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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生一寒门贵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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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诗诗通通看在眼里。

毕竟能与秦夜相匹配的,除了要有这样华茂春松的容色,还要有殷实的家境才像话。而且秦夜过了这个生日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对于一个貌美且多金的单身汉来说莫说多炙手可热了,多少名门闺秀翘首以待只求他独对青睐。而言诗诗却像空降而来的,无声无息的投进人群里高调的炸开了。

“老太太啊,你这不是往死里逼人么。”心里明明泛滥成苦海了,面上却还不能太过落魄失格。

抚着额头惆怅时,正角出现了。

秦夜和楚信风一同走进来,均是一身深色正装,笔挺耀眼。两人中间还跟着一个庄桐,古典的织绵旗袍,高挑妩媚一揽无余。

言诗诗一抬头,正对上秦夜那一双风流无限的桃花眼,透过人群望着她,轻微怔了下。

那一刻的言诗诗就像扎进秦夜眼中,一种无尽锋芒的美丽奢华。何时已经变了模样,脖颈的珍珠越发衬得肤若凝脂。

秦老太太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孙子了,秦夜一过来就亲和的冲过去将人拦下,拉到一边说话。

楚信风眯紧眸子盯着言诗诗看了数秒,接着勾动优美的唇角,一把将人扯到手臂下揽紧,手掌松松捏在她的腰身上,含笑说:“好看,都认不出来了。你这叫什么?化茧成蝶么。”

经他这样一说,庄桐彻底惊讶出声:“你是诗诗?”

言诗诗可掬的同她打招呼:“你好。”接着去拉楚信风扣上的大手,这个男人总是不羁,守着众人一点儿也不顾及。低着头轻喝:“楚信风,放手!”

楚信风绅士从容的笑看着她,微微抬了下巴像在刻意挑衅。她越是恼羞成怒,他越觉得欢喜。再者F城谁人不知他楚信风什么秉性,即便心里有想法,嘴上也不敢稍做造次。

上流宴请,多少人都是认得的。庄桐失神时被一个女人叫过去说话,再转过头时眸中挡不住的冷意。

 第十六章

转眼几个上流佳丽微不觉察的出了宴会厅。

楚信风曲起指腹滑上言诗诗施了淡淡脂粉的脸颊,赏心悦目的叹。他也就不在F城几天,不想她已蜕变如斯,果真内里是精湛的,稍欠抛光打磨就能光彩照人。

言诗诗挣不开他的手就只能来狠的,不着痕迹的掐上他胳膊肘儿下的那点嫩肉,云淡风轻的咬牙:“楚总,能否高挪贵手了?”

楚信风神色堪称无比正经,煞有介事的说:“假的吧,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言诗诗。”有一种内在的修为不是单靠包装就能华美呈现的。而眼前这人即便衣衫褴褛时也能散出一种涵养的灵性,不是一般的女人比得起的。

言诗诗惊怔,险些咬断舌头。“啊……”一声痛呼,吵着:“嘶,疼死了……疼死了……”

楚信风当即将人扳正,俊眉微蹙:“咬到哪里了,伸出来我看看。”

言诗诗依言张开嘴,伸出舌头让他看,止不住的抱怨:“好疼,都怪你。”

楚信风瞪她一眼,垂眸就软下来,帮她吹了吹,全不知他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只冷冷的说:“你笨怨得着我么,犯傻啊,不懂得什么是开玩笑……”

“哥……”一嗓清甜女音响起,陡然湮灭楚信风的话。

他一米八三的身高,此刻正按着言诗诗的肩膀略微卑躬屈膝,却正好与她视线平齐。言诗诗穿透他额前笔直的发线看到眸中一点明光像断电一样,“啪”一声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下来。嘴角微微一动,搭在言诗诗肩膀上的一只手没有拿开,转身看向来人:“可心……”左右看了一下:“肖凡没陪你一起过来?”

称作可心的女子还是笑着:“他去泊车了,我先进来跟秦夜打声招呼。”目光转向言诗诗:“这位是?”

言诗诗没等楚信风介绍,从他魔爪下脱身后自动伸手:“你好,我是言诗诗。”眼前女子长相甜美,十分讨喜的一个人。早听说楚信风有一个妹妹,简直疼宠有佳。侧首瞧他,嘴角至始保持一个绝佳的弧度,尽是锦衣公子的风度翩然,眼里却疏无笑意。

“你好,我是楚可心。”视线穿行而过,大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楚信风指着宴厅里间的方向:“夜在里面跟奶奶说话,过去吧。”

楚可心不急着走,温温软软的道:“哥,听说你出差好几天,也才刚回来,很辛苦吧?”

