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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嫁徒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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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挺住呀!挺住!”
  眼看着郁处霆已经被他握得毫无血色的右手盖过自己,井灏发起了最后一次反击,但随后伴着秦久刺耳的“挺住”,“砰”的一声,胜负尘埃落定。
  
  “哎——”
  “哎你个头!”
  深深叹气的秦久被井灏低声一吼堵得不敢再出声。
  
  井灏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疼得咬牙切齿的郁处霆,心里只有三个字,不服气。
  郁处霆暗暗舒展着疼得他咬牙切齿的右手看回气得咬牙切齿的井灏,心里也有三个字,小心眼。
  
  “灏哥哥,我说得对吧。”以桥看到战果满意地点头。
  
  井灏心里不服气是真,想扯过郁处霆再比一次也是真,不过从小到大他就没养成出尔反尔这样的习惯。对面的郁处霆脸上没显露,可心里揣摩着要真是再比一次,他绝对不干。
  
  听着心里窝火的井灏嗯了一声,郁处霆松了一口气,以桥小小得意。
  
  “好吧,既然你们俩一个欠我人情一个要应我一件事,不如就一起解决了吧。”
  
  顾黎的三徒弟觉得这招太久不用,套路是对的,但感觉上还是有些生疏了。
  
  说话的功夫,秦久把桌子搬回了原处,随后小心翼翼地站在了以桥身后。不用说,以桥要耍鬼点子,他家的少门主凡事精明但就是喜欢跳眼前这小丫头挖的坑,秦久常感慨这样的糊涂,难得——难得糊涂,当然默默被划清界限的另外两个此时果真云里雾里。
  
  以桥转了转眼珠,停在郁处霆身上。
  “你,从今晚开始就去跟灏哥哥住。”
  
  不等郁家少爷反应,以桥又转着眼珠盯在了井灏身上。
  “灏哥哥,从今晚开始他跟你住。”
  
  “我跟他?以桥姑娘,这未免太荒唐了吧?”显然先被通知的先反应。
  “切,不想就算了,难怪人家都说,人情薄如纸。”
  
  后被通知那个也反应过来了,不过比起质疑桥丫头,他更喜欢率先占领高地,尽管他眼中的高地在秦久眼里是以桥没怎么费心挖的小坑。
  
  “荒唐?愿赌服输,我都没嫌,你叫个什么?”
  “愿赌服输的是你,我可是刚赢的那个。”
  
  尽管此刻理直气壮,但说话之人还是下意识地把还没缓过劲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输了赌但不愿服的那个丢去一个“随便你”的眼神,但显然旁边以桥一副有些失望又有些赌气的表情更具杀伤力,以致郁处霆第二次反抗挣扎一番后被无声溺死。
  
  顾家丫头看了看两边没人质疑,满意地微挑嘴角。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早了,你们俩早点休息,我走了。”
  
  以桥背着手出门,井灏瞟了秦久一眼示意他送以桥回去,随后一句话不说往后面卧房走去。郁家少爷还想上前跟以桥说两句话,却被秦久往井灏走去的方向推了推,也不好意思再跟出门外。
  
  逃出井灏眼皮底下的秦久立刻精神了不少。
  “以桥,你这摆的什么局?”
  看着抖擞跟上来的秦久以桥调侃:“秦大哥,你不疼了?”
  
  秦久摆了摆手一副以桥明知故问的样子。疼归疼,精神归精神,挨了井灏那几下自然要疼上几天,不过这不耽误他放下心理负担,而且好像这回他家少主麻烦也不小的样子。
  
  “我大师兄说过,‘别扭这种东西,仔细看还是挺有趣的’,就这样。”
  
  原封不动地引用完顾家丫头又点了点头,嗯,大师兄果然说的对。以澍曾经点着以桥的小鼻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实践了几次才领悟。
  
  “什么别扭?”秦久不解。
  “闹别扭呗。”以桥偷笑,“好久不玩了,今天再玩,果然还是挺有意思的。”
  
  秦久依旧不解,忙着追问。
  
  “以前二师兄跟以澈闹别扭,结果把他俩丢到一起住上一阵,别扭就好了;后来以澈跟章铎闹别扭,再把他俩丢到一起住一阵,别扭也好了;后来以澈又跟小八闹别扭,老规矩,好了。所以凡是两个人闹别扭,只要把他俩丢到一起住一阵,早晚会好的。”
  
