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之雪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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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踏雪而来 。。。
2011年2月10日,北京,深夜。25岁的凌云抱着电脑,昏天暗地地看着最近热播的《宫—锁心玉》,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抗战”,一口气看到了四阿哥与晴川的决绝,泪水迷蒙了双眼。四阿哥惨白的脸、紧抿的唇、难以言表的伤,一幕幕落在凌云心上。凌云按下了“暂停”键,轻轻推开了窗。
窗外的寒气扑面而来,脸上的泪已经凝结成冰。是什么,冰冷的吹落在凌云的脸上?!是雪!今年的第一场雪!雪,纷纷扬扬而下,越下越大,已经飘扬成鹅毛大雪,一阵阵扑在凌云的脸上。
是熬夜太久了么?怎么觉得一阵一阵地眩晕?凌云集中精神,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眩晕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当凌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满是尘土的路。这是怎么回事?凌云抬起头,只见自己趴在一条土路上,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男的光着半个头,梳着长辫。女子一头繁琐的装饰。还有那衣服……凌云立刻意识到,这是清朝的装扮。
大晚上的,难道见鬼了?!想到这里,凌云无比惊慌,可这里白花花的大太阳,见鬼也不会是在白天啊?咬咬手指,好痛啊!这不是见鬼,而真的是穿了!没有九星连珠,没有那棵古树,只是踏着一阵风雪,带着对四阿哥的心伤,穿到这里来了!
路上来来回回的人,都对凌云投以惊讶的眼光。是了,这么短的头发,还穿着现代的睡衣,难怪大家会奇怪地看她!凌云站起来,跌跌撞撞在路上走。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饿的咕咕叫。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即使有人民币,拿到这里也无法使用啊!饿的实在扛不住了,只好挨着墙边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小声地咕哝着:“大哥大姐,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似乎这招并不管用。
凌云,黯然神伤地想:“人家穿越,要么变小姐,要么变格格,最次了也是宫女,甚至是名妓,哪有像我这样背的,一下子变成沿途乞丐?!”连顿饭都解决不了。晚上去哪里过夜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这里的治安好不好。
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拿着棍子站在凌云面前:“谁让你在这里乞讨了?!这是我们的地盘!”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丐帮?!妈妈呀,要是连乞讨都不行,自己可怎么活下去?!凌云只好小心翼翼地赔不是。谁知那三个叫花子更来劲了,手里的“哭丧棒”使劲在地上敲着要收“保护费”。凌云小声地说:“我要是有银子,还用在这里要饭吗?”那三个人猥琐地笑着:“没钱,就跟我们走!快点跟我们去见老大!”谁知道他们的老大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说着,便上手要拉凌云走。凌云奋力抵抗。
正在拉拉扯扯当中,只听到“呼呼”两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三个家伙都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家伙叫嚷着:“我们的地盘上,谁敢……”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凌云只看到有一双黑色的靴子站在她的面前。凌云慢慢抬起头,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逆着阳光,背着她负手站在那里。
“这天下是大清朝的天下,每一处都是大清朝的地盘。给我滚!”男子的声音清冷如寒霜。那三个小喽啰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这男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凌云立即冲上去,拉住他的衣襟:“大叔,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因为看不清这男子的面容,不知道他有多少岁。想来叫叔,总比叫哥要好一些。更何况我这副身躯,穿越到清朝后已然变成十来岁的摸样。
那男子顿了一下,缓缓回过头。凌云一看有效,更是拉着他的衣襟不放:“大叔,大叔……”
“给我闭嘴!我没那么老!”男子的声音不怒自威。凌云赶紧噤声,抬起头祈求道:“我是外地人,路过此地,却和家人走散了,实在无处可去,求您带我回府,让我有个落脚地。我什么活都能干……大哥。”
那男子长的并不是玉树凌风,可却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魅力。只是他的脸色太白了,白的就像大病初愈。他听到“大哥”二字,眉角微微带笑,却又转瞬即逝。快的,就好像没有笑过一样:“你说让我带你回府,你怎么知道我有府邸?”
