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琳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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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将军默默点头，又道，“就是在琳琅谷丢失苍祈前一个月。”
银心心里顿时明朗了不少。
就算燕月有再大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跑到其他门派盗取神器还不被发现。那么偷了乾坤弩的人肯定是乾阳派的弟子。他先盗走乾坤弩，再让燕月把苍祈偷走，两人之后一起逃跑。
可银心心里又有了疑惑。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银心想不通。
凌将军抿了口茶，半响才答道，“大概是为了开启陌枯山里的上古兵器。”
关于陌枯山的上古兵器修仙弟子应该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有传天庭曾有个叫秋景的罪臣因违抗天帝企图谋反而被打入凡间。当时天庭的审判官念在过往的交情上，本应判他入凡间受三世之苦之后散尽六魂七魄，可最终只是判他入凡间历三世之苦后就能按凡人正常轮回。这个秋景曾领导过天兵，在天庭身居要职，于是天帝便把私藏的一件上古兵器赠与他，希望他能够为天庭继续效劳。可没想到他后来受人蛊惑，趁着月黑风高杀入天帝大殿。上古兵器吸收了鲜血后神力上涨令其他兵器都无法抗衡。天兵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整个大殿一片血海。天帝和其他天庭大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住并捉拿了那个罪臣。行刑那天，不光罪臣被打入凡间，那件上古兵器也被天帝封印在隐蔽的陌枯山里，凡是天界之人靠近都会被结界所伤。但因其神力太大，光凭天帝的力量似乎都无法将它完全封印住，于是天帝便将它的部分神力转移到另外三间天界神器上，散落到凡间各处，一是为了封印兵器，二来也可以削减本体的神力。而这三件神器就是琳琅谷的苍祈，乾阳派的乾坤弩还有琉璃宫的琉璃鼎。据说若是将这三件神器集齐并放置在本体附近就能唤醒被封印住的上古兵器。
想不到燕月还有这种野心。
银心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突然想起应该要把燕月在北边的消息告诉大师姐还有萋萋，于是问店小二要了张记帐的纸把消息写在上面，折成一只鸟儿的形状，又把自身的气注入纸鸟上，接着纸鸟飘飘然飞走了。
凌将军在一旁看着面露几分惊讶。
“这在琳琅谷叫白鸟术。把自身的气注入到某个物体上面就能让它动了。可是我只会让小的物品动，像我大师姐她们还以御剑飞行。”银心有些得意的喝了口水，眼角悄悄抬了一下，却看见凌将军嘴角竟然略带些许笑意。
银心生生被茶水呛住。幸好梓归她们正巧回来吸引了凌将军的注意力，不然自己的怂样全要被他看去。
“师姐这里有好多玩的吃的啊！比琳琅谷有意思多了！看，我给你带了一块大烧饼。”梓归气喘吁吁地抓过银心手里的杯子将茶饮尽，又接着汇报，“刚才我们看到一个捏面人的摊，杨袆说那个上面捏了猪头的像我，非要买给我，我才不要呢！可他非要给我！我只好也回赠了一个猪头给他……呐，他脖子上挂着呢。”
银心顺着梓归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见杨袆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猪头。那猪头双目紧闭，嘴角还有一些污秽物。一番情景甚是可笑，就连凌将军都克制不住单手捂住嘴掩盖笑意。
“哦对了，刚才一路上我就一直纳闷，燕月怎么知道我们在树林里，还能那么精准的知道我在哪里……”全然不觉得好笑的梓归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在树林里潜伏了一段时间，为的就是等我们。”银心道。
“理由很显而易见。”凌将军不紧不慢的说，“他们料到苍祈丢失后琳琅谷会立即派人去寻找，也必定会有人往北方走。今早我们经过的树林是前往北方的必经之路，于是他们就躲在里面，等找燕月的人一出现就将其赶尽杀之。这样往北方走的人无法将消息带回，也可以帮助他们拖延一段时间。可他们没料到你们会在半途中遇到我们，结果失了手，只好仓皇逃窜。”
“这么说来，乾阳派那些失踪的弟子们也凶多吉少了？”银心听完凌将军的分析后有了些想法，“为了掩人耳目让人无法查出偷走乾坤弩的究竟是谁，所以这个人就将乾阳派的几个弟子杀害，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处理掉尸体，造成失踪的假象。等乾阳派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再派人去寻找的时候他已经逃之夭夭。”
