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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红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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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他傲慢地看着我,说:“关于莫昶的消息,我这里有一些。”

“什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你怎么不早说?快说!”我几乎双眼放光,着急地拉着他的袖子说。

但他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来,对我说:“既然以后我们要相互帮助,我问你要钱总是不好的。但这次例外,我要我那二两银子。”

——这个男人,简直太小心眼了!

“真是小气!”我心中焦急,嘴上埋怨了他一句,就把二两银子塞给他,说:“快说,老爷到底怎么样了?”

他慢悠悠地把银子揣进怀里,说:“当日辞别你们离开王府后,他未在城中逗留,就和琰玉一起,乘马车出城往南去了。”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然后呢?”

“他离开大都后的事,打听起来还需要时间。不过,”他话锋一转,问:“你到底有多了解他?我打听到一些他的过去,你可想知道?”

“我当然很了解老爷了。”我说,“不过你知道什么过去,大可说来听听。”

“他在常州的过去,你可知道?”

“常州?”我在脑中回想,只知道他全家都在蒙古人攻陷常州时自焚了,却从未听他说过他之前在常州的经历。

看我一副不了解的神情,清明说:“早些年,莫昶乃莫知州的独子,人称玉面公子的风流才子是也。那时候的他,跟现在你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应该说,还未被这时代毁掉吧。”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过去?”我怀疑地问,心想你不会是为了那二两银子故意编些故事骗我吧?

他回答说:“昨日我打听他的去向时,刚好遇到他的一位故交,就顺便问了些他以前的事情。”

我点头,让他说下去。

接下来,清明跟我讲了一段莫昶的过去。那时的他,只有十几岁,正是书生意气之时。






、第五十四章 玉面公子

从南宋建朝开始,统治者偏安江南,中国北部沦为马背民族的跑马场。由于不堪侵扰和压迫,也为寻求安定,大批北人南迁。这样,作为鱼米之乡、富饶丰衍的江南常州府,就吸引了无数北方的富甲巨商、工匠艺人。在这些人多年的经营下,发展到南宋后期,常州一度物阜文兴,繁华无二。

常州知州莫世忠为人宽广豁达,爱结交名流雅士,仁满天下爱民如子;不仅如此,他还很有远见和眼光。他做常州知州时,大力发展常州的农商,广开商埠。几十年下来,常州最繁华时,街市有二十多个,比天子之城临安还要热闹。在莫世忠的治理下,常州百姓安居乐业,城中处处皆欢颜,日夜笙歌不断。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知州独子莫昶,看惯了繁华盛世,对于不断略边的北部少数民族所知甚少,更不会想到这个国家已经垂暮。他为人正如他的父亲,宽广豁达,爱结交文人雅士,所不同的是,他有着一般少年所特有的轻狂高傲,不羁性情。他从小文采卓然,被誉为常州第一才子;同时又因长相俊美,被称为常州第一美男子。

古来才子配佳人。常州是开放之城,秦楼楚馆林立。莫昶爱好交友,朋友无数,自然免不了经常出入这种烟花之地。

清明所打听来的这段莫昶的过去,就是出自一个名为流苏的青楼女子之口。当年,她是常州最热闹的青楼——碧霄楼的头牌。

据流苏讲,莫昶经常出入烟花之地,对每一个姑娘都很好,遇到有姑娘被欺负,总会出手相救,仗义疏才。姑娘们一旦有事,只要找他总能解决。同时,他也是一个真正做到了怜香惜玉的公子,就算是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他当做大家闺秀一般对待。他从不轻视下九流的人,不管你是什么出身,绝对一视同仁;再加上他一表人才,很多姑娘喜欢他。但他却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未见他对谁倾心过。

流苏对莫昶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一场惩治好色老头的闹剧。

当年流苏貌美绝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艳名远播。不少男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竟从千里之外赶来。即便如此,能在十步之内看到她的男人,也是少之又少。她每月十五都会在碧霄楼的大厅中弹琴,当天晚上,碧霄楼必定人头攒动,人潮拥挤到硕大的大厅,再也挤不下一个人。

