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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嫁徒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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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哥你不用拿话刺我,我原本确实这样想过,”以飐自嘲的语气一闪即过,“只是这一件自然不足为据,但师父当年十六岁出道,你偏十七岁下山;师父用一年一统破云寨,你偏用两年;师父为了祁姨终身未娶,你偏挑个风尘女子随便定亲成婚——这些事,你敢说你不是处处顾忌着老头子?”
  
  “难得你想的出这些歪理来。”
  
  “我这样的平庸之才自然是不会做这些事的,偏偏师哥你这样的天赋,整日浪费到这种地方,还专要挑些不坦荡的路子给老头子长脸,你以为师父会为这种事情得意?自古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见过江湖上哪个厉害师父是要靠怂徒弟衬着才乐意的?”
  
  原本厨房附近还有不少人来往,可自从顾家师兄弟站在门口开始“叙旧”,所有人瞧了不是立马掉头,就是老远就开始绕弯。原因很简单,都说新上山的神医是个爆脾气,而且还是他们当家的受气师弟;你说爆脾气神医受了当师弟的气,遭殃的是人家的眼前的大师哥,还是不当心路过的池鱼。
  
  “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说以桥的事呢?”
  顾以飐眨了眨眼睛,“以桥什么事?”
  “还不准备说?小时候扒以桥的墙根,长大了蹲以桥的屋顶,怎么,跟我都还不准备说?那跟以桥得耗到什么时候?”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顾家二徒弟,忽然僵着脖子眨了眨眼睛,“我自然会说的!不过你刚伤了桥丫头的心,我这个时候说不是趁虚而入吗?这么卑鄙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哎——还是我这个当师兄的没教好呀,顾黎的徒弟,居然会想着卑鄙不卑鄙?”
  说完还丢去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
  
  刚刚以飐那句话如果放在濯洲顾家,这话一出口一定上到顾黎,下到最小的师弟,连带常落在院子书上的虫子、鸟都要立刻群起而反驳之——“行事本就卑鄙还不承认,这才是真—的—卑—鄙!”不过被大师兄那个意味深远的眼神瞧得有点发毛的以飐,立时转过神来。
  
  “师哥,对桥丫头的心意,我说不说都是不会改变的。倒是你,你究竟脑子里打了什么主意!”
  
  “我?”顾以澍瞧以飐还是一脸较真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以飐小时候的事。“你若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准备娶觅儿自然是心中对她有意……”顾当家又想了想,“当然顺便也是想体会下,抱着一个谎言开始的关系究竟会走到何种境地?揣着愧疚朝夕相对,到底又是怎样一种感觉?”
  
  “师哥,你果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没怀你的孩子……”说完顾以飐还真是有些同情苏觅那个大美人,怎么就迷上了他师兄这种人。
  
  “是么?原来觅儿还瞒了我这种事?”顾以澍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略微惊讶的表情。
  以飐听得糊涂,若不是苏觅对以澍说了谎、心怀愧疚,那他这位大师兄到底刚才在指什么?
  
  只不过以澍接受这一消息的速度让人十分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意苏觅。“对了,你还问我来破云寨做什么对吧。之前没上承山前碰上过一个不错的大厨,那位师傅说自己正是要进寨,我在外几年也想歇歇了,又难得有佳肴为伴,于是就……”
  
  顾以澍,做破云寨当家,其实是为了蹭饭,你拿这种说法对付我,不是玩我是什么!
  
  “大师兄……”以飐强压怒火,“你喜欢不喜欢那个云窈青我不管,你到底为了什么做了当家的我也不管,你怎么收拾这破云寨的烂摊子我更是不管,我只管一件事——桥丫头心里一直惦念着你回濯洲,说是日思夜想也不为过,她的心意你该明白,我只问你,你可有丝毫回应的意思?”
  
