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饲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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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十束有些诧异。
遥顿了顿，声音有些冷：“就算是我们这样的人，也一样会爱上某个人的，多多良。”
“我没有看低她，遥。”被遥偏激地误会指责，十束也并不好受，“我只是觉得像西尾小姐那样的人，我想不出她会爱上一个人的样子。”
“可她就是爱了……”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口气太冲，一时之间低了声音。
“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死了。她是你那么重要的人，不是吗？”他明明可以分担她的伤心难过，还有那些懊悔愧疚，或许可以和草薙他们想出更好的办法帮她一起报仇，可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遥愣了一会，“因为我没法承认，西尾姐已经不在了。”
“我见过她一次。”十束轻柔地抚过遥的面颊：“我不懂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羁绊，她说过你们这些人，活着的就没几个，可就算是活着的，你才是最勇敢的那个。遥，这样看重你活着这个事实的人，我知道她对你来说一样重要。你可以告诉我的，你为了失去这样的存在痛苦的时候，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1
“我想出去走走。”面对十束真心实意的保证，遥却只给得出这样的答案，然后她没有看十束的表情，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不为了你，不为了我自己，可是西尾姐希望我离开，至少能走出去，看看比我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更大的世界。我让她担心了那么久，我想这一次，我该试着达成她的心愿。”
“我陪你一起去。”几乎立刻的，十束这样对她说着。他想过很多次，就让遥这样离开，离开这个牵扯着王权者，牵扯着无数不安定的他们如今所在的世界。可现在他庆幸遥没有听从过他让她离开的想法，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的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那么舍不得。
这样的十束让遥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拒绝了他：“多多良，我离开，对我们都好。”
那些在过去因为冷战、疏远而累积下来的矛盾，不是短短几句就能不存在的。如果只有爱，只有为了爱的妥协，他们迟早会累，他们的相处也迟早会比现在更糟糕更僵硬。她宁可永远自己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也不愿意忍受在他们好不容易能相爱之后又分道扬镳的痛苦，她已经没有那样一个西尾姐可以倾诉依靠了。
*
遥已经定下了离开的日子，所有的手续证件之类草薙也已经替她全部办好，但有些事，她还是要去解决，比如再麻烦草薙一次为小桃子安排好未来，比如和她的朋友们告别。事情经过她已经在HOMRA听草薙详细说过了，杀了那几个凶手的男人的确是西尾芹的恋人，那个被她在西尾芹的公寓外揍过、骂过的男人。
雅和说，那个男人找过她，在她从HOMRA回来之后。那个男人找到她是为了道歉并且托她转达谢意，他感谢遥打醒他也骂醒他，他说自己决定为心爱的人做些什么，也希望当那么一天到来，他可以和心爱的人合葬。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真的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温和的男人，竟然有勇气去杀人，然后还自杀。他是爱芹的，也值得芹爱他。”对这一切，雅和只有叹息，“所以我把他们葬在一起了。”
“我知道。”面前是两个人合葬的墓地，遥努力微笑，“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缓缓蹲下身体，把花束轻轻放在墓前：“西尾姐，还有姐夫，我来看你们了。”
雅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扫墓日子，所以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遥的声音。
“我揍了姐夫一顿，还骂他不配拥有你的爱，之后他竟然选择去陪你，你会要这种结果吗？会不会很想骂我这个把事情搞到这么糟糕地步的人？”
“抱歉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害死你，害死姐夫，不管怎么样，这其中的确有我的错。我想纠正这一切，可我做的只是让这整件事越来越糟糕，我太冲动也太愚昧，永远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其实我是这么渺小，改变不了什么。”
“但至少现在，我要努力去试着改变自己。西尾姐，你没法带我离开了，所以这一次，我打算自己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看看自己一直以来有多笨。”
