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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间药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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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
“阿璃,我回来了。”

随即我便遁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碧瑎,又是你救了我么?

再次恢复意识,一睁眼,还是屋里的那顶青色床幔,空气中依旧是那股熟悉的药味。
我摸了摸脸庞和身上的薄被,明白自己已被救了回来。再尝试起身想下床走走,不料竟觉着全身无力,只好躺回了床上,一扭头,发现那只碧绿色的玉壶正静静躺在自己的枕边,心下一喜,立即拿过来捧在手心细细端详起来。

此时,装满了魂魄的碧玉壶显得格外鲜翠欲滴,光滑细腻的壶身隐隐泛着浅浅一层荧光。不晓得若是用这样的壶来泡茶会是什么效果?

我既欣慰又无比烦恼地靠在床头,苏墨,我又欠你一命。你可知道如此一来,我该拿什么回报你呢?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干脆盘算起等身体好了后该去卢府收钱的事情。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苏墨捧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药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坐在了我的床沿。
“醒了?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我一言不发地接过来一口气喝完,然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救我。”

只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一边慢慢从头顶往下轻抚我披散着的长发,一边轻轻说道:
“我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下次再找到你时,又得换个模样了。”

我顿时觉得心口微微一缩,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美丽的金色眼瞳中含着一丝担忧。我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连忙轻声道:“对不起,我以为,很容易便能……只是,没想到……”

“我听无瑕说了个大概,不过我觉着应是有其他原因,正想听阿璃说说。”他停下抚摸头发的手,正了正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不敢怠慢,立即将去卢府后的所见所闻以及女鬼托梦之一番缘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墨,并表明,原本以为只要带上小白和铁柱,取回一颗魂魄并不算难事之云云……

说完,我乖乖低下头静静等候某人的批评——

不想,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阿璃,今后这种赔本生意,没有我的同意,不许随意接下。”
话音里掺着一丝愠怒,我立马回了一句“是”,便闭了嘴不再出声。

那一日,自打我喝完汤药说完故事等苏墨离开后,便再也没见着他。
我知道,这一回,他定是有些生气了。

第二日,我觉着身子大好,便欢天喜地地跳下床,准备将碧玉壶拿去呈给苏墨。前脚才踏进院子,只见苏墨一身青袍,负手静静立于院落正中,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铺着一层浅浅的柔和日光,面上的神情依旧慧深莫测。
青天白日,站在院子里不言不语,不知又在思索何事。
忽地,脑中却灵光一闪,仿佛很久以前,这个画面曾在眼前重现,只是,那个时候,他的下一个动作是转过身来看向我,手中却捧了一大把长乐草,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而一旁的妹妹锦华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喝道,哪儿来的贼,居然敢来盗取仙草?

想到这里,我不禁低头莞尔,接着便看见一双黑面白底布鞋出现在脚下,一抬头,发现苏墨正低着头一脸正色地看着我。
我拢了拢心神,假装无辜地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美的笑容,举起手中的玉壶朝着他晃了晃,然后说道,
“苏墨,今日该将去卢府收银子啦。”

“阿璃,”他丝毫不朝那玉壶撇过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好似偷人东西的是我一般,我顿时有不详的预感,只听他接着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家中事务你可有在打理?”

原来是问这个,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答道:“那是当然。”

“哦。”他顿了一顿,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那,我屋里的蛛网你又打算如何解释?”

“……”

卢少爷的事情,最终算是圆满解决了。只是今后那孩子的命运如何,全看她自身的造化了。但既有了如此特别的出生,想必今后的人生也注定会不太一般罢。

铁柱后来亦上门寻我,埋怨中元节的晚上为何不辞而别,我只好苦笑着解释说当时忽然内急,便只得先行回家,事出紧急,十分抱歉云云。毕竟才十二三岁的孩子,随口笑话了我几句后也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之后又听那叶大婶说道,卢员外不依不饶地又为卢少爷订下一门亲事,却依旧被卢少爷婉拒,整日里陪着那孩儿玩耍。好像冯知县家的二女儿,也曾有一回找上门去,却不知为何掩面伤心而出。
看来已身为冤魂的冯晚晴,应是能得到一些慰藉了罢。

倒是我原本一直十分担心此番行为会被苏墨数落,不想事后他却只字未提,反倒是对地府那只助了冯晚晴一臂之力的小妖心生疑虑。
“如今妖物四处横行,居然还潜入了地府,看来今后须得加强提防。”末了,他若有所思地自顾自说道。

我亦低头不语。关于妖物肆虐之事,咎其责,我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若当年不助凤缺盗取那九天圣石,或许如今的世间会太平许多,只是……

“苏墨,”我抬头轻声唤道。

“恩,何事?”

