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同人)两生花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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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袛园祭（下）〗
因为是女孩子，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酒的我只好一次次拒绝近藤局长的邀酒，尽管被永仓充分的奚落了一遍，但是因为是事实，所以就没有那么介意。夜里的天空很美，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存在，虽然这种感觉使得天空变得那么广阔，心里的寂寞也会一点一点的上升，但是……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有说有笑，在狭窄的屋顶上吵吵闹闹的众人——至少现在的我并不寂寞。没有光亮的夜晚，烟火便会显得尤为的耀眼，那种光亮就好像是硬生生撕开了天际一般。硬生生的闯入天空……也许我和这烟火一样吧，硬生生的闯入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但是，我不想像烟火一样简单的消失，至少，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历史，永远都无法逆转。
“在发什么呆呢？舞。”一个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坐在我身旁的冲田疑惑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正打算开口，一个巨大的声响却打断了我的话。“砰”，像是在宣告什么开始了一样，周围突然寂静了下来，随着声音的响起，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突然变得异常明亮，黄色的烟花在天幕上肆意迸溅着，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烟花那样造型新颖，但在这片一百多年前的土地上还是显得分外耀眼夺目。
“真美啊……”人们发出赞叹，就连平日里板着脸的土方先生，嘴角也有了笑意，那是怎样一种温暖的笑啊。烟火不断的升空，不断的绽放，不断的消逝，大家手里的酒杯也是添了又空，空了又添，冲田由于身体缘故，不能饮酒，便也负责起了斟酒的工作。每个人都在享受这一时刻，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战乱，没有什么厮杀，没有什么你死我活，也没有什么维新或保幕两派之间的熊熊烈火……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候被净化了，被驱逐了，只留下了单纯的喜悦和美丽留存世间。
“这里的烟火，丝毫不亚于我们那边呢。”我仰头望着天空，缓缓的开口。这话似乎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的世界，也有烟火？”永仓狐疑的看着我，问道。
“当然了啊，而且，还是很多种颜色的呢，有绿色的、红色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造型，不过，因为光线太强，反而还不如这里看起来漂亮呢。”
“哎？绿色的！还可以有那样的吗？啊，真想去你的世界看一看呢！”永仓沮丧地说道。
“是啊，只有舞一个人可以看到两个世界的东西，总觉得很狡猾呢。”冲田附和着永仓的话说道。
“哎，怎么这样，又不是我故意的！”我狠狠地瞪了永仓一眼，撇过头去。
“可以的话，我也想看看呢。”冲田如梦呓一般的话语却让我猛地升起一股落寞的感觉，我们之中，能有几个人活下来，看到和平时的夜空，看到和平时代的繁容呢……没有几个吧……我是不知道我自己的命运的，因为历史上并没有我这么一个人，我就好像这闯进夜幕的烟花一样，闯进了这里……但是，我是不是也会想闯进夜幕的烟花一样，迅速消逝在黑暗中呢……
“啊，真是很热闹呢。”再一次被打断思绪，房顶的一边，那个看起来极其纤细的木梯上，站着一个姗姗来迟的男子，黑色的和服和漆黑一片的夜空尤为相称，那墨黑的双眸也不改往日的深邃。
“啊，斋藤，你也太慢了吧。”近藤局长笑了笑，说道，“烟火都开始了好一会了，总司都开始担心了呢。”
“非常抱歉，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一些时间，可以加入到各位当中吗？”虽然是这么问了，但实际上这早已是不用迟疑的事情。斋藤说话永远是那么冷静而有条有理，这就更让我觉得几天前的那件事根本就是我的白日梦。
“在下可以坐在这里吗？”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斋藤已经站到了我的身旁，他指了指我身边空出的地方，说道。
