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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东风传奇-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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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决定是对的。”

辛七姑道:

“为了你,我早就豁出去了。”接着哦了一声,问道:

“你要我怎么做呢?”

谷飞去笑道:

“你依旧做你的七姑娘,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就好了。”

辛七姑道:

“你……不是在哄我吧?”

谷飞云道: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目前我们不能露出一点形迹来,你自然依旧是七姑娘了,等要你协助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了。”

辛七姑点着头道:

“我一切都听你的。”

第二天午餐过后不久,陇山庄大门开处,驰出五匹骏马,马上紫面浓眉,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是庄主孟时贤,(谷飞云)和身穿青绸长衫的俊美少年辛七姑,然后是鹿翻天鹿长庚和蓝煞星蓝公忌,最后一人则是总管陈康和,他是奉派专门伺候二位供奉的。

一行五骑,一路向东行驶,第六天傍晚时分赶到华阴县,就在一家招商老店落店。

谷飞云和辛七姑洗了把脸,一同来到前面酒楼,落坐之后,小二送上香茗,点了菜,便自退下。

辛七姑这几天和谷大哥可说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芳心自然一直甜甜的,俪影双双,只差她穿的是男装罢了。

这几天谷飞云常和她上酒楼的原因,是借机可以和丁易联络,丁易精擅易容,今天你看的是乡下老头.明天可能改变成商买人,由他和谷飞云以“传音入密”交谈,辛七姑自然不会发现了。

就在谷飞云两人刚坐下不久,从楼梯口走下一个俏书生来,这人身穿一件青绸长衫,生得眉清目秀,手中提着一个青布囊,登上楼梯,目光一转,就走到谷飞云左首一张桌子落坐,既已走近,自然会朝谷飞云两人瞄上一眼。

谷飞云看他目光投来,而且一跟看出他脸上带了面具,一时只当是丁易乔扮的,不觉朝他笑了笑。

青衫书生忽然怒目瞪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

谷飞云看得奇怪,心想:

“他难道不是丁兄?那么这人会是谁?”

这时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一共有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的蓝衫公子,约莫二十六七年纪,生得一副冷傲模样。

他后面两人都约四十出头,虽然身上也穿着蓝布衫,但一看就知他们只是个武人。

谷飞云只觉那蓝衫公子身形很熟,再看他脸上,分明带了面具,是以认不出,心想此人一定在那里见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这时楼上几乎已有七成座头。要知一张八仙桌,通常可以坐八个人,但有些桌上,只坐了两个人或三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因此食客虽未满堂,空桌却已经没有了。

譬如谷飞云和辛七姑有两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他们左首的青衫书生,一个人也占了一张桌子。如今这上来的三个人,当然不会坐到谷飞云那一桌去。(因为谷飞云和辛七姑各占一方。一张方桌只有四个方向,已经有人占了两方,剩下的两方,如果坐三个人,就得有两个人同坐一方)

三个人要坐得舒适一点,自然要找一张只坐一个客人的桌子,才能每人各坐一方。

楼上,一张桌子只坐一个人的,只有青衫书生那一桌,三人目光一扫,不用堂倌带路,就朝青衫书生那张桌子走去。

这三人既以蓝衫公子为首,他自然就在青衫书生对面坐下,两个蓝衣汉子在左右两边落坐。

青衫书生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微微攒了下眉。

但你没看人家,难保人家不在看你,青衫书生在三人坐下来的时候,攒攒眉头,蓝衫公子可看得清清楚楚,本来脸上神色已经够冷峻,这下看得他心头不禁微有怒意,口中忍不住哼了一声。

左首汉子忙道: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蓝衫公予从袖衫取出一柄折扇扇了两扇,才道:

“没什么。”

这时,楼梯口又走上一个人来,这人年约四旬左右,脸色苍白,嘴角上留着两撇黄苍苍的鼠髭,身上穿一件洗得发了白的青布长衫,双肩微耸,看他一副潦倒样子,好像是山村里的猢狲头——塾师。

他上得楼来,目光一转就朝谷飞云这张桌子走来,朝两人点点头,含笑道:

“二位仁兄请了,这位子没人的吧?”

