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雪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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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为何她会如此吃惊呢……想到这里的我突然意识到了某件事。
对了。这身服装之前也！
“你是……之前的……”
“啊，那个，不对不对，不是的！那次只是偶然而已，并不是跟踪你什么的…………！”
今天的我并没佩戴假发，所以是栗色的短发，鼻上架着副平光黑框眼镜，身着带有褶皱的粉色上衣，以及牛仔长裤。
在还没成为魔法少女之前，我和诗织在小巷子里碰到过一次。
好像除了上衣色泽有些不同外，其他打扮几乎一致。
糟糕。可能会被认作是跟踪狂变态什么的，我赶忙开始了解释，
“你就是那时的……可爱女孩……”
“不是，我是男的！”
啪！我不禁把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原来你吃惊的是这点啊。
我站起身说出的这番话，传到了店内其他几位客人的耳中，
“男的……？”
“男生，吗……？”
“别开玩笑了……”
引起了一阵骚动。
等等啊。今天我可是没有女装啊。
“……总之还是先坐下吧，嗯？”
诗织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用莫名般温柔的语气说道。
不要啊，不要这么温柔啊，我有点想哭了。
“那个，我有两件想要确认的事。”
“啊，嗯。”
“首先，你今天为何还要女装啊？”
“……这不是女装啊，好歹……”
听到我的回答，诗织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那个，嗯。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带有褶皱的粉红上衣，的确一点也不像男生的服装啊。
“我也想穿些男式服装啊，这些都是姐姐的兴趣……”
“部长的？”
“嗯。‘小雪才不适合男生的打扮呢！长得如何可爱，应该装扮得更为可爱才行啊！’说出这番理由的姐姐，买的都是这种衣服……”
“？你自己去买不就得了！”
“……我自己选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都被处理掉了。”
今天早上我本打算换上的私藏的男装，也被当场没收了。
在一番服装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嘛啊，虽然我是被姐姐养大的，不能什么事都去反抗……不过死守平光镜，以及平日里只有裙子不能接受的这些可谓是我最大限度的抵抗了。
“还真是不容易啊……”
诗织投来极为同情的目光。
这个时候骂我是女装变态啥的，感觉还会让自己好受些啊。
“那么第二件事。那时的事，我可以认定是你在跟踪我么？”
“我不是说不是了么！那是偶然而已，真的！”
诗织紧接着抛出的疑问，让我依然很无语。……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毫无说服力。
因为（站在诗织的角度来考虑）女装闯入更衣室的变态，其实之前和自己遇见过什么的，比起偶然、命运什么的，嗅到一股犯罪的气息也是极为寻常的吧。
“……这样啊。嘛啊，我就相信你吧。”
诗织说出了这句出乎意料的话语，随后她也把目光落到了菜单上。
“诶。阿勒，你相信我了吗？”
“……难道你是在说谎？”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以为冰室绝对会心生怀疑，并且说出要报警什么的呢……”
“你希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报警。”
“对不起，是我不对，请原谅我，那样我会无法在社会立足的。”
看到诗织瞅了眼手腕上的DM，我赶忙乞求饶命。
看着这样的我，诗织叹了口气，视线再次移回到菜单之上。
捡回一条命（从社会层面上说）的我，叹了口气。
只是……
大概是平静下来的缘故，我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诗织。
“你在盯着我看些什么啊。”
“啊，那个…………”
“休息日约会你还真是悠闲啊。……约会？”
大小姐走到跟前，看了看我和诗织。
等等。为何见到我后就对“约会”这个词用疑问式了啊。
