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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唐遗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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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帘帐外,女子的赞叹声清玲玲传来:“妙曲,果然妙曲!”姞儿美颜绽笑,莲步踱出:

“有幸得闻先生抚琴,本宫今日不虚此行。”身后随着的,是侍女素月。

王逸甫惊疑之余,当即起身行礼:“拜见娘娘。”

“母妃!”恪喜色顿露,起身扑到姞儿怀中。

音见了姞儿,先是痴愣须臾,随即转为喜悦,腼腆地喃喃道:“母妃”。

姞儿峨眉轻扬,对王逸甫朗声道:“先生不必拘礼。”

又扭头,温柔朝音招手,示意他到她怀里来。

她温润如水的眸点燃了年幼男孩的希望,他似获得莫大的恩宠,满心欢喜奔到姞儿怀中,口中不停呓语着:“母妃……”

母子三人亲昵一会儿,姞儿又询问了些今日上学的情况,便示意侍女素月带着恪与音到竹林中玩耍。

孩子们的嬉笑声渐渐隐入竹林,洗砚斋开始弥漫起浓郁的沉静。

姞儿秋瞳微微收缩,眸光流转,慢慢踱到一张书案前:这是方才恪所坐的位置。

她这样想着,轻轻坐下来,白皙素指柔柔拂过琴弦,眼眸却定定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试图从他容貌上揣摩这个人被她拉拢的可能性有多少。

是的,她是来拉拢王逸甫的。

他是她儿子的老师,所以她必须拉拢他。甚至,若有可能的话,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成为她的心腹。

寂静。太静了。

王逸甫空洞深涩的眸子依然如方才那般滞滞地望向前方,他微微侧耳,倾听她因心中思绪而变得低沉的呼吸声,她莲步微踱引得衣袂窸窸窣窣。蓦地,胸口攒聚起莫可名状的窘迫,令他浑身不自在起来。方才抚琴时灵秀如游云的细指,此刻亦在襟袖中变得僵直。

当她行至他书案前,困扰着他的那些心慌意乱竟奇迹般的瞬间烟消云散。

“卑臣此处只有粗茶,若是怠慢了淑妃娘娘,还望娘娘恕卑臣失礼。”王逸甫抿唇而笑,不紧不慢道。唇齿开合间,双眸依然停滞在前方,轻卷长袖,从桌畔摸索出茶杯和茶壶。斟茶,茶壶嘴准确无误地对着茶杯,不偏不倚;杯满,茶汤恰好九分满,连一零星的都未曾溅出。他又把茶壶放回原处,松开袖口,将一盏清茶推向姞儿,微笑道:“请用”

眼前这一幕令姞儿讶异:这人分明双眸皆盲,而方才那这一连串动作却犹如他能看到桌上陈列之物一般!姞儿再次细细打量他,只见他侧着耳朵,似是凭借听力判断物体的远近。她心中暗付:是了,听声辩位。

因赞道:“先生好耳力!”姞儿水袖遮面,轻描淡笑,又道:

“切莫说什么怠慢。本宫遥遥听见有琴音清雅、佳音袅袅,不由得循声而来。本宫自幼便尤其钟情抚琴,行至此处时恰听得先生方才那番高论,令本宫很想与先生切磋一番。叨扰之处,还望先生不要介怀才是。”

一切都恰到好处。她与他距离,她不咸不淡的语气。

王逸甫正要说什么,却忽然自门外飞进一枚拇指肚大小的石子,径直朝王逸甫而来!王逸甫躲闪不及,口中“哎呦”地大声惊呼着,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哦~~瞎子师傅跌倒喽~~瞎子师傅跌倒楼~~”四皇子泰边跳边拍手笑着跑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婢女,口中乱七八糟喊着“皇子万万不可”之类。

恪、音也紧随其后地跑进来,见王逸甫果真摔倒在地上,面上流露出些许失望。

泰拉着音的袖子,指着王逸甫嗤笑道:“瞧,我刚才就说嘛,不过是个普通的瞎子而已,哪有你们所说那么厉害。”

姞儿见这番情景,望着恪,怒叱:“音儿,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音见姞儿恼他,心下十分恐慌,秀美若幼女的颜面霎时变得刷白,唇瓣蠕动几下,仍是未作声。

泰得意道:“音你这回输了!你骑了我那么多回,这回也该轮到你扮乌龟让我骑了吧!快快,扮乌龟、扮乌龟,我要骑乌龟!我要骑乌龟!”

音狭长的凤眼微微垂下,白皙面庞开始涨得通红,仍站在原地不吭声。立在他旁边的恪眉宇一凛,攥着音的衣襟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淡然笑着冲泰挑衅道:“笨蛋泰,你可知道让音和你打赌的其实是我。”纵然是插科打诨,恪眉宇间仍是灼华神采、生动飞扬。

泰撅起肉墩墩的小嘴显是非常失望,转而一想,又开心起来:“那就该三哥你扮乌龟。三哥扮乌龟,三哥扮乌龟……”

恪面带宠溺地将手指插进音的发髻,搭着他肩膀道:“音,记住了,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帮你了。”

“笨蛋泰,看看谁在你身后!”话音未落,恪就攥着音的袖子道:“快跑!”

