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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丘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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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尧光山 出自山海经,南山经。 长右山再向东三百四十里的地方,叫做尧光山。这座山向阳的南坡遍布玉石,背阴的北坡遍布黄金。【注二】猾?出自山海经南山经【注三】西王母山海经西山经:“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注四】毕方《五藏山经?西山经》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注五】迷谷《山海经》第一卷《南山经》首篇《鹊山 招摇山》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谷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注六】狻猊狻猊,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第二章

回到天涯海阁已有数十日,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就巴巴的跑去找了中路。央了他一起回了万多年没回过的青丘。 

青丘这个地方真是极好,几万年来从未下过一次雪。

这里是个没有雪的地方!

想来记得那时瞒了九凤和中路偷跑去了昆仑山,便被那一场雪景看呆了眼。真真是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青丘这里却是没有那种看雪的福气的。

我与中路降下云头落在了青丘的狐狸洞前,父亲母亲已守在了洞口,我却不知怎么眼里不争气的泛起酸来。兴是万年来竟从未想起过要给他们报个平安,更没有回来看过他们一次,而大把大把的时间却都用来胡吃海喝疯野去了!真是很不孝。

很是郁闷的承了声:父亲母亲!父亲母亲轻轻点头冲我微笑,很是慈爱。我却鼻子泛酸很是压抑,便找了个借口说乏了,就钻了房间不再出来。

夜间,母亲来推门。我应了声,开了门,继而扑回床上盖了被子不肯起来。母亲扶了椅子坐在床头,笑意吟吟的看着我。我却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嘤嘤道:“母亲我太不懂事了,累着九凤替我担了责罚,如今九凤在那九幽,受幽冥司万劫之火。我却连进去看他一眼都办不到!”

“弦歌,你可想去学些本事么?”

母亲的话让我鄂然,我停了哭声,巴着眼睛望向母亲,哽咽着道:“是为我寻了师父么?是哪里的上神?”

“远古老祖东皇太一在鸿蒙时候修得天狐,入九天以前曾收有一徒,名唤穹苍!现今也是修得天狐之身,只是不愿入那九玄天外,招的洪荒四大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于八荒极北之地隐匿。你父亲在洪荒之时曾与他一起游历西荒大泽,也算是多年故交。此番你父亲便是亲自去了北荒栖梧寻了他。后日,你且收拾收拾就随着青龙圣使去吧。只是此去切莫再如在天涯海阁那般胡闹,定要学出个样子,也好对的起九凤为你受的这五万年的万劫火。”母亲说完,竟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我只默了下头,便不再说话!

母亲走了之后,我辗转反侧终是睡不下去,披了件白袍子,轻手轻脚走出了狐狸洞。这青丘的景色当真是美的不像个样子。不像尧光山那里满山都是桂花树,颜色单一,味道也单一,花海的砂河一路弯延着,不知它是从哪里流来,也不知是往哪流去。两岸是成片成片的古树,杂在古树中有很多忽闪忽闪的亮光,那亮光是晶火虫的光,中路说这些小东西只在夜里出现,白天大抵是躲起来的。白天,这里是龙雀的天堂。

现下,我坐在砂河的岩石上发呆,天上的星星很是好看,像是忽闪忽闪的晶火虫一样。我叹气,八荒极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如天涯海阁终年仙雾缭绕,集天地造化于一身的灵山胜境一般么?穹苍,又是怎样的一个神?会如九凤那般纵容微笑么?九凤,想到九凤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那光泽亮丽的红毛如今在万劫火,是被烧焦了,还是依然光泽亮丽?九凤,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有能力,等我长大,等我报你的恩德。

第二日,收拾了东西,中路送我到了青丘外,说现下只有我自己去,他也不能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了,嘱了我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再贪玩闯祸,我便应承了,无精打采的随着青龙大叔上了路。其实按照辈份,我还是要喊青龙大叔一声上尊的。一惯没了规矩长大的。便喊他青龙大叔了。他倒在这些个虚礼上也不计较。说是这般叫着倒亲切。我傻笑。

