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难挡-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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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父母还在时的全家照,也有她和当了小老板后和两个弟弟的合照。
唐仅从小小的一团长到高过桌子,唐嘉宁也拔高了一截。
是呀,这么艰难都挺过来了,到底忧虑什么呢?
她合上相册,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摸了手机出来:睡了吗?
发出去之后又有些后悔,一腔热血也冷了一半——应当再等几个小时的,又或者,根本不该主动发这样的消息。
手机去很快震动起来,唐棠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任非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怎么完还没睡?”
唐棠赶紧解释:“已经睡过了,我是醒得早。”
任非桐的声音于是沉寂下去,好一会儿才又响起,还夹杂着开门和达菲拉“呜呜”的叫声:“做恶梦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棠听到了有些含糊的拖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以及清晰的冰箱门开合,液体注入容器里的动静。
她这才恍然他其实是被自己吵醒的,刚才应当还在熟睡。
她长时间的沉默让任非桐误解了,连声音都轻了很多:“唐棠,到底怎么了?”唐棠握着手机,深吸了口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你这件事?”
电话对面陡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唐棠等了又等,终于试探着“喂”了一声。
“在的,”任非桐又有了应答,嗓音比刚才还低哑了不少,“我听到了。”然后,就是一系列杯子翻倒、重物落地的声音,达菲拉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唐棠愕然,在听到他轻声呵斥达菲拉之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达菲拉,不许舔脏水!”
唐棠边笑边挂了电话。
或许是心情好了,迷迷糊糊居然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艳阳高照,满屋都是被太阳光染红的窗帘色。
她伸了个懒腰,小腿又有些发胀,腰也酸酸麻麻的,心情却很好。那通电话不但让任非桐手足无措,也把她自己的快乐带了回来。
她哼哼唧唧地下了床,换了衣服,一边绑头一边拉开门,迎面对上的居然是戴着围裙的任非桐。
“起来了?快去洗漱,”他自然而然地轻挥了一下勺子,“我去把粥盛起来。”
唐棠捏了一把自己脸颊,确定不是做梦,这才脚步蹒跚地走向洗手间。人还没到地方呢,门先被从里面打开了,田欣欣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你跟我说说,他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你们昨天不还吵架冷战着,怎么突然就和好了,和好就算了,还大早上来咱们这做饭!你知道我穿着睡衣顶这张没化妆的脸拉开门看到他风度翩翩地挽着袖子在那系围裙带子冲击有多大吗?!没吓死我!”
唐棠听得美滋滋的:“他一早就来了呀?”
田欣欣点头,随即道:“你到底怎么□□的,怎么这么快又好回来了,牛逼大发了呀!”
唐棠终于给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你轻点声,他人就在外面呢。”
“我知道啊,”田欣欣嘟囔,“所以才跟你取经。”
唐棠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欣欣,我想把小提再捡起来,你说好不好?”
田欣欣看她一眼,老老实实点头:“好的呀,你能抽出时间就行,我之前不还给你介绍工作嘛。”
唐棠抓了抓头发,那时,对崔明舒还没彻底死心,对学生时代的“梦想”还抱有太多不可轻易触碰的幻想。
那些梦,一碰就要破碎,连最轻柔的微风都经受不住。
她拉着田欣欣的手傻笑:“我先每天抽时间练着,你那朋友店里要是还缺人……你再给我说说。”
“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脸上都跟种了太阳花似的,”田欣欣迅速把胳膊抽回来,“一直缺的呀,他之前没好意思和你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常去那练练,偶尔作为客人上台拉一曲也挺好的——当然,没出场费,他店里最近赶时髦推崇客人互动,每周四一次,就为了活跃气氛。”
唐棠当然是愿意的,继而指指外面,小声说:“不要和他说呀。”
田欣欣摆出一副不堪其扰的表情:“神神秘秘的,搞不懂你,赶紧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和好的!我好学以致用!”说完,她想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情,“对了,你今天看到嘉宁了吗?”
唐棠点头:“见到了,一大早就去了店里。”
田欣欣看着她欲言又止,唐棠轻推她一把:“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呀。”
“我……呃,我也没仔细看,也可能是我误会了,”田欣欣含糊道,“我昨天好像……那个,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啊,他好像趁你睡着了……在亲你。”
唐棠瞪眼看着她,半晌才说:“小孩子表达感情……就是比较肉麻的。”
田欣欣撇嘴:“那就自欺欺人吧。”
唐棠沉默一会儿,转身拉开门,就见任非桐拎着瘦子站在门口,脸色发青。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田欣欣:“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呀,听……听多久了?”
