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步步生魅-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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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这是要奴才的命麽?大主子如果知道你非但来了襄阳,还要在这里开店,她一定会把奴才扔进油锅里炸熟了吃掉的。”
因为瘟疫一事,襄阳城没有往昔那般繁华热闹,但街上的人流仍旧不少,那些在附近的人听闻青桐的话后俱是齐刷刷地向他们主仆二人所在的方向看来,面上的神情可谓五花八门精彩绝伦。
觉察到周围的人们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青桐视线微微一扫,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跟上那个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的人,在他的旁侧低声央求道:“主子,咱们离开襄阳吧,随便去哪儿都成。”
话一出口觉得漏洞颇大,青桐又立即补充道:“不对,是除了昭阳正在闹瘟疫的这些个地方之外,你想去哪儿都成,你就是想要那天山上的雪莲花,奴才也会试着去给你摘来的。”
闻言,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瞄了青桐一眼,眼神温润含笑。“你当真愿意去天山给我摘雪莲花?你若摘不到呢?我是不是该罚你大放厥词?”
“这……”青桐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突然被这么一问,他当真是有些接不上话来。
眼看前面的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回答,他双眸滴溜溜地转着,最后小脸一皱,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主子,你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可只有一条命啊,天山惊险,奴才去了只怕就没命回来啦。”
【迟到的新年祝福,秋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正文 170 身世凄苦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笑声温润如泉水,又如清晨寂静山谷里悠悠回荡的风,异样的纯净好听。
含笑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正在招租的商铺,最终,男子对青桐的话不置可否,面带微笑地抬脚走进了那间中门大开的铺子。
青桐见状心里一急,赶紧跟了上去。“主子,奴才的命可是捏在你的手里,你可不能在襄阳逗留太久。欸!主子……”
青桐急切地喊着,奈何前面的人对于他的话根本不予理会,反而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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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城杨府,当墨惜颜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活动了一番筋骨后,叶可欣也醒了过来。
此时的温轻言早已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端着药罐离开房间后,她径直去了药篷为秋海棠热药。
墨惜颜回到房里,自行取水洗漱了一番,随后,她拿着拧干的帕子来到床前,弯身轻柔细心地为秋海棠擦脸。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秋海棠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动着,努力了好一会儿才掀开了眼帘。
双眸彻底睁开时,墨惜颜刚好替他擦完脸站直身形,见他醒来,便对着他笑了笑。“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比昨日好一些?”
墨惜颜逆着光站着,周身镀一层晕黄的光,秋海棠眼神朦胧迷离,凤眸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色,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呆呆地眨了几下眼帘,待视野渐渐清晰,秋海棠愣愣地瞧着镀了一层光的墨惜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墨惜颜瞅着他,心知他此时不是很清醒,复又问了一遍:“怎么样?感觉有没有比昨日好些?”
昨日?秋海棠细细地想着,感受着,然后温温地点点头。“嗯,已经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
谢?当真是人病了,性情也会大变?这般有气无力,还有些柔弱的声音,听着还真是不习惯。
肚子里腹诽着,墨惜颜转过身走向脸盆。“如果好多了,等会儿我们便启程回襄阳,这里物资匮乏,田地里的蔬菜都已**变质不能食用,只有回到了襄阳才有东西吃,你也有好东西补补身子。”
说到这,墨惜颜清洗帕子的动作顿了顿,月眸里的光盈盈一闪。“温姑娘说你身体虚弱,你……是不是自幼便身体不好?”
“呵!”秋海棠淡淡一笑,幼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缓缓浮现。“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吃的,而我是男孩儿,我父母大多时候便将吃的留给了我姐。”
大多时候?也就是大多时候他都饿着肚子?