  以桥笑笑,很有把握地预言:“说不定玉应门跟郁氏山庄被他俩这么一住,也好了。”
  
  秦久看着有些想入非非的小丫头不知当劝不当劝——阳奉阴违这种事他家少主已经运用得出神入化好多年了,更不用说论定力论泼皮那位老大都是少有的一流人才,所以今晚那位郁家小少爷能不能在井家大少爷的屋檐底下安安稳稳地熬到天亮可是个大问题,至于化解玉应门跟郁氏山庄多年积怨这样的大计,还是不要搅和进小小的井灏卧房方为上上之策。
  
  “两个大男人,再怎么说这也……”
  踌躇在井灏卧房门口的郁处霆在心里嘟囔,完全不记得之前在湖心岛自己还被以飐折腾那会儿常累趴在药庐,旁边就睡着也是大男人的以飐。
  
  这个担心完全忽略了重点,即这两个男人是两个互不顺眼且很不顺眼的大男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点。
  
  招呼人进来铺床的井灏很认真地吩咐多拿一床被褥来,给这位要跟自己在一个房里睡的郁公子。待抱着新被褥的下人站在郁处霆还没决定怎么踏进的门口时,井灏指了指门边花架下的一个小角落。
  
  “铺那儿吧,有兰花相伴,郁公子想必定会喜欢。”
  
  濯洲顾家,以澈对能只教三次就明白了的以飏,表示鼓励。
  
  但随后看着招式完全背叛主人心愿一通乱耍的小五,以澈强压怒火立目龇牙,不过对着抓着头道歉赔笑的以飏,还是只得强压着耐性两次三番不厌其烦地重演。
  
  章铎看着以澈跟以飏在旁感慨:“这么多师兄弟,好像只有五师兄一进门就跟四师兄合得来。”
  弟弟章绍上前反驳:“那么多小师弟不也都跟四师兄挺好的?”
  小八以炘摇着头微叹。
  
  某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凑了过来,“听师兄说,谁跟四师兄处得不好,三师姐就会让他去跟四师兄住。而且听说跟四师兄一起住非~常~恐怖,四师兄会趁你睡觉把你捆成粽子塞进床底下,让你想跑都跑不出来。”
  
  听到这段,他们的多师兄明显脸色不好,不用多说,他就曾经当过那个粽子。
  
  又一个小师弟凑过来,“我听说的,是四师兄会趁你睡觉把你扒光丢进大师兄的屋子,让你连喊人都没有脸喊。”
  
  听到这段,他们的少师兄不禁抿抿嘴唇,谁说他没敢喊,只不过是服软喊了把他丢进来的那个。
  
  “我听说四师兄会趁你睡觉堵上你的嘴巴把你粘在门板后面,然后假装你失踪了,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因为没人会推开门还看看门—板—后—面。”
  “咦——”
  众师弟们已经完全把它领会成以澈卧室里的恐怖故事,不免都摇着头抱着肩膀减少恶寒。
  
  扫着地的小八高声清嗓,谁说没人会推开门看门板后面?自从他被黏在门板后面过,每次推门都会忍不住地瞧瞧门后面。
  
  以澈应声瞪过来,本来叽叽喳喳的一团立刻该干嘛干嘛,散得又快又自然。
  虽然不知道这些传闻如何偷渡成功,但不得不说,用安排住处的方式解决别扭问题,成效一直十分明显。
  
  顺风听到几句的以澈心里一哼,“不过一个小把戏你们这些小鬼就乖乖投了降,当初我可是被二师兄玩过全套才缴的械,当时大师兄的屋子里可还住着人呢!如今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完又十分利落地把以飏不会的招式重演了一遍。
  
  在一旁的小五忙不迭地拍手叫好,激动地向以澈投去崇拜的眼光。
  
  “四师兄,还是你最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师弟们~
更爱收藏亲~

好吧,看过这章的亲们应该会猜到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首先,这真是写大纲时就设定过滴……
其次,表打我……俺是正经人╮(╯▽╰)╭




30

30、30。互揭,夜惊魂(上) 。。。 
 
 
  郁家少爷自踏进井灏卧室的那步起就郁闷得一塌糊涂。
  
  本来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井少门主分配的一被之地的他,很快就被宽衣洗澡的井少门主无声驱逐了——因为似乎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井少门主无故地站在了屏风外,笑对着他一件一件地开始脱衣服。
  
