒。
寥寥几个人蹲在火盆前面,将纸钱一张张递给黎洛,然后看着火苗吞噬着他们的哀思。
挂在中间的那张照片,是黎洛挑选的。
那是洛凡诗最喜欢的打扮——白裙,翠绿花冠,永远活在象牙塔的洛家公主,活在童话城堡里的洛凡诗。
她抬头,看了灵堂之间的水晶棺一眼,“司南,你说妈妈会不会知道我很想她?”
“会,”乔司南圈住她的肩头,“你想她的话,都可以说,她一定会听到。”
父母子女的缘分其实很薄,稍不珍惜,便错过了一世。
想要再说,已是天人永隔。
这样的遗憾让黎洛眼圈再度发胀,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滴到了乔司南的手背上。
似,滚烫的油一般。
他微微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抿唇。
乔司南,你终究,是自私了。这样的痛苦,你怎么忍心让她再尝试一次?
门外的守卫匆匆而来,“黎小姐,有祭客到了。”
祭客?
黎洛红肿如小灯泡的双眼下意识看向门口,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童博铭,还有。。。。。乔安然,童欣。
多么和谐的一家三口画面!
她冷笑一声,依旧披麻戴孝地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声音亦是冷冷,“这里不欢迎外客吊唁,你让他们滚。”
守卫连忙应声,“好。”
他转身,对着童博铭恭敬道,“麻烦您,这里不接待外客。”
童博铭从进门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黎洛身上,带着隐忍的克制,却在看到洛凡诗照片的那一刻,再也隐忍不住,“洛洛,给爸爸一个机会,让我上柱香就走,好不好?”
上柱香?
上一炷香而已,不必将小三和小三的孩子也带来吧?!
黎洛看着他身后的乔安然和童欣,“爸爸?对不起,我没有爸爸,我是外婆带大的。您没听说过吗?”
童博铭身形微晃,“一炷香而已,算是我为你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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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带了明显的乞求。
黎洛嗤笑出声,笑到眼泪都滑落出来,“最后一件事?难道你之前为她做过什么吗?!抛弃她,还是抛弃她给你生的孩子?!”
握住她掌心的大掌微微一僵,乔司南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已经露出一丝心疼。
他,在痛着她的痛。
乔安然从童博铭身后绕了出来,脸上亦是愧疚的复杂神色,“洛洛。。。。。。”
黎洛抬头,双目赤红地对着乔安然的脸,“乔女士,你似乎没资格这么叫我。”
在她面前装出来的慈蔼,不过是因为愧疚。
乔安然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想再说什么,可黎洛已经突地从地上站起,乔司南也随着她,一起起身。
她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在乔安然面前站定,“乔女士,或许,没有人当了婊。子还能成功地立牌坊的,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妈当年把你当好姐妹,你把她当什么?!”
乔安然脸色更加惨白,“我不是,我只是太爱搏铭,我。。。。。。”
“所以,以爱情的名义当小三么?破坏别人的家庭么?”,黎洛嗤笑,“您女儿跟你,还真的是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比你更无耻,童博铭好歹还假惺惺地爱着你,可乔司南。。。。。。,却从未爱过童欣。”
轻飘飘地一句话,刺得在场的“外人”们脸色急速地难看下来,童博铭轻咳一声,“洛洛,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应该。。。。。。”
“我应该?!”,黎洛打断他的话,“童先生,所以你现在,是来教训我么?”
童博铭微微一愣,黎洛已经继续道,“在我牙牙学语的时候,我的父亲本来要站在我身边,告诉我,这个音应该要怎么发,在我蹒跚学步的时候,我的父亲也本来要站在我旁边,告诉我这一步要怎么走,在我拿到第一个一百分的时候,我的父亲更是要告诉我,应该不骄傲。。。。。。”
她步步紧逼,站在童博铭面前,“在那些我成长迷茫的岁月,你都没有出现,告诉我应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现在,你却来告诉我,应该怎么说话?!”
童博铭被逼到角落,眼中透着无限的沧桑和荒芜。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可,不是谁都有被原谅的机会。
而他辜负的,却是自己的孩子!他没有给予的,是一个女儿能够得到的最珍贵的感情——父爱。
心中的罪孽感和愧疚弥漫开来,童博铭嗫嚅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昂藏儒雅的身躯在此刻却显得有数分佝偻,他只是看着灵堂中央洛凡诗的照片低喃,“当年的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你根本没爱过我母亲,对么?”,黎洛冷笑,“所以我们都是可以被抛弃的。”
不爱,却和对方生了孩子,可又不愿意担负起家庭的责任,这样的男人,配一声父亲的称呼么?配得起,在洛凡诗灵前上香么?