  对面人莞尔一笑,眼睛却直视回以飐眼里,毫不迟疑地答回两个字:“没有。”
  
  以飐没想到眼前人答得如此干脆,只觉得连血液都暂停了一瞬一样。
  
  “师哥,你真的?”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他顾以飐可是明白得很——这两个字,让以桥终于有了一个斩断执念的理由;而他,也 
 48、45。责备,待此情(下) 。。。 
 
 
  终于拔掉了坦白心意的最后那道魔障。
  
  顾以飐忽然掩饰不住地想要笑出来,心道凭你顾以澍祸害了我这么多年,看在你今天痛快一次的份上,前尘往事,老子就既往不咎了。
  
  “大师兄,我明天要领以桥下山。”
  “告诉我是想我让我拦着?”
  “那倒没有,只是……”
  “看在你救了觅儿的份上,我可以把刚才的话当着以桥再说一遍。我还可以跟她说,从此以后,师兄我再不踏入濯洲一步。”
  
  以飐听的一愣,“师哥,不用说的这么绝吧。你这么一说,万一桥丫头脑子一热,还不直接就住承山了。”
  
  顾家师兄却没有继续接话。
  
  这话就算绝决吗?你可知道江湖中,十年之前十年之后,又是如何评说当年药王之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能码到这里了……
我明天继续努力吧!
正文OR番外意向没有回音,我就擅自决定继续正文袅~

师弟们……我好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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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拖延症神马的……太坑爹了!!!
本来还想更出一章的,没想到补全这章就已经这么费力袅/(ㄒ▽ㄒ)/~~
大师兄,咱俩同归于尽吧……某只写你写得都要崩了……囧Z




49

49、46。捉鬼,闹香堂(上) 。。。 
 
 
  听话绝不是顾家人会有的品质。
  
  以飐前脚才走没几步,以桥就出了门。不顾郁家少爷的啰嗦跟寨子里的冷语,径直到厨下小灶做了一碗鸡汤烩面,撒上了嫩葱花用小砂锅装好,这才端到了井灏的屋门前。
  
  只见她在门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砂锅放在了门口,敲了下门便转身躲到了屋后。
  这两日井灏都不敢再看怀中的虞衡,混沌度日心里也说不上到底后悔不后悔。本还在屋里发愣的他,开了门却发现无人在外,再低头看地上之物,立时想到了此举出自何人。
  
  揭开锅盖,一阵鲜香直钻进鼻子。井灏闭目,眼前却全是几年前以桥小小的身影紧跟在他身后的样子,白天黑夜,寸步不离;他回过头就会听到她说,只要她在,你就不许死。
  
  “纵是饮鸩止渴,这盏毒酒,便是喝到死又何妨。”
  
  井灏苦笑,这样的话若说出口,他真能做得到吗?若他井灏自不惜身,井逸叶芫百年之后,玉应门里外百余人,难道一肩重担全要莅儿担下?想到这又是自嘲,何时开始又动不动就冒出要死要活的念头了,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躲在屋子后面的以桥听见开门跟关门声,再去瞧门前砂锅已经不见了,心里这才好过些,随即又心事重重低着头寻了原路回去。回去的路上却听到苏觅因为胎死腹中自寻短见的事,不用说她依旧是罪魁祸首,不过这回大师兄居然放了明话,不许任何人再动她分毫。
  
  “不过是一样的酒,这有什么好提防的?再说你这小子说的话有谱吗?”
  刚到院门口,以桥就瞧见郁处霆正同以飐低语。不知道他又同以飐说了什么,顾家二师兄忽然【炫】恍【书】然【网】大悟,随即一副计上心头的模样坏笑了一声。
  
  “师兄,你们俩干嘛呢?”以桥一脸不解。
  以飐只是啧啧两声看回郁处霆,“你这小子,难怪功夫这么差,敢情心思都放在这上了。”随后这才对以桥说道:“丫头,收拾包袱,明天师兄领你下山走人。”
  
  “可是,那……件事”以桥还不知该如何称呼苏觅,“我闯了祸,怎么能这么就走了?之前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大师兄给个交代的……”说着她又是把头一沉,眉头紧蹙。
  
  “傻丫头!你那点小心思,是准备把自己砍了给这帮猪脑子交代吗?”
  以桥不语,但脸上却换了一副凛然,分明在说大不了就这样。
  顾以飐无奈摇头,自己这小师妹居然被个破云寨,一下就灌输江湖侠义责任担当成功了,不得不说这是顾黎当了十年师父最大的失败。
  
