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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唐遗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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抟丁

他俯身,整理姞儿脸上凌乱的发,眼中的柔情温润如春水,凑到她耳边,亲吻娇小的耳垂,爱怜道:“辛苦你了。”

“世民,我已经为这孩子想好了名字。就叫做‘恪’。”姞儿想笑,却浑身痛得紧,只一双莹然澄澈的眼睛,望着世民。

世民的手指轻抚她光洁的额角。恪,乃“谨慎、恭顺”之意。姞儿,难道这是你对这个孩子的全部期望?

世民小心翼翼抚摸她的眉,用一块柔软的丝绢,擦拭她脖子里的汗。良久,他也笑,带着淡淡的哀愁,点头道:“好,就叫做‘恪’。”



*

武德四年,世民奉诏讨伐窦建寇。此时,窦建寇已经称王,国号夏。然而,就在世民征战沙场之时,一场祸事却悄然降临在秦王府。

夜深。由远及近的嘈杂,打破秦王府地静谧与安详。稍后,就听有人敲门敲得震天响,将秦王府高耸的朱漆大门砸得震颤起来!

管家不明所以,急急忙忙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不料门打开,却被来人狠推一把,摔倒在地。

数百名士卒手举火把,气势汹汹冲进来,占了王府庭院的大半,夜幕下的秦王府霎时被熊熊火光照得通明。只听带头者喊道:“捉拿意图谋反的逆贼!”

连二连三的动静,惊醒了王府内大大小小几百口人。无叶只觉事情不妙,暗道:秦王征战在外,府中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难保不受欺凌。她随意穿上件衣服,唤来数十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疾步赶到院中。目睹眼前这阵势,无叶心中已认定来者不善,怒声呵斥道:“何人竟敢在秦王府造次?”

元吉从黑暗中缓缓踱出,皮笑肉不笑道:“哦,原来是二嫂!”

他眯眼瞧着无叶,迷醉须臾,又阴阴一笑,肃声道:“奉父皇之命,前来捉拿意图谋反的亡国公主出澐!”

无叶脸色“唰”地惨白,凛然厉声道:“四弟,可有皇上的手谕?”

“二嫂,你若连我都信不过,那就给你看好了。”元吉笑得乖戾,走到无叶面前,将暗金色绘有蟠龙纹样的卷轴交给她。

无叶纤细的手指隐约颤抖起来,哆哆嗦嗦打开卷轴。

看完后,她清澈明净的双眸,直直盯着远方黑漆漆的天幕,转而怒瞪着元吉质问道:“姞儿何罪之有?”

“二嫂,何必明知故问呢,亡国皇子的性命,父皇又怎会留着?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以二嫂的聪慧,不可能不知。”无叶身形陡然僵硬,摇摇晃晃几欲昏倒在地,强撑道:“姞儿虽是故朝公主,但,她也是世民的侧妃!至少要等秦王回京!”

“二嫂,又说笑了,我二哥要在这里,谁又能动得了出澐公主?”元吉失去心智般狂笑起来,消瘦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

原来是如此处心积虑地早有预谋!无叶定定凝视他,怅然道:

“元吉,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一刹那的失神之后,元吉眸中涌上纷乱情愫,浓密的忧郁从他眼中急速掠过,又迅速被他冷漠的神情覆盖。他重新淡淡微笑着,看着火光照耀下,无叶那显得越发明艳动人的脸庞,故做漫不经心道:“我原本即如此……”

元吉阴枭眸光奸佞一转,倏然注视着无叶身后,神情兴奋若捕获到猎物的狼。

无叶心头一紧,顺着他视线转头:竟看到姞儿已徐徐走来。她一袭白胜雪的绢丝水纹裙,裙裾拽地,墨色发髻高挽,素肌红唇,未妆未束,清泠若芙蓉出水。

无叶恍然记起:自大隋泯灭,她几乎日日身着素白罗裙。那种深白色,弥漫着浓重悲怆,惨淡。亦使她看起来凄艳,飘逸,艳 
 12、旧朝王孙不可留 。。。 
 
 
绝尘寰。

“先是我的哥哥,然后是南阳公主,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是么?”姞儿语调沉缓而冷静,眼眸深处星光流转,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看着李元吉。

“大胆谋反的逆贼!来人,将她拿下!”在她面前,元吉只觉莫名一阵恼羞。

笑容凛冽,姞儿轻轻吐出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星眸若寒冰,任自己被捆绑起来,只对无叶道:“姐姐,姞儿即便是有去无回,亦死不足惜。只可怜我的恪儿尚在襁褓中。他毕竟也是世民骨血,求姐姐代我抚养他长大,让他谨遵‘恪’字。姞儿来生结草衔环,报答姐姐……”