楚信风抚了下眼角,淡淡道:“嗯,还可以。”侧身一倾斜,靠上言诗诗几分,拉拉她胳膊说:“出去呆一会儿吧,想抽根烟。”

言诗诗拿胳膊肘儿怼他,那意思像在说,注意点儿,别让人觉得咱俩很熟。

楚信风索性攥上她的手腕,举到半空中,低低笑起来:“你怎么着吧?有意见?”

楚可心那样看着言诗诗,言诗诗也只能尴尬的笑,本能的想说点什么,人却已经被楚信风拖着走了。他走得太急,像要把她带得飞起来,一直到了露天场地才松开。她喘着粗气想,这兄妹俩也不见多情深意重,莫非传言有误?

楚信风摸索出一根烟点燃,转身坐到游泳池边的椅子上,铺陈了灯光的水面盈盈晃动时映着他一张绝伦的脸,冷情一片。

言诗诗也跟着坐过去,烟火在他指间明暗闪烁,显得他整个人都过份安静。她有些不适应,倾身凑过去问:“楚信风,你怎么了?”

楚信风眯了眯眼,学着她的样子也凑近些,缓缓说:“你今晚的样子让我很有感觉,想亲你。”

言诗诗僵化了一下,猛然站起身,骂他:“神精病!”

楚信风当即坐直身子哧哧的笑起来,吸了口烟操起手臂看她,又恢复昔日混世魔王的轻佻相。

“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像哈巴狗一样。”

言诗诗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干嘛去,逗你玩呢。”言诗诗一字一句:“对不起楚总,上厕所!”

没想到会在通往洗手间的路上看到秦夜,侧身靠着墙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风姿卓然。听到动静回过身注视着她,走廊里阴柔不明的光洒了他一身一脸,真真是华贵典雅。言诗诗怔愣在那里,一时间生出恍惚,忽然分不清谁谁。

秦夜缓缓踱步过来,离她一步之遥站定,从眸子里透出冷冷笑意,修长的指已经触上她的脸颊。

言诗诗如遭电击,那点被他碰触的肌肤当即燃起火来,下意识想要退却。却被他另一只大手猛然一扯,接着船过水无痕的跌进他的怀里。惶恐抬眸:“你干什么?”

秦夜无波无澜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淡,嘴角随意一弯,扯出讽刺笑意:“看看你涂了多厚的脂粉,是真白还是假白。”说着那捧着她半侧脸的大手更加肆意留连。

言诗诗挣脱两下无果,索性静冷的看着他动作。他眸中的光冷是冷的,却没半点猥琐。

秦夜盯着她整张脸,心脏狠撞一下,不觉微微眯起眼睛:“你这样煞费苦心,怎么,是要我履行当时的承诺么?”

言诗诗寻着他话里的意思思考,想起最早在秦家说过的事来。她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秦大律师怕了,怕她蜕变之后他就不得不化身王子,所以诚惶诚恐了。扬起下巴轻笑了一下:“怎么,你怕了?”

秦夜盯紧她,谈不让怕不怕,只是从未想过在感情上的归属问题,心无所系,不想着有所牵绊倒是真的。所以当老太太真拿身份压到他头上,意图改变什么的时候,便会觉出烦躁。诚然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将感情轻易交付的人。这一刻盯着她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微微伤怀的明丽脸颊,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的衣袖间,原本清析的冰冷感触竟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言诗诗见他默然不语,忽然觉出伤情。这个男人本就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就算有也不是她,那个言诗诗早就死了,剩下的就唯有恩断义绝。但是,实在悲哀透顶,她这两生两世似乎总跟这些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轻描淡写的从他怀里退出,眼眸垂下低低说:“不用你履行什么,我也说过能嫁的人并不是非你秦夜不可的。”

秦夜心思微软,想唤她:“言诗诗……”一侧手臂已经被来人缠上,法国高级香水味在这一刻浓而热烈,秦夜闻着的时候就像被一计闷棍敲醒。喉结哽动,就当真没有叫她。

言诗诗看到挽上秦夜胳膊的庄桐,在她柔情飞杨的笑嫣里想到乖乖退场。

只是她今天时运不济,真是挡也挡不住的事。

再返回露天场地时,楚信风不知所踪。紧跟着一个侍者过来说:“楚总被二小姐叫走了,让你在这里等他。”

