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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遗爱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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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也该姓池……

冉洁一知道孩子听不懂,她也没解释太多,可她自己,却仿佛因为说出这句话,自此负了罪——就在那天,她发现照片墙上的照片换了。

属于她和他的照片消失了,她心里顿时空落落得如同被利刃生生剜去了一部分。

取而代之的,是她爱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的照片。那女人睡得安静而倔强,那女人,是她的梦魇。

冉洁一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口滴血的声音,那样清晰,那样不可忽视、痛彻心扉。

同样在那天,她滑雪出了事故。

摔下去的那一刻,昏迷的前一秒,她甚至想:就这样死了吧,就这样死了吧,无论天堂或地狱,都不会有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来得痛,来得苦……

可当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时,竟又看到了他。

那一刻,头痛欲裂,冉洁一以为这是幻觉,面前的他,不再冷漠,不再拒人千里之外,不再用坚硬的外壳包裹他对她的关心。

就算这只是幻觉,她也愿意,长醉不醒。

脑癌……到底是因为上天对她太不公平,还是因为她做了太多错事,才得到如此惩罚?

她不能去想,她不能让自己最后的时光都浪费在自我折磨上。她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从没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活下去。他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死?

有时候她也宁愿他对自己残忍,如今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能让她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只会让她再度……沉沦。

他,她,还有冉冉,真的就像一家三口那样,看家庭电影,吃家庭餐厅,她也终于在她生命的尾端,得到了她28年人生之中唯一一次温暖。

她的爱情,不疯魔,不成活。

以自己残存的那一点时光,霸占一个已婚的男人,觊觎他的爱,他的怀抱……冉洁一也鄙夷这样的自己,可若要她放手,她怎么舍得?

当时颜找到她,将那份DNA鉴定书丢到她面前时,她愣了愣。

这份鉴定书出了问题。冉洁一意识到,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对这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的女人说:“你用50多天就毁了我5年的努力,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她知道自己偏执,更知道这一生,注定得不到那个男人的任何回应,可她就快死了,再没机会爱过一个人……

然而,她这么珍惜的男人,在时颜口中,却那么不值钱,那么毫不在意:“不就是个男人嘛,我就让他陪你度过余生。”

池城这么爱她,她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相比之下,她这么多年卑微而又骄傲的等待、非他莫属的执着,以及求而不得的落寞,难道就败在这样一个不懂珍惜的女人手上?

这种对比,比直接在她心上开一枪还要残忍。

却原来,残忍的,远远不止这些。

池城的那句话,才真正要置她于死地。

他说:“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既然这样,我也只能选择自私。”

所以,她是连死,都争不过那个女人……

池城走后,冉洁一从枕头底下拿出藏好的DNA报告。时颜离开时忘了拿走,此刻它在她手里,是她抓住的最后一线希望。

她把房产证、银行本票等等一切固定资产凭证归拢到一个档案袋里,当然,那份DNA报告也夹杂在其中。

将这些交给冉冉:“这些东西很重要,记得要亲手交给你池叔叔。”

冉冉对她交代的事情从不违背,可是,自后几天,池城仍旧没有出现。

她一度以为那是因为他没有拆开档案袋看,直到站上金寰酒店的天台,亲耳听到池城道尽一切,她才明白,原来这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事实上他看到了那份DNA报告,却仍旧没有改变初衷。

到底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不顾亲情、不顾一切地坚持下去?

“冉冉是你女儿。”

“我知道,可是……对不起……”

看到他这么回答她时的表情,她才霍然明白,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女人,而是输给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将所有的爱统统给了一个女人,不留分毫。

他为了爱不顾一切,不就如同她为了爱他而不惜生命?

夜风萧索,吹乱她的头发,似乎在招引她:跳吧,只要再往前一步你就解脱了。下辈子,再也不会认识一个叫池城的男人;下辈子,让你也好好的被爱一次。

最终却连结束生命的资格都被剥夺——池城救下了她,而她,强撑了那么久,也终于被头疼欲裂的痛苦击溃,昏死过去。

上天似乎在同她作对,一次又一次把她从死神手中夺回。这一生,她真的活够了,想死不能,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她的生命一直在残喘着,最后一次被抢救回来后,她似乎听见医生对池邵仁说:“真是奇迹。”

是奇迹,还是又一次周而复始的折磨?