话未说完,姞儿就被推搡着出了秦王府。

元吉带着人马离开后,无叶重重瘫坐在地上,令人窒息的安静随之袭来。她摆摆手,示意身后家丁退下,独自看着犹如飓风席卷过境的院子。

是的,她曾经嫉妒姞儿,甚至有些恨她,她一直以为,是她抢走了世民。可相处越久,无叶越是清楚地意识到:是世民将自己的心给了她,而且给得那么心甘情愿。无叶开始有些明白,吸引世民的,不是她的容颜,也不是她高贵的身份,而是他们身上散发着相同的生气勃勃的气质:为了自己认定的事情,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奋勇向前,赴汤蹈火也决不放弃!没有什么是能够令他们畏惧的。无叶自己,始终禁锢在自己的圈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渴望呼啸而过,却不敢放手去抓。

究竟从何时起,她已不再恨她,甚至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着,感染着,改变着?从她被世民抱着进家门,谦逊地叫她一声姐姐?还是,她怀着身孕不辞而别,连夜到突厥为世民筹集粮草?亦或是,这几年的朝夕相伴、推心置腹?

她要去皇宫,她要救姞儿!不仅仅为了世民,也为她自己。她得留住自己这沉默冷寂的生命中,唯一的生气与鲜活。

无叶连夜入宫,向李渊陈述姞儿被元吉污蔑的过程。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渊对一切心知肚明却纵容元吉!

听无叶说明来意之后,李渊神色疲倦,显然不想过问此事,淡淡打发无叶:“你先回去吧,关于出澐公主谋反一事,齐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见李渊如此,无叶愈发心急如焚,再顾不得其他,哭泣着央求道:“父皇,姞儿她……”话未说完,便被李渊打断:“朕累了,秦王妃,先退下吧。”

“是,臣妾送陛下。”无叶跪下行礼,心中了然:皇上分明是纵容齐王元吉,随便给姞儿个“谋反”罪名,置姞儿于死地!

这是“清理门户”!无叶跪在地上,手脚微颤,心中笼罩上浓重的绝望。

阵阵凉风袭来,她忍不住抱紧双臂:皇宫的风,竟如此冰凉刺骨。或许她该去找太子。毕竟,建成对姞儿是有情意的。打定主意,无叶蓦地起身,去往太子府求救。

花无艳在牡丹屏风后目睹了一切,待无叶走了,她忍不住开口:“姞儿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谋反?她又有了孩子,怎会有造反之心呢?我与她相处时日也不算短,她……”

“大胆!竟敢在朕面前称‘你’!一派胡言,妇人之仁!”李渊广袖一挥,烦躁道。

花无艳听见自己心,一块一块碎掉的声音,俯身行礼,道:“是,陛下,臣妾知罪。”李渊看见她如此,心中不禁一阵怜惜,忙扶起她,拥入怀,道:“无艳,我自然知道出澐不会谋反,她一介女流之辈,既无兵权也无野心,想反也不可能。可我大唐皇子的后院中决不能留下前朝余孽。”李渊眼光凶狠起来,箍得花无艳身子生疼:“铲草势必要除根。”

花无艳面有失落: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他,再也不是当初为我着迷的那个少年。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我抱着那些对他的种种幻想,就这样老去。梦,碎了,就是碎了。

花无艳闭眸良久,猛地将他推开,抽身而出,笃定道:“陛下,臣妾想回到民间,还请陛下恩准臣妾出宫。”

“无艳,你……”李渊双眸骤然紧缩,甚为惊诧,想再度拥着她:“为什么?”

她噗通跪下,躲开他绣满蟠龙江海纹样的广袖,潸然道:“求陛下成全。”

李渊的双臂还留在半空中,他一字一顿缓缓吐出:“你果真要离我而去?”

花无艳“咚咚”磕头,哽咽着,反复只有一句:“求陛下成全!求陛下成全……”

直到她磕得地上有了斑斑血痕,李渊颓然仰首,闭目,颤声道:“罢了。朕成全你。”

次日晌午,花无艳瞧了瞧恢宏奢华的九重宫阙,一步三摇出了宫门。临走还不忘对宫门口的小太监打趣道:“好个俊俏的后生。”小太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杂家,杂家可不是后生。”

花无言哈哈笑道:“至少曾经是个后生。”她背着圆鼓鼓的青色碎花包袱,里面装着她积攒了数月的金银翡翠、珠玉钗钿。

“多情归多情,女人呐,还是应该为自己打算滴。”她这些年的老鸨可不是白当的。可是去哪里呢?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长安的大街上,那副妩媚明艳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观望。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呀?”花无艳吼道。还是这样的日子适合自己,她眯眼笑笑。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路边有一家生意火暴的青楼,抬头一看:“芙蓉阁!”

