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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唐遗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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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放下酒杯,缓缓道:

“朕继位以来,幸得皇后忠言劝解:皇家诸事一切从简,国库虽有金玉无算,普天之下百姓却 
 35、海魂碧玺生宿缘 。。。 
 
 
是疾苦。恩泽需时时流于宗亲,惠及苍生。这次四川所获,每位皇亲均按年齿辈分得一份。今日乃朕之长孙皇后芳辰,以皇后久病难愈,朕不忍再继续从简。为皇后之寿,特送上南山雪酥山一座,只待皇后令下,各位可同享此佳品。”。

他手持金觞,递给长孙皇后喝,自己又端起另一盏,缓缓的喝下。

长孙盈盈浅笑,泪眸注视着世民,道:“臣妾……谢皇上。”

一片整齐的“万岁”声,酥山被宫娥们一一分装在银盏中,递给众人。

随着酥山逐渐变矮变小,世民才看向姞儿,眸光在他身上定了一瞬,转瞬即逝。

姞儿的嘴里发苦,如此琼浆,竟是苦涩的。

后面皇子公主们陆续登场,愔、恪在其中,也是礼服华冠。

她装着掩袖轻笑,眼神也全落在两个孩子上。世民偶尔也说上几句,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她。

世民不经意的侧过脸,他的侧影如玉山一般俊美绝伦,似乎自盘古开天时就是如此。食物热气蒸腾,令他的额头上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的手不断的在抚摸自己腰间的一个玉带……

世民忽然举起酒杯,一笑,朝承乾道:“承乾,过来,陪父皇喝一杯。”

酒酣笑语霎时冻结。皇叔中山王严厉的瞟了恪,又瞟了眼承乾,似笑非笑。

承乾走到了御座面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笑嘻嘻的脸上全不设防:“父皇圣明,今日是母后生辰,宫中许久不曾这般好玩热闹了。只是奏乐起舞的女娥不够好看……还不如我中的那些……”

众人嘘声,不再说话。

太子承乾自入主东宫以来,偏好酒色,性喜玩乐,更是与不少乐伶、舞姬闹出不少荒唐事,已是人尽皆知。世民几次三番训斥之后,虽有所收敛,但劣根已种,难以扶正。

长孙皇后病容骤然紧绷,此时,李神通果断的站起来启奏:“皇上,太子酒醉,御前恐有失仪,还是臣带太子回宫较为妥当。”

世民的声音柔润绵密,却连针都插不进去:“承乾连这点酒量都没有,朕可不信……”他侧对皇后:“这点酒,是难不倒太子的。”

不祥气息愈加浓厚,姞儿心跳越发沉重,却不敢大声喘息。

承乾用手扶席,锦衣委地,潇洒不拘笑道:“儿臣敬父皇。”说罢,仰头饮尽杯中之物。

世民环视四周,轻哼:“承乾真长大了,看来该选个王妃了。朕为你选遍天下,总能搜寻出一个匹配的女子?朕的谕旨:从下月开始,各州郡都可仿造皇帝选秀之制,将才貌兼备的未婚良家女上报,为太子选妃。”

闻言,皇后双肩一震,不由掩袖猛咳,一位小太监过去为他捶背,仍是气喘连连,推开小太监,央道:“皇上,万万不可!古来选妃,唯有皇帝。承乾怎可享此福泽,况且,承乾未及弱冠……”

承乾此时也是酒醒了大半,慌忙全身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不敢。”

世民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把那东西带上来。”

只见两个卫士从清凉殿的台阶下,拖了一个女人上来,她已半死不活,身上各种伤痕狰狞骇人,衣衫褴褛难以蔽体。血依然渗到外衣,她的左足似被烤烂了,惨不忍睹。

承乾一见那女子,口中“啊”的惊呼一声,脸色蜡白,额角上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众人的呼吸变急了,人人的脸上神情似乎都不正常。

世民慢慢道:“承乾,这是你宫里的人?”

“回父皇,她妄图行刺儿臣,儿臣……不得已才取她性命,父皇不信,可亲自审问她。”承乾话不成句,显是心神已乱。

“但是……她不会开口了,有人割掉了他的舌头。”世民目光如刃,盯着承乾。

“儿臣知错,求父皇恕罪。”承乾磕头,额角有了斑斑血迹。

“朕对你寄予厚望,立你为东宫储君,你却整日做这些荒唐事,”世民冷哼,视线缓缓掠过众人,“你将她架在炭火上烧烤,莫非是想效仿商纣的炮烙之刑?”