不久,池城从美国赶回。那女人怀孕了,并且即将临盆,是真正的,属于他的孩子……

她清醒的时间不多,见到他之后不久再度昏迷。醒来时发现已是夜晚,目光搜寻过去,只见池城睡在角落的长沙发里,倾长的身形,俊美而沉静的侧脸。

沙发旁就是窗户,窗外的天,太美,安静却具有强大的力量,黑暗却蕴着黎明的曙光——她这28年的人生,怎么从没注意过呢?

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到底错过了多少风景……

她艰难地抬手,拔掉了氧气罩。

死亡,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迅速而平静的事。

死前的一刻,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下辈子,再也不会认识一个叫池城的男人;下辈子,让你也好好的被爱一次。

让你也好好的,被爱一次……

【正文】47

时颜仿佛说话都有些困难,嘴角似乎总扯不到想要的弧度,“……所以,冉冉也不能救我儿子。”

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周身被绝望笼罩。

裴陆臣有些慌,追至沙发旁,自上而下紧迫盯人:“你不是说之前都已经亲子鉴定过了,怎么会有错?你拿什么样本去验的,是不是样本采集的时候没注意,污染到了……”

裴陆臣有些口不择言,却越说越理不清头绪。她的沉默,只不过更加重对他的煎熬。

恰逢此时,不远的婴儿床上小魔怪似有醒动,时颜晃神间瞥见,霍得站起就要往那边走。

却在下一瞬被裴陆臣拉住手腕。

裴陆臣好似警醒了一般,紧紧攥着她不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失常,嘴唇颤了颤,终于成言:“你去哪?”

“……”

“是不是去找他?”

时颜慢慢拨开他的钳制。

她本无意向他多做解释,却在见到他拧眉直盯自己后改变了主意:“我和他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从来不是因为冉冉。她是不是他女儿,又有什么差别?”

宝宝果然醒了,正扭着头,透过婴儿床的木栏缝隙看着两个大人。

时颜过去抱起宝宝,“既然他和冉冉都救不了我儿子,我以后也不想见到他们,裴少,能不能安排kings转院?费用方面我这里补上。”

裴陆臣还有点没晃过神来,对于她的果决,他仍有些不置信,思忖半晌,禁不住要试探:“他可是你丈夫。”

“前夫。”她纠正道。

“你这婚真离了?”

“废话。”

听她斩钉截铁,裴陆臣不觉失笑。是啊,他怎么会轻信那男人说的话?裴陆臣捏了捏眉心,面色终于不再那么紧绷:“那……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我是说,他女儿的事。”

宝宝发出咯咯的声音,小肉手抓着时颜的衣领不放,似要替时颜回答问题。

“告诉他了,他又来跟我抢儿子怎么办?”

她这么一反问,裴陆臣倒是愣了。

这女人的冷酷裴陆臣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第一次心有戚戚,难免咋舌:“就让他帮别人养一辈子女儿,绝了点吧……”

时颜索性忽略他这个问题,搬条凳子去窗边晒太阳。

1月初,北京,正午阳光将玻璃照得晶亮,小魔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时颜怀里又睡着了。

时颜揉着儿子的脚丫子,有些心不在焉,孩子再长大些,贫血一严重就要开始输血,加之高级病房的费用和日后移植的钱,不是笔小数目,她估计得开始工作了。

裴陆臣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小魔怪阖着眼皮,睫毛纤长纤长的,倒影在下眼睑上,扇子一样。

像她。

“小心别冻着。”裴陆臣展开毛毯,铺在她肩上,手停在那里,没有拿开。此时若胳膊稍微往里一带,这女人的后脑勺就能枕在他侧腰上。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挣开他:“别动手动脚的。”

裴陆臣伎俩被识破,却不羞赧,换了副正色道:“问你个问题。”

他一会儿促狭一会儿严肃,时颜吃不消他变化太快的表情,“说。”

“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会不会像对待他一样,一脚踢开我?”