“之前,二殿下唤你回去的事情,解决了么?”我一字一顿地艰难开口问道。

他眉梢一挑,不置可否地答道,“凝光的定力还有待加强。过段时间,我打算让他也来凡间历练历练。”

“啊?是要来药铺当伙计吗?”

“或许吧。”

“可,这里一共才两间房。”

“不碍事,你可以和我挤一间。”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个故事完。
下一个故事男二终于要上场了。




、孔雀(一)

如此这般,我已欠下苏墨两条性命。于是我暗自下定决心,若是今后苏墨有任何性命之忧,我定当粉身碎骨亦要保他周全,但念及自己那微薄的灵力,若是粉身碎骨仍无法保他周全的话,仅凭这份舍命的觉悟,应当也算是问心无愧了罢。
这么一想,心里便踏实了许多,日子也便过得飞快,转眼,又是数月。

秋风起,院中荷塘已是一片萧瑟,池中锦鲤更是难觅踪影。即便偶尔丢些食物下去,也不见露脸。我想,或许它们也快修成正果了罢。

每日里,白天帮着苏墨打打下手,晚上再和小白磨磨嘴皮,日子虽平淡如水,而我却不知为何极度喜爱上这种平淡。或许等有一天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不会留下半分遗憾。

若说到遗憾,便是之前千年修行的仙身尽毁,如今的末央池边,该是只剩下锦华孤独一人,想来此生应是再也无缘相见。原本同根双生,相依相守,却因造化弄人,终得天各一方,无法算是圆满。

只是,相对个人而言,能得龙族九殿下不离不弃地厚爱至此,已是万幸,自然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自那一天他回答了那句须得重头来过之后,可面上却又时常冷冷清清,言语不温不火,着实令我更加有些摸不着方向了。

亦或是说,苏墨的一切本就令人费解,时而任性时而冷漠,时而又视财如命。从前我便不曾看透过他,如今也是一样。

自打从这具身体再次苏醒后,已陆陆续续寻回了大部分做神仙时的记忆,唯独不少与苏墨有过牵扯的部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如同被刻意抽丝剥茧般地细细抹去,一旦努力回忆,便会头痛欲裂,隐隐约约,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却又无从想起。

一日,苏墨将我唤至他的房中,一言不发地取出一根细细的黑色坠子,轻轻挂在我的脖子上头,再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低头看了看,问:“这又是作什么用的?”

他的一双凤目一弯,竟露出一副兄长般的笑容。
“很早便想弄这根东西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坠子相配,这回终于找到个像样的。如此一来,你的魂魄便能与身体更加契合,也不易再被识破,看起来已同寻常的凡人无异。”

我再次低头细细地抚摸脖子上那根黑色细绳的光滑触感,以及那片微微泛着紫光的坠子。难不成这是——?!
“这是用你的头发编起来的?那紫色的这片又是自哪儿得来的?”

他点了点头,无比自然地伸手替我整了整领子。
“你猜?”

我小心地捏着那片坚如磐石却又薄如蝉翼的扇形饰物,翻来覆去地端详了一会儿,奇道:
“原来,原来二殿下的鳞片生得是这般模样的呀!还真是好看呢!”