  不用说,以“两个大男人”为借口抗拒同住的郁处霆,登时面若火烧转身回避,连进屋铺床的小丫鬟见此状都免不了嗤鼻一笑。
  
  开始胡思乱想的郁家少爷就这样听着屏风后的水声不知所措直到秦久进门,秦久送完了以桥回来复命,顺便抱着一摞账目准备给井灏过目。
  
  “郁家小子,放松些,我家少主没你想的那种嗜好。”看着慌乱脸红的郁处霆连秦久都想打趣一番。说完把郁处霆推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好,还甚为体贴地给他倒了杯水。
  
  郁处霆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更尴尬了些,不过解释无用,只好抓起水杯饮了两口。于是井灏沐浴更衣完毕重新出现在他视野内时,郁家少爷已经平静了许多
  
  “老大,用不用这小子回避下。”秦久翻开几本账册放在井灏面前,豪不避讳地问到。
  
  井灏抬眼瞧了一眼又在喝水的郁处霆,笑着道了一声:“无妨。”
  
  感觉被轻视却偷听到死对头家账目的郁处霆,百感交集。
  
  “老大,五月的唱卖要推迟吗?”
  “嗯,延半个月吧,我要陪以桥去承山。”
  “那数量如何定,来年国丧已过,怕是国都与官府那边都不会轻易地……”
  “这个我再想想,你吩咐门里的弟兄们口风紧些。”
  
  郁处霆看着井灏驾轻就熟地安排部署门内事务,倒与他之前的轻浮印象有些出入;不过托了井灏不设防的福,他瞟了几眼账本、揣测两人的对话再加上之前的一些风闻,似乎听出了一些眉目。
  
  刚才秦久提起唱卖之物八成就是指天下绝色的“美人眼”。
  
  “美人眼”独产于秦郡,武帝在位时期独钟此玉,年贡数十枚,自此成为惯例;不过“美人眼”生于地心尽处,凡采必致矿洞塌陷、采玉人身葬其中,所以秦郡官府每征此徭都引百姓呼天抢地、哭声载道,因采玉曾发民暴数起,但皆被官府强压无果。
  
  直至当年井逸执掌玉应门,主动请缨以玉应门之力负担年贡,如此百姓得解官府亦少了麻烦,故二十余年来秦郡独产的美人眼便只有玉应门可采,自此也奠定了玉应门在秦郡无可取代的地位。
  
  自玉应门独采美人眼之始,也开了民间唱卖美人眼的先例,秦郡虽民财匮乏,但却引得大梁余地众商贾甲胄来此竞相一睹原皇家独享之色。唱卖之利自然部分润于官府,但意料之获却是带来了秦郡的复兴,尤其是云来一城的繁华。
  
  这些旧事,郁处霆多少听过一些,来秦郡之前也被以桥补了功课,只是着实看着江湖传说出现在方丈之间依旧有些不真实。亲眼见识过美人眼的郁家少爷不怀疑会有人愿为其一掷千金,只是物以稀为贵,纵然是天下绝色若做不到天下无二,也失去了独占登顶的意义。
  
  井灏又嘱咐了秦久几句,这才吩咐他退下。从他刚才的言语间,处霆似乎明白到了此时玉应门所面临的问题。
  
  其一来年三年国丧期过,新君临朝上意难测,不知如何定夺秦郡年贡之事;
  
  其二美人眼不论成色,年出不过数十枚,且有趋减之势,若年贡如常定然再难支撑唱卖之事,若年贡削减,难保美人眼不传绝色失宠以致市价骤减——不得不说此事事关玉应门前途却又进退两难,而眼下之忧则是今年美人眼的唱卖数量也因此难以定夺。
  
  刚才还似有忧心的井少门主,再等屋里只余两人时却又换上了如常的轻松之态。虽已入夜,井灏倒不甚介意,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又走回桌边翻看起来。
  
  郁处霆不知他何意,不过总归不是好意。再往门口地上一瞧,虽是铺得整齐的被褥确还是一阵抑郁,不免无名火起,索性瞟了一眼对坐的井灏,也走起身走到书架处随手拽了一本书,又坐回座上准备跟井灏耗上一耗。
  
  可他这边刚翻开手中书卷瞧了一眼,就立刻吓得忙不迭地合了书,还极为失态地将其捂在了桌上。
  
  即使这样,从指缝间透出的四个字,还是让郁家少爷心惊肉跳,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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