谷飞云朝他笑了笑,说道:

“没人的,兄台请坐。”

那文士道:

“没人就好,不妨碍二位吗?”口中说着,用脚勾开板凳,就弯腰坐下,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

“谷兄,我是丁易。”

谷飞云取起茶盅喝了一口,也以“传音入密”说道:

“兄弟早就知道你是丁兄了。啊,我们左首桌上那个穿青绸长衫的书生,脸上好像戴着面具。不知是什么人?”

丁易刚坐下来,跑堂立即送上一盏茶来,问道:

“客官要些什么?”

丁易摸摸下巴,说道:

“你给我来半斤白酒,再炒两个下酒菜就好。”

跑堂退去之后,丁易伸手取起茶盅,喝了一口,就装作不经意的转脸朝左首桌上看去,果然,那穿青绸长衫的俏书生胸上分明带了面具,再看和他同桌的三人,坐在青衫书生对面那人,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心中问道:

“他们莫非会是通天教的人?”

这时跑堂已经给谷飞云两人送来酒莱,蓝衫公子三人叫的酒莱和青衫书生叫的一碗杂锦素麦面是一起送来的。

青衫书生没理三人,只是低头挑着面条,吃得很斯文。

蓝衫公子三人斟满了酒,因为有三人之敖,就大声谈笑起来,只要是男人,喝了几口酒,难免就扯到酒字下面的一个色字上去,只是这三人不但言词不雅,满口粗话,而且口沫横飞,旁若无人!

这对同一桌上的青衫书生无形中是一种威胁,不,他实在受不了啦,只吃半碗面,就愤愤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右手提起青布囊,正待离座。

坐在他对面的蓝衫公子突然把竹筷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同时唬的跟着站起冷喝道:

“你给我站住!”

他这一站起,坐在横头的两个蓝衣汉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青衫书生目射寒芒,冷声道:

“你叫谁站住?”

蓝衫公子折扇一指,傲然道:

“自然是你了。”

青衫书生含怒道:

“你有什么事?”

蓝衫公子大笑道:

“没有事,只是本公子看不惯你愤然离座,是不是本公子碍着你了?要走可以,你得向本公子说一声道歉的话再走。”

青衫书生冷笑一声道:

“我要走,你管得着吗?真是瞎了眼睛的东西,凭你也配?”

蓝衫公子豁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扇了两扇,俊目之中射出两道冷芒,沉笑道:

“不知是谁瞎了眼睛?你走一步试试看?”

谷飞云看他折扇当胸,故作潇洒之状,心中不由一动,就以“传音入密”朝辛七姑问道:

他是通天教门下?”辛七姑微微摇头,也以“传音入密”答道:

“我没有见过此人。”

青衫书生右手一抬,迅即从青布囊中撒出一张古铜色的铁琵琶来,叱道:

“你亮兵刃。”

蓝衫公子唰的一声把折扇合拢,冷傲的道:

“本公子这把折扇就可以挡你几招了。”

他左首的蓝衣汉子尖笑道:

“公子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个雌头。”

青衫书生怒叱一声:

“找死!”一丝银芒闪电般朝他人中射去。

蓝衫公子右手一抬,扇头上沾着一支细如牛毛雪亮的银针,一时不由得脸色一变,大笑道:

“好个丫头,原来你就是瞎眼老贼尼的门下,本公子找你很久了。”

敢情他和瞎眼老尼姑有仇!

青衫书生冷声道:

“我不是什么老尼门下。”

蓝衫公子大笑道:

“本公子只要把你小丫头拿下了,还怕瞎眼老贼尼不来吗?”

人影一晃,折扇疾若流星,故意朝青衫书生胸前点来!

谷飞云心中暗道:

“他口中的瞎眼老贼尼,莫非是盲师太不成,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青衫书生冷哼一声,手中铁琵琶化作一道匹练,猛向对方头脸射去。

蓝衫公子身形轻轻一晃,就已闪到青衫书生右侧,折扇朝对方肩头点去。

辛七姑口中轻咦一声,以“传音入密”说道:

“大哥,这人真会是教主门下,我怎么会没见过他呢?他刚才这一招,身法手法,一点都没错!”

谷飞云道:

“你出来有多少时候了,这人可能是最近才投到你师傅门下去的。”

这两句话的工夫,青衫书生和蓝衫公子已经交手了七八招之多,两旁食客纷纷走避不迭。

青衫书生一张铁琵琶施展开来,幻起重重影子,呼呼生风,划出一幢古铜色的光影,看去势道劲急,好不凌厉!