任非桐盯着他:“我刚走到这儿,是想问你鸡蛋喜欢甜味还是咸味,不巧就听到了一点——18岁已经是成年人了,17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
唐嘉宁放学回到家,意外地看到唐棠戴着框架眼镜,坐在客厅拿着账本计算机盘账。
他迟疑了一下,喊了声“姐”。
唐棠飞快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把头低下去了,手指轻快地在计算器上摁着。
“回来了,厨房有吃的,趁热去吃。”
唐嘉宁心里暖暖的,放下书包,进了厨房,果然闻到熟悉的姜汁调蛋的味道。揭开保温桶,姜黄色的蛋羹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核桃末,还冒着热气。
“没凉吧,”唐棠在客厅问,“我卡着时间给你做的,核桃补脑,姜汁驱寒,小仅嫌辣,不爱吃这个,你全吃了吧。”
唐嘉宁“嗯”了一声,端起来尝了两口,心里却痒痒的,忍不住走到玻璃门边,往客厅看去。
唐棠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微微蹙着,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又吃了两口,跛着脚,一步步走到她身后,看向账本。最先映入眼眶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右侧是一串标着手术费的阿拉伯数字,再往下,紧跟着各种密密麻麻的预估开销。
唐嘉宁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小提琴”三个字上,心口蓦然就是一阵刺痛。
她果然是不想退学的,果然一直对它念念不忘。
唐嘉宁在幼年时期也曾经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父母去世之后,仿佛一夜长大,对任何涉及梦想、理念的东西都嗤之以鼻。唐棠也从来不曾提过自己退学前的事情,甚至连卖钱都做得那么理所应当。
6年过去了,她却再一次在家庭收支预算上清清楚楚地写下了小提琴的购置费用。
唐嘉宁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和微微有些臃肿的身形,眼睛酸胀,鼻腔疼痛,不知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愤怒占了上风。
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不说呢?!
这么多年了还没彻底抛弃掉,算是少女时代的梦想?
可那个陪着她一起按响黑白琴键的同伴,都早已经转身离开了呀!6年了,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跟他们之间的天堑永远也无法抹平了,到底为什么还非得再捡起来呢?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听见她说:“我今天跟医生联系过了,手术时间也大致排好了,你把功课什么的抓紧点,尽量不要落下。”
☆、第五十七章 岁月悠长
任非桐觉得唐棠最近突然就忙碌了起来,经常找不到人,有时甚至连手机都直接关机,打田欣欣电话问,对方也含含糊糊,或者干脆说自己不知道。
但等他驱车赶去,攒了一股劲要把人找回来,却发现她好好的在房间里待着看书,或者干脆蹲店铺里给高兰打下手。
他忍不住问唐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只说是在忙唐嘉宁手术的事——这桩事情,他倒是很想帮忙,搭把手的。
可惜唐嘉宁不喜欢他,而且唐棠也确实下力气准备了很久,连手术费都筹齐了,并没有他想得那样艰难。
这件事情唯一的变数,大约就是唐棠怀孕了,照顾起人吃力了不少,需要另外再请护工。
唐嘉宁住院那天,唐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你怎么也要去医院了,哥哥啊——”哭得好像唐嘉宁不是去做手术,而是奔赴战场。
唐嘉宁自己也有点忐忑,被他哭得心浮气躁,伸手在他脑袋上下死力揉了几下:“哭什么,我做完手术就回家。”
唐仅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
手术安排在隔天一早,唐棠陪着护士护工一起把人送进电梯,唐嘉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慢慢消失在电梯缝隙里,突然向护士道:“刚才我姐姐说的不算,别给我背术后麻药包,不需要。”
护士诧异地看他,刚才在电梯外还一副听话的乖乖牌样子,一进电梯那语气,完全就是成年人了。
好在背不背麻药包本来也不是大事,年轻人能忍痛,省钱不说,刀疤好得还快。
唐棠挺着肚子,跟陀螺似的沿着等候区顺时针转,逆时针转。任非桐实在看不过去,拉了她到椅子上坐下:“好了,你再走下去,我都要急起来了。”
唐棠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手掌。任非桐觉得触感有异,低头翻过她手掌——意外地发现她左手好几根手指在蜕皮,指尖红红,还多了不少硬茧。
任非桐拿手指轻按了一下,唐棠迅速就疼得把手缩了回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你最近在练琴?”