泰见恪、音糊弄自己,气的直跺脚。他心知姞儿还在,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依不饶地冲姞儿哭闹起来:“姨娘,他们欺负泰儿。”

见李泰这般哭闹的摸样,显是不讨到便宜不肯罢休,他身后伺候着的一众婢子们也惊吓的纷纷磕头。

李泰更恼了,乱蹬着小腿对婢女们乱踹起来:“磕头有个屁用,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快给我把他两个抓回来!”

众婢女哪里敢抓皇子?眼下又是当着淑妃娘娘的面,不禁都吓出一身冷汗,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姞儿心道:若是敢打恪和愔的主意,别说是你们这些奴才,就算是你们主子,本宫也决不会手软。

看在泰尚且年幼,姞儿也暂且不会与他计较,因对牵了泰的手,笑道:“前些日子月氏国进贡的‘九蓉酥’本宫那里还有几屉,都给泰儿留着呢。走,姨娘带你尝尝去。”

泰这才止住哭闹,嘻嘻涎笑道:“还是姨娘待我好”,跟着淑妃去了筄淑苑。

喧闹的洗砚斋终于消停下来,重归宁静。

一身青衫的玄空猛然跃入室内,搀扶起仍倒在地上的王逸甫,凝声道:“阁主……”

王逸甫抿唇莞尔,低低哼一声,遂将方才泰丢过来的那枚石子掷在地上。




34

34、唯见新人承恩露 。。。 
 
 
次日午时方过,陆荣就带了一道手谕过来:淑妃杨氏,德厚望重,孝恭娴静,钦命甄选新女。

“臣妾惶恐,谨遵圣谕。”姞儿噙笑道:“有劳陆公公。”转而对素月吩咐:“将皇上赏的那尊翡翠观音取来,赠与陆公公。”

“娘娘折煞奴才了,这是老奴的本分……”陆荣面隐喜色,慢腾腾推脱道,心中暗叹淑妃出手阔绰。一尊翡翠观音便将陆荣打发妥帖,姞儿淡然冷笑,紧攥了金灿刺目的“手谕”,半晌无话。

素月见陆荣走远了,欣喜道:

“恭喜娘娘!甄选秀女之事本由东宫掌管,如今娘娘得了这件差事,足见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姞儿顿觉心中烦躁,不咸不淡道:“皇后先前曾提及此事,说是身上不大好。宫中大小事务皆由皇后娘娘独自打点,如今皇后有恙,本宫也该为皇后分忧。”

素月又道:“昨儿个奴婢在御膳房门外恰巧见着东宫的侍女萍衣,心想那心高气傲的蹄子怎么放得□段到御膳房来?奴婢一时好奇就忍不住听了会子墙角。娘娘您猜怎么着?那萍衣嘱咐御膳房的厨子在皇后娘娘的膳食中添加‘紫苏、黄芩、桑寄生’奴婢虽然不识得几个大字,可奴婢祖上干的是行医的营生,奴婢打小就知道这几味药材都是安胎的,想来,多半是……皇后娘娘有孕了。”

姞儿忆起皇后曾说近来身上不大爽利,孰料竟是有孕了。等选妃一事忙过去,差不多也就该宣布皇后有孕的准信儿了。

素月一向人精儿似的,又对姞儿耳语道:“前些日子皇上召幸,娘娘本不该推脱,结果恼得皇上好些日子不来看娘娘,想来皇上这是和娘娘怄气呢。偏巧这近皇后身子不方便,而娘娘这次主持选妃事宜,自然少不得和皇上照面,还是趁机多挣些恩宠才是。”

姞儿眉尖微蹙,只恹恹道:“素月,这里没你的事了,去瞧瞧沁雪是否已回来,若她回来了就叫她来见我。”

素月见淑妃意兴阑珊,只得低声允了退下。

姞儿视线又落在那道圣谕上,素指掠过遍布凹凸莽龙云纹的皇卷,心道:

眼下她蓄势待起,该立即着手的事情已经够她忙的,偏又摊上选妃这件棘手的事册封新妃无非是为了平衡朝中各系权势、加固皇权姻亲结盟,该抬高谁又该压制谁,此中力道必须谨慎拿捏。素月说的没错,是少不得与皇上商讨,揣摩圣意行事。