“啊，可，可以。”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是被他这么吓过很多次了呢。斋藤很自然的坐了下来，但是我心里却总是觉得别扭，上次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便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他一样，想要开口解释清楚，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就这么一直拖到了今天。
“那个，阿一，我……”
“舞，你不觉得如此美丽的烟火还是应该好好的享受为好吗？烦心的事请先不要去想，至少在下认为今天这一天应该放下一切忧虑，仅仅享受祭典带来的乐趣，这是很隆重的祭典，在下记得舞是来自与未来的吧，那么，未来的这里，是不是还有这个祭典呢？”斋藤似乎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也似乎看出来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干脆转移了话题。我也很乐意的跟上了他的话题。
“袛园祭是一直流传到后世的比较大的祭典之一，只可惜在那边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并不知道原来是这么盛大的祭典，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年学校的外出游学就不应该装病请假了呢。”
“那还真是可惜呢。”斋藤说道，“袛园祭结束，今年也快也结束了呢……这么算来，你来到这里也已经半年了吧，看起来到是没有一点点不适应的地方了呢。”
“要说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怎么习惯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人偷袭这件事。”
“……这一切，都是时代的悲剧……”冲田突然接话，虽然说着很悲伤的话，却仍旧那么平静，我不得不敬佩他们的平静，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历经了风风雨雨，才最终生活到现在的。比起他们生活的艰辛，十九年来的安逸早已经给我的身心造成了深远的影响。虽然在这半年里我已经改变了许多，但是多年以来安逸的生活还是让我无法习惯这漫天的战火。
“不习惯也没关系啊。”冲田似乎读出了我的想法，笑着对我说道，“习惯了的话，就会觉得人的死变得稀松平常了，心就会变得慢慢的冰冷起来，比起那样的人来说，我还是觉得现在的善良的舞更好呢。”
“在下也认为舞所掌握的正是能够关怀他人的善良而温柔的心，这种心灵可以孕育出极其强大的力量，是应当被珍藏的。”
“总司、阿一……”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谢了！我也认为你的神经大条是这个时局下‘难得’的‘至宝’呢，毕竟白痴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白痴到这个程度的更是罕见呢。”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新八猪！我要劈了你做烤猪！喂！你给我站住！”原本的气氛荡然无存，我追着新八在房顶上大声吼叫着，而冲田则是边看便掩住嘴偷笑，斋藤已经拿好了酒盅，开始陪着土方他们喝酒了。
因为没有听土方的呵斥，这个房顶上的追逐行为似乎已经被默许了，我死死地盯着永仓，此刻真的有一种一脚把他踹到外太空的感觉。
寂静变成了喧闹，烟火也会意的慢慢增多，巨大的声音不住的轰响，听起来却觉得十分悦耳。这场烟火晚会，也即将接近□□了呢。
“砰砰砰”三簇烟火同时升空，今夜的烟火晚会，也终于到达了□□，停止了和永仓的追逐行为，天空此刻更加吸引我的注意。烟火缤纷，一瞬间将这个漆黑一片的夜空变得比白昼更加明亮，好像是长久以来沉寂的光明一下子汹涌而出一样，黑暗节节败退，在光明的威严下变得四分五裂，只得任由光明四泻，照耀世间的所有生灵。
“也许有一天，这样的天下也会到来呢，没有战乱和纷争，不是黑暗，不是腥风血雨，而是和平的，光明的世界终将到来呢。”我沉吟道，似乎是赞同我的观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微微的点头。
“现在的时局就像是这漆黑的夜空，一小簇一小簇的烟火只能短时间的闪耀亮光，稍纵即逝，但是呀，要是所有的一小簇汇聚起来了，团结起来了，说不定这易逝的烟火也能够变成撕裂整个黑夜的刀刃呢，你说对吗，阿岁。”近藤局长一边伸出手去，摆出一个“斩”的手势，一边对一旁的土方说道。
“没有聚拢，再多的火苗也不能成为燎原的大火。”土方却提出了反驳，“为了不同目的走着的不同的人，最后是不可能到达同一个终点的，胜者才是终点的建立者，也许那个终点比起点更加黑暗呢？”
“阿岁啊，要是光明能延续下去，挨过了几个时辰，黑暗就会被真正的光明所取代，只要挨过去，太阳不是还会升起来吗？”