“居然盗版?”花无艳冷眼一瞟,“装饰得还不错,妈的,改天来踢馆。”

刚走过几步,就听里面有人厚颜无耻地吹嘘道:“风流倜傥,”

花无艳心头一紧,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英武神秀,”

猛然,她转身。

“俊朗不凡,”

她眼中已经滚动着晶莹的泪花!

“长安第一美男子!”

她冲进去,果然看到那张被她修理过无数次的俊脸!

“老妈,我们芙蓉阁可是只收年轻漂亮的姑娘哦……”子期摆摆手,修长身体包裹在月白色袍子中,面孔美艳,明净如水的墨绿色眼眸柔如春风。

“啪!”一个青色碎花包袱咂在他脸上,又缓缓坠下,美艳的俊脸上出现大大的红印。

“为什么,每次都是脸……”子期欲哭无泪。

“臭小子你这个臭小子”花无艳紧紧抱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子期,喜极而泣,“只有自己儿子靠得住……”

*

姞儿一被带出秦王府,眼前就被蒙上一块黑布,被人推搡着上了车。颠簸的车辇行了不长时间,便有人把她拽下车:“下来。”那人用力太猛,姞儿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之后就被领着弯弯曲曲走了许久。

等摘掉黑布时,她发现自己在一间狭小的暗房里。还没缓过神,就有几个彪形大汉将她捆绑起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必须死吗?”元吉佝偻着身子,眼睛贴着眉毛瞪着她,如同渴血的野兽,“你这么美,就这么死掉着实可惜。”他笑得乖戾,手指轻轻抚上姞儿的脸颊,声音好像从冰窖里钻出来。

“拿开你的臭手!”姞儿觉得恶心。

“尊贵的前朝帝女,出澐公主!亡国皇子的命,绝不可留!怪只怪我二哥太天真,竟傻到妄想能够留住你,父皇是不会答应的!”元吉阴森森笑着,将脸靠近姞儿,眸中凶残之光毕现:“其实毁掉我二哥的方法有很多种。要么干脆直接除掉他,要么杀掉你。”

姞儿脑袋“嗡”的轰响开来,愤怒望向元吉!

元吉笑得诡异,圆睁着血红的双眼,道:“除掉二哥很麻烦的,父皇也必然会追究!可若是除掉你呢,父皇会高兴,又可以毁掉二哥,真是一举两得!”元吉丧心病狂地大笑,姞儿头皮一阵发麻,不寒而栗!

她死死盯着元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元吉狞笑道:“不管我是不是疯子,总之,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哈哈……”

姞儿直直盯着元吉,他手持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夹杂着尖锐的凉风,冲自己咽喉刺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痛楚。许久,没有姞儿预想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只见太子建成紧紧握住眼看就要插进姞儿咽喉的利刃!握住剑锋的掌心,瞬间鲜血涓涓流出,顺着锋利的刃身,一滴滴落在地上,聚集成一滩红色渍痕。

“大哥,你什么意思!”元吉怒喊,满脸怨怒,不甘,懊恼,却仍旧不肯松剑。

建成面色一凛,毫不顾忌血流如注的手,紧攥住利刃,将元吉连人带剑一起,重重推倒在地!

元吉心头恼火,怒吼:“大哥,只要杀了这女人,二哥就再也争不过你了!”

建成正在为姞儿松绑,闻言,他倏然停顿,转头漠然盯着元吉:“若果真如此,这皇位不要也罢。”扔下这句话,建成便一刻不停地拽着姞儿离开,并亲自将她送回秦王府。

颠簸的车辇中,建成仍旧是面无表情。姞儿的手仍被建成攥着,她甚为尴尬,试图抽回手,却被建成撸得更紧着。姞儿隐隐不安起来,颔首,却看见太子掌心汩汩涌着殷红血液,染红了她的素白罗裙。

“今夜蒙太子出手相救,感激不尽。”姞儿瞥见建成手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又道:“太子今夜因我受伤,如不嫌我粗陋,请让我为太子包扎伤口。继续任它流血,怕是太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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