凌云一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诚实道来:“我看您手指上有一个扳指,想必寻常人家不会有这样的物件。而且刚才那三个人见了您,畏惧的模样,证明您不是等闲之辈。”
那男子清清冷冷地说道:“倒是一个有眼力见的,这样流落街头也委实不值。那你就跟我来吧!”凌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不久,就到了一个府邸门口,只见上面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雍王府”!雍王府,难道他就是四阿哥胤禛?!
守门的小厮看到他,忙上前:“爷回来了。”他“嗯”了一声,抬腿跨过门槛便往里走。凌云在后面紧跟着,生怕丢了这个“金主”。原来他真的是四阿哥胤禛。
四阿哥一直往前走,旁边的仆人见到纷纷下跪。不知是他心情不好,还是天生不爱理人,一声不吭地走过去。一直走进屋子里,凌云忙不迭地跟着。四阿哥忽地回头,而凌云跟得太紧,一下子两个人撞在了一起。凌云吓得连连后退:“对不起,对不起。”
“你?!”四阿哥捂着被凌云撞过的胸口,面带怒容。复又淡淡道:“我都忘了你跟在后面了。”哎,您老贵人多忘事,才多久的事都忘了。凌云默默地想。
四阿哥端详着她:“叫什么名字?头发怎么这么短?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凌云缓缓回答道:“我叫凌云。”之所以缓缓回答,是因为要留出时间来想下面的问题。
一个女婢给四阿哥上茶,四阿哥端起茶碗,一边掀起茶碗盖,一边轻轻吹着茶。听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凌云接着答道:“我之前想出家,所以剃了光头,可才知道还要在头顶上点疤,实在不敢承受那种疼痛,所以没出成家,又回家了,头发这是才长出来的。而身上的衣服……是因为家里太贫寒了,实在没钱做好衣服,这衣服不是省料子么?!”
四阿哥轻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是笑还是不满:“年纪轻轻,还想出家?”凌云顺口道:“家里实在太穷了,所以想去尼姑庵,这样还能省了家里的粮食。”四阿哥淡淡道:“可你又没出成家,倒又给家里浪费粮食了。”
凌云听到这里,只觉得满心的不舒服。虽然她在21世纪,也是一个“四爷党”,但也受不了别人这样说她,即使是四阿哥,如此说她,心里又怎能舒服。可寄人篱下,又能怎么办呢?更何况这个时代毫无人权。
四阿哥复又说道:“那为何不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这样也能给家里解决困难。”凌云心想:您老的问题还真不少。可他问了,自己也不能不回答,只好信口胡诌:“家里是给安排了一个亲事的,可我不喜欢那男的,所以坚决不从。”
“父母之言,都不听?”四阿哥抬头看着凌云问道。这是四阿哥第一次正视她。坏了,凌云忘了这个年代是讲究“父母之言,媒妁之词”的。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只能想办法圆地好一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愿得一心人……”四阿哥重复道,眼神微黯,“晴川……”
他声音虽小,可还是让凌云听见了。什么?晴川?还真有晴川?!
“爷!”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哭喊着由远及近。一阵香气扑过,一个女人跪在了四阿哥脚下:“爷,您不要休了我!爷!”
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扶起那个女人:“金枝,你起来吧!”金枝,她就是福晋金枝?!真的跟电视剧一模一样哎!金枝哭的自是不可自抑。
四阿哥对金枝身后的老妈子说道:“张妈,这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乞儿,你带她下去收拾一下,做府上的丫鬟吧!”张妈俯身道:“是,爷。”眼光转向我,满眼的惊讶,估计也是受不了凌云这身装扮的刺激。但张妈还是沉稳地说道:“跟我走吧!”