墨惜颜心底悄然泛起些微的酸楚。
这就是穷苦人家的悲哀,当家里粮食紧缺时,人们不得不先养活继承家族血脉、延续香火的子女,而在这个女尊社会,像秋海棠这样的男孩儿,多半便会被家人舍弃。
大抵是因为他生了张好面孔,这才幸免于被饿死,却从此坠进了天下女子皆可轻薄的伶人馆,走上了所有男儿只有在穷途末路时才会走的一条路。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会去了兰桂坊?”
是被父母所卖?可万管家派人调查他的身世后为何说他只有一个姐姐,只字未提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去了哪里?
“后来……”凤眸中闪过一丝苦涩,秋海棠淡淡道:“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父母听人说相貌漂亮的小男童卖到伶人馆可以卖个好价钱,便把我给卖了。
我那时并不知道伶人馆是做什么的,我父母说兰桂坊的老板是他们的远房亲戚,他们要带着我姐出趟远门去看望外地的亲戚,路途遥远不方便带上我,让我在那里待上几天,等过些日子他们会回来接我。
我没有任何怀疑地信了,再加上那时饿怕了,冷怕了,见兰桂坊的老板真的好吃好喝的待我,还给我做了几身我从未见过的漂亮衣裳,我心里欢喜极了,等到后来我发现真相……”
话到此处,秋海棠停了下来,墨惜颜听他声音已经有些变了腔调,正在晾帕子的手颤了颤,然后听秋海棠继续道:“一开始我哭,我闹,甚至逃跑,可好几次都被抓了回去,被兰桂坊的老板叫人一顿好打。
渐渐的,我不跑了,学乖了,也放弃了,我心里想着,能活下来也算不错,我父母虽然没有给予过我什么,可他们给了我生命,仅凭这一点,牺牲我一人,能成全一家人也是好的。
只可惜,上天总爱捉弄人,我父母没有机会过一天幸福日子,他们拿了卖我的钱打算搬出原来的破房子时,被坏人给盯上了,他们因此丢了性命……”
墨惜颜心头一震。
世事多坎坷,总有那么些人,身世凄苦多无奈,光鲜亮丽的背后,隐藏着很多常人用肉眼看不见的悲哀,需要用放大镜去寻找,拨开层层细密的雾,方能看见迷雾后的辛酸与悲凉。
心思回转,调整好面色,将帕子搭在架子上,墨惜颜回身走向床榻,在床榻的边沿坐了下来。
垂眸扫一眼秋海棠露在外面的手,她缓缓地,抬手覆了上去,柔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也不用再回到兰桂坊,九公主府便是你的家。”
话一出口,墨惜颜怔了怔。这样的言语可算是保证?她为何要对秋海棠做出这样的保证?他可是墨紫萱派到她身边来的人……
难不成,她当真要一辈子将他留在身边,让他一直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且,九公主府的府邸虽然很宽,还有许多空着的院子,有足够的地方让他住,可这样一来,他又是以什么身份住在那里?难道,他也要像陌如星那般,空挂着属于她的男人的标签,在公主府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
“公主,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秋海棠听闻墨惜颜的话后喜上眉梢,原本孱弱的面容像阳光照耀下的白色曼陀罗华,妖冶娇娆。
墨惜颜循声向他看了过来,瞥见他脸上灿烂容光,心惊了惊。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居然叫他如此高兴?他当真……是怕了从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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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1 排斥
虽然是墨紫萱让他到她身边来的,但倘若她将他赶出府,墨紫萱未必会再收留他,到时,除了回兰桂坊,他又能去哪里?
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了出来,再回到火坑里,她岂非成了将他再次推进火坑的间接凶手?