遥站起来，然后静默许久，最终只是迷惘地开口：“西尾姐，万一我不回来了，会变怎么样呢？我知道我会很想你，很想这里的一切，很想多多良，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离开我，可是我能做到什么呢？”
离开墓园的时候，雅和只能劝她不要再自责了。
遥摇着头：“已经发生了，我没法忘记，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你又不是预言家，没法预想到会发生什么，像你说的，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小遥，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如果你要把剩余的几十年都活在愧疚里，芹一定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几十年？”遥故意挑刺，“雅和姐你同样不是预言家，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活几十年？”
“看来小妹妹心情恢复的不错，又有力气调侃老人了。”不单是话说得轻松了，雅和的担心也少了些，那两天见到的遥满身是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压抑着情绪，到现在多少有了些精神，她总算可以放心些了。她相信等遥离开了，外面的世界在消耗她的时间精力的同时一定可以让她的心境平复许多的。
然而遥却因为雅和的话突然生出个念头，让她为自己原本随兴的旅行额外增添了个目的。
*
遥的离开并不影响吠舞罗的日常，只是常出现的女孩出去旅游了而已，他们并不去多在意，因为他们觉得她反正迟早会回来的，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带些礼物。
只有十束还有草薙会觉得或许遥会就这么离开了，彻底离开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而安娜却笃定地告诉他们：“遥会回来。”他们不会不相信安娜所看到的，但他们同样没法知道遥是什么念头。
草薙看着十束似乎还是平时的样子，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想着无论遥是会回来还是彻底离开，和遥离去前问他的事情似乎都没什么关联。
遥在离开前，问了草薙关于王权者的详细的事情，在别人看来这些事情或许问周防会知道得更清楚些，但周防实际上有多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遥选择了问草薙。草薙会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完善的细节，不是全部，但绝对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草薙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遥会在启程前问这些事情，或许等遥回来，会有个答案，而如果遥不再回来了，那么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就更加没有必要去知道了，所以他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他只是站在他的吧台里调着酒，招待着客人，看着他的HOMRA里那群吠舞罗的热血青年们日复一日地热闹着，偶尔教训教训不听话在他酒吧里毁坏物件的少年。反正日子还是这么过，谁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儿童节快乐~顺便预祝粽子节快乐~（≧▽≦）/~
☆、Chapter　32
遥带着很少的行李坐上电车后不久，就遇上了一个只比她大上那么一些的少年。乍看之下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和十束很像，所以他们就莫名其妙地结伴而行了。他们一起去了遥想去的地方，也一起走过了遥打算看看的地方，共同经历了不少事情。最后，那个少年也和遥一起回到了镇目町。
于是时隔半年，十束遥回到吠舞罗的所在，身边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少年。走进HOMRA时，大家都不在，就连每天这个点都应该在准备着营业的草薙也不在。
遥想，他们或许出去办事了，教训一些不识相的、在吠舞罗的地盘上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的人。遥没有留在那等大家回来，而是带着那个少年一起去见了她的朋友。
由纪和南早就离开了镇目町，只是偶尔回来和雅和聚聚。而雅和却是不打算离开的，她决定留在镇目町，毕竟这是她习惯的地方，尤其酒吧的负责人和老板当初就已经死绝了，现在也没什么能威胁到她了。所以她开了家咖啡馆，生意勉强不错可以维持生计，她也在那里见到了回来的遥，还有和她一起的少年。
“怎么小妹妹出去一趟，还带了个小男朋友回来？”对遥的固执记忆犹新，所以雅和在见到她身边竟然还有个男孩陪着时是怎样的震惊表情完全可以想象。
“雅和姐，这是植原悠。”遥只是笑笑，给他们互相介绍着，“悠，这就是我说过的雅和姐。”
“你好，雅和姐。”悠接口很快，跟遥用着一样的称呼叫得很自然。
“你们的名字很像。”雅和微微笑着，看来遥是不打算详细说出她和这个男孩之间的关系了，反正她也习惯这个小姑娘瞒着许多事情了，也并不介意。