那时,追求她的风流雅士、世家公子、富甲巨商比比皆是。其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富商,名叫付潜,虽然府中夫人太太不下数十人,但他好色成性,顶着一头白发,还来追求不到二十岁的貌美女子。

付潜为追流苏,出了大价钱,给她买了大量名贵礼物,但每次流苏都将礼物原封不动地退回。看这招不行,付潜又从老鸨处下手,大手笔贿赂老鸨。老鸨起初也不同意,但随着他不断加码,老鸨终于妥协,安排了几次他和流苏的单独会面。

每次会面,付潜都对流苏动手动脚。流苏心下不悦,只能托词把他赶走。这样几次之后,付潜性急,竟要为流苏赎身,还写了一首求爱诗给流苏:

卿似海棠红,我已梨花雪。但求鸳鸯寝,梨花压海棠。

这诗写得极尽淫亵,流苏看了,又气又恼,回诗一首:

暮春梨花谢,海棠犹未盛。休言鸳鸯事,时节已参差。

付潜看到这诗,认为流苏嫌弃自己年老,恼羞成怒,辱骂流苏身份低贱恬不知耻,放下话要让她好看。之后就有人频繁来碧霄楼骚扰滋事,或者往流苏的房间里乱扔污物。即使报官,也顶多抓到几个小混混,根本查不到付潜那里。

流苏为此苦恼不已,日渐消瘦。有姐妹看不下去,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莫昶。莫昶沉吟片刻,说:“此事交给我好了,保管让那付潜以后再也不敢来骚扰流苏姐姐。对付这种无赖之人,就要采用无赖的手段。”

于是莫昶去找流苏,跟她这样那样地说了一番,起初流苏怕把事情闹大,不敢照他说的做,但莫昶一拍胸脯保她没事,流苏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月十五,又是流苏在碧霄楼大厅为众人献艺之时,照样人头攒动。莫昶提前托一位熟人把付潜也请了来,同时在大厅中布下了几枚棋子。

流苏演奏结束,莫昶跃到台上。因为他是知州公子,又爱好交友,人们几乎都认得他。他扬了扬手中的一纸书信,高声说:“相信今日来到这里的各位,都跟我一样,是慕流苏之名而来。或许诸位也跟我一样,私下里不知道为流苏写过多少诗。”

“莫公子写过诗?不妨念来听听!”台下有人起哄说。

莫昶谦虚一笑,说:“拙作不登大雅之堂。不过,今天我倒是很想跟各位诵读一首绝妙的情诗。这首诗,就是某个和你我一样仰慕流苏美貌之人写的。”

“什么诗词?”台下议论纷纷。

莫昶打开手中的书信,正要读,流苏慌忙走近他,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说:“莫公子,请不要这样。那位恩客写这首诗,也是出于对我的一片情意。”

“流苏姐姐,我看都看了,也拿到手了,你今天是阻止不了我了。”莫昶从她身边抽出身来,对台下大喊:“大家说,我要不要读出来?”

已经安排好的棋子高喊:“读来听听。”

“可是……”流苏又去拽莫昶的袖子。

莫昶抽出手,高声诵读道:“卿似海棠红,我已梨花雪。但求鸳鸯寝,梨花压海棠。”

“他娘的,哪个老色鬼写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恶心!”

“太不要脸了!”

台下叫骂声不断。

莫昶斜眼去看付潜。

只见付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下头缩着脖子就往门口走,准备开溜。

莫昶抓住时机,高声说:“付老爷,付老板,怎么这就要走了?”

早已安排在台下的托儿立刻说:“写这龌龊诗的八成就是他吧,他可是众所周知的老色鬼啊!”

有人哄笑。

付潜赶忙辩解说:“不是,不是我!”

“我看就是你!”第二个托儿说。

“真的不是我!”付潜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

“谁相信啊?要么你发个毒誓吧,如果是你,就这辈子再也睡不了女人、下辈子当太监!”第三个托儿说。

付潜顿时脸色煞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说:“真的不是我写的。”

“那你发誓啊!”那个托儿又说。

付潜被逼无奈,只能说:“若是我写的,我就……我就……”

“看吧,我就说这淫诗是他写的,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那个托儿尽职尽责地说。

无数人以鄙夷的目光看着付潜,哄笑起来。

付潜实在下不来台,只能低声说:“若是我写的,我就这辈子再也睡不了女人,下辈子当太监!”