言诗诗转身进宴会大厅,想跟秦老太太打声招呼就先回去了。可是转了一圈也不见人,便打算去休息室看看。进来时就觉得气氛古怪,之前没注意便不觉得跟自己有关,现在听两个美艳妇人压着嗓门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

“我还当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呢,原来是一个乡下姑娘。”话到此处作不可置信状,捂着嘴巴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听说小学都没毕业,而且是个放猪的。”

这年头少见多怪的人不少,而且总喜欢打着上流淑女的名号做那种猪狗都不如的事。

另一个女人跟着亢奋起来,声音都略显崎岖:“天呢,这么粗俗!她怎么有脸往这里挤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秦少是她高攀得起的么。”

言诗诗攥紧拳头真想挥上去揍得她们满脸开花,秦夜脑门生花啊?谁说她想高攀了?!可是,这一拳挥出去是畅快不假,也无疑向别人展示她有多粗俗,平白让那些有意或无意泄露她底细的人得逞。再没见过世面礼貌也还是懂的,况且今天是秦夜的生日,她跳出来砸场子无非是在辱没秦老太太的一番苦心与栽培。她言诗诗只是穿错了身,实则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还是任空气自由滑过掌面。

嚼舌根的人也看到她,均尴尬的闭上嘴巴,满面羞红。

言诗诗扯着曳地礼服走出去,像一枝迎风傲雪的冬梅,开在冰天雪地里,就连带起的风都是宜人凛冽的。心里那样凄苦,背却挺得直直的。

 十七章

她酒量一直不行,闷头灌下几杯就有些晕头转向了。离宴会厅远远的,窝在二楼无人区上一杯杯的饮。

窗外霓红交替闪烁,就连星子之光都被摭掩无踪。大都市到底有什么好?处处都要讲身份,谈门面,每天面对摩肩接踵的人群,似空气都分外的浑浊稀薄。这里的人瞧不起那个质朴的言诗诗,可知她又瞧得起他们?往上翻几代,谁家不是贫下中农啊?穿得起亮片就能瞧不起人么?

不知喝了多久,只觉心里又苦又涩,靠在墙面上就有些不知名的相思开始泛滥衍生。可是她没有家人,就连恋爱都不曾谈过,又思谁想谁呢?!

“啪,啪。”掉下两滴清泪来,一张口就骂了句粗话:“都他奶奶的不是人!”

肩膀被人狠拍了一下:“小孩子跟谁学的说粗话。”接着已经挨着她倚墙坐下,急速喘息两口之后,歪着头看她:“刚断奶的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的么。跑这里独怆然而泪下,吓唬谁呢?”

这香气幽幽一袭来,言诗诗就知道是谁了。抬腕抹了一把,就见楚信风大惊小怪的凑过脸来,顺带扳起她的:“什么妆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让我瞧瞧,是不是变成花脸猫了。”

言诗诗“扑哧”一下破涕为笑:“你就胡说,我这是淡妆,根本就没怎么画,而且还防水的。”

楚信风顺手将人揽到腋下,玩味道:“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天生丽质么?”

言诗诗嘟囔:“本来就是。”

楚信风停顿了一会儿不说话,知道她这是受了刺激。也是,那样的身份在这种浮华也腐朽的圈子里一揭晓,难免会像一计猛药,成为一些八卦群体的饭后谈资,就好像多大的事。这样困兽一般的言诗诗离开靠山屯那天晚上见过,看着心疼。

清了下嗓子,转而清清淡淡的说:“怎么了?受打击了?跟那些打着优雅名号的下等人计较什么有意思么?”

言诗诗星眼朦胧,倚着他哼哼:“是没意思,要有意思我就上去揍他们了。”

楚信风笑笑:“行啊,有我的风格。”

言诗诗忽然问:“那个庄桐跟秦夜关系很好么?”

楚信风眯了眯眼偏首看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就扎在那道光影里,夜光下一张脸盈盈闪动光彩,仿似将他心里的一块暗角都照亮了。大手不觉伸出去,替她抹掉那点晶泪,笑问:“怎么?吃醋了。”见言诗诗不说话,咂咂舌说:“这个庄桐可不简单,有名的翻译官,有哪个国家领导人是她没见过的吧。而且跟夜也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理论上讲秦夜的命是她捡回来的。”

言诗诗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嘴巴开合间,只问:“怎么回事?”

楚信风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一年前秦夜胃出血,一个人晕死在郊区的路上,是庄桐碰到他并将他送去医院。那时医生说很严重,稍晚一些只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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