“日出日落，黑夜之后会有黎明，但是黎明过后总会有黑夜，真正的光明要怎么才能到来呢？”土方闭起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认为，这是错误的观点，土方副长。”我怔怔地看着天际，说道，“从夜晚到黎明，这几个时辰一直都漫长，因为太过漫长了，我们甚至觉得光明不会降临，但是，一旦太阳升起，漫长的黑夜就会画上句号。同理，由黎明到夜晚，所经历的时间要比夜晚到黎明的时间长很多，这更加漫长的时间，足够弥补漫漫黑夜等待的寂寞，之所以觉得光明难以持久，是因为在光明下的我们太过于安定和幸福，生物都会有欲望，而这种贪欲促使我们硬生生的缩短了光明存在时间的长度。而且，光明也罢，黑暗也罢，既然都会平等的出现，既然都会平等的逝去，我们所做的便是在黑夜里寻找光明，在光明中学会珍惜，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
“哼，也许你说的也对吧。”土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反正这也只是经历过太多光明的我幼稚的想法了。”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你的脑子还不笨嘛。”
“我就当它是对我的称赞，心怀喜悦的收下了。”我故意顺着他的话说道，土方想不出应答的办法，只好皱了皱眉头，又叹了一口气。
“阿岁啊，看来你是遇到对手了哟！”近藤局长开心的拍了拍土方的肩膀，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小舞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哦！”这一举动招来了土方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近藤局长并不在意这些事，换作是别人，被魔鬼副长这么一瞪，恐怕魂也要吓掉那么几条。
“局长！所以说了不要叫我‘小舞’！好像在叫小孩子一样。”我抗议般的说道，这种小学生样的称呼，到现在我还是无法习惯。
“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倒是觉得很可爱呢！”冲田微笑着插话，“要不然我也这么叫好了？”
“不要！我不要！死也不要！话说回来总司你和我年龄差不多啊，怎么可以用一副长辈的口气叫我呢！”我瞪了他一眼，摆出一个否决的手势来。
“哎，真遗憾呢……”冲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那副笑容就足以让人感觉到，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遗憾。
烟火不断升空，映在人们的脸上，就好像是涂上了一层闪光的油彩一样，显得既美丽，又有一点点的神秘。
“呐，各位，”冲田突然开口，“我认为这烟火，真的很好看呢！一年以前，我们刚刚来到京都，一切都是新开始的，我们就这样在一片全新的天空下奋战到了今天。虽然知道要花很多年，但是我们不会轻易认输，等到战火平息了以后，等到一切结束，天下太平了以后，我们再到屋顶上来，一起看烟火，好吗？”
冲田说的很真切，那时不时带着伪装出的微笑的脸上，所流露出的是一种真挚的期望。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我只见过两三次，在他谈起土方先生的时候，在码头勒令我离去的时候，在我杀人后对我道歉的时候，还有……今天。我知道，冲田对于新撰组的爱，不亚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隐瞒了自己的病症，将一切都掩盖起来，痛苦也好、悲伤也好。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为了他所敬仰之人的志愿，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执剑穿梭于腥风血雨之间，毫不犹豫的化身修罗留下数不清的遗骸，可以毫不犹豫的微笑，即使那并不是真正的喜悦。
也许时光在流逝，许多东西都在发生了改变，屯所转移了地方，他们也从一群无名的浪士变成了现在的新撰组，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有人在历史的长流中被淹没，逐渐化为枯骨。但是冲田从没有变过，他所艰辛的一切从没有改变过，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今后也将会是这样，他在乎的不是谁成为真正的王者，他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守护珍视的人，跟随在他们身边，奋战到最后一刻……
“那是当然的了，到那个时候啊，总司也要一起喝酒哦。”近藤局长的声音响起，他泛着红色的脸上是一副开心的表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说话有一些含糊不清，但是他的意思，我们都能够明白。
“哎，光是喝酒和烟火怎么够呢？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出去逛逛庙会、游游山林什么的，好好弥补弥补咱们辛勤多年所付出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