选妃虽棘手,但眼下有更令她在意的人:近来荣宠渐盛的才人周沐荻。

选妃虽棘手,但眼下有更令她在意的人:近来荣宠渐盛的才人周沐荻。昔日姞儿将她撵出了窈淑苑,正是有留不得她的理由。

那时彩云还在窈淑苑当差,曾数次提到,每每皇上驾临,周沐荻便偷偷将罗衣领口拽得低到胸脯,跪拜行礼时更是媚眼如丝、举止轻佻,一举一动都竭尽所能地吸引皇上的目光。彼时,姞儿听了还笑道:“原来咱们窈淑苑也有这般‘心比天高’的小蹄子。”又稍微留意一下,果然发现这周沐荻颇有些狐媚心思,姞儿心里难免疙疙瘩瘩不痛快。

人皆有犯错之时,这周沐荻不久就被彩云抓住几个把柄,调到洗衣房当差去了这也正是姞儿存疑之处。

一个在洗衣房做杂役的小宫女,哪来的机会侍寝?

姞儿长吁一声,仰躺在藤椅上,手指下意识摸索到个软绵绵的布团,像是个荷包。心中差异,便将那物件放在手里摆弄几番,确信是个荷包无疑,只是里面似是盛了些凉腻腻、滑溜溜的几团异物,摸上去,舒爽得很。

正摆弄着,孰料,那荷包里的东西竟似有了生命般开始蠕动起来!

此时,沁雪在门外老远就看到姞儿手中的荷包,慌忙大喊:“娘娘小心!”

姞儿大惊,刚要将那荷包扔在地上,却从里面“呲溜”一声飞蹿出个长虫,如早就训练好似的,一路顺着她右臂游上去,凉嗖嗖的湿黏触感令她头皮发麻,不禁惊叫出声!

那快速游走的长虫因这一叫受了惊,便冲着姞儿锁骨狠狠咬下去,登时,一阵钻心疼痛侵袭而来。

这活物是条蛇!

沁雪见状,当即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却又恐伤了姞儿而无从下手!

姞儿疼得倒抽凉气,到了这境地,反倒不怕了:即便她活不成,也要让这蛇和它的主人陪葬!她还没有蠢到以为窈淑苑会平白无故有蛇出没。

姞儿瞅准蛇的七寸紧紧捏住,令其动弹不得,沁雪趁机挥剑而出,一道白刃寒光掠过,那毒蛇已短成数截,在地上扭扭曲曲做垂死挣扎。

沁雪扯开姞儿衣衫,见她右边锁骨下方连带整只肩膀都已经紫黑一片,失声叫:“娘娘……”

姞儿右臂已痛得麻木,咬牙道:“别声张……去太医院,找谢晏。”

沁雪略微颔首算是领命,向姞儿匆匆抱拳转而离去,三两下跃出宫墙,身手利落地很。

已是掌灯时分,太医院收藏医药学典籍之“药文馆”内,总有埋头苦研医书者,沁雪要找的人正是其中之一。自在突厥令淑妃“起死回生”之后,谢晏就在太医院得了这份美差。

听沁雪说明来意,谢晏心中已有了打算。他心思极其敏锐,且十分懂得拿捏利害尺度,他的这种本事如同上天赐予般根深蒂固,使他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不假思索作出反应。

隐约几声嬉笑传来,谢晏扭头看向身后,一起秉烛夜读的几个年轻同僚正冲自己牙咧嘴做鬼脸,许是将沁雪错当成为他心上人。

谢晏也不做解释,只是涎笑着瞅一眼沁雪,言语间的暗昧之情,竟似两人之间有多少说不清、道不得的过往。沁雪已大抵知他用意,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虽心中不愿,也竭力忍耐,腆着脸配合。

待出了太医局,谢晏迅速与她拉开距离,郑重拱手作揖,音质清泠:“沁雪姑娘,谢晏方才失礼了。”

沁雪却白他一眼,嘴里嘟囔:“穷酸书生,迂腐……”边说着,边遥遥走在前面。

谢晏嘴角勾起儒美微笑,又拱手作揖:“沁雪姑娘教训的是。”

令沁雪惊讶的是:谢晏轻功之好,几乎不在她之下!这个人,不简单。

暗暗称奇之余,她亦心知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将这个人带到窈淑苑。

再说姞儿自沁雪走后就唤来素月,让她将白丝绫扯成细条,自腋下至锁骨紧紧缠绕起来,又吞服了一保命固元的药丸子。这才忍着剧痛躺下来,闭了目,整理头绪。

谢晏赶来时,她已经头昏脑胀、整个人如灌满了沙铅般麻木而沉重,问:“谢晏,这次本宫可还有救?”

谢晏轻抹额角,镇定一笑:“谢晏敢说,娘娘至少还有六十年阳寿,一天都不会少。”他十指并用,将针灸、药石一一摆好,开始用找穴扎针,准备将毒血逼出。

姞儿竟安定下来,又问沁雪:“交代你的事情可有结果?在这儿说就好,不必避讳谢先生。”

沁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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