“不会。”

答得这么爽快,倒不像她了,裴陆臣不知是真的吃惊还是做做样子,音调一阵拔高:“哦?!”

“我不恨你。”

裴陆臣发现自己总能轻易读出这女人话里的深意:没爱过,所以不会恨,不会埋怨,也就没必要避之唯恐不及……

他勾勾唇角,勉强算是一笑,性格使然,不太乐意学她拐弯抹角,索性挑明了说:“这么说你还恨他?怕见他才急着转院?”

时颜哑然,面子上险些挂不住。

裴陆臣早料到,也不准备和这女人争出个所以然来,转眼换上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如果不是害怕,你就别急着让kings转院,这里医疗条件最好,外头那些医院,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这裴少变脸的速度一贯的快,时颜火气还没窜上来就被他灭了,便也转向另一边,默不作声。

裴陆臣侧首看她,神情专注,未曾发觉她其实也正看着他倒映在窗上的脸,他写在脸上的迷恋令时颜不禁神思飘忽——

或许,她也是在意裴陆臣的,但这种“在意”,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

冉冉身世带来的震惊与混乱被她强压在心底,这耗去她太多精力,也让她再没工夫应付和裴陆臣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彼此的处境继续这样尴尬下去,不如保持现状。

而她和池城,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春末夏初,时颜把“时裕”迁到了北京,上海那边聘人管理,不用为了工作南北两头跑。

裴陆臣摇身一变,成了帝都小有名气的开发商,但仍改不了一贯的痞气与无所作为的懒散,偶尔借口要去看小魔怪,却尽跑来时颜的工作室吐苦水:

“除了计划生育局,其他几乎所有的部门都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旅游局、房改办、建委……这不?昨个儿开盘,我往天上放俩气球,还真怕气象局的人也来找麻烦。”

时颜很想逐他出去,无奈“时裕”正在这裴二少开发的写字楼内,她给的是最低的租金,占的却是写字楼最好的楼层,拿人手软,此刻便做不得声,只得一边在电脑上改图,一边似是而非地附议两句:“哦。是吗?”

办公桌一侧摆放着株君子兰,价格不菲,却仿佛也被裴陆臣的苦水摧残,几欲打蔫。

只要裴陆臣一缄口,办公室里就只剩敲击键盘的声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裴陆臣突然冷脸。

时颜捏了捏酸涩的眉心,这才抬眼看他:“裴总,请说。”

她取悦人的段数倒是越来越高了,被她这么一口一个敬称,裴陆臣唇角荡漾开浅淡笑容:“中午我要请十字会的徐老吃饭,一起?”

“不去。”她正忙着笔大单,不太乐意赴这饭局,“动不动请那帮人吃饭,也没见他们送来和我儿子配型成功的人。”

宝宝会爬了,偶尔还能在大人的扶持下站着走两步,再大一些,更是时常嘟嘟囔囔地说话,定期输血的时候,估计也是习惯了,不再惊天动地的嚎哭,而是扁着嘴巴哼哼唧唧。

谈及移植,却仍旧没影。

为了方便照顾,与她办公室相连的小会客室改成了育婴房,时颜带儿子来上班,每日推着婴儿车在电梯里上上下下,渐渐的,整栋写字楼的人对这情况也见怪不怪。

时颜见时间差不多,保存了修改稿之后就起身去育婴房。

兑好了牛奶,抬眸就见裴陆臣杵在门边看着她。

裴陆臣对育婴房角落的那处空地觊觎已久,这回也不忘问一句:“要不我在这儿建个迷你高尔夫球道?没事来你这儿打打球也不错。”

对他这种无理要求,时颜一向沉默对待,这回她却破天荒笑眯眯地回腔:“裴总您最近应该挺忙的吧,还有空来我这儿打球?”

她笑得越是好,裴陆臣越犯怵,敛了敛眸,等她继续。

小魔怪正在榻榻米上爬,时颜把他抱正来,他的手还抓来抓去,特别欢,奶瓶还没送到他嘴边,立马就被他挥手打翻。

时颜忙着制住小魔怪,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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