逝者已矣,她不想去想到底自己的母亲做错过什么。
可眼前的三个人,她却无法说原谅。
黎洛往后一退,落进乔司南温热的胸膛之中,微微颤抖的手轻易地泄露了她此刻的所有脆弱。
乔司南抬手拥住她的肩头,“乔飞,送客吧。”
乔飞从一旁出来,连一个请字都欠奉,冷硬地做了一个手势。
童欣目光一直贪婪地落在乔司南身上,尽管乔安然刻意给她穿了一身黑衣,可脸上的蠢笨表情依旧轻易泄露了她的所有呆傻。
口水从嘴角缓缓流出,童欣笑着开口,“司南,我是来看你的。。。。。。。”
乔司南皱眉,这把声音让他觉得厌恶到了极致!
“我们明天就会去登记结婚,”黎洛平静地看着他们,语气却冰冷凌然,“所以让你们女儿,你童欣,你他妈。的离我丈夫远点!”
登记结婚?!
这风轻云淡的四个字,却无异于一声平地惊雷,将在场的所有人炸了个措手不及!
PS:好了,答应你们的花公子,就要来了!做好准备了吗?!R/U/READY?!哈哈!~
☆、他居然这样地无耻。。。
“我们明天就会去登记结婚,”黎洛平静地看着他们,语气却冰冷凌然,“所以让你们女儿,你童欣,你他妈。的离我丈夫远点!”
等葬礼结束,她要和他登记开始新的生活篁。
不管能走多远,都要一起走。
此话一出,如一记平地惊雷,将在场的人都炸了一个措手不及,震惊不已!
与黎洛十指交握的那只大掌,明显地略略一僵,乔司南唇线微微抿住,却没有说话。
乔安然脸色大变,她本就是顾及到童博铭的感受才同意来参加这次吊唁的,可没想到黎洛会当着童欣的面将这件事情宣之于口径。
她紧张地抓住童欣的手,“欣欣,我们回去。”
童欣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住,旋即,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司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带来的孩子?我真的会再生一个给你的,我马上就生,好不好?!马上就生!”
“”
黎洛被她哭得更加头痛,“乔飞,麻烦你。他们不走,那就用强的。”
这里是灵堂,不是剧院,容忍他们进来就已经是对洛凡诗的侮辱。
乔飞上前直接一把扯过童欣的手,将她强行往灵堂外面拖走,而乔安然和童博铭终于不敢再逗留,连忙旋身追了出去。
直到离灵堂老远,乔飞才一把将童欣甩到面前的路边,“童小姐,得罪了。”
转身,离开。
童欣从地上爬起,傻呵呵地看着乔飞离开的背影,喃喃开口,“不就是司南不喜欢那个孩子么?我还会再生一个就是了,我现在就去生,现在就去”
她哈哈一笑,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报出地址。
司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去这里?”
“赶快,我要生孩子了!出了事你负责不起!”
司机惊出一声冷汗,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拉的是一个神经病了,可又不敢轻易赶她下车,只能发动车子,思忖着赶紧将她送走就当自己倒霉。
车子很快离开灵堂片刻,融入无边的车流之中。
童博铭和乔安然追了上来,哪里还有童欣的影子?!
乔安然六神无主地看着空荡的路边,“搏铭,怎么办?!欣欣她”
童博铭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厌烦和压力感,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慰,“我马上让人去找她!你别着急!”
乔安然捂着胸口,痛苦地大口地喘息,“搏铭,快一点”
灵堂内。
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黎洛一言不发地跪回火盆边上,将小素递过来的纸钱烧完,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外面天色擦黑,冯奶奶才抹了抹眼角的泪,出声提醒,“小姐,时间到了。”
黎洛缓缓起身,膝盖的僵麻让她险些跌倒,可乔司南却稳稳地扶住了她。
两个人十指交握的手,再也没有分开过。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和自己母亲的母女缘分,已经到了最后的尽头。黎洛站在棺木旁边,静静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司南,我妈妈只是睡着了,她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痛苦了,对不对?”
求而不得,简简单单四个字,便能概括洛凡诗的一生了。
留下的人,只能无限唏嘘。
乔司南将她抱紧,唇瓣贴到她的额头上,依旧,没有说话。
灵堂的人已经站在一旁,轻巧地将洛凡诗的棺木抬了起来,“黎小姐,请问骨灰是葬到我们这里,还是”
“给我吧。”
一早就有墓地,将母亲和外婆葬在一起,那样,便不会孤单了。
对方颔首,“请问,您需要一起去参加仪式吗?”
对方说的,自然是火化。
黎洛摇头,“
tang不用了。”
“好。”
他们抬着棺木,沉稳地走入火化室。
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捧出一个檀木色的盒子交到黎洛手中,“黎小姐,请节哀。”
黎洛接过盒子,捧在手中如觉得有千斤重,“谢谢。”
“不客气。”
工作人员将他们送到门口,黎洛打开车门让乔司南先上车,自己还没坐进去,就听到身边的年舒惊呼一声——
“黎洛,那边的两个人是不是安建国和洛倾倾?!”
黎洛心口一震,顺着年舒手指的方向往外看。
黑夜压顶,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站在灵堂外小树林后的那两个身影。
“是他们!”
话音未落,年舒已经嗖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