  “桥丫头,你听好,算上这破寨子里所有猪头,哪怕再加上郁家井家两个小子,也不值得你一次交代。”旁边的郁处霆不经意地嘴角一抽,“不过嘛,大师兄哪儿还是要交代一下,但这事你就交给师哥我吧,今晚你就只管好好睡上一觉。”
  说完以飐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毛,也不等以桥还有话要问,就拽着郁处霆一溜烟闪没了影子。
  
  ***
  
  翌日清晨,以桥确实按以飐吩咐收拾好了包袱,但下山前她写了一封信悄悄塞进了井灏的门缝里。信里写的是去往湖心岛的方法,还有另一封将井灏引荐给夏沧的书信。她想了几天,唯一她能想到弥补的办法就是让井灏去见隐居的琼銮。尽管未必有益,但尽人事听天命,也许师尊那儿还有他物可替虞衡也说不定。只不过临走,她也还是没敢再见井灏一面。
  
  这面以桥悻悻去寻以飐,却不料眼前猛然一黑,口里也被塞进了东西,随即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捆了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却又马上明白了来者何意,索性便任由其摆布不再反抗。果不其然她只感觉自己被扛着到什么地方,然后就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又过了一阵,才听见有人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你胡闹什么?”听声音以桥辨出问话的正是裴三爷裴彧。
  “我见这小妮子要跑,就把她捆来了,这就让她跑了,我们破云寨也太没脸了。”说这话的,是楚留风。
  
  以桥听见裴彧低骂了一声,“这是人家顾家的家务事了,你这双昏招子整天就知道瞄小娘们,放到正经地方就没一丁点眼力!赶紧的,马上给老子放了。”
  
  “谁说让放的!”一个女声打断了裴彧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心。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人是姓顾的,可她祸害的可是我结义的妹子,我哪里像凑热闹?照我说,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香堂让当家的给个交代,否则,就别怪我红澜庄自己动手了。”
  两人又是一番争论,裴彧有理架不过江心声高。在旁被蒙着头的以桥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听着俩人理论心里也自己琢磨,想了一阵不免心灰意冷,竟又图生出几分意气来,随即轻声起咒,捆在手上的绳子立时化成了灰烬。
  
  楚留风瞥见以桥身后闪过一丝火花,竟吓得一个激灵,裴彧江心也马上察觉到了。顾以桥自己摘了塞在口中的破布跟蒙在头上的布袋,起身向屋里三人道:“请苏觅姑娘来,她要怎样我便怎样就是了。”
  
  绝娘子见以桥如此登时火气上涌,“你明知她掉了孩子,连死的心都有了,还大言不惭,她可是心心念念都想着你以命抵命,不用麻烦她来,你自行了断就是了!”说罢便拽出腰间娥眉刺,直摔在以桥面前。
  
  看着脚边冷光直露的兵刃,以桥却只觉得自己这副身子此刻已不是自己的了一样,鬼使神差地居然就低头把江心丢来的蛾眉刺捡了起来。
  
  裴彧看着可是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拦,却见顾以澍打门外进来,几步快行到以桥身边,夺了以桥手里的东西,又走了两步在堂中正位坐下,一记冷眼扫到江心处。绝娘子的那柄蛾眉刺在以澍手中翻了两翻,随后“铿”的一声,直扎进堂上木桌两寸有余,堂内之人皆被这声惊得心头一凛。
  
  “可是有人要开香堂?”
  
  原本跟在以澍身后的何正然,这时才迈进门来。顾以澍眼扫堂内四人,楚留风忽然觉得呆在这屋子里,冷汗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一滴一滴的噌噌地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往外钻。
  
  “三位当家的都在,我看也不必再惊动其他弟兄,不如就请三位当家说说,顾某若是开了香堂,究竟该如何处置我这位师妹?”
  
  裴彧抢先一步,“当家的说笑了,这是当家的家事,何须开什么香堂呐?即便非要理论个说法出来,顾姑娘早已心生悔意,想必新夫人也定不想凡事做尽。”
  说到最后几个字,裴彧不免加重了声音,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江心听的。
  
  “后悔就不追究了,当年药王灭了宁海镖局又养了顾黎十几年,那清玄公子可见自己师父后悔就不追究了?你道这是顾家的地盘,那便用顾家的办法断给我看看呀!照我说没别的办法,一命顶一命。”
  
  最后几个字也被江心盯着裴彧咬得狠狠的,裴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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