“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有如此卑劣行径。这罪女行刺儿臣,儿臣将她关入大牢之后,就不在过问,求父皇明察!”承乾声泪俱下,泣道。

世民俊颜暗沉,终是叹息道:“在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前,太子承乾起不准离开东宫半步。”又道:“你若是也如恪儿那般聪慧好学,朕也不必如此费心。”

姞儿心头一紧,险些掉了手中的酒杯。这番话,已将恪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怎叫她不担忧?

只见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恪儿长身而出,星目低垂,叩道:“父皇,儿臣年幼无知,从小虽蒙皇上教诲训诫,但顽劣处依然不能改,自知有愧于父皇。太子殿下才德兼备,而东宫位重于泰山,儿臣怎敢与太子并肩。儿臣此生宏愿,唯有辅佐父皇,济天下百姓,安盛世江山,除此之外,再无他想。”黑发如绢丝,衬的少年面庞白嫩如花瓣。

恪儿,真真难为他了。姞儿心头胀痛的紧,不禁眼眶酸涩。

又有几位皇族陆续跟出来说情,只承乾低着头,默不作声。

世民眸中冷光掠过,嘴角淡笑一勾,道:

“朕,什么都知道。太子也应自勉,勤习政务,否则,朕可立你,亦可废你。储君乃国本,任何人不得觊觎否则……朕决不轻饶!”他凛凛的视线,莫名在姞儿脸上打个旋儿。她惊觉,抬头回望他,只见他的目光已然落在了恪的身上。璀璨水晶灯下,恪儿修长清俊,玉颜美冠,神色隐忍而内敛,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韧性。

有了这出,好一会儿都无人敢言语。

月将中天,长孙皇后病容缓和许多,浅笑盈盈:“罢了,皇上看在臣妾寿辰的份儿上,就莫跟孩子们生气了。不如看看臣妾今日都收到了什么好礼物?”

世民微不可见的一愣,扯动嘴角,笑意却未及眼底,只幽幽道:“也好。”

来了。姞儿攥住广袖,拭去手心的汗。素月,你切莫负我。

皇后柔声娇笑,一件件打开众嫔妃的礼物。一时间,道谢声,赞叹声,欢笑声,打趣声,络绎不绝。

长孙手上不止何时出现了一只金漆匣子,她声若薄雾,温柔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这般精巧可人的紫金木匣,让我猜猜这是谁送的……”

姞儿展开笑靥,峨眉若远山含颦,道:“回皇后娘娘,这是臣妾赠给皇后娘娘的‘织风金缕衣’。”她余光掠过世民,却惊见他面上神色紧绷,眸中分明焦急。他在担忧?

皇后开了匣,双目圆睁,停下,面上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与失望,转而又欣喜道:“好华美的衣衫,淑妃妹妹果真是心窍玲珑的玉人,选的东西都这么称本宫的心!”

世民竟似如释重负,凤眼流淌着春江河水,抿唇道:“果真不错。淑妃好眼光。”

姞儿笑,“谢皇上,皇后。姐姐若不嫌弃,就请收下,普天之下,能穿这织风金缕衣的,唯有姐姐一人而已。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如果不是素月,装在这匣子里恐怕就不是这件金缕衣,而是一个写着皇后生辰八字的布偶了。

帝后这番夸赞,其他的妃嫔只得随声附和,赞了几句之后,便一声不吭。场面便冷清下来。那种眼光并不仅仅是争风吃醋,而是兽群中,猛兽们互相厮杀时瞳仁里泛着的幽绿凶光。

姞儿避开四周冷箭般不悦的目光,径自款款入座,不再抬头。

皇上没来由的意兴阑珊,不再碰菜肴,众人也停下吃喝,只端坐在玉案。皇后轻咳起来,一脸倦容难掩。世民这才道:“皇后身体欠安,就都散了吧。”

席上妃嫔们见今宵承宠的算盘又落了空,只好恹恹的离去。是夜,世民仍宿在皇后寝宫。

回了窈淑苑,只见彩云早就在侯那里,姞儿已许久不曾与彩云如此亲昵,主仆二人彻夜长谈,自是不在话下。

彩云眸子总是噙着泪,絮絮叨叨的两位皇子的课业,近来喜爱的点心菜肴,素日玩耍的内容……姞儿含笑,并不搭话,只仔细的静静听着。

“倒有件趣事,娘娘指定想不到,”彩云打开了话匣子,正说到兴头上,“娘娘可知那文绉绉的王逸甫,竟是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怀了一身绝技。”

“哦?”