凌云紧跟着张妈欲往下走。“慢着。”四阿哥说道,张妈和凌云停住了脚步。四阿哥看着凌云,微微皱眉道:“凌云这个名字不好,锋芒太露,还是改个名字吧,叫……”四阿哥思索了一下,叫:“叫梵雪吧!”凌云虽然不愿被改了名字,可此时也不敢反抗,只能跪下谢恩,又问道:“敢问爷,是哪个梵,哪个雪?”四阿哥转身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边写边说道:“梵音的梵,下雪的雪。”话音才落,他拿着一张纸递在凌云面前。凌云双手接过,看着纸上苍劲的“梵雪”二字,看来今后就要叫这个名字了。
梵雪转身跟着张妈下去了。只留下四阿哥和福晋在屋里,经过屋外的窗户,可以看见四福晋靠在四阿哥的肩膀边哭泣,两人的对话也听不完整。只是隐约能听到“阿玛”“晴川”“老八”之类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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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落有声 。。。
夜深了,四阿哥在书房独自徘徊,眉头始终未曾舒展。
今天,就在乾清宫,他目睹了晴川和老八的笑语温存,挨了晴川一个巴掌,又听到晴川说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回到府上,金枝的款款深情,尤其是“就算你今后出去要饭,我金枝也会在你后面给你端碗”。
是啊,有金枝的情真意切,又曾有素言的一往情深,为何自己还赶到孤苦?为何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晴川、晴川、晴川?!如果,自己爱上的是金枝或者素言,可能会比现在幸福得多。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一宿不眠到天亮,匆匆前去早朝。
雍王府上,梵雪小心翼翼地给四福晋端茶。因为头发不够长,所以只好梳了两个麻花小辫垂在胸前。四福晋端着茶,心不在焉。忽的一抬头,看见了梵雪清洗一新后俏生生的小脸,心里不由得一阵厌烦。可这毕竟是四阿哥带回来的奴婢i,如果自己强行辞去了,只怕四阿哥哪日问起了,又嫌自己是个醋缸。
“张妈。”四福晋拭去唇边的水,开口叫道。
张妈立即过来跪到地上。四福晋淡淡地说道:“这个丫头的头发太短,别让她奉茶了。如果其他来府上的人看到了,又是咱们府上的不是。给个见不着人的活,让她先干着吧。”张妈毕竟跟四福晋相处久了,自然明白四福晋心里的顾虑。
到了下人的房间后,张妈对梵雪说道:“今日的情势,你也看到了。今后,你就夜里值班吧!夜里也没有多少活,你又是个女孩子,巡更护院的活你也干不了。以后就每晚在府里扫地吧!”梵雪只能应着,其实这样见不得人,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上身,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与她一起夜里扫地的都是年龄大些的女子。许是长期昼夜颠倒、不招待见的原因,各个私下里都是些泼辣主。大家谁都不愿扫书房那一带的地,因为四阿哥时常在书房里待到很晚。四阿哥不安寝,谁也不敢轻易扫院子。生怕四阿哥心情不顺时,看到他们会斥责。谁不想早点回去睡觉呢!
这个苦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才来的梵雪头上。
一连十多天,四阿哥都是四更天才睡。梵雪夜夜拿着扫帚躲在院子里的角落里,看着窗前四阿哥的身影,梵雪心里都无比心疼。这个看上去比谁都坚强的男人,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苦?阿玛的不待见,额娘的薄待,官场的失意,就连自己生死与共的知己也撇他而去。如何才能让他释怀一些呢?
梵雪思忖过后,悄悄走到四阿哥窗外不远处,朗朗念道:“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谁在外面喧哗?”四阿哥推开窗户,略有嗔怒。
梵雪赶紧近前几步,标准地倒了一个万福:“是奴婢,对不起,爷。过去听人说过这几句话,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想起来就忍不住念出口了。”
四阿哥看着梵雪,微怔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自己前些日子带回来的乞儿。只是,如何差距这么大?那天看上去像个泥猴一样,此时笑的温婉,好似月里的仙子。四阿哥不再责怪,只是淡淡道:“这是《诗经》里的句子,女子等待心爱的男子,迟迟等不来后的怨恨,大概是说相爱不深,感情容易断绝。交往不诚恳,所以心生怨恨。”说罢,便欲关上窗。
梵雪在外面叹了口气道:“原来,这恨与不肯再相信,也是因为爱呀!”四阿哥的手臂僵在那里。梵雪自顾自地叹息道:“若是不爱了,又何必恨。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样的恨意,分明是爱啊!”梵雪边说边往下退去。
“四阿哥,聪明如你,你总会明白我的心意。”梵雪边走边默默地想着。
这厢,四阿哥连窗都忘了关,一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是了,晴川对我恨意这么重,只是因为她还爱着我。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想到这里,四阿哥仿佛又充满了希望。
“感激上苍,即使我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