只见苏墨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捂嘴轻咳了一声,道:
“你喜欢便好。”

“恩。”我点点头,将坠子轻轻收入衣领内,又道,“苏墨,我也有件东西想给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说完便跑回自己房中,从枕下取出前一阵子逛市集时顺手买下的一根墨色发簪,又跑到苏墨跟前,递了过去。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是正好看到,觉得很适合,便买下了。不晓得你喜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拿出来……”

话未说完,只见苏墨已将那根发簪又递到了我跟前,顿时心下有些小小的失望,正欲接过来放回袖中,不想却听见他淡淡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阿璃帮我挽上,顺道再换个发式。”

我愣了一愣,心头微弱的喜悦竟如同雨后滋生的春藤般一点点蔓延开来,连忙接过发簪,见他已十分配合地坐了下来,便绕道了他身后,以手代梳,小心地摆弄起那一头墨黑如瀑般的长发来。

实话说,单论长相,龙族的九位殿下,各有千秋。尤其是大殿下青琰那张清俊无双的脸庞,更是吸引了不少女神仙时常以请教音律为由,借故搭讪。不过,通常是无疾而终。传言大殿下精通琴律,品性寡淡,不喜争斗,唯独爱好收集琴谱,因几千年来始终未传出绯闻而被那些无聊的神仙们常常疑心其怀有断袖之癖。

而九殿下碧瑎,相貌虽亦温润儒雅,但因常年与凶兽丹药打交道,并不为他人所熟知。如今这位妖怪克星却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我的前方,闭着眼似是十分享受有人替他梳头,一脸惬意。

我摸着那如缎面般丝滑柔软的黑发,手感甚好,随意用手中的发簪随意盘起了一个髻。这根发簪的的确确是在市集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以十分低廉的价格购得,摊主称是进货时看走眼收了个赝品,在身边摆了许多时日一直卖不掉,便主动让价与我,正好称了我心意。与其说是墨玉,不如说应当是某只妖兽的骨骼,因其形状与色泽才会被人误认成为一只玉簪。

因深知他素来喜爱收集各类妖怪做成饰物,地窖中好几只瓦坛中皆封着稀奇古怪的残骸,甚至还有一只素色瓷瓶中插着两根金色孔雀尾羽。这回的发簪也定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才会同意戴在头上的罢。

轻轻插上那根发簪,不经意间垂下的手指碰触到苏墨的面颊,却被他一把握住。我乖乖停住不动,只听他说道:
“是我疏忽了,忘记阿璃如今的身子只是凡体,须得多做几身御寒的衣物才行。”

我心中一暖,忙道:“那,这回我要自个儿挑样式。”其实没出口的下半句我本想说,之前你给我做的那几身都不大称我心意,念你对姑娘家的这些小事铁定不在行,便不与你计较啦。

“好。”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溺宠。

得了苏墨的亲口允诺,我自然是欢欢喜喜地跑去天工绣坊找秀莲姐讨论衣服的样式,结果得知人家即将在下月成亲,近来正忙着替自己准备嫁衣,一提起未来的夫君,满脸娇羞之色,瞧得我有些不再忍心同她说做衣服的事情。

兴许是察觉到我的意图,她拉着我的手说道,上个月我们绣坊新来了个姑娘,手艺特别好,说不定她能帮我出些主意。语毕竟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到了那位姑娘所在的绣间。

只见一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白衣素妆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在绣架上绣着一幅百鸟朝凤图。

“她叫凤芷,老家在锦溪,因不满家中安排的亲事,此番是逃婚前来投靠兄长,不料到了这里又没了兄长的消息,只得先暂时找个安身之所。琴姑姑见她一手好针法,便将她留了下来。”秀莲介绍道。

能大胆拒婚并孤身逃到这里的女子确实是不简单哪,恐怕目的并不单纯,我细细打量起那名唤作凤芷的女子来——柔和的眉眼,精致的五官,虽谈不上特别出众,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确切来说是一种寻常少女身上不曾有的风情。再仔细看她刺绣的手法,每一步针法下手极快,且十分独特,所绣之处针脚细腻生动,只是中间那只金灿灿的凤凰,我左看右看都觉着有些像一只金灿灿的孔雀……

据说锦溪一带的刺绣极度有名,以至于周边较大市镇上的一些大的绣坊及商贩皆会集中去那里进货,而锦溪的绣娘们,似乎亦形成了其独特的刺绣手法与技艺,故而商贩们也称之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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