听他终于说了这句话,莫昶想也帮流苏出了一口恶气,就说:“大家别再乱猜了,不过是一首诗而已,大家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何必计较这么多呢。我只是想说一句,流苏姐姐漂亮善良,谁若想占她便宜或与她为难,就是与我莫昶为难,我绝对会让他好看!”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火药味十足,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们愿意保护流苏姑娘。”台下有人说,接着无数人应和。

流苏站在台上,感动地不断抹泪道谢。

之后人们渐渐散去,莫昶看着付潜灰溜溜地离开后,才准备走人。这件事情之后,付潜再也没在碧霄楼出现过,他生意的重点也从常州转移到了其它城市,他本人在常州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那晚,就在莫昶为流苏出了一口恶气准备离开碧霄楼的时候,流苏的侍女来找他,说流苏有请。

来到流苏的房间,莫昶发现流苏盛装恭迎他。

她手持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柔声说:“莫公子请坐。”

看到眼前的情景,莫昶立刻会意,明白流苏应该是想陪侍他过夜,用自己的身体回报他。他知道流苏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如果今晚自己留下来了,应该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了。

流苏是天下少见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她倾心,但是莫昶并未入座,他一拱手说:“流苏姐姐是要回报我吗?你太客气了。天色已晚,莫昶不方便在此留宿。”

听他这么说,流苏放下酒壶,脸上微有怒意。毕竟像她这样的女人,主动献身还被人拒绝,总是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她说:“莫公子是在嫌弃我吗?流苏自知身份低贱,配不上知州公子。”

莫昶立刻说:“流苏姐姐此言差矣。我若嫌弃你,今日就不会帮你。我既然帮了你,就说明我把你看做是和我同样的人,是我莫昶的朋友。流苏姐姐如果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不要用身体回报我,用你的友情就行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莫昶了。”





、第五十五章 陷阱

莫昶的这段话说的情真意切,流苏想到自己沦落风尘这些年,虽然有无数爱慕者,却没有一个人如此尊重自己,不禁动容。

于是她端起酒杯,走到莫昶面前,对他说:“莫公子喝下这杯酒,我流苏就是你生生世世的友人。”

莫昶欣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听清明讲完这个故事,我说:“流苏现在还好吗?”

他答道:“常州陷落后,她被掳来大都,几经辗转,后来做了一个蒙古高官的妾。还好那高官对她不错。说到那高官,你可能也听说过。”

“谁?”我问。

“阿合马。”

“回回人阿合马?我怎么会没听说过他!”我一直把他当做头号敌人,头号危险分子。

清明接着说:“流苏很担心莫昶。她说如果有什么她能帮到莫昶的,就算是死也甘愿去做。可惜如果她见到现在的莫昶,一定会心痛不已吧。”

我虽然也这样觉得,但还是不满地说:“现在的老爷确实比以前消沉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一样的。我相信他会再次振作起来的。”

然而清明却说:“我看他就是求死不成,苟延残喘而已。”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老爷忠义,国破后伤心不已。他内心的苦,怎么是你这种人能理解得了的!”

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地说:“真正的忠义之士,不都殉国了吗?”

“老爷本来也是要殉国的,因为我的出现才没有死成!”我生气地说,然后把莫昶救我的事以及我们到大都来之前的经历都跟他说了一遍,说着说着,我就发现自己越发想念莫昶。

听我说完,他说:“红姑娘用情好深呢!不过,你对莫昶用情这么深,很奇怪啊。你才认识他不久,对他的了解很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你不觉得你对莫昶的执着是被你强行植入心中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吗?在我看来,你不是一个会被一时的感情冲动左右的人啊?”

“当然不是一时的感情冲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前世的记忆少的可怜,只有对莫昶的感情很深很重。那份爱、那份恨以及那份深深的依恋都是真真切切的。况且我这个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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