他身世也算可怜,而他心性单纯,对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真到了万一时刻,她还可以命人将他和余旋珞的家人救出。没了后顾之忧,到时,想必他也不会再按墨紫萱的吩咐行事,对她便会再无威胁。
九公主府虽然及不上皇宫那般宽阔,但容纳一个小小的他却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他不嫌弃,她养他一辈子也算不得什么。
念及此,月眸深处闪过几许柔光,墨惜颜浅浅地笑了。“嗯,是真的。”
猛然想到什么,墨惜颜挑了挑眉,但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柔和的。“秋海棠,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喜欢问‘是不是真的’,这往后,无论我说什么你只管信便是,不用再问同样的话了,因为我的答案会是一样的。”
若是寻常人说这样的话,秋海棠只会觉得那人的话全然没有可信度,像“是”、“是真的”这样的回答,必定是随口一说,但墨惜颜如此说,他就是毫无保留地相信她所言俱是发自她的肺腑,他相信她不会骗他。
他轻轻颔首,笑颜如花。“嗯,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我相信公主。”
自从醒来便自发自觉地立在门外的叶可欣听见屋内二人的谈话,眉宇紧紧地皱了起来,脑海中思绪飞转,她寻思着能有什么法子可以拉开秋海棠和墨惜颜的距离。
但想了半晌,她发现天衣无缝、十全十美的法子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就算秋海棠被除去,七公主还是会安排其他的人送到墨惜颜的身边,如此将永无休止。
如若真是这样,倒还不如在感情上彻底收服秋海棠,将他变成“自己人”,如此一来,既解除了隐患,她的主子还能抱得美人归,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么一想,叶可欣眉间的褶痕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开始在心底想着各种各样打动男人芳心的法子,以便将来墨惜颜好用。
房间里温馨的情意默默流淌,房外阳光明媚,没过多久,温轻言端着药罐回来了。
跨进房门后,瞥见床榻上相对而坐,正微笑着说着贴心话的两人,她眸色一闪,垂下眼帘静默着来到了桌边,放下了冒着袅袅热气的药罐。
床上的两人不知道正聊着什么聊得很开心,不时传来低笑声,那笑声很富感染力、吸引力,诱惑着温轻言竖起耳朵去细细地听。
只是,她还什么都没听到,床上的人便已经闻见了药香味,觉察到了她的到来。
墨惜颜向她看来,语声亲和:“温姑娘回来了。”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下床的声音和一步步向她走来的轻盈的脚步声。
墨惜颜来到她身旁站定,很是自然地将药罐和药碗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温姑娘,你替秋海棠把把脉吧,他的烧已经退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若是他的身体能承受长途跋涉,等下我们便启程回襄阳。”
温轻言低垂着头,斜视着墨惜颜从药罐里倒出黄色的药液,听着那有些空灵的水声,她微微有些走神。
对秋侍君是如此的细心,不知道,她对她府中的其他人又是如何,是一视同仁,还是每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都不尽相同?
“嗯?”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温轻言的回答,墨惜颜狐疑地向温轻言看了过去。“温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温轻言陡然回神,视线从药碗上挪开,她抬头道:“我这就为秋侍君把脉,公主莫急。”
说完,温轻言转身走向床榻,墨惜颜注视着她的背影,想着她转身前有些不同于往常的神情,狐疑地蹙了蹙眉。
魂不守舍的,温姑娘是怎么了?
温轻言来到床前坐下,秋海棠看着她眸中的光彩明灭交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见她打算伸手切脉,他在她就快要触及他的手腕时将手挪了开去。
温轻言悬在空中的手一僵。
不解地抬眸看去,却见秋海棠神色淡淡,漠然地盯着她说:“你打算就这么直接诊脉?男女可是授受不亲。”
温轻言怔了怔,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站在桌旁的墨惜颜却是先她一步开口。“胡闹!诊脉不直接诊还怎么诊?”
秋海棠看了温轻言一眼,心里对她有着莫名的排斥,以前他也没有这种感觉,可就在刚才看见温轻言神情恍惚的那一瞬间,他心底腾腾腾地便窜起了防备意识。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温轻言生出防备感,也不知道要防备她什么,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该防着这个女人。
目光移向墨惜颜,他看着她认真道:“公主,我是你的人,而她是女子,注意一些总是好的,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