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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反派女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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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见冷意磨着指甲,一派闲适。趁着潘明钟换气的瞬间,才悠悠开口:“潘先生说得对,陆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句话堵得潘明钟再也无话可说。

甘陆极浅地弯了一下嘴角,伸手从潘明钟手下将合同抽出来,三两笔签上大名,在潘明钟尚未回神之际递给冷意。

“甘陆你…”潘明钟气极,又不好做出抢回来的滑稽举动。只能用尖锐的目光扫在视冷意身上,像是要捅她几刀。

并不打算理睬潘明钟,冷意只将注意力放在合约上。甘陆两个字,张狂得一塌糊涂,却是真的好看。他的字向来漂亮,才会有资格嘲笑她的如同鸡爪。

冷意的字依旧不见得多好看,大约没有大红大紫过,便也没有用心去练,一笔一划倒是很端正。【虾米文学xiamiwenxue'

SEE方面的代表正要签字,付沂南像是突然疯魔,猛地站起身,夺下代表手里的笔,将人挤到一旁。五大三粗的代表为了溜须拍马,假装一个踉跄,被挤出很远。

硬是将名字写得极大,横亘在男女主角的签名中间,才余怒未平地丢了笔。

一场签约仪式尘埃落定,平日里傲慢得无以复加的天王竟然主动对冷意伸出了友谊之手:“暖暖,合作愉快。”

冷意也是爽快地伸出手,只不过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态度有点敷衍。见天王面色不变,本来以为两人关系不错的众人猜想,怕是还有内情。

“再见。”天王总是来去匆匆,临走前附在冷意耳边,颇有深意。周遭暧昧的视线交叠,冷意只垂下眼权当瞧不见。

“你去哪儿了?”冷意本是和Vivi一前一后地走着,被追出来的付沂南拦住了去路。“养伤。”冷意伸手弹了弹右眼上方的刘海。

“没事了?”付沂南伸手,被冷意侧身避开。“付少,虽然这是你的地盘,不过动手动脚,终归不太好吧。”艳红的唇角上扬。

“龙总监?”付沂南面色不太好,被点名的Vivi立刻心领神会:“冷意,今天没你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明天的工作可是拍得很满的。”

“付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冷意索性靠着墙,口袋里掏出几块口香糖,她在戒烟,嘴又确实闲不住。

“暖暖?”付沂南一想到这两个字,又不痛快起来,“你就是暖暖,你一直在骗我?”“我和你又不熟,凭什么对你掏心掏肺的?”冷意仿佛听了笑话,嘴咧得老大,像是对他的讽刺。

“不熟?冷意,你说我们不熟?”付沂南气得直喘。“我们不过是花了一年时间打了一个赌,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交集。”她眼皮微掀,像是绞尽脑汁地回忆,最后只吐出这样一句。

“要是没有别的事,付少,我先走了。”冷意嚼着口香糖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站直了身体,随意地同他挥了挥手,提醒似的,“没有本事就不要老去找抽。”

“哦,对了,既然付少不打算把一切收回,我也不会傻乎乎地非要从头再来,毕竟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玩儿了一个无聊的游戏,这一切,也算是我应得的。”她没有回头,嘴角一扯,还有那么多感情。

付沂南一脚踢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玻璃的垃圾桶向来只是摆设,娇贵无比,被他这一脚,直接踢得碎了一地。“好样的,好样的。”付沂南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冷意回了一趟租住的地方,竟然人去楼空,别说是上下的房客,就是房东竟然也搬走了。房东那副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嘴脸,怎么可能丢下这么好的一处地方。

“周泰年,虞香的房子怎么空了?”冷意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挑了一小块猪耳朵放进嘴里。

“臭丫头,洗手了没有?”周泰年兜着围裙,还是紫色的小碎花,颇有些贤夫良父的模样,“虞香从前好赌,那房子早卖了。”

“早卖了?”冷意惊讶,“妈的早卖了还敢租给我?还收我八百多的房租!你也不告诉我!”恶狠狠地瞪着周泰年。

“买家让她留在那里看房子。”周泰年用筷子敲了敲她偷吃的手,“告诉你你能怎么样?虞香那脾气你不知道吗?没理还要争三分。”

“周泰年,你说你除了没钱,哪点儿不好了?我妈为什么不喜欢你?”冷意撇撇嘴,转开了话题。

“你妈那个时候喜欢的那个男人,啧啧,好。”周泰年竖起一个大拇指。“好?能有多好?这么好还让我妈当老鸨?还让我妈死在酒桌上?”冷意极不屑地斜了眼睛。

“就是太好了,你妈这样的出身…配不上。”周泰年感慨。“配不上?既然存着这么深的门第之间何必来招惹我妈?”冷意冷笑,“得手了就一脚踹开,这种人也算是好人?那我冷意就是圣母了!”