“什么？乾坤弩不是燕月偷的呀…怎么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事件就变得这么复杂了？”梓归咬了口糖葫芦，冰糖粘在嘴角取不下来。
一旁的杨袆见她笨手笨脚便伸手帮她擦掉，银心看在眼里，意味深长的说，“我算是为云珉师叔做了件好事。”
两人都莫名的转头看向银心。
没理会两人的反应，银心继续说道，“昨晚那个乾阳派的弟子被凌将军重伤，估计会去找大夫医治。我看有可能就在这座城里，不如我们出去打探一下。”
梓归大概是和小吃摊的摊主混熟了，那个中年男人看到梓归带着三个人过来不禁面带惧色，开口道，“哎呦小姑娘你就放过我吧！三钱五个真不行！三钱三个给你已经亏本卖了！我还要养家糊口的，求你了！”
一帮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有梓归一人像是有些尴尬，“谁……谁说要买东西了！我就问你，有没有看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受了重伤，女的身上带了不小的包袱？”
那摊主一听不是来买吃的瞬间松了口气，“不是买东西啊，呵呵，不是买东西就随时欢迎啊！”
“哎你这人还做不做生意了？算了算了不和你废话，你就说见没见过。”梓归不耐烦的摆摆手。
“一男一女……这路上一男一女多的是啊……唔……这么说来今天我刚来摆摊的时候确实见到有个女的搀着一个男的经过这里。可是当时还是大清早天都没亮全，我就当是谁家的老爷子犯病了啥的……”摊主抱着手臂像在仔细回忆。
“这么说还真在这里！走！去医馆！”梓归说着从小吃摊上抱走了三块煎饼，使了个眼色给杨袆后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杨袆会心的笑了笑，从兜里掏了三个铜板出来递给摊主，“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媳妇儿就给这个么多，见谅啊，见谅啊。”
第5章 第五章
离开了小吃摊后又问了几个路人，但都说白日里并没有见到类似的两个人。一直到了一个医馆前面，却见医馆的大门紧闭。
梓归上前敲门，好一会才从里面探出个脑袋，看模样应该是个小学徒。
“请问这位姑娘是……”那个少年只把门开了个小缝，半弓着腰从缝里看梓归。
梓归见对方这么诚惶诚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们是开医馆还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大白天怎么不把门打开？还用不用救死扶伤了？”
那少年倒很冷静，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说，“姑娘有所不知，我师父今早看了一位身受重伤的病人，可刚把药给他开好就被看上去像是他夫人的女子给一掌劈晕了。还好师父他没受什么伤，就是给吓得不轻，现在正躺在床上呢。别说给您看病了，他自己都要好好歇着。”
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梓归拿能让这么重要的线索从脚边溜走，于是一掌拍在门上，那少年就被弹到地上屁股着地。
“那么我们四人就打扰了。”银心进门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关了，斜眼瞟了一下呆坐在地上的少年。
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个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荻穹，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那少年还没缓过来，只是惊恐的看着银心四人，半天说不出话。
“老先生，我们打扰您一下。”杨袆把刚才的猪头放到桌子上，“我们给您带了一块大猪头，给您补身子用的。”
房内的老人一听咳了几声，张口道，“今日不接患者，几位请回吧。”
“我们不是看病来的，”银心狠狠扫了眼想把他们请回去的少年，“我们正是为了早上来您这儿看病的病人而来。”
那大夫沉默了。半响后才说，“劳烦诸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少年端了茶水到桌上。银心趁着等待的这段时间环顾了下馆内。四周都是放药草的柜子，论大小倒并不算大的医馆。银心刚刚从师云珉师叔那会有次跟着几个师姐去过一个非常大的医馆，大概是这里的三四倍。
老人从房内走出来步伐有些蹒跚，少年见状赶忙去搀扶。
“今早有一位身受外伤的男子来过我这儿，和他一起的是个年轻女子。”老人靠着桌边坐下，喝了口茶后缓缓道，“那男子看似胸闷而且嘴唇发紫，似乎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我诊了脉后发现他体内并无毒素。我估摸着应该是受了外界的中伤所致，于是就写了些活血化淤的方子给他。可没想到我刚把方子给他，转瞬就被他旁边的年轻女子一掌击中昏穴。后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等我意识恢复时荻穹已经将我抬至床榻上。”