“恪儿可是每夜都跟他学呢,奴婢偷偷去瞧了好几回,啧啧……奴婢看,那王逸甫可比咱们这大内侍卫们厉害不少。”彩云道。

姞儿一顿,望着彩云,笑道:“你这妮子,都老大不小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尽做些偷听墙角的事。以后,可不许再这样。”

“娘娘这话说得,奴婢偷看了几回,见那王逸甫并无恶意,早就不跟着去了?”彩云撅着嘴,没好气道。

姞儿抿唇浅笑,转而深深看入彩云双眸,道:“彩云,若有朝一日,恪将离开皇宫,你可愿随他一同?”

“三皇子为何要离宫?娘娘为何忽然说这些?”彩云不解。

“恪身为皇子,终有一日会拥有自己的王府、封地。皇家男子,若非储君,就不能一直待在宫中,而应远离京城,住在自己封地,这是礼制。”姞儿道,“我自是不能离宫……到时……”

彩云了然,红了眼圈,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保护好三皇子。不能再侍奉公主,能伺候在三皇子左右,也是奴婢的福分。”

姞儿点头,又道:“等恪儿有了封地,我必叫他给你选个好归宿。你跟着我这么久,我自不会委屈了你。”

彩云顿时红了脸,佯怒道:“娘娘怎么整日想些不正经的,又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倒像是今后再见不着了似的。”

姞儿朱唇微动,似是笑了,却不再说话。又和彩云嘻嘻闹闹聊了一会,终是遣她回去了。

她一宿未眠,却分外清醒,立在窗前,月儿隐没在紫藤花的树稍,环绕着宅子的溪水,脆脆琅琅。夜色中,只见红榴满枝。关了窗,转身,一阵微风,一帘花影,一声乌啼。

只见翔鸾花纹的三面屏风里,子期一身水色长衫,玉树般立在那里,形容消瘦,略带憔悴的病容,却在春宵中,生出无限风流,无尽自在来。

“再见你,却不知该说什么。”子期淡笑,肤色玉濯,神色更是柔和轻松,宛如天宫盛开的莲花,明净无暇。

姞儿微愣,迎上他的眸,道:“我想你多半不会来,你却真的来了。今日多亏了你,否则,又难免一场祸端。”

子期漆黑的眼睛,映着雨中竹子的青翠,好像燃烧起来,薄薄的嚅动,好像要说什么,却终是放弃,只静静道:“你怎知道王逸甫,其实就是我。”

姞儿无声笑了,不再说话。她将腕骨上的祖母绿镯子撸下,慢慢走到他面前,牵住他的手,放在他掌心。

子期身子一震,满脸惊讶。

“如此一来,你的眼睛便会复明吧。”姞儿笑,蜻蜓点水,却泛起连绵不绝的涟漪。

“姞儿……海魂碧玺为何在你手上?”子期张开五指,摸索着手中镂满纹路的翠绿玉镯,问。

“海魂碧玺,藏有你的师傅——海魂尊主倾尽毕生所学凝结而成的内丹。这镯子原有一对。当年海魂尊主执掌渺云宫时,对楚云裳十分爱慕,便将一半海魂碧玺赠交与她保管。

“楚云裳的孪生妹妹楚秋白对海魂尊主爱而不得,便因妒生恨。又逢天下大乱,楚秋白勾结朝廷、背叛师门,夺取渺云宫宫主之位。海魂尊主无奈之下,才另创望海阁。只可惜,楚云裳在江湖上消失多年,另一半海魂碧玺便从此不知所踪。”姞儿道。

子期不做声,仿佛只静静等她揭开一切迷雾。

姞儿道:“子期,你虽然看不见,但耳力颇佳。我舞,你听。”

“好。”子期嘴唇,优美而苍白,苍白的令人心疼。

姞儿足尖点地,轻旋起来。这是幼年,母亲教给她的“翩跹凌舞”,共有十诀,被世人称为“绝伦”。

子期侧耳,仔细分辨,喘息愈加急促,难以置信:“这步法……”

“当年突利王子派阮之昂到皇宫,无非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姞儿道,“毕竟,世间能用蹁跹十决的,只有两人。”姞儿道。

“楚秋白,楚云裳。”子期接话,心头云雾渐渐消散。

姞儿点头:“我的母后,就是楚云裳。”

“这是母后当年最负盛名的‘蹁跹十决’,世人能学成者少之又少。我幼年无知愚钝,直到近年才明白,母亲当年教我的,并非什么舞,而是渺云宫不外传的秘技步法……子期,这也是你传授恪儿的步法。”

“什么都蛮不过你。”子期笑,“只是,人家都说镯子‘套住人心’。你是否也要用镯子,束缚我。”

姞儿红了面颊,心疑他竟不甚在意这镯子,反倒说些这样的话。

“也好,就用这镯子,拴住我在人世的最后几年……我将它带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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