蓝衫公子手中只是一柄折扇,自然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但他一经展开身法,前后左右不出三步,却能在对方铁琵琶的一片幻影之下,游走自如,有时还乘隙进招,点出折扇,所取部位都是人身必救大穴,因此却逼得青衫书生不得不收势后退。

这一情形,大家自然看得出来,青衫书生已经全力施为,蓝衫公子却游刃有余。

这不是说蓝衫公子武功高过青衫书生,而是蓝衫公子的身法奇妙,只要活开步法,可以不管青衫书生的攻势.既然不用管敌人攻势,就有余暇朝敌人出手了。

丁易回头用“传音入密”说道:

“这小子嚣张得很,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口中说着,筷子夹起一支寸许长的鱼骨,等蓝衫公子转身之际,丝的一声朝他身后右肩射去。

蓝衫公子堪堪闪出,陡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立即下垂若废,手中折扇也“当”的一声跌坠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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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书生看他忽然间折扇落地,右手下垂,也不由微微一怔,左手扬处,“拍”的一声掴在蓝衫公子面颊之上。口中冷冷一哼,转身朝谷飞云桌上三人看了一眼,就往楼下走去。

直等他下楼之后,蓝衫公子才觉身上一震,警觉过来,左手从右肩后起下寸长一根鱼刺。

他左右两个蓝衣汉子也在此时身上一震,恍如打了个盹,口中同声咦道:

“公子,我们……。”

原来谷飞云在丁易鱼刺出手之际,暗中弹出三粒极小的石子,一下制住了三人的穴道,以“传音入密”朝青衫书生道:

“姑娘只管走好了,不用理他们。”

直等青衫书生走下楼梯,再以三粒小石子朝制住三人的石子上弹去,小石子互击之下,也同时解开了三人的穴道。

蓝衫公子左手起下鱼刺,铁青着脸色,双目有如喷火一般,一下投到谷飞云三人一张桌上,连跌落地上的折扇也顾不得拾取,就盛气的走了过来,冷声道:

“这根鱼刺是那一位朋友出手的?”

他之所以一下找上谷飞云这一桌,是临近七八张桌上的食客,在他和青衫书生动手之初,就已纷纷退避不迭,只有谷飞云这一桌上三个人依然大安身不动,连站都没站起来。

第二个原因,正好桌上有一盘豆瓣鱼,鱼刺长短,也颇为近似。

蓝衫公子这一走近,那两个蓝衣汉子也一左一右跟着过来。谷飞云理都没有理他,辛七姑也没作声。

丁易喝了口酒,举筷夹起一小块带着一根鱼刺的鱼肉,往嘴里送去,然后轻轻一吹,鱼刺从他口中吐出,不闻一点声首,落到他面前的白瓷小碟中间,笔直刺入了足有一二分许,才抬头望望蓝衫公子,笑道:

“我的鱼刺都吐到小碟中的,也许是风吹过去的吧!”

他露了这一手,自可看出他内功相当精纯,因为这轻轻一吹,就是要刺入木质的桌面都非易事,何况把鱼刺刺入白瓷小碟?照说,蓝衫公子应该知难而退才对。但蓝衫公子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嘿然道:

“阁下果然有一手,很好,你报个万儿来听听,我倒不信阁下发横发到西路上来了。”

丁易摸摸脸上两撇鼠髭,微笑道:

“小哥这话说对了,如今这西路上发横的人可多着呢,区区就落脚在少华山,你要去搬什么人来,区区自会在那里候教,不过过了明天中午,区区就不在了。”说完站起身来.就要下楼。

要知西路总令主就落脚在少华山,他早已看出他是通天教的人,才故意说的。

蓝衫公子脸上一抹杀机,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掣出长剑,厉声喝道:

“那你不用走了。”

谷飞云却在此时开口了:

“让他走。”

蓝衫公子又是一怔,问道:

“你们是一路的?”

谷飞云道:

“不是。”

蓝衫公子大笑道:

“你们既非一路,本公子想不出阁下要放他走的理由。”

丁易耸耸肩,又待举步下楼。

两名蓝衣汉子同时刷的掣刀在手,嘿然道:

“咱们公子没说让你们走,朋友急什么?”

谷飞云冷然道:

“本庄主说让他走,就得让他走。”

蓝衫公子微微一楞,问道:

“阁下是那一个庄的庄主?”

辛七姑忽然嗤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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