青龙是上古之时星宿所衍生的神兽,辈份比我要拜的师父穹苍还大。只父神归于混沌后,四大神兽就分别镇守着玄皇四方,后随了穹苍的召唤,便归列穹苍的栖梧。

这北荒当真是极北,冰雪不断,若说昆仑是座冰山,那这里便是冰原。好在我的狐狸皮够厚,毛也够暖,若不然凭我这点修为,只怕是没到这师父的面前,就已经被大雪生生冻成了个冰狐狸。又一次觉得给上神这个名号丢了脸,给远在青丘的父亲母亲丢了脸,感慨一下,自己的脸皮倒也是起来越厚了,隧苦笑了两声。




、第三章

堪堪走了九天,终于在我的狐狸爪子将要冻断的时候到了我这个师父的家里,栖梧当真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我想不到这冰天雪地的竟还有这么一处仙境。没有雪,没有冰,也没有冷的感觉,到处开满着梨花,白的好看,香甜的怡人,却让我想起了九凤的梨花酿,我的眼酸酸的,强忍着眼泪和伤感进了大殿。

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点上神的气派都没有,更像是一介书生住的地方,格局很好,古色古香,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似是在闭眼休息,额间却硬生生种了颗朱砂,原本很是俊朗的脸被这颗朱砂称的忒女气了些。我心里有些嘀咕:莫不是这少年也是穹苍的徒弟?看来我还是有师兄的。看这个师兄还能在大殿里头睡觉,那穹苍这个师父应该也是极慈祥宽容的。

想到此人将会成为我的师兄,心中竟有些恶心。好好一个男子,为何非要弄得个女子的模样。该不是有人格缺陷吧?这胡思乱想间那男子已是睁开了睡眼。只见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用手揉了揉眉心,轻轻的笑。 

这一连串的动作辄时让我呆了又呆。这妩媚之态,我了个去。是来勾本上神的魂儿的么?让我青丘素来以媚术闻名的九尾狐狸都是自愧不如,恨不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愧不如归愧不如,但面上是不能示弱的,我拧了拧眉:“您这厢要是没睡醒,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美人榻上睡去,若被师父逮到看你跑这殿里不做功课却是睡觉,免不了是一顿责罚的”他的表情也是微愕,半晌笑笑:“你便是青丘容隐送过来的丫头了?恩,当真是一张利嘴,栖梧这个地方,十万多年不曾热闹过了,以后怕是有的我忙的了。”说完竟也不再搭理我自顾的出了殿门还留了一串哑哑的笑音。

我想定是遇上了路过的衰神,运气背的很。站在厅里傻愣愣的从上午等到晌午,腿也酸了,没有一个人来管我,也没有一个人送上顿吃的。我找了个椅子坐下,心想:这栖梧桐的待客之道也未免太差劲了些。忍着饥饿又从晌午等到晚上,终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入更时分,我总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一个小童子,却已是饿的不成样子了。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冲小童子扯了个笑脸。

小童子引我出了大殿,沿着梨花铺的一条小径拐了又拐,这七拐八绕之间便走到了像是厨房的地方停了下来,道:“师叔,师尊在厅里等你用饭,说想是你从早上就没吃饭定也饿了。师叔快些进去吧,莫让师尊等得急了。”说完提步欲走,我喊住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用完饭食,我可有地方歇息么?”他站住脚回头答道:“师叔说的哪里话,自是有师叔的房间的。我叫堂印,等师叔吃过饭后,我会再来带师叔去沐浴歇息的。”我听着他师叔师叔的叫,真是怕我还没老已被他叫成满头的白发一脸的皱纹。隧告诉他以后只管叫我弦歌,师叔二字切莫再提,他为难的点了点头,提步走了。

我转身进了厅里,入眼的一方圆桌上摆了些清素小菜,桌边却是坐着上午见着的少年,不禁皱了皱眉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怎的都不见我?难道是不知道我已经到了么?还是不想收我为徒,觉得失了面子?”便毫不客气的把了个椅子坐下,拿起碗筷夹了最近的一道清菜嚼了起来 。他也不恼,竟是不答反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呢?”我想了想,确实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不能叫他朱砂男吧?便开问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穹苍”。

我以为穹苍即是远古先祖东皇老祖宗的徒弟,又比父亲的年纪还不知大上几万岁,一定是一个白发须须,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眼前这位分明只是个少年,看起来,还不如本上神显得老成,就是打死我也猜不出他就是穹苍。名字起的甚好,可眼前这厮竟是如此的女气。 

扶住桌子,稍稍站稳。心里是千百万个不愿叫他师父,纳纳半晌,开口:“穹苍,你这一身狐狸皮是怎么养的?晤,十几万岁的老狐狸了,怎的越长越是倒了回去?如此这般,再过个万把年你岂不就成个奶娃娃了么?”