“那您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背了什么特殊的东西？”银心问。
老人思索了一下说，“特殊的东西倒没有……就是那年轻女子身上的包袱特别大，像是装了什么弓箭之类的……”
“这么说乾坤弩应该还在他们身上。”杨袆道。
从医馆出来一行人更加郁闷。燕月他们的行踪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哎呀不要都愁眉苦脸的嘛！既然凌将军重伤了那个人，他们的行程也一定会慢下来，这也是好事啊！”梓归试图安慰其他人。
“你当然无所谓。吃吃喝喝快快乐乐的。”杨袆走在后面叹气，“幸好这次是公差，不然要被你吃穷了。”
前面的梓归听到后两个人又干起了嘴仗。
回到客栈之后凌将军和杨袆就单独离开。银心带着梓归去了附近的药铺打了一会转。出来后才发现对面的楼房上挂着个不小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琼玉楼”三个大字。门口站了两个衣着比较暴露的年轻女子。
梓归看见后“啧啧”两声，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说，“云珉师叔说外面的世界世风日下，看来果真如此。”
银心白她你一眼，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其他师姐都有告诉我！”梓归说着就把银心拉到琼玉楼门口，“二师姐告诉我，说这种地方是烟花柳巷之地，里面的年轻女子靠出卖色相为生。”
银心干笑两声，心想这个肖萋萋，脑子里尽装些有的没的。
梓归所说的二师姐就是肖萋萋，在十仙里排第二。平时经常帮谷主长老出去办事。因为身高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出一大截，为了方便做事外出总是女扮男装。每次回谷都要抓着几个小弟子听她讲外面的事情。类似她又逛了哪个新窑子，里面的姑娘如何如何漂亮云云。结果好几次都被云珉师叔听到，只好受罚去扫浅心殿。肖萋萋逍遥的经历引得一堆年轻弟子羡慕不已，谷内给她起了个雅称，曰“肖公子”。
此时的“肖公子”应该还在东边追查燕月的行踪。虽然银心已经发消息过去告诉了萋萋和大师姐燕月在北边，但等她们都赶过来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门口的两个女子见到银心和梓归呆呆站在正门中央便迎上来问，“哎呦好俊的姑娘！看这打扮应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怎么？到这儿抓情郎来了？”
银心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故意一板一眼的说，“风俗之地，久留伤身，妹妹咱们还是走吧，你的那位杨哥哥不会在这儿的。”
梓归站在旁边有点纳闷，“哈？什么杨哥哥？”
“就是杨哥哥啊，呵呵，看就是那个杨哥哥……”银心扭头的一刹那却看见杨袆和凌将军真的从琼玉楼里走了出来，顿时傻眼，“真的在里面啊……”
这边银心还没反应过来，梓归在那头已经跳脚，“二师姐说这里面的女子都靠出卖色相为生的！你们怎么在里面！”
杨袆不以为然，“我们怎么不能在里面？倒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去药铺的！！刚巧就在对面！是巧合！算了！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了也没用！”梓归话讲着讲着忽然就气呼呼的跑开了。
杨袆莫名其妙的看向银心，银心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刚才跑走的就是你提到的梓归姑娘么？”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从旁边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和凌将军还有杨袆认识。
“嗯……她就是有些疯疯癫癫……龙公子莫要见怪。”杨袆朝旁边的男子拱拱手。
“哪里哪里，挺可爱的不是？”那龙公子笑笑。
“银心，你刚才和梓归是准备去哪里？”凌将军突然开口问。
乍一听凌将军喊自己的名字，银心顿时就脑子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我们……我们准备回客栈来着……”
“嗯。我和杨将军议完事也准备回去了。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走吧。”凌将军转身朝龙公子作出告辞的姿态。
什么事还要特地跑来这种地方商量。银心心里觉得不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