那个，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孤男寡女在休息日待在一起，应该都会断定为约会吧。我这也是孤“男”寡女好么。还有就是贵族般的大小姐强调又是闹哪样，口癖吗？
“啊拉，真是抱歉。怎么看都是一位女生啊。为何我会产生约会的错觉呢。这位是你朋友的说？”
……不用更正也行啊。请不要这样，我真的受伤了。
还以为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位只看外表就把我认作是男生的人啊——大概十个人中只会出现一个。
“熟人而已。”“只是认识还没到朋友的程度……”
我轻声表达了抗议，却被对方想当然的无视掉了。
大小姐也没有理睬我，似乎只听得到诗织的话音似地，只见她露出了嘲讽般的微笑。
“这样真的好么，如此掉以轻心？像你这种俗人，可跟我不一样啊，我无须努力都能如此完美，而你要是有一天松懈技艺就会一落千丈的说哟。”
高声大笑道。……怎么说呢，这挑衅还真是拙劣啊。
“技艺一落千丈”指的应该是魔法少女吧，对方似乎是把诗织当做了对手。
只是应该没人会被这种话挑拨了吧……正当我这么认为时，诗织的眉毛颤抖了一下。阿勒，诗织同学？
“是啊。的确不能偷懒才是啊。如此一来，可是会被人气与实力都比不上我，唯独自信超一流，在休息日还特意尾随过来，插嘴我和别人谈事的闲人超越的啊。这种事再怎么说我都会忍不了的。”
“谁、谁是闲人啊！我只是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这样啊。那你还真是喜欢我啊。每一次每一次都会不厌其烦的过来打招呼。你知道世间如何称呼这种行为吗？跟踪狂哟。赶紧去自首吧。”
“啰、啰嗦！我只是看到没有朋友的人居然在和谁对话，过来嘲讽一下哟！”
面对大小姐愤怒的话语，诗织波澜不惊地进行应对。
那个大小姐的强调好像没了哟……“的说”强调是装出来的？
“大、大小姐……会给其他客人造成困扰的……”
身后的女仆焦急地劝说起火气上头的大小姐。
听到这话，大小姐似乎才觉察到其他顾客正在望着自己，于是做作的咳了一声。
“嘛、嘛啊就此打止，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啊拉，那还真是谢谢你。那么，你能离开这里吗？”
“哼！你就和朋友玩乐让技艺滑落吧！……的说！”
大小姐丢下这话，转身向右飒爽地离开了。
随后女仆朝我俩行了个礼后也离开了，店内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我……果然不像个男生吗？”
“……我丑话说在前，如果你也像那个笨蛋一样起了某种误会的话，就杀了你。”
瞬间诗织目光变成了猎杀Exvirus时那样的犀利。“没有其他意思，请冷静啊！”我赶忙开始了劝慰。我只是对别人看不出自己是男生而感到伤心而已。
“说些无中生有的话，真让人火大……”
诗织似乎还在怒火中烧啊。真恐怖。
总之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了，得出此判断的我赶紧转变了话题。
“话、话说回来啊。”
“什么？要还是无聊的话题我可不会轻饶你。”
“那个、不是的……之前突然袭击的家伙会不会是……”
“……是的，就是她。火系魔法少女·夏目火乃香。拥有‘焰之女帝【Burning Empress】’的称号。”
啊啊，就是最初见习时见到的女生啊。好像被诗织踩脸了。
道出那人名字的时候，诗织显得尤为烦躁。看来两人间有着些许孽缘啊。
“我想大概就是那家伙的魔法。”
“你肯定？”
“除开她，我真不知道谁还能驾驭如此威力之大火焰。只是……”
“嗯、什么？”
“……我不觉得她是那种会搞突然袭击的卑鄙家伙。”
表情依然阴郁的诗织望向窗外。
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我拼命忍住了笑意。
似乎对方也有被她认同的部分啊。
这无法坦率表露的地方，让我十分欣慰。
……正因如此我才要告诉她。
我不清楚火乃香这个人，所以无法做出判断，的确像她那种光明正大的人是不会使出那种卑劣伎俩的。这极其不自然。
“……冰室，以下这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测。”
我根据之前的事还有诗织的发言，在脑中浮出了某个假说。
“什么？”
“假定啊。假定而已，被Exvirus附体的魔法少女今后也能以之前的方式，作为魔法少女生活的话呢？”
“……你这是何意？”
诗织再次望向我。
表情不知何时变得十分凛然、认真。
“如果Exvirus化地魔法少女可以存于现实世界——比方说，在现实世界里接近冰室，然后就能像之前你对我做的那样，把你强制拖入电脑空间不是吗？”