多年来,冷意的态度还是这样,周泰年自知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挑了别的说:“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散心。”冷意瞄了瞄他手里的进口酒不禁蹙眉,“去哪儿打劫了?买这么贵的酒?”“臭小子送过来的。”周泰年咪了一口,真是好酒。

“喝他送的东西,也不怕毒死你。”冷意啐了一口,扒着碗里的饭。“臭丫头,你真喜欢他?是不是砸坏了脑子?”周泰年伸手捋起她右眼上的头发,“这疤怎么还不褪啊?”

“都多少年了还能褪啊?”冷意嗤笑,撇开脑袋,往嘴巴里塞了一块鸡肉。“你没事别老化那么浓的妆,不如去激光除疤算了。”周泰年提议。

“不能除,血海深仇呢。”冷意眯了眼,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边的眼皮,有点凸起的触感。“丫头,我这个做师父的都打算放下了,你…”

“我不放,一辈子不放!”冷意抬高了声音,在偌大的院子里竟然还带起了回声。“丫头…”周泰年有点诧异,她的反应,虽然比之十年前冷静不少,却不是因为仇恨淡了,而是她学会隐忍了。

冷意手握成拳头,目光笔直地望着院子里盆栽的几颗金桔树:“就算报不了仇,我也要记恨一辈子,如果我们都忘了,哑巴怎么办?米骏怎么办!”

“的确是我先背叛的,这些才是对我的惩罚。”冷意撩起头发,整一个疤的面积有点大,一直蔓延到眉角,“哑巴的死不算,他是无辜的。”

“吃饭吧,菜凉了。”冷意终于平静下来,夹了一个鸡腿到周泰年的碗里,“对了,五十岁生日,给你带了礼物。”

“谁五十岁?杂货店老板娘说我最多四十。”周泰年嚷嚷,“小吃店的老板娘更有眼力,说我就三十五。”

“我走那会儿还好好的啊,我才没离开一个月呢,怎么一个两个都瞎了?”冷意阴阳怪气地嘟哝,气得周泰年咬牙切齿,“你也不照照镜子,那两鬓的白头发。”

“还不是你个臭丫头,敢离家出走还不联系我?!”周泰年说起来就生气,“要是有个好歹,等我下去了怎么和曼娟交代?”唬得他连头发也没心思去染了,结果就暴露了老态。

“哦,既然这样,大约我带回来的那两坛子陈年老酒也不想要了。”冷意耸耸肩膀,有点遗憾。

“我不是一直劝你不要每天待在家里,早该出去走走了。”周泰年笑眯眯的,“怎么这样客气,还给我带礼物了,真没有白疼你。”

“周叔叔。”院子里的不速之客引得两人抬头,一身黑色的天王从树荫下一步步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消失了很久的某人终于出现了,木弃坑,放心吧~

冷意是不倒翁的属性,放心吧~

走,上医院~

初次相遇的师兄弟

“你来干什么?”周泰年一拍桌子,震得上头的杯盘跳了跳,带出一阵轻响。【?'“师父五十岁,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应该到场。”甘陆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子边上。

“别喊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你他妈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了!”周泰年噌的站起身,扯着嗓子,唯恐对方听不到似的。

“即使我被逐出师门,周叔叔毕竟是我的长辈,您寿辰的时候来一趟,总是应该的。”甘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陈年花雕,您老的最爱。”

“怎么?小小的两瓶酒就想收买我?”周泰年冷哼,“老子告诉你,你送的酒,再好的老子也不要。”