起初他见我听到他名字的反应,表情极是满意,如今却听得我说这话脸色就青了青。我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说实话,我确实是很饿的,叫他师父我也不愿,便只低头吃饭。

我从栖梧学艺学了整三万年,从来没有叫过他师父,他倒也不拿师父的架子来对我,更似是兄长一般。我常想,他这模样跟中路倒是差不多,若是被九凤看见了,定然很是喜欢。

吃过饭后。堂印果真来带了我去沐浴,赶了几天的路,我也觉得身上脏浊了,正好洗个澡清爽清爽。洗过之后,堂印便领我又从梨花小径七绕八拐了一通。我暗自思量,这要是我自己走,指不定绕到哪去,就把自己弄丢了。约摸着走了近半盏茶的功夫,堂印把我丢到了现在这个房子的门口,说让我好生歇着,明日早起要练习功课。我抬头望望扁额,上书“行云阁”,晤,行云阁么?我又想起了九凤,那时他同父亲笑说,行到山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脖子犯酸,终是推了门进去。

一头扎到床上,扯了被子把头埋了进去,盯着黑黑的被子一阵抽泣,九凤,你可还好么?也不知是怎么睡去的,早上堂印来敲门,我才发现自己和着衣服,被子也是一半盖在身上,一半掉在床下,狼狈的洗漱一下,开了门,随堂印用了饭菜就被穹苍拽进了大殿,头午的功课很是简单,通俗的讲叫做体能训练。

风行,狐影,这基本都是跑路用的。

穹苍说,天外有天,狐外有狐。狐之外还有不是狐的,本事再大也不是谁都可以打的过。所以嘱了我一定要用心练习,打得过才打,打不过便要溜之大吉。

下午是练习召唤术和媚术的心法。

穹苍说,召唤术同通灵术差不多,但通灵术仅限于同异兽沟通,面召唤术则是要把异兽召唤出来为自己所用。比如奎牯,我最先修习的召唤术。

奎牯的性格比较温和,所以召唤来以后还是比较容易控制的,如此练习了有三五年的光景。召唤术随着修练者的功力可以逐步第增,修行越深召唤而来的异兽也更凶猛,炉火纯青之时上可启四大神兽,下可召唤九幽魔骑,就像穹苍,几万年之前就能召唤青龙大叔他们了。

如此这般潜心修习,风行和狐影这跑路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召唤术也能从仅限的奎牯到了毕方,火灵这些仙家神物。能召唤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因为闲聊时听堂印说栖梧这里背面的山上生长着一种雪熊,通体雪白,还通灵性。就想着去捉一只弄到行云阁来养着。央了穹苍放一天的课,起初他不肯答应,耐不住我软磨硬泡的功夫,终是允了。 

九尾狐族是个善射猎的族类,深谙供述之精妙。是以我就寻了棵看着还壮实的梨树砍了,做了一把梨木弓。本来是和堂印约好一起去的可是出了栖梧也未寻见他,想着这一天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就屁颠屁颠的打算一个人去,却没想到穹苍在栖梧的门口正等着我。

他换了平日里那身素色的白衣,如今穿得一身墨蓝骑射的装束,头发也打成了髻。整个人竟没有半分女气了,绕是额间还是有那个碍眼的朱砂在那躺着,却更称得他此刻俊朗不凡。

我摸摸鼻尖,啧啧道:“穿着这般俊气,是要同我前去对那雪熊施个美男计,让熊瞎子不战而降么?”我看到他的眼角在抽触。“便是要去领个雪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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