如果考虑到这些，那就有必要在现实世界中保护诗织了。姐姐的话也就说得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火乃香已经Exvirus化了？”
“不……这只是推论。”
说真的，这些不过是我的突发奇想。或许还存在着矛盾点。
如果火乃香有被诗织认同的部分存在，对她来讲这个假说应该会难以接受吧。
我是这么认为的——
“走吧。”
突然，诗织站了起来。
“啊！？走？去哪里？”
“去彻底调查火乃香啊。”
“那个，这只是假说而已！”
“……假说什么的，我才不管呢。我这一年都在调查妹妹的去向。不过一个假说都没分析出来。”
“…………”
“妹妹说不准正在哪里受苦。而我却只能不断狩猎Exvirus。这种心情你懂吗？”
一副焦急迫切的表情。
……我似乎是小瞧了她啊。
对妹妹的思念已经远远超过了火乃香。
“很久之前我就决定了。哪怕只有一个，就算是不确定的情报……为了妹妹我都会彻查到底。”
这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的神情把我震慑住了。
同时我也理解了一件事。
正因这种性格，姐姐才会想保护她吧。
“所以，赶紧走吧。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不会手软。”
有些后悔道出这番假说的我和诗织一同来到了收银台。
*
*
离开咖啡厅，行进了大约三十分钟。
四处寻找的我们终于发现了火乃香。因为带着女仆的关系很快就被找到了。
就在站前的购物大厦。
“追过去。”
瞅见火乃香的诗织说道。
“等、等等啊。还不能说夏目就是犯人啊？”
“你在说什么啊。那可是这一年我第一个线索哟？绝对……要采取行动，掌握更多的有益情报才行。”
完全不顾我的阻止，诗织势如破竹的开始了对火乃香的尾随行动。
……总之是个让人耗费精力的尾随。
“！？躲起来。”
“呜啊！？”
成天与Exvirus战斗的诗织的直觉十分敏锐，在发现火乃香转头的一瞬间，她立刻拉着我藏了起来。类似这种情况不知出现了多少次。
手的柔软感触使得我心跳加速。但同时又让我记起了体育课与同班男生组对做柔软体操时，他们所说的诸如“你的身体……好软啊”的难以言喻的话语，顿时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这儿不觉得挤吗……？”
“给忍一下，忍住。”
有时是在招牌后。有时则是在火乃香与女仆一起闲逛的服装店的试衣间。
男女两人躲到这种地方……就算不愿意身体也会有所接触，隔着裙摆还有对襟毛线衣的诗织的大腿、上身柔软的部位都压到了我的身上。如果出现怪异的想法，被诗织察觉到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辱骂呢。
简直就是地狱啊。
说起地狱，在初中修学旅行的夜里，同室的男生们总是装作睡迷糊钻到我的被褥中，用手抚摸我的全身，那也是地狱啊……
只不过，地狱不光是这些而已。
“可恶，把头低下来！”
“诶？这、这样……呜啊！？”
似乎走错道了的火乃香与女仆掉头走了回来，见状诗织立即用手腕抱住了我的颈部。
“直至两人通过都不要动。”
“啊，嗯……”
突发状况让我不知所措，除此之外诗织用过的洗发水或者香水，总之一股甘甜的气息又让我精神恍惚起来。
但，
“你要是萌生什么怪异的念头就杀了你。你要是萌生什么怪异的念头就杀了你。你要是萌生什么怪异的念头……”
“…………”
看来她似乎也十分的在意这一举动啊。脸颊通红的诗织直到火乃香与女仆走远，都在努力扮演着相互拥抱的情侣角色（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不忘在我耳旁不断念叨着这番诅咒般的话语。
为了不去留意眼前这梦幻般的情景，我又用回顾起过往那些噩梦般的创伤的方式，来让自己心神安定。
提到甘甜的香气，就应该是那个。
就读小学的自己，在某天遭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位萝莉控班主任的袭击。紧紧抱住我的他不断闻着我的身体，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甘甜的味道真好闻……”。好想死啊。
——这让人不知是天国还是地狱的尾随进行了大约两小时后。
“啊啊……好累啊……主要是精神方面……”
“这是我的台词好么。话说回来你为何满脸泪水啊。”
到最后，我和诗织还是回到了之前那家咖啡店。
“没什么，只是自己内心的创伤实在是太多了而已。”我把目光移到一旁，诗织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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