“暖暖。”甘陆对周泰年的态度并不介意,仿佛在意料之中,侧身同冷意打招呼,手亲昵地摸上她是发心。

“寻死么?动手动脚!”周泰年是机护短的人,在冷意尚没有反应之前,母鸡似的将她护在身后。

“师父,您在围墙上都撒什么了?痛死我了。”大约是太投入在过去的纠葛里,三人也都算是小有身手,尤其是周泰年和甘陆,已是高手中的高手,竟都没有察觉到多了一个人。

付沂南蹲在周泰年家院子的围墙上,拍着手上的玻璃碎渣。伸头望了望,三米多的围墙,有点高了。

“臭小子,有门不走,专挑旁的干?!”周泰年被付沂南的举动吓了一跳,平日里让他抖个腿这样增添男人味的举动都不肯,可见自我形象的保护到了何种自恋的程度,这会儿竟然干起了翻墙的事情。

“我都敲了半小时的门,没人搭理我。”付沂南也委屈,他手心都拍红了,“您那电话又停机了。”周泰年抠门,传说中的手机早八百年就欠费停机了。

“臭小子,你爬我家的围墙你还有理了?”周泰年对待付沂南毫不客气,仰着头对他吼。付沂南勉强对着他笑:“师父,您能接住我吗?”他不想承认,他有点恐高。

“这么点高都怕,我周泰年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周泰年摇头晃脑,很是为自己不值,“跳下来,摔断腿了师父帮你叫救护车。”

付沂南远远地打量几步外的女人,托着下巴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甘陆同她不过半臂的距离,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尤为亲密,胸口烧得慌,眼一闭,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虽是摔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狗吃屎或者四脚朝天那样难看,付沂南揉着老腰站起来,黑色短风衣的下巴上头粘了不少泥巴,看着颇为滑稽。【?'

“算你小子运气,丫头今天回来了。”周泰年瞟了一眼冷意,压低了声音。“恩。”付沂南憋着嘴,闷声闷气地应一声,配上那一张貌美如花的面孔,有点撒娇的味道。

“纯爷们能像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周泰年说着就是一拳,打在付沂南的肚子上,付沂南面上表情斗转,立刻就揪成了一团。

“我们师徒要吃饭了,你打哪儿来回哪去。”周泰年将付沂南拎到桌边,仰头对甘陆不客气道,逐客的意思明显。

“可是,我想陪周叔叔喝一杯。”甘陆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地吐出一句,倒不像是请求。“老子不用你陪。”周泰年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

“记得从前周叔叔的千杯不倒,莫不是酒量退得厉害?”甘陆嘴角的笑寡淡。“谁说老子酒量退步了?老子和你比!”周泰年最恨别人嘲笑他的酒量,激动之下,中了甘陆的套。

“周叔叔,这可是您说的。”甘陆眼皮微掀,神色冷然,只露出一星半点奸计得逞的得意。

“我。。。”周泰年哑然。“都坐下。”冷意神色严厉,有点不耐烦地扫了一圈。周泰年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付沂南伸手,只见凳子的另外一头也有一只手,一瞬间,他同甘陆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无奈甘陆是个练家子,猛地一用力,凳子就脱出付沂南的手,他再想去抓,甘陆已经坐在了上头。

“废物。”周泰年痛心疾首,只能眼不见为净,将实现转回桌子上。四方桌三个位置已经坐了人,没有挑选的余地,付沂南壮着胆,恬着脸同周泰年打商量。

“师父,我同您换个位置?”嬉笑一声。“换什么位置,大男人挑三拣四。”周泰年瞪他。“我喜欢吃鸡。”他眼珠子转了转。

“你手就这么短?连盘鸡都够不着?那甭吃了。”周泰年毫不动摇。付沂南怏怏地坐下。他不过是想挑冷意身边的位置,他师父怎么就这么不通透呢?

“付少已经拜了周叔叔为师?”甘陆淡淡地口气,却不难听出里头的笑意,一半嘲笑,一半嗤笑。

“他是我关门弟子。”周泰年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付沂南是他门下的,就他那点天赋,就算其他徒弟不是每一个都算师门之光,可付沂南绝对是师门不幸。但是现在是在叛徒甘陆面前,他有事护短的周泰年。

“我还记得当年周叔叔威名远播,收徒弟的消息弗一放出去,成百上千的人来报名,有不少彻夜守在门口,趴着跪着也要入您的门下,可您要求极严格,删删减减最好也不过剩下我们三个,连称呼也是挑厉害的做大。”甘陆像是回忆,浓黑的眉毛微扬,“这一次条件怎么降得这么低?”

付沂南当即就来火了,甘陆竟然这样直白地讽刺他,捏着筷子的手骨发白。“从前我只挑身上的功夫,便出了你这个祸害,一朝被蛇咬,现在我只挑良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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