唐棠拉了拉毛衣,把手指藏进袖子里:“就偶尔吧。”手指那样程度的生茧和蜕皮,肯定是短时间内大量的练习导致的。
任非桐没再多问,心里想到的却是崔明舒坐在演奏厅舞台上垂目弹奏的侧影。是为了什么,突然就又想要把放弃多年的琴技再捡起来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电子屏不断闪现着病人的名字,唐嘉宁的名字终于从手术中的红色转为绿色时,唐棠霍然起身,向着电梯那走去。
任非桐赶紧也站起来,拉住唐棠:“你坐着,我去接。”
唐棠摇头:“他的脾气我知道,出来一定要看到人的——”电梯门霍然打开,护工已经推着唐嘉宁出来了。
他果然如唐棠说的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了她人,才垂下目光,任由护工和任非桐一起将病床推上过道,咕噜噜朝着病房驶去。
唐棠跟在边上问:“怎么样,疼不疼?”
唐嘉宁摇头,护士笑道:“小伙子很勇敢,麻药包都没背呢。”唐棠吃了一惊:“怎么没要麻药包,等会疼起来怎么办?”
唐嘉宁侧过脸不吭声,看着不断从眼前退后的病房,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他的姐姐就是这么好猜,连语气都能*不离十料中。
护士则在一边安慰唐棠:“不背麻药包伤口好得快呢,听说是高三学生?那更要赶紧好起来——唐嘉宁,你姐姐对你真好呢。”
唐嘉宁“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跟在后面的唐棠加了一句:“他姐夫也很关系他呀——是不是?”
唐嘉宁的心情倏然又掉了下去,姐夫,谁稀罕这么个便宜姐夫啊!
唐仅和田欣欣在病房等着,他们一进去,小唐仅就迅速冲了过来:“哥哥啊——”
他这一嗓子喊得又响亮又煽情,把病房内外的人都逗笑了。
唐嘉宁也没绷住,笑着拍了下他脑袋。
护工扶住唐嘉宁,向任非桐道:“姐夫,来,帮忙把小舅子抬到床上去。”任非桐还没走到病床边呢,唐嘉宁一手撑着床沿,一只脚落地,借着护工的肩膀自己就挪了过去。
任非桐尴尬放下抬起的胳膊,护工倒是没多想,一个劲夸他:“哎呦,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好!”
唐嘉宁挑衅般看了任非桐一眼,接过唐棠递过来的枕头,靠了上去。
唐仅积极地给他倒了半杯温水,拿了棉签要给他擦嘴唇:“哥哥来!”唐嘉宁无奈:“我又不是……”话是这样说,还是安安静静偏过头,由着唐仅把温热的开水蘸到嘴唇上。
唐棠给他把复习卷子什么都放到他手够得到的地方,手机、电子词典、英语听力磁带,拉拉杂杂一大堆。
田欣欣忍不住嘀咕:“唐棠你有点人性,人小孩刚做完手术呢!”
小孩两个字刺得唐嘉宁眼神一黯,但还是跟着扭头去看唐棠,脸上全是委屈。唐棠被他们看得讪讪的:“那明天再看嘛,今天好好休息。”
到了下午,唐嘉宁班上的同学来探望,来的还全都是女孩子,病房里登时热闹起来。王瑜把花放到窗台边,凑到他边上问:“听你姐姐说你没要麻药包?那晚上要疼死的,我姑姑以前就不肯要,结果晚上疼得睡不着呢。”
唐嘉宁“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姑姑。”
任非桐端了切好的水果来,王瑜又跟他咬耳朵:“你姐夫好帅啊,脾气好好啊,上次也是,还送我到家门口。我前几天看到他陪人走红地毯,原来是混娱乐圈的呀,能不能给我要个签名?”
唐嘉宁拿眼睛瞪她,王瑜无辜地看着他:“干嘛呀,这么看着我。”
唐嘉宁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敢去要,咱们就绝交。”这话威胁得了王瑜,却威胁不了其他人。
马上有女孩子兴致勃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