“我们是在路上认识的，后来就一起旅行了，大概这也算是缘分了。”遥说着和悠对视一眼，表现得颇为默契。
雅和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倒不像是恋人，反而更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可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相识明明才不过半年而已。雅和无意深究这些：“那么，旅行愉快吗小遥？”
遥点了点头：“去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人。”
“看来眼界开阔了不少，可怎么就还是回来了呢？”雅和想叹气，像由纪和南那样远离这里，才是好的吧，放下过去，追求未来。她自己已经不打算再去寻找什么幸福或者轰轰烈烈的未来了，所以留在这里，留在有着她很多回忆的地方。可是遥明明都走了，结果还是回来了，外面的世界竟然还留不住她吗？
“也只是暂时而已。”遥的语气却是轻松无比的，“说不定哪天还会离开，这些事情，谁知道呢~”
“不用担心，还想去哪，我陪着你去。”悠在一旁插了话，非常体贴的样子。
“你自己闲不住，不要拿我当借口。”遥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回过头来和雅和说着这半年的事情。挑挑拣拣的，尽找些有趣的事情告诉雅和，用事实证明她这半年的旅行确实愉快。
雅和听着她的话，还有偶尔悠的插话和他们互相贫嘴，看来比起半年前，遥的情绪确实好了很多。在遥的讲述告一段落后，雅和才问起：“回来之后，你哥哥那里怎么说？还有芹那里，你回来了，去看过他们了吗？”
“多多良他们不在HOMRA，大概是出去处理事情了吧。西尾姐那里，我想休息好了再去，总不能刚回来蓬头垢面地就去见她吧。”
说穿了，还是想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再去见西尾芹。雅和随她乱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所以就好意思蓬头垢面地来见我？真是差别待遇。”
“雅和姐这是吃醋了？哎呀，不可以哦，怎么能和西尾姐吃醋呢，我和西尾姐好歹认识了那么久呢~”
坏丫头，说的这么故意，这回她可真要吃醋了。雅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了，你说你哥哥他们去处理事情了？”她想了想，“最近是有些说法，和当初芹的事情挺像，借女人来运货，你哥哥他们管着这整个镇目町，是不是去处理这批人了？”
雅和很清楚想做好生意绝不仅仅是把店开出来就可以了，所以关于很多事情，她的消息来源也并不闭塞。甚至还因为遥的缘故，她和HOMRA的老板草薙也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能买到比别人更详细一些的消息。
“这样啊……”遥啜了一口热饮。
一旁的悠反倒挑了挑眉，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着：“怎么，有兴趣？还是纯粹是在担心？”
遥直接抬手推开他，一个字都懒得和他说。
到后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先前的话题雅和略微提了提就没再继续，西尾芹的事情于她们而言都是至今尚未痊愈的伤。店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遥见状干脆向雅和告别，让她安心招呼客人，自己就和悠一块离开了。
“现在去哪里？”悠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的微笑没有停过，似乎在对经过身边的每一个人笑着。有些女生与他擦身而过时，不由就红了脸。
这一路已经习惯并且从来就免疫了的遥却是视若无睹走在他身侧，也不顾有些女孩子投来或羡或妒的眼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明知故问？”
“坏毛病改不掉呢~”悠略略耸了耸肩，虽是抱歉的口吻，神色间却是满不在乎的，“不过，你果然还是要去啊。那我的问题，你考虑一下回答我吧，这个问题我可不是明知故问的。”
遥斜了他一眼，随后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指尖，略微有些怔忪。
“嘿，亲爱的遥，你可不能发呆，这块地方是你们的大本营，我可不熟悉，你得带路啊~”悠已经走到遥身后，懒懒地伸手环住遥的肩膀，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开口，“还有，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你说的，要让他看到你在笑的~”
“能松手么？你很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3
“真让我伤心。”悠松开手，重新走在遥身侧，“你不带路吗，这是你们的地方，我可是会走丢的~”
遥斜了他一眼，这才加快脚步，不再像刚才还在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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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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